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作品:《嫁给侯爷家傻儿子》 “自我认识他开始,赵渊便与老侯爷还有其妻子妾室们的关系都不好,说实话,他一言不合把这群人全杀了,我也丝毫不意外。”阮流逸道。
叶慈觑着赵明予的神色,见他没有流露出丝毫异常的神色,才问:“前辈可有证据?”
祁昼耸耸肩:“自然没有,他有疑心病,行事谨慎到了极点,怎么可能留下把柄?”
“也是。”叶慈喃喃,看来平凡之事,还要靠她自己努力。
“话说起来,前辈,你既不是武林盟中人,又是如何认识我爹的?”
祁昼伸出一根手指,在叶慈额头上一顶:“死孩子,问题还真多。不过这事,还真值得说道说道。你可还记得,先前去泉东村之前,我带你看的那出戏?”
“记得。”叶慈乖巧答道。
“那你可还记得,那话本先生是谁?”
“嗯……”叶慈想了想,还是老实回答,“不记得了……”
“笨。”那手指再次点在叶慈额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叶慈缓缓睁大了双眼:“莫非师叔你便是……”
祁昼一副自矜模样:“正是。”
“你父亲与我的相识,便与这一重身份有关。”
——
永昌十九年,祁昼尚是江湖中一名籍籍无名的少年,隐姓埋名混迹于茌宁城的“云韶戏班”,化名“柳先生”编写话本。
他笔下故事多取材于旧朝传奇,刻意迎合市井口味,剧中女子总为情所困、男子皆权势滔天,台词间尽是老套的“三从四德”之论。
戏班班主赞他文采风流,祁昼却暗自嗤笑——他不过是想借这些迂腐故事试探人心,看台下观众是麻木附和,还是愤然离席。
某日,戏班排演新戏《鸾凤劫》,讲了一名江湖侠女为救家族委身嫁入豪门,最终以“贤良淑德”感化夫君的故事。只要是柳先生的戏,就没有不叫好叫座的,其中不少戏文被断章取义,流传于坊间,被不少“风流才子”奉为圭臬。
然而这日却不同,演至高|潮时,台下欢呼声中,忽有人冷笑一声:“满纸荒唐!侠者当以剑破桎梏,岂会自囚于金笼?”
话音未落,一袭白衣的阮流逸已跃上戏台,剑尖直指祁昼藏身的幕后帘帐:“写这戏本的人,敢问可曾握过剑?”
祁昼挑眉掀帘而出,手中折扇轻摇,他素来喜欢描眉画眼,那日更是来了兴致,亲自上了妆,一身戏服绣金描银,语气讥诮:“这位少侠倒是威风,可若戏本都写‘仗剑斩尽不平事’,台下看客怕是要嫌无趣。”
阮流逸眉间凝霜:“无趣?你笔下女子动辄哭啼自轻,男子恃强凌弱却成佳话,这般腌臜故事,与市井泼赖何异!”
两人言辞交锋愈烈,祁昼觉得有趣,故意激他:“少侠既嫌我迂腐,不妨自己写一本‘女子劈山断海’的戏?”
阮流逸闻言冷笑:“何须写戏?我手中剑便是话本!”
话音未落,他手中剑光乍起,直劈戏台中央的“鸾凤喜轿”道具。
祁昼眸色一暗,折扇倏地展开,扇骨玄铁寒光凛冽,竟硬生生架住了剑锋。
台下惊呼声中,二人过招十余回合。阮流逸剑势如虹,祁昼身法诡谲,折扇开合间暗藏杀机,却始终未下死手。
最后一招,阮流逸剑尖挑落祁昼手中折扇:“你使的也是剑法。”
他收剑入鞘,沉默片刻,忽然道:“你的功夫不差,为何偏要写这等糟粕?”
祁昼漫不经心掸了掸戏服上的灰:“世人爱看糟粕,我便喂他们糟粕。若有一日他们肯抬头看天,我自会写天高海阔。”
此后,阮流逸常来戏班,时而冷眼观戏,时而掷银钱逼祁昼改本子。
祁昼面上讥他“多管闲事”,却暗中将新戏《斩枷录》的女主角改成了挑尽天下不平事的孤女。
开演那日,阮流逸抱剑立于台下,见那女角儿一剑劈碎绣楼囚笼,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后来祁昼随阮流逸一同认识了越千山与傅山槐二人,三人一道成了他最信任的心腹。
某次醉酒时,祁昼曾对越千山嗤笑:“阮流逸那傻子,当真以为我是被他‘劝化’的?我不过是想看看,这江湖容不容得下一本‘离经叛道’的戏。”
“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叶慈感慨,怪不得那时在戏班子里,班主一副将他奉为座上宾的模样,但让她更讶异的还是——
“原来柳先生就是师叔你!”叶慈火速掏出小册子,讪笑道,“师叔给我签个名可好?”
