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么做都是为了覆灭大陆上所有人类文明？”


    听了半天故事杰森简单总结了黑暗者之所以这么折腾无限族的原因，见黑暗者诚实地点点头，杰森只觉得一阵无语。


    无语的是祂并不觉得黑暗者仅仅只是为了这个理由折腾至今，这件事后边应该还有更深的事情是提灯者不知道的。


    但是，黑暗者没表其它的情况，提灯者的视角也一直关注着芙拉梅尔的事情，杰森只是觉得能和狂笑之蝠勾结在一起，事情绝对不可能是这么浮于表面。


    或许，真正的行动在信使，也就是本体那边。


    这件事提灯者也想不出什么头绪，还是将目光着手眼前。


    除了无语，杰森其实还有些生气。


    少年英雄，杰森一直认为提灯者是走在正义的道路上，黑暗者这么不把生命当一回事，显然是触碰到杰森的雷点。


    正当杰森想要出言抨击黑暗者的所作所为时，燧却直接说：


    “送他走吧！杰森，跟败犬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什么正向反馈的，还不如赏他一个痛快吧。”


    杰森一愣，但也没有意气行事，事情都已经推进到这里，如果仅因为他本身的正义感和倾诉欲导致黑暗者逃遁，请托失败，他会怄气死的。


    没有多加废话，杰森单手一翻，那个造型奇怪的蜡烛也出现在他手上，无火自燃，黑烟再次将杰森和黑暗者包围起来。


    那一天，被大陆上的人称之为驱逐之日，在一群异界来客的帮助下，威胁在整个星球乃至宇宙的阴谋破碎在成形的前夕。


    杰森仰着个小脑袋，看着天上被密密麻麻锁链锁住的黑暗者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拖进那冒着黑气的古朴雕金的大门后，松了口气。


    身旁的燧已经不是不到十五厘米的模样了，而是变成了正常身高的人形。


    待大门彻底关闭后，燧收回看着不远处火焰防护罩的视线，笑着摸了一下杰森的脑袋,神情温和。


    “走吧，我们还需要善后。”


    “这应该彻底解决了异常截点了吧？为什么我还没有得到【生央之金】？”


    杰森左右看看，并没有看到当初在【树】那里看到的万物朝圣的异象。


    “还没彻底结束呢，你忘记了吗？还有那些【调度者】呢。”


    有燧的提醒，杰森幡然醒悟。


    是了，怎么忘记这一点了。


    不过……


    “那群无限族该怎么办？他们的永生者不是死亡了吗？”


    燧视线只是前方，但是肢体上还是相当放松的。


    “没事的，我和芙拉梅尔商量过了，他愿意接受无限族在祂的宇宙里繁衍生息，这个也是所有永生者应尽的义务。”


    杰森知道燧所说的永生者义务是什么。


    实际上，永生者虽然永寿不死，但是有时候有些永生者也会因为活够了而想要自戕，但是生活在这位永生者身体里的生命却并不像和他们的宇宙一起毁灭。


    而且永生者也没办法自杀，所以这时候，提灯者的作用就出来了，他们除了日常请托外还有一项比较特殊的请托。


    那就是为永生者送终。


    送终的流程有很多，第一是了解永生者的死亡诉求，然后进入祂的身体里，将那些尚存生活欲望的生命带出，找到合适的永生者，让祂们接受这群孤儿，最后就是为永生者送上死亡。


    而永生者的义务就是接手这些死亡永生者的遗孤。


    当然这件事并不是对这些永生者完全一点好处都没有，毕竟出来混的都不是来搞慈善的。


    这些遗孤在永生者接纳他们之后就会被抹去原来的永生者的印记，成为该永生者的眷族。


    眷族多了，那么祂们能产生的【生央之金】的机会就大了。


    “话说，我以前就疑惑，为什么永生者不能诞生更多的眷族？按道理来说，【生央之金】既然和眷族数量相关，那么永生者不应该打算扩大人口基数吗？”


    “啧啧啧！”


    燧竖起修长的手指，配合自己的咋舌摇了三下。


    “杰森，你忘记了吗？”


    ‘嗯？’


    “所有的永生者的眷族数量是恒定的，祂们是没办法跳脱出这个框架的，而之所以有种族数量曲线出现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眷族的灵魂会在漫长的【剧本】磋磨之下变得脆弱，如果没有将眷族数量按照一定逻辑下削减的话，迟早眷族会因为这份‘磋磨’而彻底概念意义上的消失。”


    说到概念消失，燧难得严肃了神情，对还想问什么是“概念意义消失”的杰森摇了摇食指。


    “杰森，你需要记住，概念意义消失是一件相当恐怖的事情，相当于是将这个个体在【存在】里抹除，所以提灯者也会很注意自己的精神状态的稳定，避免某一天真的灵魂受不住，概念意义消失了。”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了火焰罩子那里，燧挥挥手，火焰防护罩就和破碎的玻璃一样破裂，然后消失在空气中。


