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引
作品:《家破人亡后我重生了》 这句话落在此时此刻惠芷玉的耳中,格外刺耳,她拧眉怒目:“难道非得等徐将军无法指挥作战的军机送来,你才肯去吗?到那时候一切都晚了!”
“他是陛下身边的将军,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出事,此事保不齐是敌人引蛇出洞的假消息,我们绝不能中计。”游万洲语气沉沉,不肯退让半分。
“山贼有爆药,只在第一条地洞里放过,他们现在有剩余爆药偷袭是完全合理的,徐将军只要在军中,就非常有可能被袭击,”惠芷玉一掌拍响木桌,眼中烧着火,“哪怕你再想护着我,也不能强行忽视这条军情!我们必须出城,亲眼见到徐将军才行!”
“此事不容再论,我们不会出城。”游万洲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眼眸里没有丝毫妥协。
“你,你!”惠芷玉顿时哑口无言,只能气急了猛锤木桌好几下,随后一甩袖转过身,“那我也不回王府,今晚你别跟我住一间屋!”
她立刻大踏步从卧房而出,沉着脸一路疾行,身后脚步声很快追了上来。手腕被他捉住,惠芷玉不得不回头。游万洲脸色也不好看,问:“我们不是早就达成共识了吗?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要这么使性。”
如果说方前的怒意只有七分,现在他这不分青红皂白一句冲出,惠芷玉只觉得自己面上瞬间涌起热烫,气得她笑出了声:“我使性子?到底是谁在耍性,目无大局,沉溺在自以为是之中,都开始拒绝去思考敌人的计划!城内或许很安全,但现在不去前线,若徐将军有什么大碍导致兵败,你能保证在兵力大减的时候还压得住那帮肖小之辈?到那时候城内真的还安全吗?”
“那也比城外要好,”游万洲声音稍微提高,面上也泛起怒红,“前线本来就危险,不管徐将军负伤是真是假,但战场危险是真,我绝不可能放你出去!”
“那你会自己出去吗?”惠芷玉忽然凑近,一字一顿,“既然你不想带我,那你自己出去,在可以指挥他们但又安全的地方待着,避免军队群龙无首。”
“……”
在他的沉默中,惠芷玉继续道:“如果像你之前说的那样,那些要刺杀我的刺客现在应该已经不会动手,你没有必要一直守在我身边护着,完全可以出城去指挥将士们作战。”
游万洲抬手扶住他的额头,惠芷玉再接再厉:“你也很在意徐将军的状况吧,万一他真的出了什么事,现在够格接任将军职务的只有你,你必须在场。”
游万洲放下手,朝着军队前去的东方望了一眼,面上的怒红已经悄然隐去,他说:“再等一天,如果依然是徐将军负伤的消息,我就去。”
兵贵神速,哪里容得他再等一天,一日之后等来的也有可能是兵败撤退。惠芷玉终于耗尽了口舌,挣脱游万洲的牵制,背过身去:“随你怎么想,我要去找娘,你别来。”
这回身后那道紧跟的脚步声没再冲上前,惠芷玉充耳不闻,迈步进入娘亲的卧房。
成功与娘亲汇合,惠芷玉重重躺在床上,疲惫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娘亲伸手来摸自己的发,轻声问:“你们刚才吵得也太厉害,连我在这院里都能听见了。”
她才抬眼看向娘亲,说:“那娘你听见我们在吵什么了吗?”
“吵的是战事吧,北门集结了那么多士兵,我怎能不知,”赵汀兰将女儿抱入怀中,声音也更小,“既然你现在还在这里,看来万洲依然不打算放你出城?”
“嗯,他说绝对不会让我出去,还说要等一天之后再看情况要不要去战场,”惠芷玉缩在她怀中,吐着苦水,“明明那边指挥作战的将军已经负伤,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导致现有的兵力损耗过大,甚至打输了,造成的后果会更严重啊。他却执意要为了我不去考虑这些,我都要被他气死了……”
不等娘亲接她的话,惠芷玉吐完苦水迅速换了话题,说:“娘,不聊这些了,我们先睡吧。”刻意眼神用力朝窗外瞄了好几下,赵汀兰仿佛心领神会,嗯了一声:“既然不想聊就算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着好好休息,母女俩没一人阖眼。惠芷玉将自己的呼吸慢慢调整得悠长,模拟出仿佛睡着了的模样,耐心地等了好半晌,终于听见门外一道细微脚步声逐渐远去。
他走了。再耐心待了一阵时间,没听见他回来的声音,惠芷玉揪了揪娘亲的衣角,得到娘亲无奈投来的一眼。她笑眯眯地比了个口型:我走啦。
娘亲点了点头,惠芷玉静悄悄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推开门缝,迎上李常安投来的目光。她继续做口型:小心世子,我们走。
李常安上前一步,等到惠芷玉将门静悄悄推开出来,又小心地关上门,用荡风棍架起小姐的胳膊,轻功几下带她远离了惠宅院落。
直到此时,惠芷玉才终于能发出声音:“他待了多久?”
