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娇缠(双重生)

    *


    姜稚望向萧御,一脸好奇的询问道:“世子爷若真想为表姑娘讨回公道,那么,是想好了怎么处置妾身吗?是想同阿弟一样,将我关进刑部大牢呢?还是依照家规处置呢?”


    萧御眉心轻拧。


    缠绕在心头地那抹怪异,直到此刻才迸发而出。


    在他面前,姜稚从来都是一副谨小慎微,娇怯讨好的模样,态度如此强硬且言辞犀利的姜稚,萧御还是头一次见。


    在姜稚去刑部探监的那日,这种奇怪的感觉便已存在。


    果然,她还在为姜昭的事情而埋怨他?


    萧御不觉得依法处置姜昭而有什么过错,反倒是姜稚的任性,令萧御有些不耐。望着那双清水般剔透又透露着倔强不驯的眼睛,萧御微微皱起了眉:“你大可不必如此激我。”


    呵,他以为她是在故意激怒他?


    姜稚笑道:“世子爷言重了,妾身岂敢。”


    她字字不敢,却句句与他对着干。


    萧御眯起狭长的眼眸。


    拂去心中的不悦,萧御提醒道:“我知你心中有怨,可即便置气,不该说些毁人清白名誉的话。身为这镇南王府的世子妃,你更应当晓得持守谦和的道理,莫要失了应有的规矩体统。”


    规矩?体统?


    呵!


    每每见到萧御,他最多的便是训戒她重规矩,不要失了身份教养,她一辈子也都在告诫自己,要重规矩,可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


    是世人的称赞?


    赞扬她为过世的丈夫守节的忠贞不屈?还是一世的孤枕难眠?


    这一刻,姜稚也终于意识到!


    无论如何,萧御永远都不会站在她这边,哪怕对方是谢淑兰,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永远都不会成为他的第一选择。


    姜稚想和萧御直接摊牌。


    然而,姜稚深知现在还不能跟萧御撕破脸皮的好时机,有些事情,她还需细细筹谋才是。


    可姜稚不想理他,面对他的训诫,索性便沉默了下来。


    萧御沉默寡言,二人往日像这般独处,也是姜稚在拼命的找话题。随着姜稚的沉默,让本就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加窒息。


    虽然还是那张脸,可萧御还是感到一股不对劲,他总觉得眼前之人,像是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这种怪异的感觉,令萧御心头不免有些烦闷。


    然而,一想到梦中为他守了一辈子的这个女人,萧御心头又不自觉的软了几分。


    若不是因为姜昭,那便是谢淑兰……


    萧御一直将谢淑兰当成妹妹,只是,母亲以及姜稚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缓了一息,萧御方才说了句:“我无意纳妾。”


    闻言,姜稚莫名其妙的看了萧御一眼。


    要知道,萧御从不喜欢对姜稚解释什么!


    哪怕是上一世,他也没有针对纳妾这事同她解释过一句,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跟她提及这事,也难怪姜稚困惑。


    被姜稚盯着,萧御觉得有些别扭,语气僵硬的解释道:“母亲那边我已明确回绝,你且安心,日后绝不会再有人提及纳妾一事。”


    萧御承认,他虽不喜欢姜稚,但也不至于娶个妾室羞辱姜稚。


    所以,她大可不必因为此事,对他冷语相向。


    姜稚早已猜到萧御会拒绝林氏要纳妾的提议,所以,她并没有多少惊讶:“这是世子爷自己的事,世子爷不必向我解释,您自己作主便好。”


    反正都要和离了!


    他爱娶谁娶谁,她早就不在意了。


    *


    门外,春桃显得格外的兴奋。


    她拉着一旁的绯秋,便好奇的问道:“绯秋姐姐,你说说咱们姑爷今日登门,是不是念着来给咱们姑娘赔礼道歉来呢?亦或是想通了,要与咱们姑娘圆房呢?”


    绯秋倒不似春喜这般乐观,神色凝重道:“若真是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姜稚既然有了想要和离的心思,不管世子爷是赔礼道歉还是回心转意,只怕也是为时晚矣!


    就在二人各怀心思。


    忽然,门开了。


    萧御自房中走了出来。


    月光照在那张郁秀俊美的脸上,显得格外阴凉。萧御并未逗留,而是径直的离开了寒栖院。似乎二人的相谈落了个不欢而散的结局,


    绯秋和春桃二人对视一眼,待萧御离开,方才急切的推门而入。


    春桃一脸疑惑道:“世子爷怎么走了?姑娘同世子爷吵架了?”


    对此,姜稚也是一头雾水。


    她也不晓得,自己是哪里惹着他了,要知道,萧御一直不喜欢她过问他的事,如今,她向他表露不会阻止他纳妾,他反倒有些莫名其妙。


    姜稚目光不经意的垂落至那包裹着纱布的腕子上,片刻,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萧御那人的心思极为敏锐。


    刑部长久以来积压下去的疑难案件,但凡有那么一点点蛛丝马迹,皆瞒不过他的眼睛。


    可偏偏这样一个有着极其敏锐洞察力的男人,却连她的手受了伤,竟都没有注意到。


    真不知道,她应该替自己觉得可悲还是可笑!


