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作品:《嫁给侯爷家傻儿子

    众人仍沉浸在对仇嬷嬷这十八年经历的唏嘘之中,祁昼却率先反应过来,问:“你方才说,安宁公主是因为找到了线索,因此才确定阮流逸走火入魔一事是赵渊栽赃陷害,是什么线索?”


    “公主她,找到了侯府灭门案的幸存者。”


    祁昼倏地瞪大了眼睛:“那幸存者现在在哪?”


    仇嬷嬷却摇摇头:“她身体不好,几年前便因病去世了。”


    “那人原本是老侯爷府上的奶娘,灭门案那夜,被一剑穿胸,却福大命大,只剩下一口气时,被人在乱葬岗发现,救了回来。她被救回来后一直隐居乡下,直到被公主找上门去,才敢说出真相,她看清了那夜的行凶之人——”


    “那年杀老侯爷全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庶子,赵渊!”


    赵明予表情没有丝毫波澜,放在书桌上的拳头却紧了紧。


    纵然早有猜测,但听到实情时,还是止不住的心惊。


    赵渊其人,屠戮生父全家,陷害挚友,杀发妻,毒亲子,几乎无恶不作,也无怪连他亲儿子都想要他死了。


    有这样的生父,纵然生在侯爵之家,亦不可不谓一种不幸。


    叶慈忽然想,这样的人,亦有几分可怜可悲。


    祁昼更是浑然不意外,道:“他这种人,便是做出多丧尽天良的事来,我都不意外。只是如今失去了这一重线索,可还有办法能证明这诸多恶行都是他所为?”


    仇嬷嬷不语,反而看向叶慈:“兹事体大,我不希望有任何外人在场。”


    那便是有了。


    叶慈颇为哭笑不得地指着自己:“外人,是说我吗?”


    “自然。”仇嬷嬷面无表情道,“在场之人,无不与盟主或公主有旧,而你与他们二人,既无血脉相连,又无旧事渊源,如何让人放心?”


    “谁说的?”祁昼朗声道,“谁说她没有?”


    恩人一发话,仇嬷嬷不得不礼让三分,问:“她是?”


    “你看她长相,就不觉得眼熟?”


    仇嬷嬷上前来,借着烛光,端详着叶慈的脸。自叶慈入府以来,仇嬷嬷看她就没顺眼过,自然没仔细打量过她,而如今一看,在那昏黄的灯光之下,竟真与故人显出几分惊人的相似来。


    “你……你是……”


    “嬷嬷,我阮盟主之子。”叶慈微微一笑。


    仇嬷嬷眼中泪水猝然间涌了出来,她把着叶慈的肩膀,险些站不稳:“是你……你真的还活着……你是……是我的小主子……”


    “嬷嬷,我并非你的小主子,你才是我的恩人。”叶慈动作很轻,力道却不容拒绝,以一个堪称郑重的姿势将仇嬷嬷扶了起来,“这些年,辛苦你了。”


    直到叶慈乃阮流逸之子后,仇嬷嬷连自己养大的赵明予也不管了,目光像是黏在叶慈身上了一般,怎么也挪不开。


    “真是越看越像,姑娘继承了主人和夫人的好容貌,没成想,竟然都长这么大了……”仇嬷嬷近乡情怯似的伸出手想摸叶慈的头发,不知为何又收了回来。


    看着那只收回的手,叶慈主动把着她的手腕,将那手的手心贴到自己脸侧:“嬷嬷,我都十八了,若不长这么大那才要出大问题呢。”


    “是……是……姑娘都十八了。”


    小侯爷看二人亲昵的动作,突然有些吃味,非要横插一脚,问:“嬷嬷现在不反对我二人的婚事了吧?”


    “不反对,自然不反对,你可别忘了,妹妹出生时,你二人便定下婚约了,我怎会反对?”


    仇嬷嬷念着,赵明予却从那句话中捕捉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词——


    “妹妹”。


    他恍惚想起来,摇床旁,他磕磕绊绊,道:“这是……妹妹……”


    在遥远记忆里,那落了灰的一隅中,有人语气欢喜:“既然这般有缘,不如今日就定下红叶之盟,如何?”


    于是,他看着面前那皱成一团的小脸,心中默默被种下了一颗种子——


    “这是妹妹,也是……妻子。”


    而此后,无数未曾预料的变数渐次发生,那片曾经纯稚的土壤被阴谋与血色染成了另一种颜色,那颗种子发了芽,却被那变了色的土壤中生长出来的其他东西挤到了角落中,直到那日——


    海棠树下,有人断发为盟,告诉他,她愿意嫁给他。


    往事兜兜转转地画了一个圆,又在此刻回到原点。


    经年之前的盟誓终于重见天日,少男少女不知道,冥冥中,命运般的齿轮再次转动,因世事无常而分开的人也终将重逢。


    原来,那无数谎言欺骗、苦痛与背负的尽头,还有一个……“妹妹”。


    赵明予眼角微湿,他为了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脆弱,故意作弄叶慈:“妹妹,我比你大一岁,算起来,你还要叫我……”


    “哥哥。”叶慈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一脸正直地、脆生生地,直接将这个在某些时候旖旎意味的称呼叫了出来。


    “……唔!”赵明予心跳突然落了半拍,面色绯红,弯下腰去。


    同为男人,祁昼简直没眼看,骂道:“……下流!”


