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早就认识了吗?

作品:《香瓜写真馆诚招男模

    昨夜宿醉之后,沈思筝一觉睡到下午,醒来后又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头脑渐渐清明起来。


    她这两日工作压力太大,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假期,想着去酒吧放松放松,没想到那杯干马天尼的酒劲儿那么大。


    头还在隐隐作痛,她揉着太阳穴,打开手机看见页面还停留在和步梨的聊天框,步梨给她发了很多信息,竟然还有一条是她回复的,她一点儿印象都没了。


    “步梨,我今天见到死人了。”


    沈思筝将她的语音重新播放了一遍,是她醉酒后的喃喃低语,有些吐字不清。


    说的都是什么啊?


    沈思筝呆愣了会儿,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昨天晚上那个代驾的脸。


    记忆里的画面有些不真切,她昨天喝得糊里糊涂的,把人认错了也是正常,可不知怎的,她心里总觉得有点事儿。


    到了晚上,她还是觉得去那家酒吧看看。


    吧台前的男人叫阿奇,沈思筝记得昨天她喝的酒就是他推荐的,沈思筝寻思着来都来了,顺便再找他算算账。


    阿奇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边讨好边解释道:“诶呦沈大小姐,你昨天自信满满地跟我说自己酒量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哪知道您这一喝就......就那样了啊。”说到后面,他声音软了下去,算是给沈思筝留了几分面子。


    他笑呵呵地道:“不过沈小姐您今天的气色很好啊,昨天应该休息得挺好吧,您皮肤可真好,我都羡慕了,今天要喝点什么吗?”


    “今天不喝,明天我得上班。”沈思筝翻了翻眼皮,没再跟他计较这件事,她言归正传道:“昨天送我回去的代驾是谁?”


    “啊?”阿奇愣了愣,“你说小陆吗?”


    他凑近了些,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压低了声音问:“沈小姐你也看上他了啊,他可抢手了,好多女生都想要他微信呢,不过沈小姐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不是,我有点事想问问他。”


    “什么事?”阿奇说完,觉得自己实在多嘴,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笑着说,“他今天没来,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沈思筝不悦道:“他什么时候来?”


    阿奇摇摇头,“不知道啊,听说是家里有事,回了老家去,谁知道哪天能回,要不你问问于姐?”


    “算了,”沈思筝觉得自己有些神经了,为了一个代驾居然特意跑过来确认,仔细想想,她属实是冲动了,戴了口罩的男人不都长一个样吗?


    要是温故还活着,看见她却装成代驾故意戏弄她,她第一个将他捶扁!


    “对了,他老家在哪?”沈思筝不死心地追问了句。


    “不知道啊,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里。”


    阿奇属于一问三不知类型的,沈思筝撇了撇嘴,离开了酒吧。


    ......


    望潮木工坊第一次有这么多人来来往往,只是没有人是来买东西的。


    快递的货架上空空如也,只剩下零星几个快递箱被扔在角落,有来追悼的人完事后还会在那堆快递箱里翻找出属于自己的那件,然后拿着走了。


    陆时生也没管,村子里的人很多都互相认识,在红白喜事上来走个过场,象征性地哭两声,吃顿饭就离开。


    熙攘的人群中,他站在灵堂的角落,进行一些必要的人情往来。


    这日步梨向学校请了假,回花溪镇参加了陆望潮的葬礼。


    她燃了三炷香,转身时与陆时生的目光相碰,他默默望着这边,又像是在看别处,眼里说不出什么情绪,步梨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她没过去找陆时生,只与碰上的熟人聊了几句。


    她见到了冯雅,她回了江北后,冯雅也很听话地回去复读了,现在是一名正式的高四生,见到步梨后还跟她抱怨学业压力很大。


    步梨见她整个人倒是比之前还圆润了些,冯雅不好意思地说是她奶奶天天做饭给她补营养,都把她喂胖了。


    冯雅似乎一直想说些什么,等谈话结束的时候才鼓起勇气开口说道:“步梨姐,我没想到你会来,虽然这个场合不太合适,但我能不能问问,你和时生哥和好了吗?”


    步梨捏了一把她的脸,“都是复读生了,怎么还这么八卦?”


    冯雅很识趣地闭了嘴,“那我不问了,我先去找我奶奶了。”


    步梨跟她道了别,离开时在门口见到了陆时生。


    他一直在门口等她出来。


    步梨下意识想回避与他的交流,但身体又矛盾地停住了脚步。她看向陆时生,两人相顾无言,就这么沉默着站了好一会儿。


    “我只是来参加陆叔的葬礼,其他没什么,你别多想。”


    步梨觉得起码她应该说一句“节哀”之类的安慰话语,但最后说出来的却是这句话,像是在刻意解释什么。


    步梨后悔自己方才的那句话,只是话已出口,如覆水难收。


    她知道自己越是刻意地想解释些什么,就越是证明她还没放下。


    她做不到完完全全地放下。


    每次见到陆时生,他都会用深情的目光望向她,会不守规矩地闯进心底最深刻的地方,他眼里总是真诚与落寞交织,与这样的目光触碰,会让人不自主地动容。


    他站在那儿,显得单薄又冷清。


    冷风刮过来,把步梨的头发吹乱了,陆时生习惯性地抬起手想帮她把发丝捋到耳后,手扬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妥,在半空僵了片刻,失落地垂下胳膊。


    “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还可以去江北找你吗?”他谨慎地开口问了句。


    步梨的眼睫微微垂下,“去哪里是你的自由。”


    陆时生目光笃定地看着步梨,“我会去江北找你的。”


    步梨笑了笑,抬头问他,“和我分开你后悔了吗?”


