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Chapter 48

作品:《[综恐]邦妮快跑

    楼梯的踏板在她脚下无声。


    裙摆轻轻扫过地毯,每一步落下时,邦妮都能感到一层不属于她日常轨道的空气贴在她的四周。


    不是压迫,也不是羞耻,而是一种缓慢、密闭、带着目光温度的围绕。


    她一手拎着裙边,一手搭着栏杆,顺着楼梯缓缓下行。


    她的手指抓着裙布的动作近乎克制,像是在试图稳定身体某个不太情愿的本能反应。


    邦妮没穿过这样的衣服,更没有在这样被注视的场合穿过。


    每一步的下落,都踩在她自己不熟悉的节奏上。裙摆偶尔拂过她的脚踝,让她感觉像是走在某个她不曾设想过的梦境之中。


    灯光从上方斜落下来,洒在她深绿色的礼服上,使原本冷调的色泽在步伐间浮现出柔和的波光。


    楼下,爱德华站了起来,动作非常轻,几乎没有让沙发发出响动。


    他甚至不是下意识地起身,而是像身体被一种无形牵引所驱动。


    他的眼神定在她的身上,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没再挪开。


    他的目光平静,却在她一步步靠近时隐隐带出一种内敛的紧张,如同一场静止的风暴中心。


    那一瞬,所有其他人也都看向了楼梯口。


    第一眼的静默,就像空气被时间切断了一秒。


    艾美特眨了眨眼,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又被某种直觉生生拦住了。


    他本来是准备开个玩笑的,或许关于裙子的长度,又或者是“人类穿礼服”的罕见程度。


    但当他看到她出现在楼梯上时,他的大脑一瞬间卡壳了。他不是那种容易被外表震撼到的人,可这一刻,他真有点不确定自己要用哪种语气开场。


    卡莱尔眉眼柔和,埃斯梅则不自觉地将手放在心口,眼中闪过一瞬温柔又意外的波动。


    卡莱尔的思维总是缓慢而全面的,此时,他看见的不只是一个女孩穿上礼服的样子,而是一个心智自持、独立而深沉的个体,在接受一件外物赋予的象征时毫不畏惧地呈现自己的方式。


    而埃斯梅的情绪则更为直接。


    她本能地被那画面感打动了。


    不是因为色彩,也不是剪裁,而是那个女孩站在楼梯上的神情——那种“我知道你们在看我,我也知道我能承受这目光”的态度,让她感到一种母性的柔软瞬间泛起。


    罗莎莉本来斜靠在墙边,听到动静转头一看,神色最初是防备、然后是审视,而最后却在邦妮踏下第三级阶梯时,露出一丝难以忽视的松动。


    她并不是轻易妥协的人。


    她习惯用判断保护边界,用批评压制可能侵蚀她家庭结构的变数。


    但这一刻,她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


    不是赞同,不是认同,而是一种近乎生理的微妙缓和。


    她没有说话,只将原本抱臂的手略微松开了一点,像是在默认什么。


    贾斯帕站得最近,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邦妮脸上,而不是裙子。


    他试图捕捉她在这一刻的情绪波动,哪怕只有那么一丝。


    但依旧是空白。


    他下意识地微蹙眉,像是听一首永远无词的曲子。


    她是无法读取的迷雾,是他感知网络中那唯一的黑点。


    但这反而让他更加专注,因为他清楚,一个连他都无法解读的人,绝对不是弱者。


    “你就站那儿一直盯着看吗?”邦妮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询问今天晚饭菜单。


    她的眼睛投向爱德华,直视,不闪躲。


    爱德华像是刚刚恢复意识般轻咳了一下,移开半步,为她让出一条通向客厅的路径。


    他的手指本来绷紧,此时缓缓松开。


    爱德华感受到那种熟悉的讽刺语调,这让他放心了一点。


    她还是她,并没有因为这身装扮而突然变得温顺或柔弱。


    “你穿这条裙子……很好看。”他说。


    他说出口的时候,语调尽量平静。


    但实际上,他脑海中的词汇远比这句多得多,但他知道,她不需要那些话。


    “你是说‘符合你预期的那种好看’,”邦妮走下最后一阶,站在众人之间的光线正中,“还是说,你选这条裙子的时候,就想象过这一幕?”


    “后者。”他没有犹豫,“我想象过。”


    爱德华此刻并没有觉得羞耻或后悔。


    邦妮能问出这句,就说明她并不反感这种“预设”。


    他只需要如实作答。不解释的解释,有时候才是最被接受的方式。


    “那你想象得不够周到。”她挑眉,“你没考虑我可能踩着裙摆从楼上滚下来?”