    “事情解决了吗？二位大人？”


    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首领带着其他幸存的无限族迎了上来。


    杰森和燧对视一眼，觉得说解决了也不能说错，遂点点头，回答了首领的疑问。


    首领松了一口气，燧却坏心眼地笑了笑。


    “你放松太早了，朋友。”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交头窃窃私语，一时间不知道燧这句话究竟从何而出。


    没等所有人警惕，杰森将燧将拨拉小孩一样拨拉到一边，还翻了个白眼。


    面对首领有些警惕的眼睛时，杰森说话声音也不大，算是一种道歉。


    “她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们的身世我们已经从黑暗者手里拿到了。”


    简单的说了一遍他们是【调度者】后和这个宇宙愿意接受他们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的事情。


    “我们回不去我们自己的世界了吗？”


    一大一小两个提灯者齐刷刷摇头，别说他俩了，哪怕是手握【存在】概念的ZZ也没办法将一个死去的永生者再次拉回来。


    燧知道这个消息可能会让这些无限族难受，不过，事实如此，想到这些无限族的心情，她还是出口安慰道：


    “或者，你们要是不愿意待在芙拉梅尔，那么提灯者会牵线，将你们送到眷族招聘市场，里边有很对永生者想要扩大自己的眷族数量，你们可以换个世界生存。”


    杰森抿了抿嘴，这小嘴，跟淬了毒一样，哪壶不提提哪壶。


    首领闻言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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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回头看向剩下不多的族人，摇摇头。


    “既然都不是我们的家园，此世与彼世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句话不好接，燧也知道自己每次想要安慰人时，表达总会词不达意，索性就放弃了继续安慰的话语。


    将无限族安顿好后，两人总算是启程前往布莱斯公国。


    在完成所有的事情后，他们也该和那些误入此间的【调度者】告别了。


    之前爱丽丝爱丽舍的世界虽然也出现了和提灯者休戚相关的【调度者】，但鉴于他们总是在被送回和被拉来打团循环往复，其实与他们经历的记忆已经被克卜勒和阿施科勒两个永生者洗了差不多。


    这回，所有【调度者】有和提灯者一起完成了请托的记忆，现在事情结束，大家也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提灯者也该好好地跟他们道别。


    经由核对，斯戴丽一行人是来自泰阿特，而另外两组人分别来自446辖区和736辖区，一一道别后，三个人挨个将人归位。


    最后一个送别的人是蝙蝠侠，他蹲下身，看着眼前为了回到他身边而努力的儿子，蓝色眼睛里是溢满的柔软，但是他的嘴又像是被猛戳腕足的扇贝那样紧紧闭着，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


    两个提灯指引看着干着急，恨不得一屁股将蝙蝠侠坐死，然后取而代之，和杰森好好道别。


    面向着玄鸟和燧的蝙蝠侠自然是看到了两个女孩的抓耳挠腮，他不由得生出一种好笑的心情。


    “**，我等你回来，我会一直为你等候的，哪怕是十年，二十年，只要你还记得我，迪克，阿福，记得韦恩庄园，属于我们彼此的牵绊就一直存在。”


    在和杰森蓝色眼睛对视良久后，蝙蝠侠也不知道是被挑动了那根弦，克制住被那种不可名状的恐惧袭击的感觉，强行喊了杰森的名字，话语中的牵绊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很久都不会再次看到自己的儿子，蝙蝠侠难得变得话多，将自己的牵挂和杰森完完全全说出。


    杰森只觉得鼻尖一酸，连忙快速地眨动眼睛，将眼中酸涩的感觉眨干，不想让布鲁斯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但是行动上，杰森还是能看出他确实被布鲁斯的话给感动到的。


    两人给彼此一个紧紧地拥抱，杰森将脑袋埋在布鲁斯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我会早点回去的，老头子，等我。”


    “还有，对不起。”


    蝙蝠侠身体一僵，一时间没办法将事情和杰森的道歉对上号。


    两人都是情绪变扭的人，仅仅只是温情一会儿，杰森就受不了，牵起蝙蝠侠的手，将他送到自己冒着黑白色火焰的大门前。


    “回去吧，布鲁斯，记得每天按时吃饭，对了，晚上阿福给你的牛奶记得喝，不要偷偷倒掉了，你得知道我现在没办法帮你喝了，不要浪费粮食，要是实在不想喝，你就再找一个罗宾吧……”


    杰森牵着蝙蝠侠离开，絮絮叨叨的话语传入两个提灯指引的耳朵里。


    玄鸟神情古怪，捅了捅燧。


    玄鸟：“你说，我们该不该告诉他们，我们下一个请托就是去他们的宇宙呀？”


    燧：“急什么！难得他们这么关心彼此还如此坦诚，不要当一个不懂空气的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