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
作品:《大梁第一反赌司女官》 “小人刚为姑娘诊了脉象,相比最开始已经平稳许多,按理说应该是能醒了。”
医工说时,颇有些幽怨地瞧了眼身侧的男人。他本是早晚各来诊视一次,偏生姚祝安派人突然来访时,他还在睡午觉。
他来的路上想着是谁这么不长眼扰他清梦,如今看他这模样,除了长得俊俏,从服装上看不出什么身份。
因为没睡够,医工说话语气都有些懒散,他控制住要打哈欠的冲动,轻飘飘道,“再看看吧,小人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可能马上就醒了,也可能还会睡很久……”
“会不会永远醒不了?”
“不无可能。”
沈墨静了一会,小声嘀咕道:“早知如此,就绑个御医过来了。”
“什么?”医工瞌睡虫一下醒了,“御医?你说皇宫里的御医!还……还绑过来。”
医工只知道姚祝安是个有身份的,但具体做什么不知,此刻的他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医工身体抖了一下,道:“瞧您这么关切姑娘病情,想必是她亲近之人,小人建议您空时,可以多和姑娘说说话,刺激刺激她,有助于她醒来。”
沈墨点点头,又问道:“先生方才说,她身体情况已经好转,那这醒不过来,可能是何原因呢?”
医工回道:“初见这位姑娘时候,听闻是从牢狱里救出来的,小人猜测,可能是姑娘在狱中受到的刺激太大,自己不愿意醒来。”
“自己不愿意醒来……”沈墨沉吟了一会,轻咳道,“我知道了,感谢先生,您先去忙吧。”
“小人告退。”
医工拱手拜别,倒走出门。
待医工脚步声远去,姚祝安便推门进来,转身阖上门,背对着沈墨,迟迟没有再转过来。
“殿下……臣有罪。”他藏于袖中拳头微微收紧,背影也在微微颤抖,“若是早一步,也不会是这幅样子。”
“不怪你。”连续赶路让沈墨的声音听着更加疲惫,他苦笑道,“怪我。”
“——当初,我就不应该答应让她去,甚至就不该让她入这个局。”
“殿下……”姚祝安这才转过身来,眼神复杂地望向他。
沈墨闭上眼睛,面容看似平静,姚祝安却能感受出这平静的波涛汹涌。
“不去看看她吗?”姚祝安喉结滚动一下,“自从您来,还没有去过她的屋子。”
“为何要去看?”
沈墨睁开眼睛,去够手边的茶壶,“姚大人莫不会以为,我是专程为了她来吧。”
茶水从壶嘴流出,汩汩流入杯中。沈墨将茶杯送到唇边,吹了吹升腾的热气,语气平淡:“不过是恰巧得空,便赶来了……说说吧,替罪案查得如何了。”
姚祝安皱眉道:“别骗自己了。”
沈墨执杯的手一滞,盯着茶盅中的水没动。
“虽然冒犯,但如果殿下曾经当我是朋友的话,那我便以朋友的身份说两句。”姚祝安壮起胆子道,“沈二,我认识你也不久,你的心思,你当我看不出来吗?”
“且不说现在,再往前,林姑娘在皇子府那会,是不是你总是问的她,今日的药吃了没有,还有林姑娘走之后,每次碰面你总是会先问林姑娘的情况。更远的时候,闱姓案刚了,我们一起吃饭,当然那会我们都喝多了,但你当时酒桌上看林姑娘的眼神,分明是……”
沈墨深吸一口气,打断他:“祝安啊……”
姚祝安显然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继续道:“是,我这人是迂腐了点,但我也有心。这些日子,我每日都睡不着觉就,想着林姑娘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抽了空忍不住去她床前看几眼。”
他突然笑了下,“连我老搭档都看的出来不对,他还以为我喜欢林姑娘,当然我知道自己是没这种感情的。但我就不相信,对林姑娘如此上心的沈二你,在这种时候会无动于衷!”
“姚祝安!”
