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作品:《嫁给侯爷家傻儿子

    “那日,我本就与与阮流逸约定议事,进门时,‘赵兄’两个字还卡在他喉咙中,我便从背后,将他一剑穿心。”


    “我至今都忘不了他难以置信的模样。”


    “我追击他至玄召崖,孟临来的那刻,他仿佛看到了救星,可我只要一眼便知道,这位居心叵测的副盟主怎么会是来帮他的?果然,他与我站在了一边。可即便如此,阮流逸依然负隅顽抗,直到力竭时,他撑着剑立在那儿,我们起初都不敢上前,好一会儿,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后来,我昭告天下,阮流逸走火入魔杀我全家,整个武林皆骇然。起初还有人不信,可这江湖上最多的便是识时务的人,那些微不足道的声音在我与孟临的围剿之下没几天便销声匿迹了。而谣言则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将老侯爷的死也张冠李戴到了阮流逸头上,可笑。阮兄,你若看到这些,可还会如生前那般如此天真?”


    ……


    叶慈略过了后面的大段内容,翻到最近的几页,果然找到了自己想看的内容——


    “孟临近些年越来越不受控了,他太过自负了,之前我以‘相安无事,不宜内战’为由否决了他讨伐缁带教的提议,他虽然看起来并无异议,但我看他的眼神便知道,他心中一定不服。上次与他比武试招时,我发现他的招式风格似乎变了,不知怎么的,那似乎不像中原武功的路数,他从哪学来的?”


    “自上次以后,我派人不时监视孟临,截获一封他的信件,他竟然与楚狄狼王勾结,意图颠覆中原武林!”


    “我想揭穿他,可若真撕破脸,他定会将阮流逸之事的真相昭告天下,届时我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便全白费了。”


    叶慈蓦地抬起头:“嬷嬷,这日记里所说的书信……”


    仇嬷嬷极缓地点了一下头,从襟口拿出来一张被叠得四四方方的信纸:“在这。之前我一直没找到,直到前几天收到小侯爷的消息,说你们快到侯府,我替你们整理房间时,才发现了这个。”


    “赵渊将它藏在了……小侯爷的《神农秘典》之中。”


    她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复杂,似乎在斟酌要不要开口,但天人交战一番之后,还是说道:“赵渊知道,《神农秘典》是轼流经常翻看的书,或许他将书信藏在那里面,是期望有一天,轼流能够发现。”


    叶慈心中不解:“可是,若从结果来看,赵渊直到死亡,也没有揭发孟临,为什么又……”


    “因为他懦弱。”赵明予紧握的双拳垂在身侧,微微颤抖,“他害怕失去所拥有的一切,于是才会杀掉所有对他身份地位有威胁的人。他都杀了这么多人了,大允百姓的安危,在他眼里,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可……”


    可他若真如此,将孟临的书信毁了不就好了,为何又将此物夹在赵明予常看的书中。


    仇嬷嬷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再问了。


    无数从前被叶慈忽视的谜题骤然浮现在她脑海中——


    赵渊这般小心谨慎的人,赵明予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他眼皮子底下装疯卖傻十余年,他当真发现不了?


    当初连叶慈这般粗枝大叶的人都偶尔能觉察出一丝违和感,赵渊身居高位这么多年,底下的人什么心思他看一眼就知道了,却看不出朝夕相处的儿子是在装傻?


    是看不出,还是装糊涂?


    叶慈才恍然,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也许,随着时间推移,他也后悔当初做下的事。


    或许他也一直在渴望着,有一个人,能让他从这罪恶的深渊中解脱。


    当然,即便有心悔改,也改变不了他杀人如麻、作恶多端的现实。


    书房内一片死寂之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仇嬷嬷飞快地将信件收起来,便听到门外侍女焦急的声音:“侯爷,曾小姐醒了,着急找您呢,还说,您要是再不去见她,便……便……”


    “我知道了。”赵明予道,“我马上过去。”


    几人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明白,此时正是时候。


    隔着老远,叶慈都能听到曾念薇屋里传来的打砸声,她推开门,一个青花瓷瓶便冲着脸飞过来,被她稳稳地用手接住。


    “这瓶子可值不少钱啊,念薇,你这么砸了,可有钱赔?”她慢悠悠地问。


    曾念薇如今身无长物,当然没钱赔了,于是恶狠狠地瞪她一眼:“要你管!”


    这一眼在叶慈眼里却和撒娇没什么两样,她径直走进去,将赵渊的日记扔在她面前,道:“赵渊的字迹,你可认得?”


    “当然,赵伯伯经常与我哥通信,我怎么会不认得?”


    “好,那你看这日记上的字迹,可是赵渊所写?”


    满腹狐疑地翻开那本册子,曾念薇刚看了几页,本只是想分辨字迹,可刚看了两行,便彻底忘了自己最开始的目的,表情由不解变成愕然,再逐渐变成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曾念薇放下册子,颤抖着声音问:“这里面写的,都是真的?”


