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啊……卡伦~”


    消毒酒精的气味在通风管道里打着旋儿，洛瑟尔趴在医疗舱里数缝合线的针脚。卡伦给他腰侧缝的微型蝙蝠标志正在渗组织液，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像只随时要展翅飞走的活物。


    “你知道伤口感染会引发败血症吗？”伦的声音从监控器里传来，“再戳那个缝合线，我就给你换成小丑笑脸。”


    洛瑟尔把镊子从腰侧移开，转而去戳悬浮在空中的全息投影。“唔……”蓝光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投下哥谭市三维地图，代表罗马人势力的红点正在钻石区汇聚成漩涡。


    “无聊啊——”他拖长音调翻了个身，输液管在机械臂上缠出蝴蝶结，“卡伦医生，我需要精神治疗。”


    回应他的是隔壁机房骤然响起的键盘敲击声，频率之快仿佛在演奏重金属摇滚。


    “不理我？”洛瑟尔眯起紫罗兰色的眼睛，指尖在医疗舱控制面板上轻轻一划。


    三分钟后，整层楼的智能设备突然开始播放《天鹅湖》。


    “Fuck！”卡伦踹开医疗舱的门，金发上粘着半块泡面，“老子的数据流！”


    洛瑟尔用病号服袖子遮住脸，肩膀抖得像暴风雨中的蝴蝶：“哎呀，刚才好像有只蝙蝠飞过键盘呢~”


    全息屏幕突然弹出三十七个警告窗口，每个都在循环播放卡伦昨天缝针时哼走调rap的监控录像。黑客先生的脸由白转红再转青，最后抄起灭火器砸向总控台。


    “滋啦——”


    灭火器在距离电路板0.01毫米处被机械臂截停，洛瑟尔从医疗床上探出头，黑色长发垂在渗血的绷带旁：“冷静点，你上个月才因为欠钱给红头罩免费修了一个月的电路板。”


    提到红头罩，卡伦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他掏出手机划开加密相册，某张照片上赫然是红头罩抱着粉色独角兽玩偶睡觉的画面。


    “你说，”黑客的蓝眼睛闪着恶魔般的光，“这张图能换多少情报费？”


    洛瑟尔吹了声口哨，医疗舱的机械手突然伸长夺过手机。全息投影瞬间将照片投放到哥谭所有地下情报网的滚动屏，附赠一行霓虹特效大字：【红头罩的秘密情人限时拍卖！】


    五分钟后，他们的通讯器被红头罩的枪声震得冒烟。


    “老子在外太空都能收到推送！”背景音是宇宙飞船的警报声，“等回来就把你们塞进企鹅人的火箭炮！”


    洛瑟尔笑得伤口崩线，血珠顺着腰窝滑进床单。卡伦一边给他重新包扎一边骂：“作死别拖上我！你知道他上个周回来的时候刚炸了黑面具两个码头！”


    “所以需要点甜蜜调剂嘛~”洛瑟尔摸出备用手机，“你说现在给他订购星球大战主题蛋糕还来得及吗？”


    这次是卡伦按着他的手拨通了星际快递的号码。


    ——


    当红头罩的飞船收到五十个闪光粉彩带礼盒时，罗伊正被外星藤蔓缠在医疗舱里，“杰森，你什么时候喜欢……”


    二代军火库的话被礼盒里蹦出的电子青蛙噎了回去。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每只青蛙都在唱《生日快乐》，液晶屏上滚动着洛瑟尔的留言：【感谢您选择黑蝙蝠殡葬服务！现在下单可享脊椎保养八折优惠~】


    杰森AkA红头罩的枪口对准通讯器：“情报贩子，你最好祈祷哥谭今晚就火山爆发。”


    “别这么凶嘛，”洛瑟尔把消炎药当糖豆抛着玩，"听说你们找到改造人实验室了？”


    通讯器那端突然安静，只有宇宙辐射的沙沙声。卡伦的键盘声不知何时停了，医疗舱的通风系统将血腥味搅成漩涡。


    “你要这个消息做什么？”红头罩的声音冷得像北极冰块。


    洛瑟尔笑容腼腆:“我去见布鲁斯了~”


    “在憋了半年之后，你终于忍不住去见老蝙蝠了？”杰森稀罕的挑眉。


    “对呀~”洛瑟尔相当自豪的把脖颈上的掐伤露出来，青黑色的淤痕在白皙的脖颈上显得相当晃眼，看着就吓人。但偏偏他脸上的笑容甜蜜:“这可是奖励哦~”


    杰森:“……”


    “哦，对了对了，还有！”洛瑟尔又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还沾着他的血的蝙蝠镖，眉飞色舞的介绍:“快看，我从他身上拿到的另一个奖励！”


    杰森:“……”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不住骂一句:“洛瑟尔你fuck的有病吧？！”


    “哎呀~别这么说我嘛杰森，我会伤心的呜呜呜呜呜呜……”


    “停！回归正事。”杰森可不想看他接下来的戏，当即开口打断，“你知道多少？”


    “唔，也不多~刚好知道我亲爱的莱克斯的企业LOGO出现在培养皿底部。”洛瑟尔舔掉指尖的血渍，“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现在在外太空最急需的消息~”