祁昼眉毛一挑:“你还听戏?”
叶慈“嘿嘿”一笑:“虽然我不听,但我听碧渠村的大家说起过,柳先生很出名,王公贵族们尤其爱听他的戏,若能得他亲笔签名,肯定能卖不少钱……”
“死孩子,何时这么财迷了?”祁昼像顺了毛的猫,虽然嘴上不屑,实际上对这一番吹捧很是受用,当即心情大好,眯起眼睛道,“还有什么想问的,便趁今天都问了吧。”
“还真有一个问题……”叶慈搓搓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问。”祁昼惜字如金。
叶慈一边窥着他的脸色,一边小心开口:“我师父乔二,不,山鬼——傅山槐,他究竟去哪了?”
果然,一听到这个名字,祁昼微微翘起的眼角立刻耷拉了下来,连声音都低了一个八度:“不知道。”
“师叔,为何你如此不待见我师父?是因为我曾经走火入魔吗?”叶慈问。
祁昼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似乎内心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才问:“你真想知道?”
叶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若告诉你,或许会彻底颠覆他在你心中的形象。”
叶慈回想了一下这些年乔二在山上胡子拉扯一边砍柴一边骂娘的场景,觉得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形象”二字可言,道:“无妨。”
“好吧。”祁昼无奈道,“真拗不过你。”
“其实,我不愿意告诉你有关他的前尘往事,是因为,他曾经是个逃兵——是真正从战场上逃出来的逃兵。”
茌宁离陇右不远,这也意味着,茌宁距离大允与楚狄的交战边境,亦不远。
大允并没有强制男子当兵服兵役的规矩,但每年从战场上逃下来的士兵也不在少数——在未见到战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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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之前,有些景象,不是仅凭一腔报国热血便能想象出来的。
傅山槐便是其中的一员。
他生来性情木讷,到了谋生的年纪,见邻居家儿子去从了军,他便也一同入了军营,本想在后方做个炊事班,却没想到因着体格健壮,被编入了正规军,没几日便上了战场。
都说块头越大胆子越小,傅山槐便是如此,听着不远处的喊杀声,闻着那在鼻尖萦绕不去的血腥气,他没出息地逃了。
茌宁是离边境最近的一座城镇,他一边躲着追兵,一边入了茌宁。
然而,在四处躲避追兵时,一道白色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傅山槐犹想作困兽之斗,那样结实的体格,却被眼前这个“小白脸”三两下制服了,那人却并没有把他交给官兵,而是带他闪入路旁一间屋子,问他:“保家卫国是多少男儿想而不可得之事,你为何要逃?”
傅山槐像只受了伤的熊,仍喘着粗气:“打仗救不了大允,却能杀死无数朝夕相处的弟兄们,我若不逃,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可你逃了,便会有人代你去死。”阮流逸话音落下,傅山槐怔住了。
“若要救天下人,便先救眼前人。若救不了眼前人,便永远救不了天下人。”
从那以后,他便隐姓埋名,跟在了阮流逸身边,受他指点,学了功夫,做了个活在黑暗中的杀手,“山鬼”。
“这些都是山鬼告诉我的。”祁昼道,“我可不保证他有没有悄悄给自己说好话。不管怎样,居然从战场上做了逃兵,就凭这个,我看不起他一辈子,真是孬种!”
关于祁昼对山鬼的评价,叶慈不置可否,可有一事,她依然十分好奇:“那我师父又是如何习得‘劈柴剑法’的?”
祁昼听了,一愣:“劈柴剑法?这是你为这剑法取的名字?”
叶慈脸一红:“劈柴时所学,便干脆叫劈柴剑法了,师叔知道这剑法原本的名字?”
“不知道,流逸在世时,从未向我们提起过,包括叶风大侠,也未与我们说过。”他道,“不过,关于你方才问的那个问题——当初我们在流逸身边时,他对自己的武功从不藏着掖着,而山鬼在暗处保护他,与他在一块的时间最长,因此他看也基本上看会了招式,只是不会流逸的内功罢了,这也是当初我们同意让他抚养你的原因。”
他笑了笑,看着叶慈道:“你方才想问,茅屋起火后,山鬼去了哪里?”
叶慈忙不迭点头。
祁昼见状,却两手一摊,道:“我也不知道。”
“茅草屋的火是他放的,因为那时,他察觉到孟临已经知道了他的踪迹,一定会来灭口,便干脆先一步,放了个‘不知所起’的大火,正好让孟临赵渊狗咬狗,互相猜忌。”
“好了——”祁昼拍拍手,像是话本先生终于讲完了一个冗长的故事,“今日先到这吧。”
他指指仍然昏迷着的曾念薇:“你们现在要回茌宁吧,这小丫头怎么办?我先前查过了,兵器堂遭难那日,她被禹梦带走,养了起来,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想来现在已经对孟临的说辞深信不疑了,你们准备怎么把真相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