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春思

作品:《炙热的人鱼

    我又搞砸了。


    星时不知为什么,话还没说完,水池和地板突然竖着朝自己的脸飞来。


    他感受到冲击,磕碰,鲜血涌溢。


    黑暗无力,有人帮助他,不知过了多久,四周慢慢变得柔软起来,倒灌水带来的鼻腔刺痛也消失了。


    昏迷,沉睡到不知何时。


    隐约听到小火在一旁说话,还拉自己的手,只是声音甚小,动作也很轻,如同在躲猫猫一般,“星时……不要这样……好丢脸……”


    如此这般说了多次。


    “海难……对不起……”星时喃喃开口,双目仍是紧闭。


    “没事,还好你没问,苏莫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


    什么意思?怎么会?


    黑暗更深了,想要睁眼却实在困难。


    多次尝试,终于成功睁开双眼,并不见小火,却看到绿色的薄纱后有熟悉的人影走来,撑起身子再确认,心跳不由加速,微微张嘴调整呼吸。


    是草木的香气!


    眼见着那人伸手拨开帘幕,星时紧紧闭眼不敢再看。


    迷迷糊糊中自己被推倒,星时受惊睁眼,看清来人模样,双眼瞬间变为宝蓝色。


    “……苏……”招呼声还没说完,心尖轻颤,喜色已经不自主地爬上眉梢,看着那双白皙到好像微微泛冷色的手开始伸向了自己的脖领。


    “……你……!”星时大惊,那人竟开始顺势去解衣服的系扣。


    意识到对方在做什么,身体不由更加发软后仰,脸上热得发烫,略有矜持地勉强用手够上了对方手腕,却又不敢用力阻碍对方的动作,便只轻轻握着,顺着对方的手一上一下。


    上衣被顺利褪下,露出全是疤痕的躯体。星时忐忑,不敢去看对方的表情,只把头扭到一边,努力维持着安静,眼底小小的泪花却和心脏一起高速跳跃。


    每当那人的手偶然碰上袒露的皮肤,阵阵微痛的闪电就从胸口涌到手腕,星时清楚感受到身体会不受控地小小扭曲,听见从喉咙里逃逸出的一声声哼鸣。


    “嗯……嗯……啊……”


    脸上烧得实在难受,泪珠在眼眶里转得过快以至于滑落,他不由开口。


    “……求求你……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胸口酸痛,慢慢将目光飘过去。


    “……为什么只是……笑……你越对着我笑……我越……动不了……”


    对方并不开口,他委屈得皱眉。


    “……你是真的吧……我能摸到你,能闻到你的味道……求求你……回应我……”


    星时闭眼,拼尽全力撑起身来,赶在再次跌下前勇敢地抱上了对方的脖子,死命用手揽着,泪水也开始肆意涌流。


    “不要不理我……”


    “你每次碰我……我都记得……”


    “别再……晾着我……这样……我……会死的……”


    “不要走。我不能一个人。”


    痛楚随着话语在胸前绽放,星时小心尝试去拥抱爱人的上身,见对方没有抗拒,心中更是巨颤,不由得把整个身体都狠狠贴了上去。


    身上喜悦的潮涌一波胜过一波,渐渐把本就残破的意识推向奔溃的边缘。


    “啊!”


    忽地有白色的光电从头劈到脚,带出一声脱口而出的惊呼,星时瞬间清醒。


    夏夜潮闷,屋内昏暗,呼吸不那么自在。


    恢复了真实的视力,环顾竟只有自己。没有人,只有自己,仰面躺在床上,抱着枕头流泪。


    往下一瞥,身上还盖着粉绿色的薄被,大腿间格外冰凉,擦干泪水向下看看,眉头紧拧,脸颊发热,又是气恼又是羞赧,忙抓起被子细闻,其上竟真有苏莫的味道。


    这个被子……这个被子就是那天……她打地铺……


    呜呜,谁家被子两三个月不洗啊?!


    难道是因为最近常有山雨么……


    坐起身四顾,更是欲哭无泪,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在东厢房里自己最不能在的地方啊!


    如果不是在这里,也不会……!


    明明自己嘱咐了无数次无论如何都不能……


    胸中愤慨难抑,下意识想去喊雨若矜雪,猛地又想起大家都还没有回来,心中正是困惑之时,又听见不远处有微鼾传来,当下怒火中烧,羞涩、委屈一扫而空。


    “白虎!!”星时从架子床上炸了出来,把被子枕头都猛撇到一旁。


    那个在暖阁炕上安歇的身体抖了一下,抓剑的手一紧,受惊睁眼,声音沙哑,“什……什么……”


    意识还在梦乡,结界却瞬时开到最大,在不远处守望的小火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滚浪般击飞。


    星时利落去点灯,暖黄色的光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你干嘛啊……”白虎在炕上微声抱怨,强睁睡眼,四顾见无事,又收了结界。


    星时气势汹汹地冲到白虎跟前,声音不受控制大了些,“是你干的吧?不许!不许把我放到那张床上!”


