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咱们又不是太子

作品:《权臣难折(穿书)

    本以为疯女人能喊出来皇后饶命的话,神智应该是清醒了些,可当尤辜雪再度问时,她就只是一个劲的笑,然后就是哭,一提起风有川的名字,她就抖成了筛糠,让人太好奇,风有川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她这边案件进展龟速,燕熹那边的谈判也不怎么顺利。


    铁勒刚败给了风灵均颜面扫地,果不其然,在下一次的谈判上,是极尽可能的刁钻,咬死割地赔款,否则就视大雎皇帝自己放弃和亲,后果自负。


    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压根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风灵均在席上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一双眸子死死的瞪着铁勒刚,偏偏他是蜒蛮族的大王子,背后有须卜铁勒部撑腰,在王庭也有自己的势力,最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单于,这次的和亲之事,他是拥有话语权的人。


    现在若是真的得罪了,以后他若继位,少不得要报复骚扰边关,届时,就是打不死也能被恶心死。


    崔仲儒出来打圆场,他高举酒杯,劝解铁勒刚不要动怒,左右不过是个女子,大雎朝的美人如云,让他有空可以去庚禹城的逛逛,城中有一座水上楼阁流香榭,里面的姑娘,各个都是解语花。


    就是这样的话,才让铁勒刚的怒火下去了一些,看样子是打算立刻就去的。


    突然间提及流香榭,倒是让燕熹有些意外,却又没有阻止,流香榭与外面那些秦楼楚馆本身就不一样,初韶身为兰花门的门主,把流香榭调理成了一个风流雅客的常来地,文人才子的乐土,不论男女,流香榭都是来者不拒,所以,流香榭是除了私市以外,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况且,这里也无人知道流香榭是他的地盘,便也就顺水推舟,开口邀请了二皇子斡奇尔一道前去。


    斡奇尔在这场谈判中,其实开口很少,可是每一次开口几乎都可以转变铁勒刚的态度,这一点,燕熹早就有所发觉,他是个可以撼动铁勒刚的人,而铁勒刚对他也是十分的信任。


    但,面对王位之争,他不相信斡奇尔聪慧如此,却甘愿屈居人下。


    借着流香榭这个温柔乡,说不定可以谈妥。


    大雎朝的官员作为东道主,在流香榭办了个宴席,为了促成这件事,流香榭整个被包了,众人坐在看台之上,望着前方水中央的玉台上,一位身着白衣,身姿婀娜的女子翩翩起舞,衣袖所掠之处,花香扑鼻。


    耳畔是古琴的幽幽声,下方又是水流声,二者相得益彰,铁勒刚痴痴地看着那跳舞的女子,肤白细嫩,一双含水眸情意潋滟,舞动肢体时,裙摆下的玉腿若隐若现,铁勒刚不禁看的入了迷。


    崔仲儒看见了铁勒刚的样子,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鄙视,早听闻他好色,这才特意提了一嘴流香榭,传闻这里面的姑娘各个才艺双绝,定然能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蜒蛮族人大开眼界,如今看铁勒刚的状态,他没选错地方。


    转头再看向身边的燕熹时,那人自顾自的喝酒,时不时抬眼看一下那姑娘,眼中没有多大的兴趣,这倒是引起了崔仲儒的好奇。


    “也不知这流香榭的主事哪来的本事,这里的美人各个都十分特别,但是燕大人,似乎对眼前的美人不感兴趣?”


    阁内丝竹之声绕耳,崔仲儒的声音也不大,但因为他坐的离他近,所以燕熹能听的清楚,他回他一个淡笑,言语犀利:“这人可是大殿下的心头好,人家远道而来是客,我等再感兴趣又如何?还能抢?咱们又不是太子。”


    言外之意,他们又不是太子,没有这个特权。


    这话说的崔仲儒一愣,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讥讽起了太子殿下了?他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二人目前应当是处于同一个阵营的,怎么这燕熹的胆子大成这样,对太子没有任何的恭敬,敢这样明嘲暗讽。


    风灵均坐的不远,同样将燕熹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他的脸色倏地变黑,讽刺他堂堂太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其他,并且就算公开与铁勒刚较劲,也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就是因为仗着他太子的身份。


