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直播火了

作品:《直播火了一个伯爵

    1.


    现在沈玉手里头有着两项任务,一个是国际象棋的走法,另一个则是手语。


    手语是当务之急,是大头。


    那天下午,回到学校上完下午的课程,她便去了图书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一边简单画图案一边用她熟知的事物做着替代标注。


    直到夜色浸透着窗户,她才收拾物品离去。


    一盘小炒肉,一盘蔬菜,一碗汤配着米饭是她今晚的晚餐。


    她其实非常想问罗曼今晚的晚餐。


    她现在的状态活似刚找到一个对味儿的朋友,立马就要同对方畅所欲言,谈天说地。


    她巴不得Whatsapp的消息通知两分钟显示一次。


    【罗大忙人,晚餐吃啥呢?】纠结许久她还是将消息发了出去,发完内心立马暗爽。


    罗曼回复消息的速度并不是秒回,当然她也理解,而她是手机全天候静音但消息总能做到秒回,除了自己忙的时候。


    她吃着自己做的炒肉,满意地发出一声喂叹,不管如何,自己做的菜总是别有一番风味。


    手机屏幕亮起时,沈玉两眼发光。


    罗曼拍着他的办公桌。


    【还在加班?幸苦啊......】


    【今日事情比较多,提前处理了比较好。】


    【高效率啊...我喜欢。】


    发完她就后悔了,总觉得自己用言语在撩他,她急忙转移话题,【改天我请你吃我做的饭咋样?换换口味,包您满意。】随即将自己做的晚餐拍了给他看。


    虽说简单,但罗曼十分好奇,看着图片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他似乎也闻见了香气,勾起了他的食欲,他的肚子小声地咕噜着......


    【好啊,期待你做的中餐。】


    其实在遇见她后,他就想着去唐人街吃个饭了。


    2.


    沈玉本来想做个有着辣味的菜,但鉴于罗曼是个外国人......也许是她刻板印象了,不过这第一次,她没打算做。


    超市之行是他俩一起去的,她还调侃他这位大忙人终于有了时间,他没怎么来过超市,平常的日程不就生意、活动、社交.....当然还要定期去一次心理诊疗,遇到她之后,连他的心理医生都说他的状况要比之前好太多,心理医生激动的都差点哭了。


    超市之行是他提出的,权当作一次新鲜的体验,对于那些活动、社交......怎么说呢,他已经不太感冒了,反正他也难以说话,在那些场合中顶多当个沉默的听众,听那些西装革履的家伙滔滔不绝,有时真得需要他时他才会“发言”,而这发言也是手语翻译师的翻译。


    他的情况太特殊了,你说他是高岭之花?不,才不是。你说他接地气?好像不太接。


    超市里,他正拿着薯片......


    而他穿着羊绒短大衣,手腕戴着昂贵的机械表......不行,他拿着薯片的样子太出戏了。


    “咱们是来买菜的不是买零食的。”虽然这么说,但沈玉还是把薯片放进了购物车。


    【我想尝尝味道。】他掏出纸笔,快速写着。


    “你可以用手机打字啊。”


    罗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之前都是带着纸笔和别人面对面交流的,习惯了。】


    他还是觉得当着别人的面还用手机交流的话可能不太尊重人。


    “没事,咱们去买鸡翅。”沈玉拍了拍他的肩膀。


    拿完存在保鲜盒里的鸡翅,她又走到蔬菜区,买了几朵西兰花拿了几个青椒,红辣椒......罗曼一顿,看着那辣椒的数量不禁后怕。


    【你要做辣菜吗?】罗曼慌乱地问。


    她摇摇头,解释道这是用来储备的,他这才舒了一口气。


    水产旁,沈玉挑选了几只大虾放入购物车里,罗曼伸手碰着虾足,那虾突然抖动,溅了一点带着腥味的水到他脸上,惹得她哈哈大笑。


    他镇定地擦去了水渍,把虾放回了购物车底层,微微皱着眉。


    “好啦,我不笑了。”


    他俩转回又去了调料区,沈玉给自己补了一瓶老抽和拌饭用的牛肉酱,老干妈也必不可少。


    老干妈配馒头,早餐经典之选。


    3.


    罗曼充当着拿货员,两手拎着满满的购物纸袋丝毫不费力。


    一回到她的公寓,她便给他倒了水,“请自便,我去做菜。”


    上次来的那晚他还没怎么注意她公寓内的陈设,这次他看得更仔细了,物品都整齐的放在一起,虽说公寓面积不大,但干干净净的,舒适极了。


    厨房里传来她忙碌的声音。


    鸡翅被她放在案板上,执刀在翅中划开三两道切口,然后捏起一撮五香粉撒进去,姜末混着酱料的气息充斥着整间厨房。


    那混合的气味是罗曼不曾闻过的,对他来说这是全新的菜肴,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沈玉专心地备菜,他想帮忙。


    于是他走到她旁边,手碰着菜示意他想帮忙。


    “你想帮忙?”