“估摸有一个时辰,殿下走的时候似乎还是有些心神不宁,都没发现小姐你的呼吸声其实还有破绽。”
“……我就知道,又是徐将军负伤,又是跟我大吵一架,他怎么可能保持冷静。”不知道他要是发现自己偷溜了,会气成什么样。惠芷玉将脑中某个蠢蛋气到阴森的神情驱散,左右瞧目前所在的地方。
他们还在城内,已经离开惠宅,月色下两旁民宅门扉紧闭,但她却知道里面有自己器重的几名侍卫。上前敲门,她喊话:“我是惠芷玉,都出来!”
拍了没几下,侍卫屋舍的门从内打开,几名勉强穿好了惠家侍卫服的高大侍卫从门后显出身形,当先的男子揉了一把脸,向惠芷玉行礼:“小姐,你派人让我们一直待在这里待命,今天终于有活要干了吗?”
“是啊,今天有活要你们干,收拾一下自己,穿好甲胄带好武器,翻墙出城。”惠芷玉笑着吩咐,顺手将门一关,听着里面一阵急切的甲胄碰撞声,抬头看向东方。
远处山间有火光忽闪忽现,战场应该就在那里。不知道徐将军现在是什么状况,不过没事,她现在赶过去找个好地方藏身,明日信王世子也一定会抵达。
片刻后,屋舍大门重新打开,四名侍卫一一走出列队。李常安指挥着几人围拢护好小姐,在惠芷玉的指示下前往城门口。
砖石搭建的城墙高大不可攀,但在场除了惠芷玉都是好手。抓住李常安的木棍爬上城墙,惠芷玉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惠宅的方向。
站在高大的城墙上,脚下一切都变得渺小,房屋挤挤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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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横平竖直,排列出整齐的街道,逐渐蔓延至远方,远方的一切在夜幕中都小到朦胧。她都有些忘记自己多久没能登上城墙俯瞰这幅景色,好像之前只顾着跟圆圆较劲,或者忙活生意,或者寻找隐藏起来的阴谋痕迹,上回站在这里看景,好像还是几年前,刚回鸣县没多久的时候。
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座被石墙圈围起来的城镇中生活了这么久。但她曾经是困在其中的懵懂者,现在却要冲破束缚去迎战崭新未来。
“小姐,”李常安的声音响起,“我看见世子正在过来,你要等他吗?”
惠芷玉被吓得咳嗽起来,赶紧抓住李常安的胳膊:“走走走,现在立刻快走!绝对不能被他在这里追上啊!”
六人小队逃也似的窜下城墙,跨上提前绑在墙根的六匹骏马,惠芷玉两腿夹马肚,缰绳一抖,骏马飞快地在原液上奔驰,风声变得急促呼啸。
隐约间,她听见远方的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那道声音撕心裂肺,在喊她的名字。
她闭了闭眼,没有回头,再次狠抖缰绳,催动马匹奔驰更快,向着东方的山脉。
同一轮月光照耀的土地上,一朵火星从碳黑削尖的一根木柱尖顶跳下,落入一具已经四肢零落的长条黑团。四周遍野的全是面目模糊的黑炭,只有往村寨更深处,第二层木制城墙,才能看见银甲军队挺拔的背影。
城墙内的敌人龟缩着,银甲军也在城墙外稍远处休憩。而在银甲军更远的后方营寨,徐将军躺在其中一顶帐篷内,深深吐出一口气又咬紧牙关,硬生生忍下了随队军医仿佛杀猪般粗暴的包扎。
军医声音冷冽:“将军,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现在不退出战场在条件更好的医馆疗养,未来恐怕你这半边身子,你的胳膊和腿,都别想再动。”
“嗯,你退下吧,去给将士们疗伤。”徐剑语气沉着非常,军医瞅他一眼也不再多话,提起药包离开这顶营帐。
“将军,”亲信兵坐在一旁,眉头已经锁紧,“敌人的战意十分强烈,短时间内可能没办法攻破他们第二道木墙,您不如趁此机会……”
“行了,你还看不出来吗,我现在绝不能退,”徐将军躺在简易木架之上,扭头看着营帐口,“殿下无法出城,你们谁有指挥千余人作战的能力?我若是现在退,你们只能在敌方将领的设计与敌人的疯狂中步步落败,敌人不容小觑,我们不能心存侥幸。”
“殿下明明可以……啧,如果不是因为那女人,将军你就不用自己撑着了。”亲信兵有些恼恨地捏了下拳,徐将军皱了皱眉说:“背后说人闲话岂是大男子所为,去领罚,等战事完毕后我亲自监督。”
“好,我这就去,将军,战后您一定要来监督我受罚!”亲信兵用力点头,起身离开。
目送亲信离开,徐将军看着营帐口难得有些出神。
殿下初来鸣县时,百无禁忌,展现出了惊人的战略洞察与指挥能力。可惜人总有弱点,殿下的弱点被敌人拿捏,束缚了他的才能。
但陛下派他过来的原因就在此,身为效忠于大祁的将军,身为年轻世子殿下的托底,他的目标只有一个——为陛下、为大祁,铲除宵小,带来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