    “如果你真的摔下来,”艾美特忽然插嘴,脸上挂着憋笑的表情,“我赌罗莎莉会在半空中把你接住——”


    他终于找回了一点自己的节奏,在一片充满张力的氛围中找到了那个可以适度发泄调侃的缝隙。


    艾美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其实偷偷往罗莎莉那儿瞟了一眼,看她会不会直接出手揍他。


    “别拿我来编段子。”罗莎莉冷冷道,“我可不是紧急救护服务。”


    她的回应没让人失望,但语气已经比过去几次柔和了些许。


    对罗莎莉来说,这已经是间接性的让步。她依然防备,但不再排斥。


    邦妮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敌意,只有淡然,“我不需要别人接。”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缓,却让贾斯帕的视线不自觉又深了几分。


    爱丽丝从后面跟下来,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轻快,神情雀跃,“你还需要个配套的包包和高跟鞋吗?我可以五分钟内找出来。”


    她几乎是为这一刻活着的,能看见一个她认可的女性穿上她兄长亲自挑选的裙子,这比任何一场舞会都值得记录。


    “你要是再多往我身上加装饰,我可能真会在你衣帽间里原地燃烧。”邦妮吐槽。


    埃斯梅走近了一些,声音温柔又诚恳:“邦妮,真的,你今天……很美。不是那种装出来的美,而是你让这条裙子变得有生命。”


    这句话,让本来还有点架势的邦妮眉梢轻动了一下。


    她不擅长应对这种过分柔和又真诚的夸奖。


    于是她只简短地回了一句:“谢谢。”


    卡莱尔也走过来,眼神如往常那般安静从容,“我们看得出你不是为了取悦谁才穿上它的。”


    “当然不是。”她语气坚定,“我只是穿上它,来看看你们会露出什么样的脸。”


    “你成功了。”爱丽丝含笑接话,“你让整间屋子陷入了五秒钟的静默。”


    艾美特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状,“我认输。我本来打算用‘穿礼服的人类女孩’这个话题调侃到晚上九点的。”


    罗莎莉轻哼一声:“至少她没穿上那件红色绒面礼服。那件才是真正的灾难。”


    她的声音里还是带着标志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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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锋味道,但如果仔细分辨,会发现那不是针对邦妮,而是对衣服本身的蔑视。


    罗莎莉从不否认自己在美学上有过失误的历史,尽管她不轻易承认任何人有资格指摘。


    但这一次,她愿意让那件绒面礼服成为话题牺牲品,也好借此化解内心对邦妮穿着绿裙所带来的细微压力。


    “那是你当年自己亲自选的。”爱丽丝毫不犹豫地指出,语气中夹杂着调皮又熟稔的恶意。


    “那是九十年代的流行。”罗莎莉强调,抬起一边眉毛,神色淡淡地扫过爱丽丝,“不代表我现在还会认同。”


    “我们把邦妮拉来,是为了审美评判大会吗?”贾斯帕终于说话,语气平和但带点玩笑意味,“我以为我们是请她来吃点东西。”


    他目光依旧落在邦妮身上,但此时他的注意力其实已经转移到众人的情绪交错上。


    即使他无法读取邦妮的情绪,他仍能感知出其余人之间微妙的情感波动。


    艾美特的兴奋带着一点新奇玩具般的轻浮好奇,罗莎莉的防御正在缓缓松动,爱丽丝的欢喜则如流水般溢出全身,而爱德华——


    他从未见过自己这个兄弟在任何场合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关注和……小心。


    贾斯帕的眸光略沉,他清楚,这种小心不是恐惧,而是“太在意而不能轻举妄动”的表现。


    “你知道她可能不会吃这些。”爱丽丝轻快地应和。


    “我可以继续喝茶。”邦妮补了一句,然后随手将披肩从肩上扯下搭在椅背,“只要你们不往里面加血。”


    而这句话让艾美特忍不住笑出了声,立刻调侃道:“那是罗莎莉的专属茶点。”艾美特凑近,“她只在心情不佳的时候饮用。”


    他笑着看向罗莎莉,准备迎接她的白眼或者警告。


    罗莎莉果然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眼里满是不屑,仿佛下一秒她就能把他的脑袋塞进厨房冰箱。


    她没有接话,这一次没有尖锐地反击,大概是因为邦妮那句话里确实有她喜欢的调调,直接、讽刺,又带一点挑衅的自信。


    她只站在原地,用极轻的一个点头将这份认可藏在了动作里,不让人轻易察觉。


    罗莎莉将目光再次落在邦妮身上,这次却不是挑剔。


    而是一种——若是换个时机、换个身份,她或许会欣赏这个女孩的复杂与胆量。


    “你刚才说你穿这件裙子不是为了他,”她忽然开口,语气没有一丝掩饰,“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们,为了什么?”


    邦妮偏头看着她,没有躲避。


    “为了我。”她说,“就这么简单。”


    这句简单的回应,在空气里短暂地击打出了沉响。


    屋内静了一下。


    不是那种令人尴尬的沉默,而是那种被突然击中后的空白。


    然后,罗莎莉点了点头,“很好。”


    她的嘴角没有笑意,但她没有反驳,也没有再审视。


    罗莎莉退回到她的位置,靠在原先的墙面,像是完成了某种私人检验,结果不算完美,但可接受。


    她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走近,只是在原地退了一步,转身靠回她先前的位置,像是完成了某种验证。


    贾斯帕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邦妮,而爱德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她说出“为了我”时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她不是为他而穿。


    但她最后还是穿了。


    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