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暗室

作品:《将军他娶了反贼娘子

    宁淮川还沉浸在徐府的悲剧中,没料到自己一番真心诚意的表白后,她竟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一时间气得牙痒痒。


    但他还是将她往身前搂了搂,道:“宁家宗族也不只我们一支,我想,在族里挑个优秀的孩子过继到你名下,你觉得如何?”


    赵宸玉不由地发怔,一双风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忽然间,心底的不安猛烈地撞击着她酥软的心房,在满心的愧疚快要将她吞没前,她倏地移开眼。


    “将军可以为了我,不要自己的亲生骨肉?”她红着眼贴近他胸膛。


    宁淮川轻轻摸了摸她脸颊:“亲生骨肉,自然重要。可为了那个尚未存在的孩子,要把夫人送去鬼门关一遭,我,不敢赌......”


    赵宸玉听罢,默了声息,只有环着他的手臂拼了命地收紧。


    如果说以前,她只是有点喜欢他,那么现在,她可以万分笃定,让她这一生倾心爱悦之人,此刻就在她掌中。他的身躯是滋养她的土地,骨血是她日日汲取的源泉,声音是黑暗中为她亮起的灯,灵魂是让她每每想起便剜心刻骨的那把刀。


    她垂了垂黯然无光的眼眸,缓缓陷落进他怀中。


    可惜你我生来便是宿敌。


    宁淮川等不到她的回应,于是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夫人怎么不说话?”


    她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这件事还是得祖母和母亲同意罢?你我擅自做主,总归是不好。”


    “只要夫人同意,祖母和母亲那边,我去说。”


    她仍是不敢应承,又道:“可是将军日后若后悔,妾身可赔不了一个孩子给你。”


    宁淮川笑了笑,坚定道:“我既说出口,便绝不后悔。”


    赵宸玉却有些后悔,甚至有些想逃。他的爱意太过沉重,沉重到看到他会害怕,害怕他的眼神和温柔,害怕有一日,她会狠不下心。


    她深呼几口气,思索了片刻才道:“那此生就算妾身欠将军的吧,若有来世,妾身哪怕赔上性命,也要千倍百倍地还给将军。”


    宁淮川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俯下身用牙齿轻轻磨了磨她耳廓:“你欠我的多了,来世可还不清,起码得三世。”


    --


    翌日,徐府门外挂满的丧幡正随着凛冽的寒风飘荡。城中大小官员也都接到了徐府的讣告,纷纷前来吊唁,宁淮川与英王也满腹沉重地到了徐府,为徐夫人烧了纸钱,又好生将一夜之间沧桑了许多的徐海安抚了一顿,才带着悲痛之意离开。


    怀璧寺这几日已经戒严,以迎接华阳公主。有了华阳的接应,宁淮川顺利地叫人在寺内外布置好了人手,等从徐府出来,他便与英王和赵存真一起,准备赶往怀璧寺。


    只是刚走出不远,又恰巧遇上随父亲来徐府吊唁的瞿小衙内。


    自打从北境回来,英王与宁淮川总是各忙各的,顾不得他,这些时日京城又因为宁王的事闹得人心惶惶,瞿夫人怕他出门惹事,索性请了位先生回府,日日教他功课,也不得清闲。


    此刻忽然遇上他这三位哥哥,他耷拉了许久的耳朵才重新竖起来,吵着闹着要和他们一起走。徐府外皆是一片哀沉气息,瞿父也没心思在这里管教他,只得由着他去。


    于是一行四人,快马加鞭地出了城。


    魏安与谢大成也早早守在寺外,见他们到了,魏安率先上前汇报。


    “启禀将军,怀璧寺除主殿外,大小五十四座偏殿与僧舍全都设了防,这些时日所有进出怀璧寺的人员均有记录,请将军过目。”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名册,递与宁淮川。


    宁淮川接过名簿,却只问:“那个广斋居士呢?”


    魏安答:“广斋居士在我们上回来之前便出了寺,到如今也没回来,因此这名簿上也没有他进出的记载。属下问过这里的方丈,他说广斋居士也不是一年到头都住寺里的,没有疫病时,外出云游也是常有的。”


    宁淮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才转向身后三人,道:“那我们还是动作快些,免得被人察觉。”


    到这之前,几人已经改换了装扮,只穿着百姓们的常服,怕引人耳目,连进寺都是分开行动。


    等到几人先后进了伽蓝殿,外面的禁军守卫便将院门闭上。


    宁淮川忽然转向赵存真,问道:“兄长除了炼丹术外,可懂机关术?”


