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帮忙化妆，一副好姐妹的样子，不知道一会跳起舞来，还能不能这么相亲相爱。”


    “哈哈哈，对啊，她俩放在一起考试，可真是绝了！”


    “所以我说，大家不是一个水准的人，就不要轻易交朋友，很容易遭到羞辱。”


    弹幕上是上帝视角，可以根据几个人展示的信息，快速判断出分组情况。


    童司因停了一会才确认，跟她同组小考的人，是韩瑾。


    在分组情况确定后，在场众人也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如今留在A班的学员，都相对更有城府些，不会像冯之麦那样蠢，当众招惹童司因。


    不过仔细观察她们的神态，还是能看得出来，众人眼底的轻蔑与幸灾乐祸。


    童司因这段时间的努力练习，一边激励着许多粉丝，一边也在刺激着许多人。


    尤其是那些看着她努力，自己却又做不到像她那般努力的人，很容易心里失衡。


    想要平息这种强烈的嫉妒，最好的选择就是——嘲笑她。


    她努力有什么用？她努力也不会有结果，还不如像我这样什么都不做，也可以有个差不多的成绩。


    只有这种心态，才能让她们找回平衡和快乐。


    ……


    这种情绪交锋，只有短暂的一瞬间。


    将考试顺序敲定后，很快便进入了紧锣密鼓的考试节奏。


    韩瑾被分配到了第四组，和童司因一起跳。


    另外一个对舞蹈掌握比较好的选手梁祺，刚好是在第三组。


    这次抽签结果很巧妙，会跳的人恰巧被排在了后面，就像是上次舞蹈课的顺序一样。


    只不过课程中的上台顺序，是老师刻意准备的，这次却是选手们自己抽签的结果。


    不会跳的人排在前面，会跳的人排在后面，不会跳的就是不会跳，很难靠观察成绩好的学员回忆舞蹈动作，提升自己的考试表现。


    第一组参加考试的人，是程礼娱乐的选手凌益，和肖琪娱乐的选手白盈盈。


    这两个人一个是rapper一个是vocal，本来舞蹈底子就一般，平日里又不怎么练。


    课上还有全甜甜示范，她们好歹还能凭记忆模仿。


    半个月之后再听音乐，脑袋里简直一片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在那里瞎比划。


    整个舞蹈过程堪称车祸现场，令人不忍卒看。


    全甜甜眉头皱成个死疙瘩，看着二人在那跳了没三十秒，就彻底看不下去，径直摁停了音乐按钮。


    “别跳了别跳了，跳的都是什么东西！”


    她挥挥手，直接把二人从教室中央赶了下去，毫不留情地拿出评分板，在上面接连打了两个E。


    凌益和白盈盈见状直接急了，匆匆走上前去，惊叫道。


    “老师——别！”


    这个成绩不是开玩笑的，小考的成绩虽然不会直接影响分班，但会作为成绩参考。


    如果她们的成绩真的太低，是可能因此被踢出A组的！


    “我们再怎么差，也不是E组的水平吧，您——”


    “你们跳得这个成绩，难道还想要我给你打A？”


    全甜甜脸色冷峻。


    “不是…您总不能打E吧，我们确实跳得差我承认，可这也是因为考题太难了啊…”


    “难，就要好好去练！”


    “你们舞蹈底子不是E的水平，可学习态度，连E都不如！”


    全甜甜打断了二人的发言，对于她们不停狡辩十分不满。


    “不要在这里废话了，否则不仅这次小考成绩，下次小考成绩我也全都给你打E！”


    凌益和白盈盈噎了噎，终究没敢在说话。


    如果是刚进节目组的时候，他们都作为“皇族”保送位，根本不会导师的话放在眼里，导师无论打出什么成绩，也不会影响她们晋级。


    如今节目组整顿后，情况截然不同了，所有人都前途未卜，没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激怒导师。


