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第101章 考试
作品:《她靠画图拯救苍生》 九月末,天气逐渐凉爽,中间下过几场雨。
常言道,一场秋雨一场寒。
告别了酷暑,直到秋闱前几日,又一场大雨,竟直接让温度骤然降了下来,无常的气候让许多人患了一场风寒。
于是照顾张明贤的差事儿,几乎落到了姜樾头上,好在经过将近一月的调理,张明贤病情算是稳定了,只需要好生养着,伤好之前莫要行走便是。
张恪作为一名大夫,与柳戚在医馆守着,替周围的百姓治病,虽是一些不太严重的小感冒,但对于贫苦人家来说,若不及时医治,终成大患。
虽说是照顾张明贤,当二人在一起时,张明贤向姜樾传授了关于科考的相关内幕,顺便替姜樾将她没有阅读过的晦涩的诗书再做注释分析,并且将常见的考点整理出来。
一来二去张明贤才发觉,虽然姜樾识字晚,但学习能力极快,所有的古文注解几乎讲一遍便能意会,有时甚至能举一反三。
有时不由得感叹,为何她是个女子?若是男子早早的读书识字,必成一番大业。
当然张明贤也不知道,所谓古文,她从前便是学过,再回首只需要再熟悉一下即可,至于需要记诵的内容,稍作翻译,再根据翻译内容背诵对她而言并非难事。
就这样直到秋闱前一天晚上,张明贤滑着轮椅从自己床边搬出一个包裹,将里面东西打开一件一件给姜樾做示范。
“阿樾你且记着,任何考试中都不允许出现错字,若是有错字,你想出任何法子修改。”张明贤从中翻出一团黄色的硬块,“此物名叫雌黄,可将其粉末沾水后覆盖在错字上,等到雌黄与纸张融合,一次能显出字痕便再上一次,待到看不出痕迹,只用笔墨在上写便是。”
张明贤掏出两支毛笔,一只沾上墨水,一只沾着雌黄,先用有墨水的笔在宣纸上,随意划出一个错字,等到错字干后透后又将雌黄覆盖在上,果然几乎看不出修改后的痕迹,雌黄略微泛黄与纸张融合的极好。
“但此法子只适合单个字出错,你仔细瞧若大面积覆盖还是极为明显的。”
姜樾看着这操作,心中了然,从前只感叹科举不能出现错字儿,以为是考生天赋异禀,却不料其中还有这些弯弯绕绕,毕竟人非神仙,怎么可能几百上千字连个错字也无?
“若是刚下笔时,错字并不严重,可直接将就着笔画,就在原字上修改。”张明贤说罢又举了一个例子,生怕姜樾学不会。
“多谢明贤倾囊相授,所以你们考试时连着几日不出来便是在修整错字?”姜樾问道。
“是也不是,胸中有墨水才得以下笔如有神,怎可能轻易动笔,自然需要先行斟酌,遣词造句觉得差不多了,才开始动笔,只是手误时修改也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罢了。”
张明贤又讲解了好几种修改错字的法子,姜樾便不解提出疑问:“每位考生的字迹不一样,不会被人认出来吗?”
这个问题,倒是为难到了张明贤,考生的名字阅卷人是不知道的,但不同的人字迹便不同。
“这……阿樾提出质疑的角度着实非常人所能想到。”
张明贤错开这个他的知识盲区:“方才所说,阿樾可记得了?”
姜樾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那便祝阿樾此去一帆风顺,高中魁首。”
“明贤莫要玩闹,我不过就是识得几个字的文盲罢了,莫要取笑我。”姜樾可不认为自己成临时抱佛脚,能比得上旁人十年寒窗苦,纵使前十几年的阅读积累,但体制不同,科举的策论与申论到底相差深远。
次日,天高云阔,贡院门口油绿的枝叶仿若华盖,将阳光的余温遮挡于苍穹之上,从地里收完庄稼的汉子累出一身汗来,到树荫下乘凉。
“你说这次,到底想做什么?”一汉子用汗巾抹了脖颈上的汗水,抬手指了指虚空。
另一人接话:“谁知道呢?女人不在家伺候公婆,带孩子,读书作甚?”
“朝廷自然有朝廷的考量,若是女子能识字读书,于家庭之中不是也能教导子女功课?”
