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Chapter 47

作品:《[综恐]邦妮快跑

    邦妮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她盯着那件深绿色礼服,眼神如雷达扫射般上下快速一扫,又在肩部剪裁那里顿了顿,眉毛微微一挑,像是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那一圈细致的缎面收边和腰线设计的弧度。


    她抬眼,看向正抱着衣架的爱丽丝,声音像在确认一个特别需要理清楚的概念:“你说……这是谁挑的?”


    “爱德华。”爱丽丝再次重复,语气如常,但嘴角的弧度却悄悄多了一丝捉弄的得意。


    爱丽丝此刻就像是一位掌控棋局的策士,在心中悄然勾勒着对方即将展开的每一反应。


    她了解邦妮的性格,知道她表面沉稳,但在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情况时,总会露出一瞬的错愕,而这正是她最喜欢观察的时刻。


    那种理智与本能交错的缝隙,才是人最“真实”的地方。


    邦妮眨了下眼,仿佛脑子里某根线被拽了一下。


    “你是说,爱德华……为他自己选的?”


    空气停顿。


    她真的认真想象了一秒。


    想象那件深绿色的礼服披在爱德华那副修长挺拔的身材上,肩膀那一抹丝绸顺着锁骨滑落,他英俊到几乎雕刻出来的侧脸从一层薄纱里探出来,冷白皮肤在布料下反光显得近乎透明,然后,他轻轻侧头,一双琥珀色眼睛透着忧郁的光——


    “打住。”她自言自语地低声一句,迅速将脑海中那画面扫出。


    她皱起眉,看着爱丽丝,“你确定你不是在玩我?”


    爱丽丝挑了一下眉,眼神像是一个成功将水洒进电路板的小孩,等着看接下来是否会冒出火花。


    “我从不玩弄我的艺术合作伙伴。”爱丽丝举起衣架,像捧一件博物馆展品,“而且,话说回来,你刚才居然真的想象了爱德华穿上它的样子,对吧?”


    邦妮脸色没变,但眼神已经像冰里藏针,模糊得找不着北,“你能再说一次这是怎么回事?”


    “这件礼服,是他挑出来的。我只是……替他保存。”


    “给你?”


    “不是。是给你。”


    邦妮沉默地盯着爱丽丝,足足五秒。


    然后她退了一小步,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神色重新恢复成那种“你在说话,但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听”的冷淡。


    “他让你拿这件裙子来让我看?”她语调极稳。


    “他没说让我一定‘拿来’。我只是,作为一家之智——以及极其有眼光的妹妹——判断出这件衣服的存在感值得你知道。”


    “他知道你这么做吗?”


    “他大概知道我会,但不清楚我具体会在什么时机向你展示。”爱丽丝放下衣架,轻声道,“但我想他不会反对。”


    她的语气没有一丝刻意的暧昧,却巧妙地游走在真相与试探之间,让人不得不开始思考一个被精心包裹过的问题的答案。


    邦妮沉默了一下,走近那件挂起来的礼服。


    她没有触碰,只是盯着那块布料看。


    那不是廉价的展示,而是真正的高定水准,手工褶裥和布料选材都精准得像是按照某种极苛刻标准裁出的。


    这不是“挑一件衣服”,这是“为某人挑”。


    她的指尖一度抬起,又收回。


    “他挑这个给我干什么?”她的声音低而慢,像是在自问。


    爱丽丝靠在衣架旁,看着她的眼睛:“他没说,但我猜你是知道的。”


    “……他希望我穿这个?”


    “如果你愿意。”


    “然后?”