    他握紧手中的酒盏,素来温和的面上也难掩怒色,燕熹也察觉到了他的脸色异常,却仿佛看不见,朝他举杯,一口饮尽,又笑得坦然,仿佛刚刚那番讽刺的言论不是他说的一般。


    燕熹性情乖张,是个不守规矩的人,风灵均知道,可是就算是知道,也还是被他气的有些火大,要不是这人待会还有正事要办,他一定好好治治他的罪。


    流香榭内的歌舞直到后半夜才结束,铁勒刚已经醉倒的不省人事,待人员散尽,斡奇尔也准备回去时,却被人拦了下来,拦他的人面容清秀,不苟言笑,但是这人他见过,是那个左相的贴身侍卫。


    “二殿下,我家大人有请。”


    眼下谈判陷入僵局,燕熹找他能有什么事,斡奇尔也不难猜到,只是让他惊讶的是,他不找铁勒刚反而找他,倒是有意思。


    收回思绪,他跟着余旧行至一间厢房内,燕熹早已在其中等候多时,斡奇尔来到这中原数日,也发现了一点,中原人特别的喜欢焚香,但是不得不说,茶水煮开的味道弥漫,混在这屋子里,确实好闻。


    燕熹还是那一身的官服,抬头见到了人,他伸手示意道:“二殿下,请坐。”


    斡奇尔的相貌没有铁勒刚那么的粗犷,他的模样相较于铁勒刚要白些,也干净些,只是那双眼中所蕴含的精明感,可不是假的,在第一次谈判时,燕熹就已经盯上了这个人。


    斡奇尔一落座,就开始唉声叹气:“左相大人,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妹妹嫁与你们大雎和亲,本就是为了两国和平的使命,这还是我王庭自己率先提出的,如今是你们办事不周,贵国太子还为了一个女人与我大哥起冲突,这城池和钱财,你们是非给不可,不然,我王庭的颜面何在?若真起了干戈,那也是你们的不是。”


    燕熹勾唇,早就知道这人比铁勒刚有能耐,现在开门见山的说的这些,看似是无奈,可话里话外句句都是胁迫。


    “老单于近来身体可好?”


    燕熹并不接他的话,反而给他倒了杯茶,话起了家常,斡奇尔有些警觉的盯着他,半晌后才回道:“一切都好。”


    “是吗?”燕熹将身子往后靠,双手搭在膝盖上,施施然的抬眼,“可我听闻,老单于病入膏肓,已经卧病在床好些时间了。”


    窗户突然被风吹开,冷风倒灌,吹的屋中的炭火扬起了一堆的火星子,余旧上前关上了窗户,斡奇尔的眼睛眯起,方才还舒缓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盯着燕熹的感觉,像是一条被踩到了尾巴的毒蛇。


    “左相大人消息有误,单于好得很。”


    燕熹冷笑一声,并不理会他的谎话,直言不讳的拆穿:“既然老单于好得很,你们这么着急嫁公主做什么?再者,尽管公主是在我大雎的地界上出的事,可终究无性命之忧,谈判之事并不是不能妥协,可大殿下又为何非要我大雎割地赔款,一点退路都不让?这个理由可站不住脚。”


    半步多的消息网虽然在大雎是渗透的差不多了,可王庭还是有些远,消息网还没有扩展到王庭去,所以老单于要死不死的消息,他也是几经周折,到现在才知道。


    老单于因为身体欠佳,眼下他的儿子们各个虎视眈眈,老单于若是死了,王庭必定会陷入争权斗争,那为了防止大雎趁火打劫,这才派一个公主来和亲,先用和亲与大雎谈和,叫他们碍于才谈妥的和亲一事,不好插手王庭换主的事情。


    毕竟他们先前多番骚扰大雎边陲地带,有些怨是早就结下的。


    而现在,最有可能得到这个王位的人,就是铁勒刚,他是长子,又为人勇猛,据说是草原上难得一见的勇士,背后又有须卜铁勒部这样的大部落支持,是希望最大的人,而他之所以非要让大雎割地赔偿,无非就是要带着功劳回去继承王位的。


    这些消息都属于王庭的秘密,但在燕熹的眼里就像是透明的。


    “想不到,大雎居然还有你这号人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斡奇尔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举手投足间的气质自成一派,似乎万事尽在掌握,只是老单于得病的消息,他们在来之前也已经封锁的差不多了,怎么还会让人探知?


