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67章
作品:《不告白原则》 原先想着和岑冬樾抱完后,告诉他有关“男朋友”的真相。
结果岑老爷子来探病了。
又想着回去洗洗再去警察局录口供,买了手机补了电话卡,然后回去给岑冬樾熬汤送去,趁他心情好时告诉他真相。
结果正准备出门打车,夏成熠就在楼下遇上了左磊。
左磊脸色看着还是有些吓人,这已经比昨夜在医院时好了些,一言不发就给她塞了台新手机,又一言不发把她送去了警察局。
离开前只和她说了唯一的一句话。
“他能打电话支使我跑腿,就说明他已经没事。你该干什么干什么,他有人照顾。”
她干完该干的事,回到医院时,已经下午四点过半。
想着总算能把真相告诉岑冬樾,又遇上医生巡房下医嘱。
“你这轻微脑震荡,没有太多的药物可以治疗,吃药也只能缓解不适,建议是多休息少用脑,半个月左右就能自行减缓;手上的骨折也是,要多休息,别提重物,疼得难受就和护士说。”
——“总而言之,多休息。”
医生的话,彻底浇灭了夏成熠的熊熊壮志。
一件事情被不同原因阻拦三遍,那就是上天也不赞成此时去做这件事。
所以她选择搁置。
她和他,以后有的是时间。
这件事放在人生长河里,不过小事。
因为车祸,因为夏成熠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左磊给她放了三天假休养。她也没闲着,睡醒就往医院跑。
至于岑冬樾那边,有岑老爷子安排的人照顾着,她就是过去了,也是和岑冬樾表演大眼瞪小眼,顺带蹭顿饭再回家。
毕竟岑冬樾这几天只能吃些清淡的,岑老爷子安排刘管家送来的大鱼大肉,他无福消受,反倒像是特地为她准备的。
看着岑冬樾生不如死在喝粥,她只好含泪多吃一碗。
车祸换来的假期过得飞快,在夏成熠带着岑冬樾的笔记本电脑出现在病房,并顺带蹭今天的最后一顿饭时,病房等来了第一位探病的人。
门一推开,成晨削着苹果的手顿住,回头看向同样歪着脑袋的她。
“妈,你怎么来了?”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拿着电脑走近。
成晨手里动作继续着,无奈道:“你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说,还是岑老爷子告诉我的!”
“成姨,熠熠就是不想你担心才没说。”岑冬樾从中调和,还不忘接过她递来的电脑。
又因为单手打不开,他求助道,“熠熠,帮个忙。”
成晨把削好皮的苹果递给岑冬樾,“那也不能什么都不说,是打算瞒我到好了才说?”
岑冬樾道了声谢后接过,又献宝似的把苹果塞给她,“熠熠,你吃。”
夏成熠帮岑冬樾打开电脑,看着未读信息像电脑中毒了般,霎时间灌满整个屏幕,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后才为自己辩解。
“妈,有些事情我得自己面对,你帮不了我,也没人能帮我。”
听她说话时,成晨下意识瞥了岑冬樾一眼,意味深长。
只是岑冬樾全神贯注在电脑屏幕上,并不知道。
可夏成熠看到了一切,以为妈妈早就猜到真相,看在岑冬樾伤得重,还是为她受伤的份上才没说破。
她抿了抿嘴,拖长声音喊:“妈……”
成晨低头笑笑,“说说吧,现在情况怎样了?”
扭头看了眼岑冬樾,他正用一根手指艰难敲击着键盘回复信息,要是脸上再多副老花镜,简直和岑老爷子玩手机的样子无异。
她敲了敲桌子,提醒道:“医生让你多休息,最多半个小时。”
岑冬樾讨价还价道:“一个小时。”
“二十分钟。”
生怕她又不按套路出牌,岑冬樾一咬牙,“成交!”
