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
作品:《我拿暴君当替身》 22
春分正是农忙时。
大槐村。夜。
“听说丁小粥要回来了。”
“不是说他卖身进大户人家干活,没个三五年回不来吗?”
“兴许是被赶走。”
“一个小哥儿能干的成什么?那小瘸子至糟糕的就是这一点,心气忒地高。”
阿福他娘鄙薄地嘁了一声,随后,话锋一转:“这下总该老实了。外头哪有那么好闯荡,定是遭人骗,灰溜溜回来了。”
阿福他爹说:“我想,把他聘给阿福作媳妇儿吧。”
阿福他娘先前不乐意,此时却也沉默。
无他。
只因丁小粥不在这两年,他们给阿福张罗婚事,但要么是人家瞧不上,有回好不容易说成,阿福却躺在地上打滚哭闹,硬生生被搅黄。
自前年丁小粥走后,阿福随他爹去修路。
这小子力能扛鼎,以前在村里时过于好动,每每种田种到一半就逃去玩,从此也乖了,抬木、搬石都一人能顶七八个人用。
过路的王将军听说征役的民夫中有这样一个勇猛的少年,好奇来看,试过身手,发现名不虚传,十分喜爱。
于是,大手一挥,干脆将阿福收到麾下。
心智不全反倒成优点。
傻子好啊,正是他所需要,指东不去西。
如今,阿福就跟在王将军身边,有了官身,披上甲胄,提把大刀,不说话时,一副庄敬威严的模样。
也因此,他不再惧怕父母,指名只要丁小粥做媳妇儿。
阿福他娘心塞。
一个小瘸子哥儿有哪里好?
心里是在意的很。
最近每个中午,阿福他娘都要在村口站半天,说是跟人闲话,实则抻长脖子看丁小粥回来了没。
这天正磕了一半南瓜子。
俩小孩往回跑,边跑,边哇哇叫:“丁小粥回来啦!——丁小粥带着个野男人回来啦!”
似魔王回归,沸反盈天。
孩子们又惊恐又兴奋又喜悦。
阿福他娘一惊,手中捏着的半把没吃完的南瓜子顿时散落一地。
枝头的雀儿也不得宁静了。
23
拂晓。
丁小粥心神不宁地出船舱,问第三遍:“快靠岸了么?”
阿焕:“还没。”摸摸头,心疼他面色苍白。“再盹一盹,到了我叫你。”
丁小粥摇摇头:“不睡了。”
梦里回来千万次,真要到了,反而不安。
下了船,马不停蹄地换车,继续赶路。
渐渐日光照彻树林。
举目眺望,连绵群山矗立,如一副副碧色朝笏。
行到山路高处。
丁小粥给他指山窝里的一畦村子,烟霭缭绕,说:“那就是我家。”
阿焕丝滑奉承:“真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丁小粥乐得仰过去。
不是说瞎话。
他喜欢丁小粥,自然爱屋及乌。
结果没想到,才到村口,不知哪冒出来一群泥孩子,脏兮兮的不说,还没家教,张口说他是“丁小粥的野男人”。
阿焕立时脸色难看。
“谁家的小孩?信口胡说!”
“林婶家的。”丁小粥不以为意,光顾着张望。
终于,不远处出现个熟悉身影。
丁小粥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大弟!”
远处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们拉扯地跑来,一声迭一声。
“哥哥!”
“小粥哥哥!”
“大哥!”
充满爱戴。
他小小的小粥,小哥儿小粥,在老家家里,是顶天立地的哥哥呢。
阿焕想。
足足四个孩子搓拥住丁小粥,围住他转。
“差点没认出来。大哥,你现在真漂亮,你好香。”
阿焕惊一大跳,心叹,这是乞丐么?全都面色黄黑,脸颊脏污,头发蓬乱,衣服也破破烂烂。
丁小粥则直接掉泪:“脏成这样,怎么这么可怜?吃得饱吗?”
