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章
作品:《大美人她悔不当初》 等裴明琬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睁开眼,就看到拿着书坐在窗边候着的顾烨。阳光透过窗纱笼在这人身边,好一副君子君子模样。
裴明琬看着这人衣冠楚楚的模样,不由有些生气。顾烨听到帐中的动静,立马来扶。
裴明琬“啪”地一声拍开了顾烨递过来的手,她现在看见这双手都有些害怕。而且他也不要这人假好心,但凡昨晚他收敛些,都不至于如此。
忍着酸痛,挣扎着起身,瞥到扔在地上被团作一团的那条丝绦,狠狠地瞪回来。
但是裴明琬却不知,她此刻眼含春意,哪里像是瞪人呢。
顾烨知晓轻重,那双桃花眼带着愧疚地问道:“琬琬,可是为夫哪里做的不对。”
裴明琬有些哑的声音没好气地回复道:“你明知故问。”
顾烨无辜地开口:“可是昨晚琬琬到后面也很开心的。”
“你闭嘴!”
顾烨闭嘴。
裴明琬又问:“侯爷不是身体病弱吗?”
“琬琬,我确实如此。只因之前受伤伤及心肺,每到春冬二季旧疾更容易复发些。”
“那你为什么要在合约中修改规定日期?”
“琬琬,我只是想着你我夫妻二人,我定要在活着的时候好好护着你。”
裴明琬问到后面,发现是自己想当然了,偏偏自己还不能开口指责顾烨骗了自己。
毕竟顾烨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疾病,是她偷偷诊脉妄下定论;后面的修改合约日期也挑不出来错,顾烨是想护着自己。
甚至整份合约都是对她有利的,昨晚的事更是新婚夫妇顺利成章之事。
裴明琬冷静下来,现在还是给府里唯一的长辈顾国公行礼为重,裴明琬便要洗漱收拾。
顾烨打开旁边的衣橱,桃花眼一弯:“我先前也不知道琬琬喜欢什么,纳彩那日问了母亲,便叫来彩衣坊中的绣娘们置办了这些。琬琬看看,若是不喜欢,尽管叫人再来做。”
裴明琬点点头,目前来看,这个合作方除了昨晚有些冒犯之外,其他时候都算得上礼遇有加。
于是意有所指地添上一句:“侯爷不比从前,还是应以身体为重,不然我也会担心的。”
裴明琬叫来瑞珠,顾烨心里知道不能再惹琬琬生气了,来日方长,就主动到外间避让。
不一会儿,裴明琬身着深青色广袖短襦,下配缀着玉片的郁金色高腰曳地长裙出来了。
顾烨也换了一身衣服,早上还是锦蓝色的圆领袍子,现在头戴玉簪,鸦青色的襕袍束着一抹缃色革带,接过瑞珠站在了裴明琬的身旁。
瑞珠落后一步,从后面看去,娘子和侯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
顾府也是前宅后院的设置,住宅堂舍在前,厅厦以及两头门屋在后。
顾国公作为现在顾家的当家人,院子本应该在顾烨夫妻俩居住的平庆堂,但老爷子平日大多在同城的安北都护府。隔几年回来一次也是住着原来国公夫人的院子,这院子在后院的东北角,绕过几道长廊就到了。
顾老爷子的茶水喝了又被续了一盅,旁边的顾管家在一旁找补道:“国公,侯爷和夫人昨天都乏了,正是年轻,刚才凌影已经过来禀告过了。”
顾老爷子心底嗤笑,还乏了,这臭小子用他之前所有的军功求娶。他也年轻过,当然知道这些事。
想到这里心里有些黯然,兰香要是知道自己没有把这些孩子护好,估计能抄起鞋底子就抽他,但是这些年来从未入过梦,是怪上自己了吧。
茶汤的雾气模糊了视线,看不清顾国公眼里的情绪。
随着裴管家请安的声音响起,顾国公看向门外。
注意到俩人衣服颜色相似,顾国公挑了挑眉,有些戏谑地看向孙子。
顾烨像是没看到一样,带着裴明琬走上前,他先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孙儿见过祖父,”
裴明琬看到眼前即使随意坐着也掩盖不住身上的气势的顾老爷子,心下很是敬佩。不得不说两月前那么利落地答应那份合约,也是有顾老爷子的一两分面子。
本朝先祖子嗣不丰,顾国公在先帝还是参将之时就跟随,后来先帝统一南诏,立下赫赫战功,殿前受封时,已经病亡了唯一嫡子的先祖将其认回。
后来,先帝登基后,顾国公一人镇守朔北,将先前回缩的边防线一度扩展到八百里余外。而后又在扶真扰乱时,临危受命,穿过南边的瘴气密林,守住了南边的防线。即使身为前太子妃的女儿身死,也没来得及回来看一眼。
紧接被当今派往安北都护府,在如此苦寒之地驻扎二十余年。
更不必说十年前和回纥的那场战役中,大儿子、大儿媳妇和小儿子均战死,这才换来了顾府一国公一侯爷的荣宠。
就连顾烨两年前火烧敌营,从突厥手中抢回当做两脚羊养着的十个村庄的百姓,为了救一小孩不慎被箭弩刺穿,这才退回长安城里养伤。
裴明琬佩服顾烨,更佩服顾老国公。
于是在顾烨身后,结结实实地行了一个大礼:“孙媳明琬,恭请祖父福安。愿祖父福寿绵长,岁岁安康。”
顾震霆看着跪在下首的孙媳,眼里涌上些热意。这些年见的人多了,真心假意太容易分辨了。
连忙起身扶起,对着顾烨:“还不将明琬扶好。”
顾烨刚刚一手托着裴明琬,笑着对祖父道:"祖父连日赶回来,就是为了看看您的孙媳。如今也给您见过礼了,您袖子里藏的安北那边的好东西,总该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吧!"