得到了岑冬樾的勉强答应,她才又转头回去,“妈,我……”
看着还在专注戳键盘的岑冬樾,成晨对着她看了眼病房门口示意,“我们出去说,别打扰小岑工作。”
走廊外人来人往,有提着行李一脸喜庆走出去的,就有提着行李一脸愁容往里走的。
人生百态,谁也无法抗拒老天安排的剧本。
这层病房的走廊尽头有个小露台,五点的阳光和煦洒在长椅上,夏成熠和成晨正并排坐着,齐齐望向远处天空。
成晨感慨道:“没想到我们母女第一次触膝长谈,是在医院。”
想起林姨那天离开急救室的背影,夏成熠勾了勾嘴角,“起码我们有这个机会,不是吗?”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是成晨的叹气,“说说,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了?”
她握住成晨的手说:“两台车的行车记录仪,道路监控,钟沥津还是被警察当场逮捕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这事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夏成熠知道妈妈把她叫出来,肯定是想说些岑冬樾不方便听的话,她也等着妈妈开口。
可直到阳光昏黄,成晨还是什么也没说。
既然妈妈不主动说,她可就要主动问了,“妈,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说。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不至于连点承受能力都没有。”
“你都这么说了,我可就问了。”成晨反握住她的手,“熠熠,事情结束后,你考虑和妈妈一起回澳洲吗?”
成晨从前邀请过她出国两次。
第一次是爸爸去世那年,她拒绝了;第二次是大学毕业那年,她也拒绝了。
她明白成晨是好意。
因为她和曦光科技的外派协议只签到了年底,这就意味着到了年底,即便拖过了农历年,她还是要回到从前的工作环境里。
工作能力是在陪甲方吃饭喝酒后才有机会展现的,涉及应酬,不免有可能故态复萌,也就意味着相似的事情很可能再发生。
再遇到类似的事,她还要再给甲方一拳吗?
从法律法规上,夏成熠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她只是在保障自己的权益;可从人情世故上,这样的乙方,他们敢合作吗?
谁也说不好。
成晨的提议,有种从根源杜绝事情发生可能的想法,那就是直接劝她换一个环境。
这次……
夏成熠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说:“妈,我可以离开江城跟你去澳洲,甚至是离开建筑行业不再当建筑师,但不能是这种方式。”
她之前已经逃了很多次。
逃避现实,所以当个坏学生;逃避情感,所以扔下岑冬樾。
这次她不想逃了。
就算是要离开,她也要光明正大地离开。
可能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成晨没再出言劝她,而是紧握住她的手。
“好,无论你打算怎么决定,妈妈都在。”
和妈妈在露台分别,夏成熠走到病房前,遇上了那个已经让她疑惑好几天,自做手术那晚后一直没再出现过的人。
林觅蓉提着个浅蓝色的保温盒,已经抬起正要敲门的手,迟迟没有动作。
她走上前问:“林姨,您怎么不进去?”
林觅蓉把保温盒递给她,“小夏,别告诉他我来过。”
等她反应过来,保温盒已经在她手里,林觅蓉和那晚一样,只给她留了个早已远去的背影。
洒脱里带着些许落寞。
她站在原地看了许久,直至背影完全消失在电梯口。
她愣愣走进,岑冬樾的笔记本电脑已经如约合上,他正慢条斯理喝着白粥,抬眼见她手里提着个保温盒,问:“怎么又有一个?这是什么?”
想起林觅蓉的话,她故意没回答第一个问题,打开保温盒看了眼,“骨头汤,给你以形补形的。”
岑冬樾放下勺子,“待会儿再喝吧,现在有个忙,急需你的帮助。”
夏成熠:“???”
**
下班路上车水马龙,就连医院里也是,进入医院地下停车场的闸杆前大排长龙,隋兴看着副驾上那堆文件叹了口气。
难怪他当不了资本家。
他这辈子估计都狠不下心来,在自己发小重伤住院才醒没几天的情况下,把近一周的工作量丢到病人面前,让人带病加班。
好不容易找到个停车位停好车,他左手夹着文件,右手提着果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进电梯。
摸着门牌号找到岑冬樾的病房,他一推开门,就听见病房的独立洗手间里,传来了某些“不可言明”的对话。
女声语气为难,“这刚吃完饭就运动,不好吧?”
是夏成熠的声音。
男声无可奈何,“这也能算运动?速战速决好不好,我有点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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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了!”
