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68章
作品:《不告白原则》 在每天公司、医院、家三点一线奔波中,夏成熠在忙碌中迎来了国庆假期,还迎来了岑冬樾出院。
人是因为救她才住了十多天医院,出院也自然该由她去接。
“这大过节的,真是麻烦你了。”她给司机送上水。
岑冬樾在医院也就住了小半个月,衣服穿的都是病号服,也不知怎么能在出院时收拾出好几大袋东西。
幸好岑老爷子想得周到,叫刘管家派人来帮忙。
送走司机后,她丝毫不顾形象,大剌剌瘫坐在沙发上,任由四处嗅嗅的夏怀民爬到自己身上,用她的浅灰色针织外套磨爪。
岑冬樾左手小臂打了石膏,只能用右手捞起她身上的夏怀民,放在腿上好好盘了一会儿,看着小猫咪仓惶逃窜,他摇头笑笑。
倏忽间,目光落在了墙边,“熠熠。”
“嗯?”夏成熠懒洋洋回应。
“这是什么?”
她坐起身朝岑冬樾指着的方向看去,“怀民的自动喂食器啊!”
“这是喂食器,”岑冬樾指着自己问,“那我是什么?”
“你是自动喂食器的备胎,如果停电了,那就是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这话其实是她说来逗岑冬樾的。
他们两个工作都忙,早出晚归不着家,小猫咪跟着他们生活,吃了早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晚饭。
加上岑冬樾手受伤了,她这算是变相替岑冬樾解放双手,减轻工作量。
可岑冬樾眼里居然透着失落,是因为她说她是备胎?
……
她真该死!
谴责完自己,她立马解释:“科技改变生活,家里已经有两个饮食不规律的了,不能再有第三个。”
听了她的话,岑冬樾才恢复先前的淡然,站起身说:“我先去休息,晚饭就交给你了,科技大师。”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从岑冬樾嘴里出来,她怎么就能听出一股藏不住的阴阳怪气?
小气的男人!
看了眼时间,还早着,夏成熠也进了自己房间。换衣服时,丢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起,她拿起一看,是董宜珊。
这才国庆七天乐的第一天,董宜珊就无聊了?
“喂?”她打开手机免提。
对面传来董宜珊低落的声音,“师父,你有空陪我聊聊吗?”
“怎么?男朋友又问你选谁了?”夏成熠调侃道。
董宜珊上次这副模样,还是她毕业那年,加班到十点快十一点了还不愿意下班,眼神看上去呆呆的,没有一点年轻人应有的光彩。
开着的CAD上,连图纸标高错了都没发现。
夏成熠一问再问,董宜珊才说。
因为男朋友接受不了异地恋,所以她面临着两个选择。
一,辞职去男友所在的城市;
二,分手。
毫无疑问,那时候的董宜珊选了二。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我倒不至于选不出来。”董宜珊没好气道,“我现在面临的问题,可比这个困难多了!”
随后语气又变得消沉,“况且,我现在哪有男朋友……”
“那是因为什么?”夏成熠继续放胆猜测,“总不能是因为你二级建筑师考试挂了吧?我记得你复习得挺好的呀。”
董宜珊看着大大咧咧,给人感觉是那种天塌了能当被子盖的人,能让她纠结到连放假去玩的心情都没有了的,怕是只有跟工作相关的事情。
夏成熠很好奇。
“师父,其实我根本没去考试……”
“没去考,那就不存在挂科,所以你在纠结什么?”
“我没去考试,你不觉得奇怪?”
“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这才哪到哪儿?”
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董宜珊才说:“满打满算我们在曦光科技工作也有大半年了,之前隋兴来找我聊过,他问我外派期满后,愿不愿意留下来工作。”
原来是因为这事。
她佯装生气道:“我不过是请了半天假,隋兴这家伙可真行,居然趁我不在挖墙脚!”
“没没没!”董宜珊连声否认,“和他没有直接关系,是我主动问他曦光科技的情况的。”
“那就是你想换个工作?”
“对,是我想换。”董宜珊承认后,又小心试探道,“师父,你生气了吗?”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紧闭的房门忽然传出一阵砰砰声,不像是敲门,更像是在撞门。
岑冬樾找她?
可就算是废了一只手,出于礼貌,他也该敲门吧。
夏成熠:“你等下,家里闹鬼了,我去看看。”
走到门边,猛一下把门拉开,眼前只有一片空气,哪有什么岑冬樾的身影?