    加密频道传来数据流冲刷的声响，当红头罩发来坐标时，洛瑟尔正用激光笔在伤口上画蝙蝠镖图案。


    卡伦突然抢过通讯器，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你要是再敢把罗宾引过来，我就把你和蝙蝠侠的合成婚纱照卖给星球日报。”


    “好好好！疼啊……松手，松手！”


    ——


    三小时后，洛瑟尔拨通了莱克斯·卢瑟的私人号码。全息投影里的红发男人正在喝红酒，实验室的冷光给他幽蓝色的瞳孔镀上一层金属色泽。


    “我亲爱的莱克斯，”洛瑟尔把玩着从碎骨者装甲上拆下的芯片，“你新制造的玩具们最近是不是有点……热情过度？”


    “？”莱克斯卢瑟有些不明所以，但当他视线扫过那块芯片上的LOGO时，眉头皱起，“你哪来的？”


    洛瑟尔打了个哈欠，“我不是和罗马人起了冲突吗，他们在黑网上发了对我的悬赏。接了这个任务的杀手刚才袭击了我，这是我从他身上拆下来的。”


    “确实是我做的没错……你说的那个杀手应该是碎骨者，”卢瑟下意识的抿了一口酒，“但是那个残次品我已经下令让他们销毁了。”


    “哦~你手下里出内鬼了吧？”


    “我等会查查。”卢瑟顿了顿，“伤的怎么样？”


    “伤？”洛瑟尔故意将镜头下拉，腰腹间狰狞的黑色缝合线在蓝光中泛着珍珠色光泽，“您是说这个蝙蝠侠限定版纹身？我打算做成全息投影名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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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莱克斯摇晃酒杯的指尖顿住，电子显微镜的冷光在他虹膜上切割出棱角：“看来我的清洁工该换批AI了——连报废的试验品都处理不干净。”


    他抿了口红酒，喉结滚动时泄露一丝烦躁，“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大名鼎鼎的情报贩子居然被过时型号的杀戮机器……”


    “划破点皮？”洛瑟尔突然扯开腰间的绷带，新鲜渗血的伤口像绽开的机械花，“猜猜碎骨者打断了我的第几根肋骨？要不要我抽一根出来给你做成今年的圣诞礼物~”


    “呯！”


    实验室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莱克斯放下只剩杯柄的高脚杯，投影边缘泛起数据流异常的波纹：“你的幽默感比让我相信氪星人的道德观更令人作呕。需要我派清洁机器人帮你收尸吗？刚好测试新型尸骨溶解剂。”


    “真感动~”洛瑟尔把染血的棉球抛向镜头，血珠在虚拟成像中炸成烟花，“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查查哪个蠢货在倒卖你的失败作品——上周冰山俱乐部的拍卖会上，黑面具的人可是买了十具带卢瑟LOGO的金属棺材呢。”


    莱克斯的瞳孔骤然收缩，基因编辑器的全息键盘在他指下爆出电火花。洛瑟尔趁势调出加密文件，改造人运输路线在两人之间铺成猩红蛛网。


    “作为医疗费，”长发青年用指尖擦过滑落锁骨的鲜血，抹到唇上舔掉，鲜血将唇色映衬下艳如罂粟，“不如把哥谭港的集装箱送我玩？听说里面装的一批很有意思的玩意儿。”


    实验室突然陷入死寂。


    莱克斯卢瑟捏碎了投影键盘，蓝色瞳仁倒影着全息屏幕上的数据流。当他再次开口时，医疗舱的恒温系统莫名降了五度。


    “三天后会有批医疗物资''误送''到你的安全屋。”莱克斯的冷笑像是淬毒的刀锋。


    “如果下次见面时你还没变成下水道里的真菌培养皿，或许我们可以聊聊那批集装箱里放着的玩意儿。”


    他说着就准备挂断通讯。


    “诶，等等啊！别挂别挂！”洛瑟尔连忙拦住了他，在他疑惑看过来的时候又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带着一身伤的长发青年双手合十，紫罗兰色的眼睛诚恳的看着他，表情委屈又可怜，“亲爱的莱克斯，我最近有点缺钱，所以……身为我最好的朋友，你可不可以往我的银行卡里打个3000万美金？”


    卢瑟：“……上个月给你发的钱你花完了？”


    “哎呀，你那里不是可以查到我的流水记录吗？你明知道我买了什么，求求你了OwO”


    “呵，有钱就是爹，有奶就是娘。”


    【对方已挂断。】


    通讯切断的刹那，卡伦滑着轮滑椅过来，嘴里咬着能量棒含糊吐槽：“你撩拨卢瑟的样子活像在炸弹上跳踢踏舞。”


    洛瑟尔正往伤口贴镶水钻的创可贴，闻言眨了眨眼睛：“吃醋了？下次你可以用灭火器砸他全息投影的脑袋。”


    卡伦撇撇嘴，冲他翻了个白眼。


    哥谭地图上，代表卢瑟企业的光点正如病毒般吞噬罗马人的红色区域。洛瑟尔笑得在医疗床上蜷成团，莱克斯明明就很担心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