沈墨将茶杯重重往桌面一掷,几滴茶液从杯口溅洒在桌面上。
姚祝安话音顿住,目光落在沈墨紧握茶杯的手上,见那修长指节在收紧,手背青筋如虬根鼓起,指尖泛白。
他静了一会,缓缓道:沈二,既然你的身份是假的,那你那些刻意表现出的风流做派,我自然也当是假的了……林姑娘是个很好的姑娘,如果这我也能看错,那这事对她来说,就是一件侮辱。”
姚祝安说完这话,便朝沈墨深深作了一揖,推门而出。
沈墨独自留在房内,那些话语不断在他耳边回响,他心浮气乱地站起身,背手立在窗边。
向外望去,见有一只肥肥的麻雀正鼓着双翅,笨拙地落在枝头,左右不断歪着脑袋。
沈墨忽然笑了一下,从袖口掏出了一物——是一只巴掌大的木鸟。
他推开窗,伸手将木鸟与那只雀儿作比,竟有几分肖似。而那雀儿似乎也看见了他,惊跳着飞走了。
忽有风拂过,吹动沈墨额边的发丝,他将木鸟收拢于掌心,将手收了回来。
他想到这不眠不休纵马赶来的这一路,明面上是打着查案的旗号,实则内心清楚得很。自收到她重伤昏迷的信件那一刻起,他的心便彻底乱了。
所以他才不顾一切、在第一时间选择出宫,才会不分昼夜饥渴,拼了命的也要最快赶到她身边确认情况。
其实姚祝安说的一点不错,只是他不敢承认罢了。
——为何不敢?他自己也不甚清楚,或许是面具戴久了,早已分不清楚自己那一刻是在演戏,那一刻是在真情流露。
但当直面可能失去她的恐惧时,那层笼罩心头的薄雾瞬间消散,化为燎原的熊熊野火,化为千军万马过境般的轰鸣,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他是真的动了心。
沈墨眼眸一动,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闪出房门,朝她所在的房间奔去。
当抵达她房间大门的时候,他停在门前,手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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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在空中悬了一瞬,最终推开了门。
一股中草药的香味扑面而来,屋内很安静,沈墨目光迅速扫了一圈,最终精确定位目标,后面再没有挪开过。
床上的少女乌发披散如流,肤色苍白却依然清丽,她的双眸阖着,长如蝶翼的睫毛随呼吸缓缓起伏,有日光洒落在她病容清癯的脸廓,渡上一层岁月静好的恬淡柔光。
沈墨坐在离她不远的椅子上,支颐歪着头,目光平静看着她。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你,还挺不习惯的。”他唇角忽然微扬,就像往日调侃她一样,懒洋洋道,“这么舍不得醒来,是做了什么好梦了,嗯?”
沈墨拿起手中的木鸟,放在桌面,用手戳了戳那尖尖的鸟嘴,道:“睡得这么香,连饭都懒得起来吃了?你看这家伙,好歹是木头做的,学什么不好,偏要学它……明明这么爱吃,却装这副模样。知道吗,我向父王每日多申请了两块如玉糕,趁你不在的时候,一个人一天吃三块,羡慕吧。”
沈墨忽然拍了一下木鸟的脑袋,用教训似的口吻道:“羡慕也不给你吃,这如玉糕过半日就不新鲜了,想吃,下回你自己亲自来府上求我吧……而就算你求我,我也要好好考虑考虑,毕竟你这次招呼也不打一个,一个人睡这么久,害得我……”
他顿了下,屋外传来树叶的风声,夹杂着啾啾的鸟鸣声。
短暂的沉默后,他拿着木鸟站起身,边走近床边边道:“虽然宫里的如玉糕带不来,别的点心还是有的,玉露团,透花糍,紫藤饼……都是你爱吃的,我让人放在厨房了,你醒来记得自己吃,记得吃慢点,别噎着了。”
“诺,还有这个丑鸟,就放在你枕头边了,你应该一睁眼就能看见了……当时不是说,等你看得见了就给它画眼睛吗,可怜这只丑鸟等了这么久,还是一只瞎子,你可真是狠心。”
沈墨放完东西,才惊觉自己竟絮絮叨叨说了这许多话。他又静静地坐着看了她好一会儿,方才起身离去。
接下来每日,除了调查替罪案,沈墨都会来林芷房里坐着。有时候会絮絮叨叨讲个不停,包括但不限于案件的进展、听见或碰见的奇闻轶事、还有宫里的事情,但有些时候,他只是来房里静静地喝茶。
这一日,沈墨照例来到林芷房中。
茶品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那日你去刑场替罪的人,我们抓到了,是个做出海生意的小老板,是因为因为和那对母子为谋生打渔时起了冲突……呵,真是人渣一个,不过他拒不承认自己和刑部那边有什么交易。”
“还有蔷薇,应该叫这个名字吧,我们去查了她之前出事的青楼,确实有蹊跷,但时间有些久远,目前凶手还没找到,不过我们也查到了些线索——”
沈墨的半句话卡在喉咙口,手中的茶杯“咣”一声砸在桌面,茶水泼洒而出,他却浑然不觉。
他倏然起身,瞳孔缩紧,因为他刚刚分明看见,少女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