是岑冬樾的声音。
隋兴:……
我的老天鹅,他们在干嘛?
不对,我在干嘛?
身体还僵在原地,抬起的脚不知该往哪处迈,洗手间里引人遐想的对话也还在继续着。
夏成熠:“你、你就不能自己来吗?”
岑冬樾:“看见我手上打着的石膏了吗?这应该不是皇帝的新石膏吧?你是能看见的吧?”
夏成熠:“你要不再等等,我找左总帮你?”
岑冬樾:“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别人不行,就算是左磊,也不行,我只能接受你碰。”
隋兴手里的文件和果篮,提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他只恨自己没在停车场堵久一点,这样他就可以完美错过这场尴尬的对话。
可是左磊交待的文件很急,否则他也没必要一下班就赶来医院。
这样。
文件和果篮放下。
剩下的他可以发信息告诉岑冬樾。
心里建设已经做好,东西也已经放下,他放轻脚步走到门边,却听见洗手间里的动静忽然大了起来,还伴随着夏成熠的怒骂声。
“岑冬樾,你、你别太过分!”
虽说岑冬樾从二人认识就开始捞他,从大学到现在,从论文到工作,捞他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不是他爸,胜似他爸。
可就算是他亲爸,他也接受不了这种违背妇女意愿的强迫行为发生。
鼓起勇气猛地推开洗手间的门,情况有些出乎隋兴的意料。
空气里散发着洗发露的清爽薄荷味道,夏成熠满手泡沫站在墙边,一脸为难地看着对她低头弯腰的岑冬樾。
岑冬樾头发半湿不湿的,脖间还搭着毛巾,病号服的袖子湿了大半,打着石膏的左手高高抬起,摆出了个极其诡异的姿势。
而现在,这二人正齐齐转头,看向冲进洗手间的他。
隋兴:“你们这是在干嘛……”
夏成熠/岑冬樾:“洗头啊,不然能干嘛?”
隋兴:“……我来的,不是时候?”
夏成熠双眼放光看向他,像是海鸥看见薯条,他看见金条。
她冲了冲手上的泡沫,抄起一旁的洗发露塞进他手里,“隋兴,你来得正是时候!现在,组织要交给你一项伟大而艰巨的任务——”
夏成熠指着一头湿发的岑冬樾,“帮这只狗洗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说话时脚步不停,溜得飞快,声音刚落下人就已经消失在病房里。
他低头看了眼手上被强塞的洗发露,又看向已经直起身子的岑冬樾,怯怯道:“还、还洗吗?”
岑冬樾:“滚。”
走出洗手间坐回床上,岑冬樾实在有些受不了,他这头已经三天没洗过,也就是清醒那天,随意冲了冲粘在上边脏污,因为他单手不方便。
更因为他接受不了别人碰他的头。
但夏成熠可以。
结果现在夏成熠跑了,他的洗头计划正式宣告失败。
看着桌上的果篮,岑冬樾白了眼似笑非笑的隋兴,没好气说:“如果只是代表小组过来慰问送果篮,我很好谢谢关心,你现在可以走了。”
“别呀。”隋兴双手奉上文件,“还有左总特意让我送过来的,新鲜出炉。”
看着面前文件,他冷哼一声,“所以你就趁我病,转投敌营了?”
隋兴讪笑道:“我这不是已经付出代价了吗?差点,就帮您洗头了。”
他接过文件看都不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又伸手示意隋兴把笔给他,接过笔,一个铁画银钩出现在纸上。
代价?
当初答应左磊入股曦光科技才是他的代价。
明明回国前说好他只管技术,不管经营。结果左磊一出差文件就往他面前送,现在左磊没出差,文件也往他这里送,看得他窝火。
文件和笔丢给隋兴,开门“送客”后,岑冬樾的火气才小了些。
只是看见手机上,夏成熠十分钟前发来的一个再见表情,他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又立马燃起。
被她骗了半年还救了她,她连个头也不愿意帮他洗吗?
被左磊骂了无数遍一个谈八次,这舔狗他真是当得够够的了。
他立誓。
他要让夏成熠付出应有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