    “各为其主罢了。”燕熹不以为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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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目光扫向他,凌厉的眼神也弱了下来,“我今日找二殿下,其实是有些替二殿下惋惜的。”


    这话倒是说的斡奇尔有些不解,一个他国的左相,替他惋惜什么?


    “左相大人有话直说就好。”


    “二殿下在入我都城时,想必对我的出身也有所耳闻,我能到如今的位置,虽然是陛下赏识,但说句毫不自谦的话,我配得上。”燕熹的话锋一转,手臂搭在矮桌上,手腕处的佛珠轻轻的磕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响声。


    “二殿下也是一样,生母的地位在部落里不高,但这些天的接触,聪明人都能看得出来,殿下的才华可不输大殿下,何苦非要委屈自己?不为自己搏一把?”


    燕熹的话,似乎将他心底里的那股子欲望全部勾引了出来,那个位置他不是没有想过,但铁勒刚的地位实在是稳固,他当初也是为了寻求庇护才给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出谋划策。


    可这样的话,从一个他国的左相口中说出来,让斡奇尔怎么能不怀疑?又如何相信?


    “左相大人,这话可不兴说啊,不怕我告知你们的皇帝,治你一个挑拨离间的罪过?”


    燕熹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反应,对于他言语间的威胁,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缓缓道:“二殿下,老单于膝下只有五子,您排行老二,是最有机会的那一个,尽管王庭的部落不看好你,可如果铁勒刚一直在,他们就永远不会看见你。”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屋里的炭火烧的足,窜起的火苗倒映在斡奇尔的眼中,经久不息,燕熹的话说完后,屋子里就陷入了一阵寂静中,徒留斡奇尔吞咽口水的声音。


    他没有什么势力,如今眼前的男人要是能帮他,是不是也可以赌一把?


    “你只是大雎的左相,手能伸到我王庭去?”


    他虽然是朝中重臣,可毕竟身处高堂之上,就算能探知单于病入膏肓一事,可那都是探子的功劳,要想与他做交易,帮他夺得那把王座,可不简单,光会打探消息有什么用?铁勒刚的武功和手底下的人也不是花架子。


    知道他不信,燕熹也不着为自己证明,而是看着茶炉上的炭火差不多了,又将茶饼放在火上烘烤,不一会儿,茶饼微焦,香气溢出后,他将它放置一旁,待它冷却。


    他所有的动作不急不缓,看的斡奇尔心声焦虑和不满,正欲开口催促时,燕熹陡然开口:“殿下,这是我给你的机会,也是你给你自己的机会,成则你为王,败也与你无关,你是有退路的。”


    这话说的斡奇尔笑了出来:“是吗?我要夺王位,就必定会与我大哥兵刃相向,我怎么看不出来我的退路在哪?”


    到那时,他若是成功坐上那个位置倒也还好,一旦失败,铁勒刚岂能饶了他?


    余旧走到火盆前,又添了些新的炭火,火钳子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的明显,这时,外面又响起了更夫的梆子声。


    五更天了。


    “殿下帮大雎劝大殿下收回第三个条件,我帮你除了他。”


    斡奇尔的眼眸一亮,这么一来,事情不用他出手,自然与他无关,而按照继位的顺序,铁勒刚死了,下一个就是他,王庭虽重部落支持,但长幼有序是老规矩,以他的聪明才智去讨好那些部落为己所用,只是时间问题。


    “你能做到?”


    这么说他是答应了。


    燕熹的喉头上下一动,深邃的眉眼里似乎胸有成竹:“能。”


    “你打算怎么做?何时做?”


    燕熹抬眸,语气里有着被插手的不悦感,他提醒道:“殿下要是清楚了我的手段,可就不算是无知者了,您还是不知道为好。”


    “那我如何知道你不是在诓骗我?”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怀疑,燕熹有些不耐烦,他的语气不善:“二殿下,这是你我互惠互利的机会,你要是不同意,可以拒绝,然后永远的被铁勒刚踩在脚下。”


    斡奇尔浑身上下已然死透了的血液,因为今夜的这一场谈话,死灰复燃,重新翻滚,他的掌心发热,端起茶盏:“好,这个交易,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