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番外(三)
作品:《画仙她撩人不自知》 商绾一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时候,窗外的簌簌小雪正被晚风卷着,在玻璃上留下细碎的痕迹。
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最后彻底归于沉寂——今天已经是她和裴昀之冷战的第二天了。
她想起两天前那个下午,阳光把图书馆三楼的阅览区晒得暖洋洋的,裴昀之坐在靠窗的位置,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公式,草稿纸写满了半本。
他眉头锁着,指节因为用力捏着笔,泛出淡淡的青白。商绾一抱着刚借的书走过去时,特意放轻了脚步,可在他身边站了半分钟,他也没抬头。
“裴昀之,”她把手里的热可可轻轻放在桌角,声音放得很柔,“我刚路过奶茶店,他们新出了海盐焦糖味的,给你买了一杯。”
裴昀之的笔尖顿了顿,视线依旧没离开屏幕:“嗯。”
商绾一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她知道他在赶毕业论文的终稿,导师催得紧,可这几天他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泡在图书馆,两人连句话都没好好说过。
她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心里有点发紧,伸手想去碰他的肩膀:“你都熬了好几个通宵了,要不要……”
“绾一。”裴昀之忽然转过身,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疲惫,眉头拧成个川字,“我这部分数据马上就要算完了,思路刚顺过来。”
他的目光扫过她停在半空的手,语气比平时沉了些,“能不能等会儿再说?”
那一瞬间,商绾一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裴昀之的声音算不上怒吼,甚至比平时跟队友讨论战术时温和些,可那紧蹙的眉头,和明显带着不耐的语气,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她心里。
她愣在原地,看着裴昀之已经转回去的侧脸,下颌线绷得很紧,显然没再留意她的情绪。
“……好。”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字,抓起自己的包转身就走,连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可可都忘了拿。
走出图书馆时,寒风卷着落叶扑在脸上,凉飕飕的,她才后知后觉地红了眼眶。
他从来没那样对过她,好像她的关心,成了打扰他的麻烦。
接下来的两天,像是被谁按下了静音键。
微信对话框停留在裴昀之发的“晚安”,她没回;她故意在他常去的食堂窗口打饭,却总在看到他身影时,立刻转身换个方向;甚至有次在教学楼走廊迎面遇上,她也只是低着头,假装没看见,快步从他身边走过,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她不是不懂事的人。裴昀之的毕业论文有多重要,她比谁都清楚,那是关系到毕业和保研的大事。
可道理她都懂,心里的委屈却像潮水似的,退了又涨。
他就不能稍微耐点心跟她说吗?哪怕只是个安抚的眼神也好啊。
冷战的第三天清晨,商绾一睁开眼,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日期,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窝在被子里,手指在和裴昀之的聊天界面上划来划去。最后一条消息虽是裴昀之发的,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
他会记得这个日子吗?大概是忘了吧,这几天他一门心思扑在论文上,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怎么会记得这种小事。
就算记得又怎么样呢?他们还在冷战啊。难不成他会主动来找她,笑着说“生日快乐”?商绾一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把脸埋进枕头里。
而此时,林薇和苏晓晓已经在策划晚上的生日聚餐,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要订哪家餐厅,她却提不起半点兴致。
一整天过得像在水里泡着,闷闷的。
上课的时候,她忍不住走神,目光总不由自主地往窗外图书馆的方向瞟,却又深深叹一口气,垂下眼睫。
午休时,苏晓晓塞给她一块蛋糕,是食堂今天特供的小甜品:“先垫垫,晚上给你订大的。”
商绾一咬着叉子,蛋糕的奶油有点腻,甜得发苦。
她拿出手机,刷新了好几遍朋友圈,又点开裴昀之的头像看了看,他的朋友圈还是三天前转发的学术讲座信息。
傍晚的时候,天色暗得很早。
商绾一换好衣服,坐在椅子上发呆,等着室友们收拾好出门。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她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抓起来,屏幕上跳出的名字让她呼吸都顿了半秒——是裴昀之。
消息只有短短几个字:“下楼。”
她盯着那两个字看了足足半分钟,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不知道该回什么。他找她干什么?是要继续冷战,还是……
“发什么呆呢?”林薇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啦,寿星。”
商绾一犹豫了一下,还是抓起外套:“你们先下去等我,我有点事。”
下楼的时候,她的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腔。晚风带着凉意,吹得她指尖发冷。
宿舍楼下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线下,裴昀之定定地站在那里,穿着她给他买的黑色毛呢大衣,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藏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眸。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眼下的青黑比前两天更深了些,鼻头也有些通红,像是已在寒风里站了许久。
商绾一停下脚步,隔着几步远看着他,没说话。
裴昀之也没动,只是看着她,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生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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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
他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很久没说话似的。
商绾一的眼眶倏地就红了。她别过头,看着地上落下的一层薄薄的小雪,声音闷闷的:“你不是在忙论文吗?怎么有空……”
话没说完,就被他走上前的脚步声打断。他站在她面前,把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那是个精致的纸盒,上面印着陈记糕点的logo。
商绾一愣住了。陈记的梨花酥,是她上次跟他逛街时提过一嘴的,说那家的点心做得最地道,就是开在城郊的老店里,每次去都要排很久的队,学校附近根本买不到。
“我问了陈记的老板,”裴昀之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歉意,“他们说这几天原料不够,只做了最后一盒。我下午去的时候,刚好赶上。”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她泛红的眼角,“昨天论文定稿交上去了,我……”
商绾一猛地抬头看他。他的眉头还是有点紧,却不是那天的不耐烦,而是带着点无措的紧张。“你跑了那么远?”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不远。”裴昀之看着她,伸手想碰她的头发,又在半空中停住,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天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发脾气,更不该……让你难受这么久。”
他的指尖终于落在她发顶,动作很轻,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懊恼,“可那时候数据出了点问题,我急得厉害,说话没过脑子。这两天……我一直在想怎么跟你道歉,又怕你还在生气。”
商绾一看着他手里的梨花酥,包装纸上还沾着点灰尘,大概是一路赶回来蹭到的。她忽然想起,上次路过陈记的时候,他还笑着说“等我论文写完,就带你过来排队”,原来他都记着。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纸盒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忘了我生日。”
“没忘。”裴昀之急忙说,眼神里的慌乱更明显了,他笨拙地伸手擦掉她的眼泪,指尖带着点凉意,“从上个月就记着了。”
晚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积雪,打着旋儿飘过脚边。
裴昀之把梨花酥塞进她手里,然后轻轻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乖,吃了梨花酥,就不要不理我了。”
商绾一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心里的委屈和别扭像是被晚风卷走了,只剩下满满的暖意。
她把脸埋进他胸口,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却像羽毛似的,轻轻拂过裴昀之紧绷了两天的心弦。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再也没有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