    “你在说什么啊?”白虎明显还不太清醒,把头往暗处埋。


    星时不依不饶,直接扽走了白虎的枕头,让对方摔了个空,头磕炕边。


    白虎吃痛一声,终是清醒,也撑起身压声底吼一句,“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


    “就是你把我放……放在那个……床上的吧?!你……你记住!我不能……绝不能在那儿!”星时毫不示弱,较真的苛责又磕巴又郑重。


    “这也能赖我吗?你这人讲不讲理啊?”白虎揉眼别扭,“谁知道你一激动就要喝人洗澡水啊?!”


    “到这儿第一天,我哪儿知道你能去哪儿不能去哪儿啊?!”白虎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好……这次我不怪你,但是以后……绝对不行!”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真难伺候。”白虎皱眉抱怨一声就要躺下继续睡,隐约却察觉到星时仍站立在一侧不动,不得已又极其惫懒地撑起来,双目格外无神,“还有事儿吗?大鱼老爷……”


    “你睡的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


    “我靠!”白虎一震爆了粗口,白天的疾驰和对抗耗费了他太多精力,本想好不容易到了丹橘府,有江南和他那批“小动物”看着,自己终能好好休息一下,哪知又遇上这茬儿糟心事。


    只见他二话不说,抱起枕头被子就从炕上跳了下来,赌气似的就往架子床上去。


    “不行!!”星时惊红了脸,忙从后抱抓住了白虎,又立刻冲到白虎面前大张双臂挡着,


    “这床你也不许睡!”


    白虎双目茫然大睁,多次张口,欲言又止,来回看床再看星时,见对方一脸坚毅不能动摇半分,起床气被拉升到极值,低吼声更重,


    “这床……你不能睡,我不能躺,怕不是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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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孽障妖祟,要它何用!不如劈了!”


    语毕,竟一把拔出青刃,寒光烈烈,法力四溢。


    星时猛闭双眼,不动一步,也不躲闪。心中打鼓细量,笃定苏莫和她带的兵,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无论怎样,绝对不会真伤自己,哪怕是为了血鸳。


    “你们干什么?!”东厢房门口传来急切的脚步,愤怒的声音。


    江南大踏步近前,按了白虎的剑,星时这才睁开眼。


    “你问他!大晚上不睡觉折腾人玩儿!”白虎起床气不减。


    “他占了我睡觉的地方!你给他安排别处!我不要与他一屋!”星时也毫不相让。


    江南眉头皱得更紧,似乎犯了隐约的头痛,略有诧异地看向此刻精神灼灼的星时。


    这家伙性格一向柔弱内敛,即使被暴打也不见多叫两声,怎么今天遇见白家这小子反而变得强硬起来了?


    “我和你说过了,你归我管!你在哪儿我在哪儿!这事儿没你说话的份儿!”白虎双目凶狠瞪星时。


    “你……!”星时也气得咬牙。


    “诶……”江南轻叹一口气,拉开星时,去看那架子床,鼻子微抽一下,双目眯了,又看向星时,嫌弃之情狠力掩饰,却还是露出了难受的马脚,“你……自己把这儿收拾一下,清洗……一下,换个衣服。我给你俩安排新房间。白虎先来帮我。这屋……谁都别睡了……大晚上的,不要吵别人。”


    说完,江南皱着眉扭头走了,挥手示意白虎跟上。


    星时闻言低头,气势明显弱了。


    白虎不解挑眉,却还是听从了江南,迈步前狠剜星时一眼刀。


    一阵折腾,到了寅时。


    二人重新歇在了西边的阁楼,临时仓促,阁楼内摆了两张简易的罗汉床,彼此相对,又有一段距离,星时率先占了靠窗的那张。


    窗外正对着原先东厢房的位置,只要趴在窗边,透过纤细随风摇摆的垂柳,绕过庭院的假山水池,借着月色,就能望见那边的花窗。


    西边阁楼的对屋,就是星时在丹橘府最初醒来的地方,从那边的向外的挑台摔下,就是苏莫第一次抱他的时候。


    想到当日场景,苏莫看他时闪烁的目光,星时不由面上带出喜笑。


    “啧啧啧,”白虎此时在另一张罗汉床上躺好,怒气已消,好笑地观察星时。


    明明在东厢房里时,对那地方如避猛虎,等到拉开了距离,却又一脸陶醉地望着。


    “‘好景良天……空有相怜意,未有相怜计。’我大概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诶……?”星时闻声回头,好像才意识到附近还有白虎这个人,面上的神色未改,柔和中蕴着甜蜜,显得整个人都愣愣的。


    “不过,我劝你放弃。太难了。没戏。”


    “你说……什么?”


    “想爬寻将军的床,几乎不可能。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何苦白白送了小命。前人的血泪教训。”


    “……”


    “你说什么?!哪个‘前人’,你说清楚!”双目猛睁,急音骤起。


    据此地甚远的隘口,有个血人此时狠狠打了个喷嚏。


    “呃……难道是被那家伙传上了?诶……”无奈叹气,“只要遇上他就会不顺……这么倔的人……”


    感受胸中仍有不忿怒气,苏莫踢起插在地上的长刀,展了羽翼,一道寒光扎进了逃窜的妖兽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