安静里,一阵喵喵声就在脚下连绵起伏,她低头一看,夏怀民正在她脚边拱着,宛如个等待拯救的焦糊大面包。
她单手抄起肥硕小猫咪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不知不觉间,小猫已经长成大猫了。
“我回来了,原来是小猫找我玩。”把猫按在怀里,她问,“13姐,你刚说到哪儿了?隋兴挖你加入曦光,先不考虑我,你自己怎么想?”
“我想答应。”董宜珊说。
但下一秒语气又变得不确定起来,“师父,我这样是不是很不道义?”
“朋友,道义在职业生涯里一文不值。”
夏成熠语重心长道:“不管我是你师父,还是你朋友,我没法替你决定你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你自己说了才算。”
董宜珊:“可我已经读了这么多年建筑,也有过建筑行业的工作经验,现在转行,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我连曦光科技的试用期都过不了呢?”
夏成熠:“人不会因为做错一个决定就万劫不复,也不会因为做对一个决定就直上青云。选择在大部分情况下,也只是个选择。”
“啊,”她觉得自己这话说太满了,又补充一句,“刑法上记录的除外。”
“师父……”
董宜珊语气一软,她就猜到对面人要给她搞煽情那套。
可她不太习惯。
何况她把董宜珊带到曦光科技来,早就存了董宜珊会留下这个打算。现在董宜珊自己说破还已经做了选择,她只会觉得高兴。
她揉着小猫的肚子,一开口就是打断,“别说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类的话,我可没你那么大个闺女!”
夏怀民被她揉得在爪爪开花,呼噜声越来越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董宜珊提议道,“师父,我请你吃饭吧!”
话落,一阵啪、砰、咚接连不断的声响,从大开的房门传入夏成熠耳中,也通过话筒传进了董宜珊耳中。
安然呼噜着的小猫,毛一下就炸了,飞速从她腿上蹿下,逃似的往床底躲。
董宜珊压低声音问:“师父,你家里进贼了?”
紧接着,空气里传来岑冬樾的呼救声,“熠熠,快来,救命!”
生怕董宜珊听出是岑冬樾的声音,她立马说:“没进贼,闹鬼了。这顿饭我先记着,挂了。”
夏成熠挂了电话,走到动静发源地浴室门口,轻敲了敲,“岑冬樾,你拆家呢?”
门一打开,岑冬樾一副头发湿了大半的狼狈模样,出现在她眼前。
重重一叹后,他开始陈述案发经过,“洗头,泡泡进眼睛了,淋浴头没拿稳乱飞,刮倒了洗发水和沐浴露。”
最后一句,是对她的无情控诉:“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不肯帮我洗头……”
岑冬樾说话时,水滴还顺着发梢滴答着,落在肩上脖间,被淋浴头打湿了大半的白T恤,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胸膛利落的肌肉线条。
加班加成狗,他的身材怎么还能这么好?
咽了下口水,她随手把挂在门上的毛巾丢给他,“你可真行,也不怕弄湿伤口,这个头就非洗不可吗?”
“顶着这个头发,我还不如弄湿伤口。”
岑冬樾擦了擦脸上的水,头一歪,嘴角的笑意不再含蓄,“熠熠,你耳朵怎么红了?”
“因为被迫洗狗给气的!”
她挽起睡衣袖子,越过堵在门口的岑冬樾,进去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又朝岑冬樾招了招手。
“不是要洗头吗?过来啊!”
绝不承认就是被美色勾的,她就是单纯看不得岑冬樾弄湿伤口,毕竟伤口发炎不是小事,重则还得截肢。
她可记得一清二楚,岑冬樾还欠她一个月的代铲猫粑粑体验券。
免得某人恼羞成怒,岑冬樾强压下上弯的嘴角走进,打了石膏的那只手抬起,另一只手握住T恤衣摆就开始往上掀。
夏成熠试完水温一回头,岑冬樾盘根错节的腹肌已经出现在眼前,吓得她立马大喊:“岑冬樾,你干嘛?”
动作一顿,岑冬樾无辜道:“衣服湿了,穿着容易感冒。”
夏成熠:“……容易感冒也穿着!”
岑冬樾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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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下摆,还故意往下拉了拉,再继续暗戳戳试探道:“那我该正着,还是背着?”
