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考日。


    考试时间定在上午九点，从早上五六点开始，学员们就陆陆续续地起了床，洗漱收拾，准备化妆。


    由于节目组没有化妆师支持，为了选手之间的公平，几个导师共同商量了后决定——


    所有人都不做夸张妆造，自己画个日常妆，穿着演出服就可以。


    然而坑人的是…童司因这个工作狂，连日常妆也不会画。


    她甚至粉底色号都分不清楚。


    本打算凑合涂个口红，提亮一下气色凑合凑合得了，谁知被一脸无语的韩瑾愤然制止了。


    “你这是暴殄天物！”韩瑾说。


    童司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罕见地没有反驳，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脸交给了韩瑾处置。


    韩瑾的品味非常好，无论是衣品还是妆造，都是圈内屈指可数的。


    若非因为这一手绝活儿，她也不能在拥有不错长相和普通家世的前提下，还能从冯之麦手中逃过一劫。


    韩瑾把童司因从座位上拎起来，放在化妆镜前站好。


    围着她转了半圈后，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剪刀。


    对着童司因不由分说，“咔嚓，咔嚓”就是两下！


    弹幕里的粉丝们，看到这一幕简直惊呆了。


    “我擦，她在干嘛，怎么把衣服给剪了？”


    “这如果剪坏了怎么办啊，还有没有备用衣衫啊？”


    “她怎么说剪就剪，也没打声招呼啊？”


    “因因怎么也不拦着她，就真让她剪。”


    对比起弹幕的惊慌，童司因显得面不改色。


    她看着韩瑾拿起剪刀，本来有机会阻止的，可她连问都没问一句，任凭对方折腾。


    反正她也不懂，当然是懂行的人说了算，既然把这事儿交给了韩瑾，就索性全然信任。


    如果是之前，她有可能会心疼这两件衣服，毕竟那会她穷，浑身上线换洗衣服就那么两件。


    现在她也算脱贫了，两件衣服还是买的起的。


    韩瑾在拿出剪刀的时候，本来也有些担心，可看到童司因淡定的反应，慢慢放下心来，逐渐放开手脚。


    在童司因的T恤上剪开豁口后，又用手撕了撕，把豁口撕得更烂些，连着撕开了好几个，又挑选了一个豁口，系上了个疙瘩。


    T恤撕完后，甚至连童司因的裤子也没放过，左右膝盖一边两下，各自剪了两个洞。


    韩瑾打量着她片刻，看着衣服整得差不多了，又摁着她回到化妆镜前，在她脸上涂涂画画了好半天。


    然后从口红里翻找了下，选了个特别大胆的黑色。


    配上一对七八厘米的大耳环。


    弹幕此时已经快要疯了。


    “救命啊，她是想干啥…”


    “不要啊，放过美美的因因啊，不要把她化成恐怖片啊啊啊！”


    “………………”


    韩瑾把妆面整理完成后，又把她头发整了整，吹出来个黑长直。


    最后选了个水洗做旧款的鸭舌帽，倒扣在她的头上。


    韩瑾选的每个步骤，都远远超出童司因的习惯，无论是破洞衫黑口红还是大耳环，都是她从来没有挑战过的妆造。


    但她就是一动不动，任凭韩瑾折腾，自始至终没说过一个不字。


    等到韩瑾彻底折腾完，才重新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放在了化妆室中央站定。


    韩瑾抱着胸，围着她再次转了半圈，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说道。


    “这个味道就对了。”


    看着童司因崭新的形象，弹幕已经惊呆了。


    那原本就是搭配很简单的日常衣衫，在韩瑾看似毫无规律的几剪刀下去，风格骤然突变。


    破洞的T恤和牛仔裤，与水洗做旧的鸭舌帽搭配在一起，日常感消弭无形，嘻哈和酷范儿顿时出来了。


    童司因的容貌是浓颜系，五官美艳又棱角分明，完全驾驭得了暗黑系的夸张风格。


    没有温度的眼神，从长发间隙透出来，带着无意识的睥睨。


    看到童司因的全新造型，所有人都惊呆了下巴。


    弹幕上已经彻底疯掉了。


    “我草！”


    “我草，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韩瑾老师我错了！”


    “这也太帅了，帅炸我了！”


    “换了个妆造，直接气场全开，A爆我了！”


    “请把这个妆容焊死在脸上！”


    “这才是适合因因的风格啊！因因就是这样的！就该这样的！”


    “前面，你还敢叫因因？老老实实叫因姐。”


    “什么因姐，我直接自信一个high老婆。”


    “请老婆从正面上！我！”


    “救命…她看我一眼我就腿软…”


    “这我能说吗…因姐有种绝顶的dom气质。”


