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父子

作品:《朕还是愿聘你为后

    话语到最后还竟隐隐透着两分无忧的欢快,司徒鼎瞧着自说自话,眉飞色舞的谢承凤,眉头紧拧。


    他是真想不出来谢承凤怎么能说出如此离谱的话来。


    就算再被娇宠,宠成了个傻子,也不能如此理直气壮厚颜无耻要当一国太子的“娘”吧?


    莫不是应了坊间传言——才智换成了绝色的容貌?


    司徒鼎揣测着,眯着眼飞速打量了眼谢承凤。


    诚然,是挺绝色。幼年在上书房学过的华丽辞藻,似都形容不出这一份绝美容颜来。尤其是普天之下独一份的矜贵,让人的美更添了底蕴傲气,以致于似骄阳,永远直白热忱。即便眼下卸了妆容,没有华袍,依然也是明艳夺目。


    只是原本一双熠熠生辉的凤眸,再也不像从前闪耀着最炙热的爱意,仿若天下就剩下他司徒鼎一人。


    司徒鼎总结着自己的审视结果,有些不敢信的又看向谢承凤。便见人双眸闪烁着蠢蠢欲动当娘的光芒,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对此,司徒鼎眉头拧紧成川,带着自己都察觉的一丝急切:“谢承凤,我答应过会求娶——”


    强调自己信守承诺的话语还没说完,他便听得殿外扬长又洪亮的呼喊“皇上驾到”。闻言,司徒鼎话语一顿,侧眸瞥了眼眉眼间满是喜色的谢承凤,一副靠山来了的谢承凤,便唇畔紧闭,止住了自己的承诺。


    反正满朝文武都知道,当今永宁帝刻薄寡恩出了名,唯一的良善之心便给了谢承凤,是恨不得把人捧在心尖尖上。


    对永宁帝而言,能被谢承凤看上,还是他司徒鼎十八辈子修来的福份。


    是完全没想过司徒鼎是他亲儿子,是大周太子,是威不可犯皇家人这些事。


    腹诽着,司徒鼎瞟了眼已经急奔到殿内的明黄身影,客客气气的俯身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入内的永宁帝看都没看司徒鼎一眼,瞧着谢承凤起身的架势,急声开口:“谢承凤,私下跟叔叔客气什么啊?伤都还没好呢!”


    “小心伤!”


    谢承凤望着慈爱的永宁帝朝她本来。哪怕因永宁帝略微福相,身躯庞大。可面对这样不亚于泰山压来的阴影,她却是觉得心安可靠,不自禁泪如雨下:“皇帝叔叔!”


    猝不及防听到这一声饱含委屈的哭腔,永宁帝直接急了,掏出手绢给人抹眼泪:“不哭不哭,皇帝叔叔在呢!有什么委屈跟叔叔说。叔给你做主!”


    “不就是个男人麻,你喜欢就行了。咱看上了就娶!”


    “没必要这么伏低做小,反让人蹬鼻子上脸的,恃宠生娇。”


    说着,永宁帝余光带着些寒意,剐向俯首的司徒鼎,字字音调都变得肃杀凌厉:“更别提人还口口声声念着救命之恩。”


    司徒鼎很庆幸自己八岁被丢到战场时便对亲爹没了期盼,历事多了还一日日增长弑君之心。否则他都要被这些带着权势高傲的轻蔑话语给气得酸涩委屈。因此他不屑的嘴角一勾,淡然的抱拳回应:“请皇上放心,末将念着救命之恩,会以身相许。”


    听得这话语带着十足的挑衅,永宁帝面色一沉,威压更甚:“可别是利益熏心,想着吃绝户财。”


    司徒鼎不急不慌,字正腔圆:“若是父皇您膝下有成器的皇子,我司徒鼎可入赘镇国公府。”


    沉浸久别重逢中的谢承凤听得耳畔这一句比一句,夹着刀锋的对话,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忙不迭强调:“都是误会,误会!我想明白了,我先前那般喜欢司徒鼎,是把人当做我爹的替身了。谁叫人人都说他是新战神!”


    听得这话,永宁帝眯着眼看着红着脸流着泪,明明委屈的谢承凤,是一个字都不信。


    这丫头听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传言,为了做所谓合格的太子妃,还藏了话本雕刻等等被视作杂流的爱好,抹着泪打算盘,力求管家理事学个样样精通。


    但一见人脊背挺直,竭力哀求的模样,他又说不出戳穿的话来。


    谢承凤一见永宁帝努力紧绷着脸的肃穆表情,当即举手发誓:“真的,我想明白了,不是男女之情那种喜欢。皇帝叔叔,我拿我私藏了这么多年的话本发誓。要是我骗您,就让我那些话本全都被您烧了!”


    “这么重的誓言,”永宁帝闻言毫不犹豫:“叔当然信你了。”


    “叔当爹又当娘的把你拉扯大,还能不知道你?”唯恐谢承凤不信,永宁帝还举例说明,边说他还带着告诫瞥向司徒鼎:“你先前喜欢出口成章满腹学识的书生。跟司徒鼎这种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杀胚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所以叔肯定信你啊!”