    “然后只是看看你穿上会怎么样。”


    “这听起来比我想象中还要变态。”


    “我不是让你真穿。”爱丽丝轻笑了一声,“只是你知道他不擅长用正常方式表达兴趣。而我……比他擅长。”


    邦妮没有回应,只是继续盯着礼服。


    她眼中没有羞涩,也没有怒意,而是一种带着清醒计算的凝视,就像医生在判断某种试剂反应是否合理,而不是少女面对异性暗示的情绪化反应。


    “他为什么选这个颜色?”她忽然问。


    “他觉得你穿绿色会好看。”


    “他凭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他看过你穿过深绿色运动外套,在上次生物课。”爱丽丝说,“你坐在他旁边的那一天,他注意到光线打在你肩膀上的时候,你的肤色和绿色有非常干净的对比度。”


    邦妮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你知道得还真细。”


    “我是他的妹妹。他记得的细节,我大概都听他说过了。”


    “那他有没有说过……我可能会拒绝?”


    “他说,如果你拒绝,那也没关系。但他至少应该试一试。”


    邦妮盯着衣服,良久未语。


    而这时,楼下的空气中,有那么一瞬,极其轻微的几道声音停住了。


    艾美特在翻杂志的动作顿了一下;贾斯帕原本靠在窗边的姿态略微倾斜,像是为了让耳朵听得更清楚;卡莱尔原本正在和埃斯梅低声交谈,话头也突然顿了一下。


    他们并不刻意偷听,却在这种集体停顿里无意识地默许了“倾听”这件事。


    而爱德华,坐在沙发一侧,手指捏着茶杯边缘,那指节在某个不被察觉的角度轻轻一绷。


    他当然听见了。


    从邦妮推门进那间衣帽间开始,他就听得一清二楚。


    每一字每一句,都不带情绪地刻在了他脑子里。


    贾斯帕眼角扫了他一眼,没说话,但他的目光是一种“你现在是想逃,还是等她下楼再自首?”的既视感。


    而爱德华依旧坐着,茶杯未放。


    他本来没打算这么快让她知道。


    但他清楚,爱丽丝一旦决定执行某个“辅助操作”,就绝不会等待他点头。


    他不是没想过她可能会拒绝。


    事实上,按照邦妮一贯的思维方式,她更有可能在听完解释之后一句话不说地离开衣帽间,把门关得轻而毫无声响,然后在楼梯口对着他说:“这不合适。”


    可她没有。


    她正站在那间房里,像一个准备走上手术台的医生那样盯着一块布料思考。


    这让他心跳不已——如果他的心还能跳的话——像差点被催促得往上走了一格。


    楼上,邦妮终于轻轻叹了口气。


    “这布料很贵。”


    “是。”


    “你们就不担心我一把火把它烧了?”


    “那也得你动手。”


    她转头看向爱丽丝,“他以为我会穿这个,然后……参加什么?你们的舞会?”


    “这其实是我为春季舞会做准备的几套礼服之一。”


    “但他帮你选了一套,是为我准备的。”


    “你终于明白了。”


    “我不确定这是‘明白’,还是更像是……被迫面对。”


    “你可以不理会。”爱丽丝摊手,“我只负责传递,不负责催化。”


    “那他选这件……是希望我穿给谁看?”


    “你自己。”爱丽丝淡淡地笑了笑,“也是他。”


    邦妮看着那件礼服,又看向自己掌心空空的那一圈皮肤。


    她没说话,只是忽然转身,轻轻把那件衣服重新挂回架子上,像是将一个刚刚翻开的情绪重新压平。


    “他选得还不错。”她低声道,“虽然不太像是男生会注意到的细节。”


    “他不是普通男生。”爱丽丝轻声说,“他是我们家那个一向太克制、太迟钝、太慢半拍的人。”


    “那我算是帮你们家治疗了他的迟钝症?”


    “或许吧。”爱丽丝轻笑,“至少,这件衣服证明他确实在认真地……在意你。”


    爱丽丝说完,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眼神像随时准备见证某场奇迹的观众。


    邦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她沉默了片刻,视线始终未从那件深绿色礼服上移开,指尖却缓缓地动了动,仿佛终于在内心某个角落做出了什么决定。


    “……行吧,”她低声说,像是说给自己听,“我穿。”


    爱丽丝的眼睛一下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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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真的。”邦妮叹气,“但先说好,我穿不是因为他,我只是……刚好心情不错。”


    “你当然是因为你自己。”爱丽丝笑眯眯地把衣架递过来,“不然我还以为你是爱德华请来的试衣模特。”


    邦妮翻了个白眼,伸手接过那件礼服,动作却明显慢了几拍。


    “你有地方让我换吗?”