    第二组参加考试的人，是戚嘉悦和祝晓晓，戚嘉悦是rapper，祝晓晓的主项选的是dance。


    但其实…祝晓晓也不是dance。


    她在程礼娱乐里是按照ACE位被培养的。


    所谓ACE，可能是团里的全能王，样样都行，但是…也可以是样样都不行，只有长相和流量行。


    可是节目组要求选手转向三选一，这三项里有vocal，有rapper，有dance，却没有ACE。


    祝晓晓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哥dance。


    所以…她能凭借第一组的“舞蹈”，稍稍回忆起些动作细节，勉强跳了一分钟，却还是难以为继，被全甜甜赶了下来。


    痛快地送了个E。


    连着四个人领了E，被从教室中央被赶下去，个个脸都黑透了。


    莫说她们被临时通知小考，根本没有提前准备时间，就算有准备时间，也会准备声乐部分。


    毕竟考试是谢卞晨提出来的。


    你一个dance导师抽什么疯，有必要考得那么严格？


    全甜甜看着她们的舞台表现，脸色也不好看，板着脸叫了第三组。


    第三组的两个选手，是另外一个dance梁祺，和vocal孙梨阿。


    这一组的情况截然不同。


    梁祺的功底是实实在在的，在考试前也不用太费时间，稍稍复习一下就能够应付。


    两个人在舞台上站位也合适，梁祺站在了舞台斜前方，孙梨阿在她身后半步。


    有梁祺在前方“领舞”，孙梨阿磕磕绊绊，居然跟着她跳了下来！


    看到这段舞蹈后，全甜甜的脸色终于慢慢缓和下来。


    她本就欣赏队友之间的合作与互助，并没有干涉二人的小动作，看完全程后，给了还不错的评分。


    梁祺A+，孙梨阿C。


    评分一出，弹幕上祝晓晓和凌益的粉丝顿时就不干了。


    “我靠，居然可以这样，可以抄队友的作业！”


    “那就是拼队友了呗，谁运气好拼到好队友，就可以得高分，运气不好就活该呗！”


    “我家晓晓可可怜，组队拼到了一个垃圾。”


    “哎，如果能拼到韩瑾就好了，韩瑾至少能带着她们上C！”


    “那个童司因是什么好命啊，绝世好签让她抽到了，居然跟我们程礼娱乐的主舞一组。”


    “是啊，有韩瑾带她，成绩怎么也不会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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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艹，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这个导师也太偏心了！”


    “想想就生气，气死了气死了。”


    ……


    孙梨阿的成绩确实有投机取巧的成分在。


    而导师并不会对此施加惩罚。


    所有人都注意到这种情况，韩瑾自然也注意到了。


    在全甜甜点名二人，让二人上台准备考试时，韩瑾暗自压低了声音，偷偷提醒童司因。


    “你站在我身后，我带你吧。”


    “不用了。”


    童司因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韩瑾的好意。


    二人并排走上前去，在舞台中央站定后，她甚至上上前一步，站在了韩瑾的侧前方。


    那是一个…确保无论如何都看不到韩瑾动作的位置。


    看到童司因脚下的动作，弹幕上顿时一片哗然！


    “她这是在做什么？表示自己不需要抄作业吗？”


    “她以为自己是谁啊？晓晓子和凌益那么多年的老练习生都跳不下来的舞蹈，她不会以为自己能行吧？”


    “也不看看她之前的课上跳成了什么德行，就私下练了几天，就想出来装杯了？”


    “我忽然想起来了那句话，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


    “……”


    看着这群人疯狂嘲讽童司因，因粉已经逐渐脱敏，甚至根本懒得出来反驳。


    因为她们已经说过太多遍，现在说累了不想说了。


    ——这些人但凡看过童司因发出的任何一个视频，都不至于这么火力全开的嘲讽她。


    ……


    音乐声开始了。


    那首童司因单曲循环了二十多天，从早上醒来就沉浸在其中，直到晚上睡觉才会停歇。


    每一个小节，每一段音乐，每一个动作，都死死地印在她脑海里。


    只要鼓点声响起，立刻能引起条件反射的程度。


    在重音砸出来的瞬间，一个干脆利落地起范儿！


    现场骤然安静下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下狠手练过的人，一个动作就能看出真东西。


    童司因和韩瑾两人一前一后，没有过任何交流，动作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整齐划一，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随着鼓点声逐渐响起，手臂的关节压着重音，快速颤动起来！


    随着音乐声逐渐释放，鼓点声越来越密，越来越密！


    她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每一下都又稳又狠，准确地踩在鼓点上！


    整个人像是一根发条，不停地转动着，而那背后的鼓点，就是她骨节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不像是她在压着鼓点跳舞，反倒是鼓点随着她伴奏一般。


    舞蹈动作和音乐近乎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前奏结束，主旋律骤然拔高！


    舞蹈动作随之爆发！抬头，收肩，送胯，一气呵成！


    两个人爆发力同时从身体炸出来的瞬间！


    看得人头皮发麻！


    全甜甜猛地站起身来，眼底骤然迸发出光彩！


    她狠狠击掌，高声赞扬道。


    “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