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公抹着眼泪:“是越家的子孙不争气,娘家无人,不能给怜儿撑腰也就罢了,还给怜儿拖后腿。”


    “老臣一时想差了,想着若越家还能有几分用处,也能给怜儿长些脸面。”


    沈知瑾闻言,神色不由松动几分。


    他心知越国公此言,多半只是为了脱罪。


    但却也并非没有道理。


    自父皇母后失踪,大靖局势便越发复杂。


    当年若非皇叔强力镇压,大靖早已支离破碎,陷入无限战乱之中。


    哪怕如今他已坐稳皇位,但朝堂之上势力依然盘根错节,难以理清。


    若越家真倒了,哪怕有他的宠爱,云儿也未必能坐稳后位。


    思及此处,沈知瑾眸色微暗。


    越国公是个老人精儿,一眼便瞧出此事已有回转余地。


    忙将一旁跪着的越世佳提过来,抽出背上荆条,便是一顿狠打。


    “还有我这儿子也是不争气的很,整日在外惹是生非也就罢了,竟还敢对长乐公主不敬,老臣这就当着陛下的面,打死这不孝子。”


    越老国公没留手,带刺的荆棘条每抽一下,都在越世佳背上带上一道血痕。


    痛的越世佳吱哇乱叫,在御书房的大理石地板上打滚。


    “你姐姐最是疼爱你,若知道你如此不争气,得有多失望?省得你这逆子日后给你姐姐惹出大祸,我今日就将你打死!”


    越世佳缩在地上左右翻滚,哭嚎不已。


    “我错了,姐夫, 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快让我爹停下。”


    “爹, 别打了,再打真要被打死了!”


    眼瞧着演变成一场闹剧,沈知瑾面色黑的厉害。


    “够了!”


    越老国公手一抖,荆条不小心又在越世佳身上抽了一下。


    越世佳疼的瞪大双眼,倒在地上险些厥过去。


    越国公丢下荆条,朝沈知瑾跪下,老泪纵横。


    “说到底,还是越家对不住陛下,对不住长乐公主,是老臣没用啊。”


    沈知瑾面色难堪,心底早已将越老国公的把戏看透,但为着越怜云,到底忍了一下。


    “行了,越国公先起来吧。”


    “这次之事,朕可以免了你们的死罪,可活罪却是难逃,自即日起,罚没越家三年食邑。”


    越老国公听闻此言,略微松了口气。


    不过是三年食邑,他越家还承担起这个损失。


    越世佳也终于放下心来,安静躺着。


    瞧出二人的心思,沈知瑾轻哼一声。


    “另,看在老国公年事已高的份上,免除一年牢狱之灾,由世子越世佳代为受罚。”


    越老国公还未笑出来,面色便僵在脸上。


    越世佳更是大惊失色,拖着一身的伤爬起来看着沈知瑾。


    “姐夫,你是知道我的,自幼没吃过什么苦,若在大牢待一年,我活不下去的啊。”


    越国公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舍不得人真下狱。


    “陛下开恩,您若是气不过,老臣打到您消气为止,独独就是别将人送去大牢。”


    自家儿子在外头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越国公哪儿有不知道的。


    光是欺男霸女,以各种名头将人下狱都是家常便饭。


    他若是自己进去了,还能有活路?


    越世佳虽未 想到这一层,可他将人弄进大牢的时候也见过那里的情形。


    脏乱的很,根本不是人待得地方。


    “姐夫,求求您了,您罚我什么都行,就是别让我下狱。”


    “我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将我扔进监狱,我三天都活不下去的。”


    瞧着二人一唱一和的模样,沈知瑾冷哼一声,没有丝毫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