    “略知一二。”


    宁王接着话茬,半开玩笑道:“赵兄说略懂一二,那便一定是位高手。”


    瞿衙内一听,登时张大了嘴巴,惊叹道:“赵兄连机关术都懂?!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赵存真面色浮起几分羞涩,忙摆摆手:“哪里哪里,我只是跟着师父学过些皮毛罢了。”


    宁淮川“啪”地用力拍拍他的肩:“有皮毛就够了!兄长,今日这重担可就交给你了。”


    赵存真讪笑着应下,随后锐利的目光便落到了伽蓝殿里的一应物品上。


    宁淮川邀他过来,是想叫他帮忙分辨这里炼的究竟是什么丹,可对他来说,身上还有更重的任务。


    英王与宁淮川根据先前的线索,推断出这里有暗室,还有人秘密炼着丹药,但他们不知,除了丹房,这里应该还有金库,甚至是关押犯人的牢狱。而他们一直疑心的太子行贿案多出来的假黄金,正是存放于这里。


    一行人中,除了赵存真,谢大成对机关术也略有研究。于是他们二人便一左一右,沿着伽蓝殿里的墙壁一寸一寸排查过去。


    赵存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墙面的壁画上,说不出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里的壁画与他见过的其他寺院的壁画有些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琢磨许久也没个头绪,于是只能继续细细观察着。


    宁淮川、英王和瞿衙内则安安静静等在大殿中央。正值冬季,怀壁寺本就建在城外一矮山上,寒风吹得分外猛烈,伽蓝殿里更是冷气袭人。


    衙内不禁打了个寒颤,双手揣进袖筒,往英王身旁凑了凑:“二位哥哥,若是建暗室,怎么也得在怀壁寺建造之时便筹划好吧?可这怀壁寺少说已经十多年了,难道还真有人在这里弄什么暗室,这么多年就为了炼丹?”


    英王笑笑:“衙内现在倒越发地聪明了。不过是不是只用来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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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炼丹又作何用,还得等我们找到暗室了才能揭晓。”


    赵存真一面用手在墙壁上摸索,一面听着衙内他们聊天,忽然衙内一句“已经十多年”,叫他想起了什么。


    他猛地回转过身,略加迟疑地朝他们的方向问道:“衙内方才说,怀壁寺建了多久?”


    瞿衙内不解其意,道:“十多年啊,怎么了?”


    “十多年......”赵存真没答话,一边喃喃一边又转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壁画。


    “兄长觉得哪里不对么?”宁淮川也是不解,问道。


    赵存真仍是没回,又问:“寺里僧人常常重新描摹这些壁画么?”


    这倒难住了宁淮川,正犹豫间,谢大成却开了口:“据我所知,应是每年都会重新描摹一次,以防失色。”


    赵存真顿了顿,才不解道:“这就奇怪了,以我的了解,一般寺院并不会这么在意壁画是否掉了颜色,通常三至五年才重新描摹一次,怎么这里却是年年都要上一遍色?难怪我初看这些壁画时,觉得这里色彩格外艳丽。”


    英王听罢,随即连连点头应和:“赵兄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里的壁画比起旁的寺庙来说,的确鲜丽了些,看久了还有些眼花。”


    几人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赵存真却又回到原地,从头将壁画再看一遍。行至北墙右侧时,忽地发觉北面壁画中,一个罗汉的右眼,仿佛凸起了一块,颜色也更为暗沉一点。


    罗汉的位置在他头顶半尺有余,他便高高探出手,往他眼睛处摸去。


    果然,这里不紧是一块凸起的小石头,摸起来还有些松动,应该是什么机关的开关。


    众人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不敢出声打扰。


    只见他使劲将它按下,众人满心期待时,殿内却并未有什么密室显现出来。


    赵存真皱皱眉,往后退了几步,随后目光又移到了左侧。这块小石头的左侧,正是本殿的两座菩萨像,佛像再往左,又是另一幅壁画。


    谢大成正站在那里,见他目光已经朝自己头顶的这幅壁画看过来,当即领会了他的意思,于是忙地在那副壁画上查找起什么。


    不出所料,那副壁画上的另一个罗汉的左眼,同样有个凸起的小石块,在五彩斑斓的壁画掩饰下,格外隐蔽。


    谢大成一喜,忙上前将那石块按下,可是殿内依然寂静不动。


    赵存真眉心不展,道:“大成兄弟,你我同时再按。”


    说罢,二人默契地将手放到了各自小石块的位置,然后双双发力,将它们按下。


    忽然,伽蓝殿里发出一阵沙沙的响动,几人循着声音找去,果然发现了已经打开的暗道口。


    原来,这密室入口竟在菩萨像的正下方,上面一层薄薄的盖板挡着,按动机关盖板才会打开。那两座菩萨像下方筑有一高台,高台只有四角的石柱作为支撑,其余皆为中空,平日被一层帷幔挡着,普通香客自是无法发现这里的蹊跷。


    “豁!还真有暗室!原来他们年年描摹壁画,是为了隐匿墙上那机关啊!真是煞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