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招牌在暴雨中忽明忽暗，洛瑟尔正趴在吧台上研究一张全息地图，紫罗兰色的瞳孔被蓝光染成妖异的深紫色。


    卡伦突然踹开地下室的门，金丝边眼镜后的蓝眼睛几乎喷火：“你他妈上暗网热搜了！罗马人悬赏两百万买你人头！”


    “三天了，现在才发的悬赏，”洛瑟尔头也不抬，指尖在全息投影上划出一道红色轨迹：“而且才两百万？我以为自己更值钱呢。”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卡伦把平板拍在桌上，屏幕上赫然是黑网的悬令界面——骷髅标志下滚动着实时接单信息，最新一条显示【杀手"碎骨者"已接单】。


    洛瑟尔终于直起身，黑色长发滑过绷带渗血的肩膀：“碎骨者？那个喜欢把目标脊椎抽出来当纪念品的变态？”他居然笑出了声，“罗马人可真有钱，下次再坑点。”


    卡伦正要骂人，天花板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咔嗒"。


    两人同时噤声。


    “通风管道。”洛瑟尔用口型说道，手指悄悄摸向藏在吧台下的电击短刃。


    卡伦无声地退到控制台前，指尖悬在防御系统启动键上。


    “砰！”


    天花板轰然炸裂，一个两米高的壮汉裹着钢甲坠落。他戴着焊接面罩，双手各持一柄链锯斧，锯齿上还挂着疑似人体组织的碎肉。


    “晚上好~”洛瑟尔翻身滚过吧台，链锯斧擦着他后脑勺劈进橡木台面，“哇哦，新装修的台子！”


    碎骨者低吼着拔出斧头，金属面罩下传来变声器的嗡鸣：“你的骨头会是我最漂亮的收藏品。”


    卡伦猛拍控制键，天花板降下防弹钢板，同时十架激光瞄准器锁定杀手。然而碎骨者突然甩出三枚EMP手雷，酒吧瞬间陷入黑暗！


    “草！”卡伦的怒骂声和链锯轰鸣同时响起。


    洛瑟尔凭借记忆扑向武器柜，却在黑暗中撞上一堵金属墙——碎骨者早已堵住去路！链锯斧劈下的瞬间，卡伦突然打开备用电源，全息投影仪在杀手眼前炸开刺目蓝光。


    “低头！”卡伦大吼。


    洛瑟尔顺势滑跪，两枚带电的陶瓷飞镖擦着他头顶射中碎骨者的面罩。高压电流噼啪作响，杀手踉跄后退撞翻酒架，上百瓶烈酒轰然炸裂，空气里瞬间充满酒精的辛辣。


    “酒！”洛瑟尔瞳孔骤缩。


    但已经迟了——碎骨者的链锯斧擦过地面迸出火星，烈焰"轰"地腾起！


    ——


    东区小巷，11:03。


    达米安蹲在滴水兽上，凝视着远处黑蝙蝠酒吧冒出的浓烟。他刚结束对毒藤女的追捕，制服上还沾着藤蔓的汁液。


    “父亲，黑蝙蝠酒吧发生爆炸。”他敲击耳麦，"需要查看吗？"


    蝙蝠侠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优先追踪逃脱的捕鼠人。”


    “知道了。”达米安撇嘴，正要离开。却听见燃烧的酒吧里传来金属碰撞声——以及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那个烦人的情报贩子。”他眯起眼，想起三天前蝙蝠洞的档案记录：黑蝙蝠酒吧老板，七次协助夜巡，疑似掌握蝙蝠家秘密身份。


    链锯的轰鸣再次响起，达米安啧了一声，钩爪枪射向火场。


    洛瑟尔被逼到墙角，左臂不自然地下垂——脱臼了。碎骨者的钢甲被烧得通红，却仍步步逼近：“我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镶在面罩上！”


    “抱歉，我预约了眼科检查。”洛瑟尔咧嘴一笑，突然甩出藏在身后的灭火器。干粉喷涌而出，杀手本能闭眼的瞬间，他抄起烧焦的桌腿捅进钢甲缝隙！


    剧烈的疼痛让碎骨者暴怒挥斧，洛瑟尔勉强侧身，斧刃擦过腰侧带起一串血珠。他闷哼着跪倒在地，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少年冷冽的嗓音——


    “让开！”


    绿色披风掠过火场，罗宾的武士刀精准刺入杀手钢甲的关节处。碎骨者咆哮转身，链锯斧劈向罗宾头顶，却被卡伦远程启动的激光绊索缠住。


    “攻击腋下第三块甲片！”卡伦在浓烟中大喊。


    达米安啧了一声，但还是旋身刺向弱点。钢甲应声崩裂，碎骨者踉跄后退，又被洛瑟尔甩出的电击网罩住。高压电流混合着酒精火焰，终于让这个钢铁怪物轰然倒地。


    “漂亮！”洛瑟尔背靠墙壁鼓掌，血顺着指尖往下滴，“罗宾救人的样子真帅~”


    达米安收刀入鞘，冷冷打量他：“父亲说你不是盟友。”


    “但你还是救了我。”洛瑟尔眨眨眼，“因为我长得好看？”


    “因为你的尸体比活人麻烦。”达米安转身跃上窗台，“顺便，你刚才捅钢甲的那招蠢透了。”


    卡伦从废墟里爬出来，刚好听到这句：“小屁孩说话真不可爱。”


    达米安回头扔来一个蝙蝠止血贴，精准砸在洛瑟尔伤口上：“管好你的狗，情报贩子。”


    消防车的警笛声逼近，罗宾的身影消失在浓烟中。洛瑟尔捏着止血贴轻笑：“蝙蝠家的孩子都这么傲娇吗~”