“吃得饱,吃得饱。”最高的那个大弟连忙说,赧然,“是我每日忙地里耕作,没空给他们洗脸洗衣服。”
这次回来,他们带了许多东西,沉甸之极,此时大家一分,一下子轻松了。
丁小粥笑里带泪,这般回了村。
陆续遇见村中邻里。
众人纷纷向他投来艳羡目光。
丁小粥自觉普通,并无衣锦还乡之意。
然而,与村民比他穿得已经过分齐整,是城里时兴的好料子和样式呢!还有他带回来的这男人,也俊美的不像话。
吓!
这没人要的小瘸子去省城逛了两圈,就带回来个这般好看的野男人?
大弟看阿焕一眼,再看一眼。
小妹童言无忌,她最小,双手捧住个小罐子,问阿焕:“你是谁呀?”
阿焕直截而坦荡:“我叫阿焕。我是你们的哥夫。”
“这次我过来,正是为了与你们大哥办婚礼。”
——大哥怎么要成亲了?!!
几个孩子一俱停下脚步。
很难说是欢迎,倒似虎视眈眈地瞪住他。
丁小粥:“!”
唰地紧张起来。
再看阿焕。
这家伙倒是气定神闲,仍是临危不乱的模样,微微地笑。
24
还没同大哥好好叙旧,就听闻大哥要嫁人。
是个他们全然不认识的外人!
一群小的都对阿焕没好脸色。
好两天拿他作空气。
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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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丁小粥拆开行李,如打开传奇里的百宝箱,五光十色,有布料,有糖果,有首饰,有银器,他几乎全副身家都在里面,在城里不算很多,而对庄稼人来说已要攒一辈子,引得孩子们惊叹。
阿焕说:“都是你们大哥辛苦赚的。”
孩子们欣喜。
丁小粥唱和似的:“阿焕与我一起赚的,由他细心挑选,每人都有。拿了就不准欺负他,他是我的夫君,要尊敬他。”
孩子们垮脸。
两人并肩而立,在这徒然四壁的家中,俨然已是一对伉俪。
接着的几日。
先把家收拾过,小弟小妹都洗干净,衣服全部缝补好,屋顶破瓦也得换换。
阿焕又勤劳又靠谱。
丁小粥不担心他不被喜欢。
果然,几天下来,气氛逐渐缓和。
丁家小的们接受了哥夫。
仿佛一眨眼的工夫,到了清明节。
大家全换上新衣,大的牵小的,阿焕牵丁小粥,去给他故世的父母扫墓。
跪拜,磕头。
丁小粥:“娘亲,我与阿焕两情相悦,我要与他成亲,特来告知您。”
阿焕:“夫人,我真心爱慕令郎,愿结秦晋之好,白首不渝。”
然后他们选了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准备举办婚礼。
婚服、喜烛都是自城里带来的。本来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再去隔壁集市买来吃食,打一缸黄酒,挂红布,贴红纸等等。
装饰好后,丁家变得喜气洋洋。
他们请里长作傧相。
在这月朗星稀的黄昏,无甚宾客的乡下小院里,丁小粥与阿焕结为夫妻。
红着脸,一对新人手拉手进屋,关上门。
曚曚烛光弥到床上。
梦一般地,阿焕看着丁小粥手指颤抖地脱掉衣服,向他展露出所有。
在锦官城,他们朝夕相处,每次丁小粥低下头,他总觉得那掩藏纤细脖子的领口里飘出一股莫名的香气,引得他口干舌燥。
雪白皮肤不知是被酒,还是被羞,染得处处粉红。
娇嫩而湿/涩。
丁小粥支起胳膊地半躺着,怯怯地看他,有点怕他。
阿焕笑了笑,试探地,一触即离得捏一下他的腰:“终于养胖了点。”
丁小粥扭身躲开,却也放松下来:“别摸这,是我的痒痒肉。哈哈。”
“痒吗?那这里呢?这里?”
“哈哈、哈哈哈。”
玩闹间,阿焕不动声色地伏到他身上去,把他的脸颊和脖子都亲遍。又往下,阿焕舔/他,像在吃极甜的糖豆。这声音传进丁小粥耳朵里,掻耳根似的发痒,浑身热,脑子快烧坏。
是不是又被骗了?
他已想不清,只能化作一摊春水,稀里糊涂地与阿焕融作一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