    “当然。”爱丽丝立刻转身,把衣帽间内侧那扇半掩的门推开,“进去,里面有换衣镜,还有落地灯。别担心,我不会偷看。”


    邦妮带着一点无奈走进那扇门,门“啪嗒”一声合上,隔开了她与外面所有人的世界。


    里面安静极了,只能听见布料被拂过衣架的窸窣声和她换衣时偶尔不熟练地扯到拉链的动静。


    这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她上一次穿裙子,还是小学毕业典礼时,穿了一条她妈妈帮她挑的粉色连衣裙,胸口缝着蝴蝶结,腰上系着一圈蕾丝,那天她差点因为裙摆太长在楼梯上摔下去。


    从那之后,她就很少碰裙装了,牛仔裤和宽松T恤已经成了她日常的伪装盔甲。


    可这一次,盔甲似乎不顶用了。


    她脱下上衣那一刻,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肩胛骨有多显眼,肋骨线条在镜子中微微突起,像一只被迫打磨的硬壳生物。


    她将礼服提起来,小心翼翼地套在头顶。


    深绿色的布料落在皮肤上,凉凉的,带着一种不属于她的陌生质感。


    手指略微颤抖地扣好侧边暗扣,再拉上拉链,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怔了半晌。


    邦妮几乎不认识那个人。


    礼服线条完美贴合她的身形,腰线在刚好的位置收紧,让她本来并不夸张的曲线多了一份流畅的轮廓感。


    肩部的缎面衬得她的锁骨像精致的雕塑,脖颈在灯光下显出细腻的冷白。


    她本能地抬手想去拨乱头发,却在看到镜中那双眼睛时停住。


    镜子里的她看起来有些像另一个版本的自己。


    如果她不是邦妮·贝尔,而是一个在舞会上会被人注视的女孩,那看起来可能就是这个模样。


    “好了没有?”外面传来爱丽丝压抑不住的期待。


    “……别催。”


    邦妮再三确认没有哪里穿反后,才慢慢推开门。


    衣帽间的灯光从头顶斜斜打下,落在她额前一缕松散的碎发上,也落在那袭绿裙如瀑的裙摆上。


    爱丽丝看见她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了两秒。


    “哇。”她声音有些沙哑,“……你太值得这条裙子了。”


    “别夸了,我快走不动路。”邦妮一边调整裙摆一边嘟囔,“这东西怎么连口袋都没有?”


    “你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头发不够配。”爱丽丝立刻行动,“坐下,我帮你弄造型。”


    “不是说好我穿穿就好?”


    “穿着裙子,但披着毛糙的头发,你不觉得像是在糟蹋艺术?”


    邦妮本想抗议,但最终还是坐到了梳妆台前。


    她清楚,跟爱丽丝争这种事只会输得更快。


    “动作轻点。”她说。


    “我像是会手重的人?”爱丽丝早已从抽屉里掏出卷发棒和发卡,“闭上眼睛,信任我。”


    邦妮闭眼的瞬间,有些出神。


    她能感觉到那双极轻的手在她头发间游走,先是轻柔地梳顺,再一缕缕地卷起发梢。


    热度靠近耳后皮肤,她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


    “紧张?”爱丽丝问。


    “……”


    邦妮没说话。


    几分钟后,爱丽丝满意地停下手,最后往她嘴唇上轻轻按了一层裸色唇釉。


    “好了。”


    邦妮睁开眼,看见镜中那个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的身影。


    那不是电影里那种夸张到非现实的“惊艳变身”,而是一种“这个人本来就该是这样”的自然。


    她没说话,神色复杂。


    “走吧。”爱丽丝拍拍她肩膀,“我们去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