    叶慈面无表情:“你不是说你能看出赵渊的笔迹吗,是真是假,你分不出?”


    曾念薇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扼住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受人蒙骗良久,竟然此时才明白真相,不仅差点认贼作父,还险些害死自己如今所剩无几的友人。


    看着自己布满伤疤的手,曾念薇的脸隐在灯火阴影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慈看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忽然心软,在她身旁蹲下|身,问:“在想什么?”


    曾念薇摇摇头,苦笑:“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明明茌原灯会才过去半年多,却好像已经隔了半辈子似的。”


    叶慈闻言,也愣住了。


    ——“平安康健”。


    她忽然想起灯会时,念薇许下的愿望,曾安礼那句“有时简单的,才最难实现”仿佛也成了一句谶语,成了一句冥冥中的诅咒,告诉他们:那时灯会再也回不去了,许下的愿望亦再也无法成真了。


    “你乖乖的,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叶慈本想离去,可曾念薇抓着她的袖子不让她走,仿佛又变回了从前那个一口一个“叶姐姐”的小姑娘。


    叶慈无奈,又陪曾念薇坐了一会儿,等她睡着了,这才离去。


    祁昼对曾念薇的死活没什么兴趣,回去睡回笼觉了,院子里只剩下赵明予和仇嬷嬷两人。


    赵明予见她出来,用夸张的口型悄声问:“没事了?”


    叶慈微笑着点点头:“已经睡着了。”


    三人边往回走边闲谈,就如最普通的百姓家一般。


    叶慈:“再过几日便是除夕了,念薇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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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无处可去,不如便将她留在府中吧?”


    赵明予:“阿慈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能不同意。”


    “除夕之后,我想……向孟临宣战。”叶慈抬头看他,“届时,为了师出有名,或许我必须拿出赵渊的日记和他截获的信件作为证据。”


    她知道,一旦如此,身为赵渊之子与现任武安侯,赵明予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话说出口之前,叶慈其实很怕却也很希望听到赵明予的反对——在心中的某一个角落,叶慈也希望他能仔细一点。


    可赵明予没有,他依旧顺从,眉眼温柔,道:“好啊。”


    叶慈又看向仇嬷嬷:“嬷嬷觉得呢?”


    “姑娘既然已经下了决心,老奴自然是支持的。”


    “不过在此之前——”仇嬷嬷突然问,“姑娘,你可愿嫁予轼流,做真正的妻子?”


    猝不及防地听到这个问题,武林高手叶女侠忽然脚下一个趔趄:“嬷……嬷嬷说什么?”


    “姑娘,你可愿嫁予轼流,做真正的妻子?”仇嬷嬷正色,又重复了一遍。


    “为何如此……突然。”叶慈少见地惊慌失措,“不若等到事情尘埃落地之后,再讨论此事?”


    赵明予也和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似的红了脸,点头附和:“是啊嬷嬷,会否太仓促了。”


    仇嬷嬷无奈地看赵明予一眼,怒其不争似的:“扳倒孟临之事凶险,若此时不成亲……”


    万一以后没有机会了,该如何是好?


    她忽然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叶慈看到她手中的物件,竟是一张婚书。


    那婚书看着大概已经有不少年份了,红得发旧,她接过来,发现那上面赫然写着赵明予的名字,女方的名字却是一片空白。


    “盟主是个实心眼的,说要订婚,当天便写了婚书,那时你刚出生,名字都没起,所以此处才空着。”仇嬷嬷解释道,粗糙的手指缓缓点在空白处,“你若愿意,便在此处写下名字,从此你二人,不离不弃,永结同心,可好?”


    永结同心……


    从前生活在山中时,叶慈也在村民的成亲礼时听过不少誓词,“永结同心”这个词都快被用烂了,她却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这个词如此神圣。


    她忽然笑了,问:“我的聘礼呢?”


    赵明予从仇嬷嬷手中接过婚书,单膝跪在地上,红了眼眶,声音也有些哑,问:“叶慈,聘礼是我,你要不要?”


    仇嬷嬷不知何时识趣地离开了,叶慈看着单膝下跪的赵明予,问:“你这是哪国的礼节,我怎么从未见过?”


    赵明予红了耳尖,不自在地别过脸:“在每夷时,住在隔壁的客商告诉我的。”


    他绝不会告诉叶慈,那客商看出二人有情,非要瞎出主意,告诉他:“你就这样单膝下跪,这是我们这儿的礼节,你且看吧,只要是女子,就没有不感动的。”


    赵明予可没那么有信心,毕竟叶慈可不是寻常的女子,他小心翼翼,又有些期待地解释道:“他那时说,这个动作是他们每夷男子在求爱时,为了表达自身对对方的珍爱才会做的。但今日,我不一样。”


    他不自觉地亲吻叶慈的指尖:“我想请求你,叶慈,占有我吧。”


    不知道祁昼若是知道自己错过了此刻,会不会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