沈昭璃在他身后追了整整三年,几乎舍去了公主的尊严,她绝不可能离开他。


    说到底,沈昭璃不就是气他对溪儿太好了。


    他虽与溪儿没什么,但若沈昭璃实在不高兴,日后同溪儿保持些距离便是。


    横竖溪儿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


    “母亲,去物色些好的世家公子,准备着给溪儿议亲吧。”


    不待谢老夫人开口,躺在床上悠悠转醒的苏清溪听闻此言,眼泪簌簌落下,眼底满是委屈。


    “不要,青珪哥哥你别不要我。”


    “溪儿日后可以待在房间里,再也不出去惹长乐公主不高兴,求你别把溪儿送走。”


    苏清溪脸颊红肿,哭得毫无美感,但模样瞧着实在凄惨。


    到底是看着长起来的孩子,谢老夫人有些于心不忍,忙上前轻拍苏清溪肩头。


    “好了,好了,咱们不议亲,就在相府里住着,方才那都是你清珪哥哥胡说呢。”


    苏清溪蓄满了泪水的杏眼盯着谢玉珩,不肯移开视线。


    谢玉珩瞧着苏清溪那模样也有些心疼,叹了口气点头。


    “是我胡说。”


    也罢,到底是沈昭璃让人将溪儿的脸打成这样。


    再怎么说, 也得先将溪儿的脸治好。


    议亲之事,日后再说。


    他先替溪儿相看着就是。


    听到谢玉珩肯定的回答,苏清溪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翌日,长乐公主府。


    自大清早起,府中便一直进进出出。


    送礼的队伍就没停过。


    阵仗比沈昭璃生辰那日还要大上许多。


    光是宫中搬来的礼物便放满了一个小院子。


    紫嫣伺候着沈昭璃梳妆打扮,觅宁云瑶在外理着众人送来的礼物。


    香雪替沈昭璃递上一杯清口的香茶,忍不住轻笑。


    “今儿公主府也太热闹了些,大清早便似过年一般。”


    沈昭璃瞧着镜中自己,紫嫣替她挽好的飞云髻簪上最后一朵珠花,额前贴上花钿。


    清贵之气扑面而来,美丽不可方物。


    觅宁抱着礼册自外头进来,喝了口茶水,忙行至沈昭璃跟前。


    “殿下,送礼来的人家都已理清了。”


    “除了陛下,大长公主送来的压惊礼,太傅府也送了不少珍贵的养身药材,还有一封信笺。”


    觅宁说着便将信笺递给沈昭璃。


    打开瞧了一眼,沈昭璃便不由笑了起来。


    信笺乃是周清韵写来的。


    信中言明周老太傅听闻她遇刺之事,十分担忧,让她无论如何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周清韵自己也留了几句话。


    知晓出了这样的大事,沈昭璃这两日定然忙的很,她过两日在上门看她。


    收起信笺,沈昭璃心头微暖。


    觅宁抱着礼册,继续禀报。


    “中宫皇后娘娘也命人送来了压惊礼,份量同陛下送来的也不多承让,一同而来的还有一张拜帖。”


    “皇后娘娘今日将亲自来公主府看望殿下。”


    “再有便是越国公府,镇国将军府、户部尚书府还有兵部侍郎府都送来了压惊礼。”


    “数量太多,底下人还在清点入册,晚些时候再来向殿下禀报。”


    沈昭璃闻言,不由眉头微挑。


    倒是有意思得很。


    越国公府和户部尚书府,两家关系可不好,这送礼倒是赶在一块儿了。


    但无需细想,沈昭璃也能清楚其中关节。


    皇兄如今后宫中嫔妃不多,单论家世得数出自户部尚书府的嫡女裴绣芸 。


    这裴绣芸在闺中时便性子张扬,能歌善舞,颇为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