顾国公虎眸一瞪:“这是给阿琬的,可不是给你的,你从我这捞了多少好东西了,以后都没有你的份。”
说着将一个匣子给了裴明琬,又从另一个袖口掏出来玉佩,慈爱地道:“这玉佩不值几个钱,但却是顾烨的祖母在世的时候给孩子们挑的,阿琬一并收下吧。”
裴明琬感受到其中的真意,便也不推辞,一并接过。匣子分量还不轻,裴明琬就递给了瑞珠。
“我看你病也好些了,这几日带着阿琬在府里认认脸,没事出去到长安街上带阿琬买些时兴玩意儿,从我的账上走。”
说完不给二人反应时间,“大早上的也累了,你俩回去休息吧,晚上再来这边用晚膳。”
等走出院子,裴明琬对着顾烨:“你对祖父尊重些,老人家回来一次也不容易。”
顾烨有些委屈地说:“娘子,我何时不尊重祖父了?”
裴明琬不说话,目光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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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空空的手上再移到自己手里的玉佩上。
顾烨:“往年每到冬日,安北都护府那边都缺一大笔抚军费,三催四请也下不来。是我一直在外为祖父筹谋,尤其是两年前多亏了夫人,才能让这两年的军费有所盈余。祖父所言的好东西不过只是一些寻常野物罢了,如何抵得上我给的真金白银。琬琬,我们已经彻底了解过了,断不可听祖父的一面之言。”
裴明琬听了这番话,笑得如同盛开的花,终于漏出了今日对顾烨的第一个好脸色。
回到平庆堂,裴明琬回到内室准备看看祖父给的匣子。
顾烨跟着进来。
打开匣子,里面是满满当当一盒七色宝石,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和田玉雕,上面装饰着马的浮雕,与裴明琬属相相合。
裴明琬惊艳地看着手里的宝物,顾烨出声:“不必有负担,现在府里没有女眷,祖父一个人也用不了,更何况我之前送给祖父的也不少。”
裴明琬明白是这个理儿,今后她更会以一个晚辈的身份去对待祖父。
让瑞珠锁进梳妆台下的暗柜里,裴明琬有些困了,便往榻上走去准备小憩一会。
顾烨跟着进来脱掉外衣,裴明琬有些警惕地看向顾烨,将身体往后埋了埋:“侯爷,我有些乏了。”
顾烨:“如夫人所说,我不比从前,现在也需午休调养精力。”
话音刚落,人已上了榻。
裴明琬闭上眼睛,被腰间环过的手,身后之人便环过腰身,将她搂了进来。
裴明琬刚想挣脱,就听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琬琬睡吧,我什么也不做。”
裴明琬尽力忽视腰间的手,慢慢地睡着了。
顾烨睁开眼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心里的空虚被填满,又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时,已过未时。
裴明琬睁开眼就看到顾烨支着身子坐在一旁,手里还拿着早上看的书。
不由有些好奇:“侯爷在看什么?”
顾烨眉眼含笑,语调闲散:“阿琬要是好奇,过来一起看看。”
裴明琬坐起来,往旁边凑过去一瞧,恨不得去洗洗自己的眼睛,“你怎么能……”
“阿琬,我这是在学习。昨晚你骂我不知轻重,今早特地找来的,以后定不让你难受。”
“你,登徒子!”
“琬琬这话可有失偏颇,自古阴阳调和便是天地至理,万物生息之根本。阿琬要是不好意思,便让为夫一个人学吧。”
裴明琬涨红了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她就知道,不能因为两年前的事情对他有别的滤镜,他的脑子里整天就是这档子事。
担心顾烨胡来,裴明琬连忙将瑞珠叫进来,让小厨房的人摆上膳食。因为厨子是从合作的酒楼请来的原因,饭菜一直很合胃口。
饭后,顾烨带着裴明琬在府里转转消食,裴明琬对顾府的宅院布局有了大致了解。
离平庆堂不远处,有半亩荷塘,现在荷花彻底舒展,粉白相间,正开得热闹,裴明琬坐在塘中心的凉亭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喂鱼食。
顾烨看了眼裴明琬的背影,转身往廊里走了几步,若有似无地对着檐角道:“再去查查大皇子,要细!”
暗影闪过,不见一丝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