一阵清朗的声音从低处传来,二人望去,原是一身着麻布衣裳的男子坐在奇怪的椅子上被人推着,似乎是腿脚不便,但汉子倚着年岁较大,并不将张明贤放在眼里:“你又是谁?这天底下那么多需要解决的问题,哪样不比让女人读书强?隔壁杨老三丢了八百两银子这钱还没找回来,西街的乞丐窝为了一个窝窝头能互相打一顿,成日里只顾着文化人的雅致勾当,百姓苦是一点不看。”
柳戚推着张明贤的轮椅来到贡院门口,等待着姜樾从里头出来,虽然临行前他检查过姜樾的包裹,常用物品都是齐全的,但想着几日不能见面,难免有些不适应,姜樾不再的第二次总觉得屋子里充斥着姜樾的声音。
于是便让柳戚带着他出来闲逛,却遇到百姓对于秋闱改制的不解,便解释一二,本以为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却得知另一番苦楚,心头经不住动容起来。
此次赵泽安秋闱极为重视,从翰林院请来了不少人作为监考,几乎是以春闱的规模举办,又从府衙调了不少人手将贡院团团围住,一组巡捕瞧见张明贤几人鬼鬼祟祟于一处,便立马上前驱赶,两位大汉只骂骂咧咧到“不过找个阴凉歇息片刻也被赶走,好大的官威”。
张明贤与柳戚倒是守法许多,只道了句“给诸位添麻烦了”便施施然离去。
考试开始后赵泽安便没有多少事情了,抽了机会去齐恒之那查看报名的名单,出乎意料的是报名参与的女子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当时承诺下的约定是只要有女子能上榜,那官学便男女都收,多一个人总多一份机会。
按照规定,秋闱通过人数约在一千三百余人,大宣境内参与考试的人数不少,但放眼所有考生中女子的数量依旧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只靠着梁溪报名参考的女子,悬之又悬,但事已至此,也只得赌上一把。
赵泽安没有想到,自己的小未婚妻也报了名,倒是让他有些期待,他从未听说过姚宜蓁有写过文章做过诗句,但到底是姚崇正的女儿,耳睹目染想必也不会太差。
考试一连持续了几日,所有人都被锁在贡院狭小的考场内,有些家境富裕的学子家中早已备好了需要休息用的被子以及给恭桶除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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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料。
但连着几日做题,写文章,对人的精神压力极大,精神抖擞的进考场,精神萎靡的出来,年纪大些考过几次的人到是习惯了,反而还好受些,可惜了不少女子出来时,连着鬓发也极为狼狈,富家小姐哪里会自己梳头,在家中自有丫鬟婆子伺候着。
姜樾从桌前站起时,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直接不省人事的栽倒下去,但考场的区域狭小,整个人撞到了身后冰凉的青石墙壁,冰凉的触感和疼痛将她唤醒,这才不紧不慢的收拾起来自己需要用到的物件,姜樾将自己整理好放到来时装物品的书箱内。
然后顺着众人离去的方向跟在后面,由官差一个个检查随身物品有没有不应该带出去的东西,检查结束后才得以放人。
姜樾将踏出贡院的一刹那,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果然,考试就是极为消耗精力!
姜樾正背着书箱准备往家中走,近日由于太忙,姜樾在家的时候极少,自觉与家人的感情越发浅淡,这下忙完了,张明贤身体也几乎稳住了,便回到家中。
姜樾与姜成颂此次同时报的名,姚华年替姜成颂请了不错的先生教着,原本想让姜樾跟着学,却不料姜樾托词自己有旁的事儿。
照姜樾的意思,左右不过是去凑个人数,犯不着多用心的,姜樾不愿意一起学,姚华年便没有过多理会,她知道姜樾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姜樾没把考试放在心上,近日就在家中与荣樾画房两头跑,姚华年抽了空回到东望将东望的宅子和铺子都租了出去,也算是当做家用。
姜樾看着温馨但不大的家,心里头暖暖的,刚过来时一副稀烂的牌走上了正轨,若是姜成颂此次能考个举人,在这也算是有盼头。
姜樾时常在深夜觉得自己到这里来仿若一场梦,有时又觉得这里仿佛就是一场梦。
太久了,久到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姜成荣还是姜樾。
姜樾提起精神太久,又在贡院操劳了几日,一整夜在床上翻来复去。
她做了噩梦,梦到了前世。
前世与姥姥一起生活,凭借美术比赛获奖兼着优异的文化成绩得以入学最高学府,本以为是被光明照亮的前途,却不料一场疫病,百业凋零,她这种做艺术类的首当其冲。
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够在三年内将自己助学贷款还完的工作,大城市里房租高昂,生活花费大,即便工资多些但一年下来助学贷款甚至还不了十分之一。
后来她与老板吵了一架,直接转行,入职自家所在的社区,虽然鸡零狗碎的事情多了些,工资也不高,好在离家近,生活成本也低,花了三年时间断断续续将贷款还完,可惜还未来得及享受无贷一身轻的快乐,却在上班路上出了事。
姜樾醒来时满头大汗,往日点点滴滴在脑海里划过恍然如梦一场,她拧了把自己大腿,又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是古代,她是姜成荣,也是姜樾。
姜樾喘着粗气,只觉得自己头脑发胀,昏昏沉沉的,摸上自己额头竟然发起了低烧,掀开被子爬起来起来给自己倒一杯凉水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