    司徒鼎听得这番不亚于神仙的对话,沉默的唇畔紧咬,免得自己出口成脏。


    而谢承凤迎着这毫不犹豫信赖的话语,只觉愈发浑身上下像是被蚂蚁啃噬一样难受的厉害。


    自打皇帝叔叔驾崩之后,无人再信她。


    毫不犹豫信赖她。


    甚至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便有家人自觉耐心的劝导:“你如今贵为皇后,该端庄大气,知礼节,再别闹小孩脾气了。”


    也有手帕交立马双眸溢满了羡慕,质问着:“皇上为你散六宫,这不算敬重不算爱,什么还算?”


    也有父母的好友语重心长:“你别消耗镇国公夫妇留下的情谊了,情谊有一日也会烟消云散。”


    更有朝臣在坤宁宫外跪了一地:“皇后娘娘,皇上对您心意天地可鉴,臣等只能斗胆恳求你该想尽办法争取早日诞下麟儿。”


    无人在意她什么所思所想,更没人听她说什么。


    所有人都在怪她不惜福。


    可她从小在宫里长大,她见惯了听惯了男人三妻四妾。


    她是真不介意司徒鼎作为皇帝拥有三宫六院。


    可偏偏是司徒鼎以爱之名,困着她谢承凤,让朝臣没少骂她妒后。


    去称赞黄莲这位无冕之后贤惠。


    越想谢承凤越觉自己苦得慌:“叔,您信我就好。等我及笄了,您送我几个男宠。”


    永宁帝瞧着谢承凤向来明亮的双眸此刻朦着一层无法形容的苦涩,心中的火气愈发大了些,面上却没显出来,只笑着应下:“你的及笄礼,朕让礼部侍郎小谢来办,新科探花郎协从。”


    “探花郎俊的,小谢你更有数,那脸好看的。朕好几次看在人脸蛋份上,没把人拖出去斩了。”


    “直接让探花郎办吧。”谢承凤立马要求上:“谢师我可不要,他嘲我笨。”


    “行,那就下旨探花郎办。”


    “父皇,”一直咬牙静默的司徒鼎忍无可忍,“永宁郡主的及笄宴,孤已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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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办理了。”


    谢承凤惊诧的看着开口的司徒鼎。


    永宁帝冷笑:“承凤看见了没?男人就这贱德行,一有人争就急眼了。”


    谢承凤立马后怕的抓住永宁帝衣袖,唯恐人激怒了军权在手的太子殿下:“叔,这……这太子的意思应该是临时改主意,让他丢脸。”


    “是吗?”永宁帝不屑着看眼双眸隐忍杀意的亲儿子,嘲讽话语是直白犀利:“太子是挺丢脸的。不过是厨房冒了些烟,传到御史嘴里便是火烧东宫。”


    “叔!”


    永宁帝轻轻拍了拍谢承凤肩膀,音调硬生生变得柔和:“莫怕。这事完全就是太子惹得风波。”


    说完,便又话锋一转,火气顿现:“太子都管不好东宫,区区芝麻绿豆的小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往小了说,朝臣见不得太子跟谢家联姻,往大了说太子你依旧无能啊,连朝臣都管不住。”


    “枉费你八岁就得军权。”


    “你自己翻翻史书,历朝历代有谁像朕这般大气,给你军权至今也没收回。而你却无法让朝臣信服!”


    这一声声高高在上带着赫赫权威,是完完全全抹杀了他为此流过血豁出命的付出,甚至亲友死伤。司徒鼎克制不住面色黑了两分,目光带着些狠厉:“父皇您说得对,那些妄图从龙的政客,儿臣会让他们老老实实的。”


    眼下军方完全听他号令,为民的纯臣也认他这个有才又有嫡长正统的太子。唯一不老实的,也就靠着攀附谄媚活着的政客。


    这帮人,处理起来容易。


    思忖着,司徒鼎一抱拳,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无视一声声“孽障”的呵斥。


    等一口气进了东宫,他看向留守的高山。


    高山低声:“太子,查清楚了,上奏的林御史是赵阁老的人。按着那些谣言来看,末将私以为最终是要攻讦东宫无德。而后他想办法缓解这份舆论,借此与您交好。”


    “政客交好?”司徒鼎想着被率先攻讦,敢冒永宁帝怒火攻讦参奏谢承凤的奏折,眉头紧拧,目光一沉看着高山:“是想做孤的岳父?”


    高山迎着如炬的目光,讪讪一笑:“是查到赵阁老有个京城第一才女名号的幼女,年芳十五。”


    顿了顿,他想到什么,吞吞吐吐着:“咱们在文臣圈子里没多少能量,这才女……”


    “你带人去把赵家宗祠给我烧,算了,我自己去烧。”司徒鼎冷笑着:“永宁帝都没利用谢承凤,孤看赵家是找死。没镇国公当年带兵死战,大周都没准保不住了。这帮政客还想着踩着谢承凤造名声!”


    这一声杀气不带遮掩,听得高山心中都泛着些畏惧。但一想为司徒鼎伤感的黄莲,他又忍不住鼓足些勇气,小心翼翼开口:“您……您若是如此行事,那……那是真要娶谢承凤为太子妃?”


    “当然!”司徒鼎回应毫不犹豫,“且要越快越好,人尽皆知。”


    说着,司徒鼎都觉自己耳朵嗡得一声又一声,响起了那字正腔圆的“干娘”。


    明明很郑重的词汇,却因谢承凤诉说时带着些哭腔,偏生尾音还向上勾着,便无端添了些旖旎味道。


    而他总不能因谢承凤的一时赌气,真去赌永宁帝被门夹过的脑子会不会正常。


    所以还是定下夫妻的名分,最为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