    仇嬷嬷也少见地露出了点笑意,擦了擦眼角水意,道:“既然如此,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她走到书桌前,拉开了一个抽屉,叶慈眼尖地发现,那正是自己曾经发现有暗格的那个抽屉,而此刻仇嬷嬷拉开后,果然三下五除二便打开了暗格,露出里面的金钗,还有一本册子。


    那册子纸页微微泛黄,看着应该有些年岁了。


    “在赵渊死后,我将侯府翻了个底儿掉,终于找到了这两样东西——赵渊用来杀死公主的簪子,还有他的日记。”她小心地将日记从抽屉中拿出来,“诸位可以一读,真相自在其中。”


    叶慈接过,翻开来,发现前面的事情与柯芷兰和祁昼告诉自己的相差无几,便直接翻到了最关键的部分。


    她至今也想不通,隐忍多年的赵渊,为何会在一夕之间突然爆发,杀了自己全家。


    ——


    老侯爷死前,将赵渊的身世告诉了他,原本只是不想在死前留有遗憾,也不想让儿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攻打魔教,造成母子相残的惨剧,却不料,他自以为行事隐秘,却架不住侯府中你争我抢的波谲云诡。


    隔墙有耳。


    自从赵渊凭着驸马身份跃上枝头,袭了爵位,侯夫人便终日惶惶不安,怕这个从小在府中地位连个家奴也不如的庶子伺机报复。


    毕竟她一向看这个外室生的野孩子不顺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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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时候没少纵着那些妾室的孩子欺凌打骂他,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泥巴也不如的庶子,竟有一副习武的好根骨。


    庶子袭爵时,她都没这么惶恐,可老侯爷一死,她彻底没了庇护,到了交答卷的时候,答案写得怎么样,她心里门儿清,因此才不得不心虚,派了人去偷听。


    这一听,便真听到了个大秘密。


    那外室女竟然是魔教中人。


    侯夫人心中既不安又欢喜,不安的是,这事若让旁人知道了,定会毁了老侯爷乃至侯府的名声;欢喜的是,老侯爷已死,这风流男人的名声,何必由她来维护?但有了这层把柄,何愁这小小庶子不听她摆布?将来让公主为自己的孩子谋个一官半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可惜,她没料到这庶子竟然如此有骨气,当她在饭桌上提出要公主帮忙提携时,赵渊竟一口拒绝。


    “你别不识好歹!”她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起来,“你母亲不在府里,你兄长从小照顾你长大,怎么说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这些恩情你都忘了吗!”


    赵渊抬眼看过来,眼中似乎藏了几分戏谑:“哦?那母亲倒是说说,我兄长从小都是如何‘照顾’我的?”


    那时,她若是抛了傲气,低声下气地求一求赵渊,或许便不会有后面的血案了,可她没有,不仅没有,她反而拍桌而起,用手指着他骂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娘是什么身份?魔教妖女也配入我侯府的大门?我今日便把话撂这了,你若不帮我儿,我明日便把这事告诉公主殿下,让她与你和离!”


    至此,她一时气急,将自己的底牌完全暴露在了赵渊的视野之下,此事已绝无可能善了,侯夫人心下一惊,刚想找补,却见赵渊已经站了起来。


    这孩子外貌并称不上俊朗,单看脸,是绝对配不上公主的,可他因不知从哪学的武功,周身气度非凡,让人不敢贸然靠近,此刻面无表情,更是吓得侯夫人连话都不敢说了。


    她此时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想开口,却心口一凉。


    低头,只见一柄长剑,刺入胸口。


    侯夫人张张嘴,却只有鲜血从她口中涌出来,身子一软,便倒在地上。


    死不瞑目。


    赵渊从小被欺负到大,那些典故中的胯|下之辱、卧薪尝胆,这些他哪个没做过,叶风出现之前,他只觉得那些复仇故事都是笑话。


    可如今……他看着手中染血的剑,一双有力的手忽然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


    原来,雪耻之日,便是今日。


    路过的婢女撞见血色,尖叫到一半,便被飞来长剑抹了喉咙。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尖叫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一不做二不休,赵渊把他们全杀了,整个过程都没有惊慌,他只是很冷静地挥剑杀人,看着那些曾经欺压他的面孔一个一个贱上污血,然后再也发不出声音。


    直到侯府中不剩一个活人,他才仿佛理智回笼一般地想:怎么办?这么多尸体,该怎么处理?


    他忽然想到一个绝佳的人选,二人剑法相似,而且……他想起那人与妻子在花树下相谈甚欢的模样,眼神一暗。


    他早就想除掉他了。


    他这样想着,向武林盟所在的石麟山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