    他点头。


    “那你帮我洗西兰花喽。”


    ......


    鸡翅滑入油锅的瞬间,密集的滋啦声窜出,金黄的油沫簇拥而上。


    “还有打蛋液。”


    她余光里瞥着罗曼,熟练的洗着菜,打着蛋液。


    随后舀起一勺酱汁,随着热腾腾的温度香气顿时扑面而来。


    而后是那西兰花炒鸡蛋,罗曼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看着沈玉将沥干的西兰花倒入锅中,不断在铁锅里翻滚,她慢慢倒着蛋液,动作一气呵成,不知为何,他竟然伸出了手,锅里滋滋作响着,蛋液边缘迅速凝结成块,她眼疾手快,假装恼怒地拍开他的手背。


    “你不怕被烫着?”


    他想到了小时候母亲给他做饭的场景,那时候是快乐的时光,他总会在母亲烘焙时和面团玩耍,用自己喜欢的造型给面团“整形”,之后烤箱里出来的都是他捏的奇奇怪怪的饼干堆。


    他轻笑了一声。


    现在,她沈玉完全带他进入了不一样的美食世界。


    最后一道是油闷大虾。


    虾还活蹦乱跳着呢,沈玉拧开水龙头,对着虾进行冲洗,“帮我按住虾尾。”


    他照做了,这手感滑腻腻的。


    她用剪刀挑开虾壳,然后勾出泥肠,锅已热好,她转身将虾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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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虾滑入油锅的刹那,罗曼的笔尖在本子上疾书,三道菜,他都仔仔细细记了个步骤。


    忽然被迸溅的油星打断,他连忙后退。


    沈玉大笑,“没烫着吧?”


    【不许笑。】


    “好好,不笑。”她晃着调好的料汁碗,“灵魂.....咳......没什么。”


    差点把灵魂之汁给说出来......


    ......


    三道菜,三道不一样的口味,鸡翅是蜜香的,西兰花是香脆的,虾是浓汁的,所有的第一口都是由他吃的,那时一次新奇的体验,异国美食,异国情调,完全不同于西餐,新奇又刺激,给自己的味蕾增添了一场奇幻冒险。


    沈玉吃着虾,剥着虾壳,她吮着指尖酱汁的动作令他耳尖泛红。


    “你害羞什么?”


    他没回应,只是一味地吃着菜,沈玉给他备了叉子,对于筷子他没有那么熟练,于是她又给了他勺子。


    “你很奇怪。”


    罗曼再次陷入窘境,尴尬地调整了自己的坐姿,他看了她几眼,又立马低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


    “好啦,慢慢吃,别拘束。”这话这下轮到她沈玉说了。


    ......


    饭后,她收拾着碗筷,罗曼迅速写下给自己的提醒:以后再也不能在她面前无故脸红。


    他想装作镇定的样子可他失败了。


    他得找找事做。


    于是他去了厨房帮她洗碗,只见他夺过她那边水池里的碗,她又拿了回去。


    “你还是歇着吧,罗大少爷。”


    【其实我可以。】


    【你不能小瞧我。】


    【我不是少爷。】


    他急急忙忙又加一句,【我不想我和你之间有着什么明确的阶级之分。】


    沈玉为之动容,心跳漏了一拍。


    “我知道,不过洗碗还是我来吧,你要是真想帮我,不如把碗放进橱柜里。”


    他整整齐齐地将碗具摆好。


    现在的他早已将她放在了心上,很奇怪,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能找到一种舒适感,他总能感到快乐,和他人不同的是,他觉得他和她交流时几乎没有什么墙壁阻隔,他不用一直戴着面具。


    他戳了戳她的手臂,吸引她的注意。


    “怎么了?”沈玉洗着手。


    他在纸上沙沙写着,然后又涂掉了,另起一页,写下新的话语,【我把你当朋友的......】


    “朋友也分好多种呢,我是哪种?”沈玉逗他,一半有着逗弄的意味,一半是她想弄清楚这样的情感。


    “......好朋友......”他温柔的笑着。


    沈玉点点头,拿过他的笔接着在下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太阳花。


    【谢谢你做的菜,很喜欢。】他写一句,给她看一句。


    【谢谢你耐心地看我写。】


    “没事儿,这是礼貌啊,还有你在我眼里没有缺陷,说不出话又能怎样,人是要用心感受的,不是光靠一张嘴。】


    她告诉他人是用心感受的,不是靠嘴,也不是靠眼睛。


    感情也应是润物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