    *


    自红梅园离开,谢淑兰便直接回了房。


    一回想园中发生的那一幕,谢淑兰便有些惴惴不安。


    反观挨了一耳光的素喜,只要一想到萧御对谢淑兰的维护,便是满脸的得意和欢喜。


    素喜拿着一块小鱼干,逗着谢淑兰怀里的花狸猫,念叨着:“今日元宝可立了大功了,记住了,下次就往那狐媚子的脸抓,让她成天顶着那张脸,到处勾引人。”


    素喜念叨了几句,就发现谢淑兰的表情不对,一脸疑惑的问道:“姑娘在想什么?”


    谢淑兰回道:“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偏又说不出还在那里。”


    是姜稚莫名其妙的态度,还是萧御的怒火!


    素喜宽慰道:“姑娘且安心好了,世子爷是在乎姑娘的,若非如此,也不会当着姜稚的面处处维护姑娘。想必姑娘嫁入镇国公府是迟早的事,您又何必在这里自寻烦恼。”


    话虽这么说,可谢淑兰却觉得没那么容易。


    要知道,谢淑兰从未见萧御发过火,虽说萧御是出于维护自己,可谢淑兰总觉得有些奇怪,可她也说不出怪在哪里,可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凄厉的猫叫声,打破了谢淑兰的思绪,她只觉得手背一疼。


    低头看去,便见手背上出显现出几道白色的抓痕,方才只顾着出神,许是一时没有注意到手下的力道,不小心弄疼了元宝,元宝感觉到疼痛。出于反抗,这才抓伤了谢淑兰。


    万幸的是,伤口处并没有破皮。


    素喜一惊,冲着元宝便训道:“你这不长眼的畜生,是不要命了吗?”


    说罢,便要从谢淑兰怀里抱过元宝,却被谢淑兰给拒绝了。


    谢淑兰一下又一下的捋着猫背,不知怎么,忽然便想到姜稚的那句话……


    “畜牲终归只是畜牲。”谢淑兰喃喃道。


    姜稚的“好心”提醒,在谢淑兰看来,是那么的刺耳。她是在提醒自己,她身份卑微,即便嫁给萧御为妾也是高攀吗?


    虽说谢淑兰看不上姜稚。


    可她到底是出身于候门,反观谢淑兰,她的父亲就是镇国公身旁一个没有品阶在身的武将,不管是门第出身,还是样貌,谢淑兰自然是处处比不上姜稚。


    想到这里,谢淑兰心中便迸发出一股说不出的怨恨。


    若不是姜稚当初横插一脚,这镇国公府世子妃早就是她的了!她姜稚又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看不起她?又凭什么这般趾高气昂。


    就凭着她引以为傲的那张脸?


    呵。


    即便她生的再美,又能如何呢?那位不是一样看不上!她有什么好傲慢无礼的,她又凭什么看不上自己。


    “姑娘!”


    素喜地一声惊叫,唤醒了谢淑兰。


    只见,谢淑兰手掌竟不自觉的掐住了元宝的脖领,元宝感受到危险,拼命地挣扎着,可却无法摆脱谢淑兰的扼制。


    哪怕素喜唤醒了谢淑兰,可她的扼制依然没有减缓。


    微弱的烛火,映着谢淑兰那眼底的漆黑显得更加狰狞,素喜本想上前阻止,可看到谢淑兰的神色不对,也没敢拦着。


    就这样,元宝被谢淑兰扼住喉咙,苦苦挣扎一番无果后,很快便没了气息。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没了。素喜只觉得浑身发寒。


    谢淑兰蹙眉,一脸厌恶的将元宝的尸体丢在了冷冰冰的地面上,她吩咐早已吓懵的素喜:“扔出去埋了。”


    无动于衷的模样,透着一丝古怪:“记得,要处理干净点。”


    *


    翌日一早,姜稚便回了安平候府。


    多年不曾回来,安平候府还是记忆中的那般模样,见到熟悉的景物,回想幼年时的许多往事,姜稚的眼眶不由得微微一热。


    得知姜稚回府,姜怀安与甄氏早早的便在府中候着了。


    见到姜稚,姜怀安先是朝她身后望了一眼,见只有姜稚一人,便不满的蹙起了眉头:“怎么?又是你一个人来的?”


    姜稚迟疑道:“……嗯!”


    自打姜稚成亲,萧御便从未踏足过安平候府一步。


    便是回门日那天,也是姜稚一人归府,这件事情不知怎么就传扬了出去,更是招来了许多人的笑话。


    对此,姜怀安对萧御也是极为不满。


    以往,都是姜稚出面维护萧御,为他寻各种托词,此刻,姜稚却连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


    因姜昭一事,姜怀安已连着多日受尽同僚各种嘲讽,此刻,他再难压制心头的怒火,愤愤道:“若下次还是你一个人的话,就不必回来了!我们安平候府虽门户低微,比不上镇南王府家大业大,倒也算有头有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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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丢不起这个人!”