    “她那睥睨的眼神，看得我…我好爽，我只想叫主人。”


    “前面那几个，穿条裤子吧！”


    “不行，裤子早就没了，裤衩子都丢了。”


    “…………”


    乱七八糟。


    童司因换了个妆造，就这么上了个小热搜。


    粉丝和颜狗们大过年，为了能留存住她此刻的美貌，一个个在疯狂第截图。


    将直播一帧一帧存在手机里，反复观看和舔颜。


    还有不少迷恋她dom气质的粉丝，凭借这几帧照片，编出了许多同人故事，这就是后话了。


    当然，热搜下还是少不了些酸言酸语。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这是去考试的，又不是选美比赛。”


    “导师都专门说过，不拼妆造公平考试，这是做什么呢，专门跟导师说话对着干是吧？”


    “现在打扮得越夸张，回头考试的时候越丢脸。”


    ……


    众人做完妆造后，便提前抵达了练习室。


    在综艺暂停之前，各个组都分别只上过一堂课。


    由于组级课程不同，基础不同，大家考试的范围也不同。


    CDE组只需要考上过课的那门，上过声乐考声乐，上过舞蹈考舞蹈。


    而AB组可以选择声乐，舞蹈，rap三门课程全都考，取平均成绩，也可以选择只考上过课的那门。


    无论是哪个组，第一门考试的内容，都优先上过课的那门。


    A组优先考舞蹈。


    考试的方式和评分标准，由任课导师来决定，最终得出的结果都是ABCDE这样的分数。


    舞蹈的考试规则是，所有学员随机抽签，两两一组考试，九个人分为五组，最后一个人单独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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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试的内容，就是第一堂课程中，全甜甜当众演示的舞蹈。


    这个考题这个并不出人意料，但它公布后，还是引来一阵哀嚎。


    “老师！这也太难了！”


    那个舞蹈本就难度值极大！当初只有韩瑾和另外一个dancer梁祺，两个人能跳个八九不离十。


    其他的选手就没几个人能全程跳下来。


    甚至选择dancer的祝晓晓，作为选手中最最头部和顶流，也是跳得一塌糊涂。


    “我承认这个舞蹈确实很难，不是给了你们半个多月时间练习吗？”


    全甜甜淡淡地反问道。


    “你们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吗？”


    “…………”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半个多月是有半个多月，但谁在这半个多月里练习啊？


    节目组突然整顿，大家前途未卜，前几天都在焦虑，后几天又飞出去赚钱了，谁有心思练舞蹈啊。


    哪怕是前几天回来后，要去临阵抱佛脚，也去抱声乐啊。


    既能在谢卞晨那刷个脸熟，还有足足的热度吃，傻子才不去。


    练习舞蹈提升又慢又累，短短三天，谁愿意啊。


    这些话只是在选手心里，却没有人会说出来。


    大家只是哭丧着脸撒娇抱怨。


    “全老师，这舞蹈太难了，不是我们这个水准能跳的。”


    “我们又不是舞蹈专项，没有必要考得这么难啊。”


    “对啊老师，太难了，能不能不要靠正支舞蹈，就考其中一部分就可以了？”


    “求求了全老师，老师您网开一面嘛，好不好。”


    “……”


    全甜甜哪里不知道这些选手在想什么，脸色缓缓冷下来。


    “舞蹈不是专项又怎么样？你们是练习生！还是A班的练习生！未来的出道预备役！不可以有短板！”


    “哪怕舞蹈不是专项，也必须合格过关！”


    “女团舞必须要整齐划一，要动作到位，要力道十足，才能漂亮！”


    “你们的平均水平，会影响女团编舞的下限！”


    “你们水平太低，编舞怎么做？让你们跳什么？跳广播体操吗？”


    有学员闻言有些绷不住，轻声反驳道。


    “老师，不至于，我们好歹也是有点舞蹈功底的，还是比广播体操要好一些的…”


    “在我看来，没好哪去。”


    全甜甜面色冷然道。


    “不要在这里找借口了，这件事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就是要跳那支舞，跳全程！”


    “现在，去抽签！找你们的舞伴！”


    “………………”


    A班选手们纷纷叹了口气。


    自知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苦着脸，老老实实地去排队抽签。


    童司因是最后一个取签的人。


    她站在队伍末尾，拿出自己抽好的签，展示给所有人看。


    第4组。


    看到这个数字，弹幕顿时炸开了，一片幸灾乐祸的声音。


    “这牛逼的分组，我服了！”


    “A班舞蹈第一名，和舞蹈倒数第一名，一起跳，公开处刑啊！”


    “哈哈哈，昨天谁说小考见真章来着？现在可真要见真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