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洛瑟尔完美地扮演着一个有才华但谦逊的金融专家角色。


    他与布鲁斯和法尔科内讨论了几笔复杂的跨国交易，巧妙地展示了自己的专业知识，又不显得过于炫耀。他注意到布鲁斯偶尔投来的审视目光，知道对方正在评估自己的可信度。


    直到布鲁斯被另一位宾客叫走时，洛瑟尔借口去洗手间，暂时离开了宴会厅。


    他需要冷静一下。


    站在豪华的洗手间里，他用冷水拍了拍脸，看着镜中的自己。


    “他比想象中还要完美……”洛瑟尔低声说，随即又为自己的痴迷感到一丝羞耻。


    但他无法控制这种感情——布鲁斯·韦恩，或者说蝙蝠侠，是他从少年时代就崇拜的对象。在那个世界，布鲁斯只是虚构人物；而在这里，他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


    洛瑟尔从口袋中取出那个微型监听器，犹豫了一下。


    他原本计划将它放在布鲁斯可能接触的地方，但现在……他突然觉得这样做是对那个男人的亵渎。


    最终，他把监听器放回了口袋。有些信息，他宁愿通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获取。


    回到宴会厅，洛瑟尔发现布鲁斯已经离开了主厅。他环顾四周，注意到通往庄园花园的玻璃门微微晃动，仿佛刚刚有人经过。直觉告诉他布鲁斯去了那里。


    洛瑟尔拿起一杯香槟，装作漫不经心地走向花园。


    哥谭的夜空罕见地晴朗，繁星点点。花园里人不多，几个宾客在远处抽烟聊天。洛瑟尔的目光搜寻着，最终在一棵古老橡树的阴影下发现了布鲁斯的身影。


    布鲁斯独自站在那里，手机贴在耳边，表情严肃。


    这与他在宴会厅里展现的轻松形象截然不同。洛瑟尔本能地后退几步，隐藏在一丛灌木后。他知道偷听是不明智的，但他无法抗拒这个机会。


    “……不，阿尔弗雷德，我确认过了……是的，罗马人最近的动作很可疑……那个新来的金融专家，洛瑟尔？我会查清楚……”布鲁斯的声音低沉而警觉。


    洛瑟尔的心跳加速。布鲁斯在调查他！


    这既令人担忧又莫名地令人兴奋。他正想再靠近一点，突然，布鲁斯猛地转身，目光如炬地扫视花园。洛瑟尔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布鲁斯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黑暗，直接锁定了洛瑟尔藏身的位置。


    有那么一瞬间，洛瑟尔确信自己被发现了。但随后，布鲁斯的手机再次响起，他低头查看，然后快步走回宴会厅。


    洛瑟尔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布鲁斯·韦恩的警觉性远超常人。


    宴会接近尾声时，洛瑟尔再次与布鲁斯短暂交谈。


    这次，布鲁斯似乎对他产生了更多兴趣，询问了他的背景和职业经历。洛瑟尔早已准备好了这个滴水不漏的假身份，但他能感觉到布鲁斯的每一个问题都暗藏陷阱。


    “希望有机会能参观韦恩企业，”洛瑟尔在告别时说，“我对您名下的新能源项目很感兴趣。”


    布鲁斯微笑：“当然，我的助理会联系你安排时间。”他递给洛瑟尔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直接打这个号码，跳过那些繁琐的程序，你可以直接见我。”


    洛瑟尔接过名片，感到一阵胜利的喜悦。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突破！


    但他也注意到布鲁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那不是一个单纯的社交邀请，而是一个测试，甚至可能是一个陷阱。


    没关系，洛瑟尔想，他早已准备好面对任何挑战。


    离开法尔科内庄园后，洛瑟尔没有直接回家。他驱车前往哥谭市中心，停在一栋可以看到韦恩大厦的办公楼前。凭借伪造的证件，他轻松进入了夜间几乎无人的大楼，来到顶层的空办公室。


    从这里，通过高倍望远镜，他能清楚地看到韦恩大厦顶层的活动。今夜的布鲁斯肯定来不及回庄园换制服，他肯定会来一趟韦恩大厦，因为酒店和大厦之间的距离是最近的。


    果然，接近午夜时，韦恩大厦顶层的灯光熄灭了。


    洛瑟尔调整望远镜的焦距，紧盯着大厦的某个隐蔽出口。几分钟后，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滑出，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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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谭的夜色中。


    洛瑟尔迅速收拾设备，冲向电梯。他有一个大胆的计划——跟踪蝙蝠侠。


    这几乎等同于自杀。


    通过事先安装在哥谭几个战略位置的监控设备，洛瑟尔大致掌握了蝙蝠侠今晚的巡逻路线。


    他驱车前往犯罪巷附近——那里是蝙蝠侠经常出现的地方。


    洛瑟尔把车停在一个隐蔽的小巷里，然后爬上附近一栋废弃建筑的防火梯。高处视野更好，而且相对安全。他架好夜视摄像机，开始等待。


    哥谭的夜晚从不平静。远处传来警笛声，近处有醉汉的喊叫和玻璃破碎的声音。洛瑟尔耐心等待着，眼睛紧盯着黑暗中的每一个动静。


    突然，一个黑影从上方掠过——速度快得几乎像是幻觉。洛瑟尔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调整摄像机，追踪那个移动的影子。黑影停在对面的屋顶上，斗篷在风中微微飘动。


    蝙蝠侠。


    洛瑟尔的手因激动而颤抖。那个身影比他想象的还要震撼——高大、黑暗、充满威胁却又无比优雅。


    蝙蝠侠似乎在观察下方的街道，然后毫无预兆地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洛瑟尔迅速收拾设备，决定冒险跟上去。他知道这很危险，但他无法抗拒。通过上辈子加这辈子的情报工作经验和精心准备的地图，他大致猜到了蝙蝠侠的路线。


    他抄近路来到一栋靠近哥谭河的老旧公寓楼顶。这里视野开阔，能看到大片区域。洛瑟尔刚架好摄像机，就听到身后有轻微的响动。


    慢慢地，洛瑟尔转过身。


    蝙蝠侠就站在他身后不到三米的地方，斗篷在夜风中微微飘动，白色护目镜下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他的灵魂。


    洛瑟尔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精心准备的所有说辞都卡在喉咙里。面对这个活生生的传奇，他只能呆立原地，既恐惧又敬畏。


    “维克多·洛瑟尔。”蝙蝠侠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不是布鲁斯·韦恩那种社交场合的语调，而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威胁，“你不是真正的金融专家，这是你伪造的假身份，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