    陆时生愣了愣,“我一直都没想和你分开。”


    步梨咬咬牙,将不好的回忆翻出来,再压下去,“可是我们分开了。”


    他们分开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陆望潮的病。


    这也是步梨无法释怀的。


    或许是因为人们口中的门第、财富、身份、学历、家庭......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陆时生放弃过她一次,就能因为同样的原因放弃她第二次。


    “其实我并不恨你没有选择我,因为我同样也选择了回江北,”步梨按压下心底里翻涌的情绪,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地说道,“问题在于,我们都没办法为了彼此,做到舍弃自己的一些东西,也没资格要求对方放弃。”


    从前没有解决掉的问题,她很难相信就算她和陆时生重归于好,会将这个问题处理好。


    冷风扑面而来,步梨裹紧了大衣,准备要走,陆时生匆忙地拽住她的衣角。


    他真诚地开口,“步梨,我喜欢你。”


    步梨望了他一会儿,说道:“陆时生,我也喜欢你。”


    但是,他们没办法在一起。


    两个人在一起,仅仅靠互相喜欢是不够的。


    步梨没有说出后面那句话,但从她的眼神里,陆时生已经了然一切。


    他松开了步梨。


    “再见了。”步梨看着他说。


    陆时生低低嗯了一声,回应,“再见。”


    步梨的身影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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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


    陆时生在外面站了许久才回去。


    他是个不孝子,父亲刚刚离世,他就想着违背他的意愿。


    陆时生觉得他是个天生无情的人。


    对于陆望潮的去世,他的孤独感大于悲痛感。


    就算记忆再少,从血缘里也是相连的,父亲去世,他理应是痛苦更多。


    可更多的是虚无。


    或许陆望潮临死前说的话是真的,他不属于这里。


    桂香奶奶见他落寞地站在风里,心疼地走过来,拉着他的手哭得伤心,说他瘦了太多,她嘴里一直念叨以后有困难随时来找她。


    陆时生搞不明白到底是谁家的困难更多,但却切实地感到了一股暖流在心里缓慢流动。


    陆望潮说他不属于花溪镇。


    他半信半疑,不知归向何处的空虚感一度将他紧紧包裹。他成了一个不仅没有过去,还没有亲人、没有故乡的人。


    但现在桂香奶奶的话,还有很多来追悼的乡里乡亲,每一个来的人都会同他说,


    “节哀。”


    “有困难就来找我。”


    其中有的是客套,有的是真心。


    陆时生不在意真心有多少,但他现在明白了。


    不管陆望潮怎么说,不管花溪镇是不是他的家乡,他都是属于这个地方的。他在这里生活,和这里的人来来往往,镇子上每家每户的快递他几乎都送过。


    不管他以后去哪,花溪镇都会是他的家。


    *


    葬礼结束后,陆时生遵从父亲的遗嘱,把他葬在了坟场最东边。


    晚上,人群散去,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他一人。


    陆时生自己做了晚饭,吃完,他忽然想到陆望潮提到的纸箱子。


    陆望潮的房间东西很少,几乎都没有人住过的痕迹。他很快找到了他说的那个纸箱,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土。


    陆时生掸掉了最上面的尘土,里面有一个破旧的钱包。


    这钱包上有一个很明显的贯穿洞,还可能被水泡过,皮都掉了一层,打开来,里面有一张身份证。


    贯穿洞像是子弹造成的,从钱包外穿进来,正好把身份证上的照片戳破,照片破损得很严重,人脸已经扭曲了,看不清样子。


    好在其他信息都还完整。


    从出生日期看,年纪和他是对得上的。


    陆时生小腹的右侧有道疤,像是子弹打的,他当时问过陆望潮这伤是怎么来的,最后得来的只是一顿骂,说他早年跟一帮人鬼混,谁知道干了什么。陆时生当时觉得自己从前应该是非常差劲,所以没再追问,只在心里默默下决心要改邪归正,痛改前非。


    房间里还是那种老式的灯泡,到了晚上光线很暗。陆时生把钱包拿到桌子前,开了台灯,将证件放到台灯下面仔细看着。


    姓名:周平。


    住址:淮州市大周县小兰村302号。


    原来他真实的名字叫周平吗?


    挺普通的名字,陆时生却觉得这两个字非常陌生。


    在他少得可怜的记忆里,并没有人叫过他周平,一时有些恍惚。


    陆时生又在破钱包里找了一遍,翻出来一张照片。


    是一张一寸的证件照。


    昏黄的灯光里,照片里的模样跃然于眼前,女孩留着齐肩的短发,一双水汪汪的杏眼里擒着笑意。


    陆时生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的心脏被重新注入了活力,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伸手,在照片里女孩的脸颊上轻轻抚摸。


    所以是以前就认识了吗?


    步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