夏成熠冷着脸,仿佛一个无情道优秀毕业生,连手指都透着冷漠。
“背着。”
她才不想看见岑冬樾得了便宜的眼神。
那时候不答应,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和岑冬樾还存在欺骗,她也不知道那个欺骗说穿后,岑冬樾能不能原谅她。
况且洗头这个举动,有点出乎意料的亲密。
她觉得以合租室友这个身份帮他洗头,不太好。
至于现在为什么答应,她总不能看着岑冬樾继续作,这个洁癖早晚能把自己作死。
只要不把岑冬樾当人,她就当自己今天洗了一回狗!
手里无情揉搓着的,心里疯狂默念,这只是个狗头,硬挺短发从她指缝擦过时,夏成熠想。
“熠熠……”
“闭嘴!”
岑冬樾在她手里左右摆了摆头,“泡泡又进眼睛里了……”
手上动作顿住,她松开岑冬樾的头,把毛巾塞进他手里让他自己擦。
看着他顶着厚厚一层白色泡沫抬头,黑色发丝几乎已经全被泡沫包裹着的滑稽模样,夏成熠有点想笑。
早知道这么好玩,她当时就该答应。
岑冬樾头顶被堆砌起的泡沫摇摇欲坠,他在看向她时,还故意歪着头,“熠熠,你以前有这样过吗?”
“开什么玩笑?”
夏成熠见他已经能睁眼,脸上露出一抹窃笑,拿过他手里的毛巾打算继续,“我可没帮朋友家里的狗洗澡的习惯!”
边说着,还边按下他的头,成功用冲水堵住他没说出来的话。
直到冲洗最后一遍,岑冬樾再次抬头,她看着岑冬樾隔着毛巾,单手揉搓着脑袋,岑冬樾看着她把淋浴头挂起,二人同时长舒一口气。
四目相对,一阵大笑填满了狭小的浴室。
岑冬樾看着她走出,忽然说:“熠熠,我现在是真信你没洗过别的狗了。”
“要是哪天我失业了,我觉得我可以去宠物店打兼职。”
夏怀民早已从她床底出来,正闲逛似的游走在客厅里,还差点绊倒了筋疲力尽的夏成熠。
只是洗个头,怎么这么累?
一下把自己摔进沙发里,一声舒服的叹息从她唇边溢出。
靠在椅背上闭眼憩息时,岑冬樾滴着水的脑袋,猝不及防出现在她脸上方,滴滴答答滴了她满脸。
“本店只出售洗狗服务,不包含吹干狗毛这项服务。”她懒懒道。
岑冬樾:“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吗?包洗不包吹干。”
“对啊,有本事打电话投诉我啊,你信不信接电话的还是我?”
扑哧一笑,一阵大雨噼里啪啦落在毫无防备的她脸上,浇得她睁不眼。岑冬樾像只刚洗完澡的金毛一样,正转动着脑袋往她身上甩水。
“吹吹吹,不仅吹,待会儿还给你都剃了!”她咬着牙起身。
吧台前,吹风机呜呜工作着,暖风打在夏成熠手上,岑冬樾后脑勺稍短的粗粝发丝划过指间,额前的碎发摸着有些像怀民的毛毛,软软的。
手上动作不停,垂眼看着坐在她面前的岑冬樾。
眼睛微微闭起的舒服模样,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差倚在她肩上睡着,两只手搭在自己腿上,像是在虚环住她,把她圈入自己的领地。
家里没岑冬樾的那几天,其实她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会被噩梦惊醒。
恍惚睁眼,总觉得黑暗里有人在偷偷摸摸靠近。
看岑冬樾的模样,即便被安排在了单人病房,惊吓加上伤口疼痛,他估计也没法睡好。
咔哒。
关上吹风机放下,夏成熠正要推醒岑冬樾,腰间一紧,整个人与岑冬樾紧紧相贴。
带着洗发水清爽味道的脑袋,在她脖间轻蹭着,嘴里的话含糊不清,“让我抱抱,那天还没抱够……”
抬手回抱,手腕上的手链擦过岑冬樾脸颊,他突然睁眼握住,“我说怎么找不到呢?原来是被你回收了。”
她愕然道:“你后来回去找过?”
男人低沉的嗯声懒洋洋的,转眼又抱住了她,“不舍得。”
因为是你戴过的,所以不舍得丢掉。
夏成熠望着手链若有所思,“那它应该挺贵的,幸好我去捡了!”
岑冬樾:“……我还真是怀民露肚皮。”
“???”
“媚眼抛给瞎子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