    姜昭一事,已经结案。


    姜怀安不怨萧御的不近人情,毕竟,是姜昭犯错在先!


    只是,出了这档事,萧御的态度未免太让人失望,甚至连一句交代的话都没有。


    姜怀安怎能不气。


    说起与萧家的这门亲事,原是早年前便定的娃娃亲,姜怀安打从一开始就不太愿意与萧家结亲,他害怕镇国公府家大业大,姜稚嫁过去会受委屈。


    后来,萧家退亲,虽然姜怀安对萧家心生不满,倒也算是如了他的意。


    可是姜稚性子倔,甚至做出自毁清白的行径,丝毫不顾及安平候府的颜面!


    姜怀安虽气姜稚做了令家族蒙羞的丑事,但到底是自已的女儿,时间久了,姜怀安也看开了。


    姜怀安本想着,若萧御能够好好待姜稚,他勉强也能够接受这桩婚事。


    可萧御那冷漠的态度,让姜怀安彻底看明白了,萧御那个人,打从一开始便看不起安平候府。


    姜怀安越想越气愤:“你回去告诉那萧御,他若是不想看到我这张老脸,那从今往后,这安平候府的大门,他便休想踏进一步。”


    姜稚沉默:“……”


    眼见气氛紧张,又恐父女二人又因此闹得不欢而散,甄氏在一旁焦急的扯着姜怀安的衣袖:“姑娘难得回来一次,瞧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姜怀安气的不轻,纵然甄氏在一旁相劝,他也懒得看姜稚一眼。


    这次回安平候府,姜稚本想同父亲提起和离一事。


    但见父亲正在气头上。


    最终,姜稚又将到了嘴边的话统统咽了回去。


    *


    姜稚离开时,甄氏送的她。


    担心姜稚生气,甄氏安慰起姜稚:“你父亲他一向嘴硬心软,说话是难听了些,但心里总归还是惦记着你的,你别同他计较。”


    姜稚深知父亲一向嘴硬心软,就算甄氏不说,她也不会同他一般见识。


    说起姜稚的固执,大概便是随了父亲,而姜昭那温良谦和的性子,却多半是随了甄氏。


    对于甄氏这个继母,前世的姜稚一向不喜。


    她总觉得是甄氏她抢走了自己父亲,害得她的母亲郁郁寡欢。


    而甄氏也知道姜稚不喜欢自己,对待姜稚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惹恼了她。


    到底是年岁大了,姜稚的性子也变得宽容随和不少,面对甄氏,姜稚倒也没了过往的尖锐与憎恶,甚至出言宽慰道:“刑部那边,我已托人照看,不必挂心。”


    虽说已经差人回来报过平安,可姜稚觉得,她还是亲自回来一趟的好。


    闻言,甄氏深感愧疚:“阿昭他不懂事,惹出这么大的祸事,给你和姑……姑爷添麻烦了。”


    自打惊闻姜昭被拘刑部的事,甄氏便一直寝食难安。


    老爷说阿昭性子急躁,此番受点苦,也算是给点教训,不让她去找姜稚,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甄氏担心的彻夜未眠。


    可她也深知姜稚的处境艰难,即便姜怀安不说,她也不敢去劳烦姜稚,害怕给姜稚招惹麻烦。


    看出了甄氏的犹豫和担心,姜稚安抚道:“以后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尽管差人来镇南王府寻我,不必有所顾虑。”


    她早早便下定了决定,不会再因顾虑萧御,而罔置家人于不顾。


    *


    送走了姜稚,甄氏便回了房。


    一见到姜怀安,甄氏便一改在姜稚面前的怯懦,一脸不满的训斥着姜怀安:“姑娘难得回来一次,是担心咱们因为昭儿的事情忧心烦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怎么净说一些伤人伤已的话将人给气走,这下好了,若稚姐儿将那些话给误以为真,下次当真永回来,我看你怎么办。”


    姜怀安:“……”


    被甄氏一通念叨,姜怀安悻悻不语,再无在姜稚面前的严父模样。


    说实话,姜怀安也不愿意冲姜稚发火。


    因为姜稚生母的缘故,他总觉得愧对姜稚,然而,父女二人性格相似,命里犯冲,导致一见面就掐,他也实在没有办法。


    气焰消弥后,姜怀安方才觉得有些后悔,别别扭扭的说道:“听说她病了多日,身子却总不见好,赶明你从库房里将陛下赏下的那根千年人参取出,命人给她送去。”


    说罢,语气又僵硬道:“别说是我让送的。”


    姜怀安一惯的嘴硬心软,前一刻训斥过姜稚,后一刻便暗自愧疚。


    甄氏无奈道:“明明就关心着姑娘,偏偏又不肯明说,非得摆出一副严父的模样,你说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甄氏知道父女二人的心结所在,然而,她也明白,自己才是这一切争执的根源。


    每每想到姜稚的生母是因她而死,在面对姜稚时,甄氏便愧疚不已。


    她……她对不起姜稚!害得她年幼丧母。


    她所能为姜稚做的不多,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善待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