    卡伦一边给他接胳膊一边骂：“你再作死，在乱说话，下次来的就是给你收尸的丧钟！”


    黑蝙蝠酒吧被炸，幸存下来的医用工具也少，卡伦只能拿医用贴给他把腰上还在往外流血的伤口勉勉强强止一下血。


    好在黑蝙蝠酒吧不止这一个，他们还可以换一个据点。


    ——


    消毒酒精的气味混着焦糊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洛瑟尔赤着上身趴在手术台上，腰侧被链锯斧擦过的伤口正汩汩渗血。卡伦把金丝边眼镜推到头顶，医用头灯的白光刺得他眯起眼睛。


    “你要是再动一下，”他夹着酒精棉球的手停在半空，“我就把你绑在台子上缝针。”


    洛瑟尔侧头看着自己左臂的脱臼关节被机械臂固定，还有心情吹了声口哨：“你什么时候偷装了莱甜甜的同款医疗仪？”


    “上个月你去黑门监狱的纸质资料库偷资料的时候，”卡伦用镊子夹起一块嵌到肉里的玻璃碎片扔进托盘，金属碰撞声清脆得令人牙酸，“把腰抬起来。”


    “嘶——轻点轻点！好疼啊！”


    “你他妈还知道疼啊？”卡伦突然把沾满血的纱布摔在台面上，“我以为你都快不知道疼这个字怎么写的了！”


    洛瑟尔被吼得缩了缩脖子，黑色长发扫过沾满煤灰的肩膀：“你生气了？”


    “我在算账。”卡伦从冷冻柜抽出止血凝胶，零下二十度的白雾喷在伤口上时，洛瑟尔疼得抽气声都变了调，“除开肩膀上那道被蝙蝠镖弄出的，但现在已经结了痂的伤口以外——你现在肋骨骨裂三处，左肩脱臼，腰侧开放式创伤，还有十七处浅表烧伤——知道这些在黑市诊所开价多少吗？”


    “你明明有行医执照……”


    “那是伪造的！”卡伦的镊子差点戳进他伤口，“要不是一年前你把我从贫民窟那里救出来，你他妈当我乐意管你啊！爱死死爱活活！”


    空气突然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洛瑟尔伸手戳了戳卡伦的白大褂下摆：“说真的，你穿医生制服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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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的。”


    “闭嘴。”


    “别生气嘛，我们卡伦医生人美心善，不会跟我这种无耻小人计较的~”


    “我让你闭嘴！”


    卡伦突然扯过束缚带捆住他的手腕，洛瑟尔还没来得及抗议，就感觉冰冷的针头刺入静脉。麻醉剂带来的酥麻感瞬间爬上脊椎，他看见卡伦在晃动的光影里举起缝合针，金发被汗水黏在额角。


    “ 你要给我缝针吗……？那我要在伤口纹个条形码。”洛瑟尔的声音开始飘忽，“扫出来是''布鲁斯·韦恩所有物''……”


    针尖悬停在皮肤上方，卡伦的蓝眼睛在医用口罩后燃烧：“再提那个名字，我就给你缝个蝙蝠logo。”


    “你会吗？”洛瑟尔迷迷糊糊地笑了，“明明上次你帮红头罩处理伤口的时候，连止血钳都拿反了……”


    他们在东区做情报生意，自然免不了和红头罩认识。


    这次没有在一开始就暴露身份的原因就是因为红头罩最近不在哥谭，他这里得到了情报是说，法外者成员，代号<军火库>的罗伊出事，红头罩去帮忙了。


    束缚带突然被勒紧，卡伦俯身在他耳边低语：“知道为什么我不用麻醉剂就能让红头罩安静吗？因为我会把镇痛泵调成反阈值——”他敲了敲输液控制器，“现在你每说一个字，痛觉神经的敏感度就提高10%。”


    洛瑟尔张了张嘴，腰侧骤然炸开的剧痛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很好。”卡伦的针尖终于落下，“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你从碎骨者装甲上顺走的芯片，里面有什么？”


    “罗马人瑞士银行的……嘶！”


    “说谎。我检查过了，那里面是被改造者的身体情况报告表，”针线在皮肉间穿梭的触感清晰可辨，“你要这玩意来做什么？”


    洛瑟尔在镇痛泵的嗡鸣中轻笑：“哥谭新出现的改造疯子，这个情报肯定能让布鲁斯多看我一眼~”


    卡伦的针脚歪了一毫米：“艹！”


    “这次之后他肯定会给我一点信任的……”麻醉剂终于接管了意识，洛瑟尔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不用太多，一点点就好……”


    医用头灯熄灭的瞬间，卡伦扯下口罩，把染血的纱布砸向监控屏上闪烁的蝙蝠标志。屏幕里布鲁斯·韦恩正出席慈善晚宴，蓝宝石袖扣在镜头下泛着冷光，像极了某人紫罗兰色的瞳孔。


    ——


    次日清晨


    洛瑟尔在咖啡香中醒来，发现伤口上真的缝了个微型蝙蝠图案。卡伦在隔壁房间敲键盘的声音震天响，全息屏上滚动着罗马人海外账户的破解进度。


    “早啊南丁格尔~”他拎着输液架晃进控制室，“今天有什么爱心早餐？”


    迎面飞来的三明治精准砸中他胸口：“你的讣告草稿，自己选个死法。”


    洛瑟尔咬了口三明治，培根的焦香在舌尖化开：“布鲁斯喜欢法式早餐，下次准备可颂怎么样？”


    回应他的是震耳欲聋的摔门声。                                                                                                                                                                                                    </军火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