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四十六章

作品:《嫁给侯爷家傻儿子

    叶慈与赵明予一夜未眠,因为晚上又要夜探祠堂,便抓紧白天的时间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然而叶慈闭上眼睛,守祠人胳膊上泛着青黑的伤口便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们从进入迷雾遭遇活尸开始,一路走来,不知斩杀了多少活尸,从前下手无所顾忌,是觉得反正他们也再没有希望变回活人了,而现在……


    叶慈并非仁慈过了头,毕竟是你死我活的战斗,虽然活尸无辜,但若叶慈不杀他们,死的就会是她自己,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此时亲眼见到他们仍能由行尸走肉变回活人,心里便不免有些不好受。


    “睡不着吗?”赵明予靠过来。


    叶慈赶紧闭上眼睛。


    奇怪,她为什么要怕他?叶慈想,于是她又睁开眼睛。


    “嗯。”叶慈答道。


    “是因为那些活尸?”赵明予问。


    叶慈不语。


    赵明予话锋一转,自顾自道:“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碧渠村的媒婆说你出生时,眉间便带了一点朱砂痣,算命的说那是天生菩萨相,是大慈大悲、大富大贵的命格,于是你才有了‘叶慈’这个名字。”


    “你还敢提?”叶慈挑眉,冷冷问。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便装傻充愣,将她骗进了侯府,从此改变了她一生的轨迹。


    赵明予轻咳一声,自动忽略了叶慈的质问,继续道:“虽然我们杀了很多活尸,这其中或许有些还有机会变回正常人而有些不能,但当剑尖指向我们时,我们便不得不提起剑来,格挡、回击。”


    “该杀的不是他们,可该死的也不是我们。若要维护这世间安宁,我们就必须要杀使这世间不安宁之人,若使这世间不安宁之人手中有剑,我们便要斩其手中剑。这些牺牲……在所难免。”


    叶慈听出他是在安慰她,自然知道他的好意,只是听了这些,她心中还是闷闷的。


    若无法两全,为大义舍小义,斩无辜之人,也是正道吗?


    她不知道。


    “睡了。”叶慈用被子蒙住头,翻了个身,“未时叫我,换你睡。”


    赵明予听出叶慈其实仍未解开心结,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或许在他眼里,叶慈仍是孩子意气,可他偏偏喜欢这股劲儿,她此时若欢欢喜喜没心没肺地睡去,那就不是她了。


    这样想着,他默默挪了一个圆凳在她床前,拢了一捧榆钱放上去,只愿此物能助她安眠。


    入夜后,二人再次来到了祠堂,这次他们摸清了路线,直接从另一侧的院墙翻了进去,没惊动守祠人化成的活尸。


    他们轻车熟路地打开院内的屋门,入眼便是正中央摆在供桌上的香炉。


    黄铜制成的三脚香炉在月光下浮着一层青霜,叶慈刚将香炉挪开,便借着香炉看到身后一个黑影闪过。


    “谁!”


    千钧与静思同时出鞘,隐隐发出争鸣声!


    暗处的人竟直接“哇”地一声吓哭了,那人身形瘦弱,身量却不矮,身穿青衣,从暗处走出来,袅袅婷婷,仿佛柳枝化成的妖怪。


    “慈姐姐,是我啊——”


    祁涟一身灰尘,衣服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刮破了几处,一见到叶慈的脸,便扑进了她怀里。


    “小涟?”叶慈又惊又喜,惊的是从此处见到他,喜的还是从此处见到他。


    接着,她仿佛想到什么,将祁涟从怀里拽出来,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才松了口气,问:“你怎么会在这?”


    祁涟乖乖立在原地任她检查,见她问,便一五一十地回答道:“那日我与祁昼前辈定好了客栈,却不见你回来,便分头去寻你,几日都寻不到,便猜你是不是进了泉东村。”


    “我们四个见东南方进村的路上有迷瘴,便分四个方向探路,我走的东北方向,又向南走,翻了座山,这才进了村。这村里的人都好善良,只是怎么入了夜,街上便全是怪物啊……慈姐姐,我害怕,便只好先找个地方躲着,没想到遇上了你们。”


    叶慈听着,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那日她被青姐引着,从东南方的迷瘴开始向北而行进了泉东村,而祁涟是先从川仙府向东北走,之后再南下,两人走的正好是南北两条路,却正好都能到泉东村。


    而今天白天,她和赵明予为了养精蓄锐,一天都没出客栈大门,所以才没碰上这村里新来的外人祁涟。


    她这么一想,又不禁庆幸起来,摸了摸祁涟的脑袋:“幸好你碰上的是我,下次不许再这么乱跑了。”


    祁涟重重地点了下头,紧紧抱着叶慈的腰不撒手。


    “咳咳!”赵明予见状,重重地咳嗽了两声,道,“事不宜迟,我们今天是来探索密室的,其他的话,等出去再说也不迟吧。”


    这么大一个人了,长得比叶慈还高,却天天喜欢把自己盘人家腰上,他看着便碍眼。


    祁涟闻言,却好像才发现赵明予这个大活人一般,惊讶地瞪圆了双眼:“你……你不是那个武安侯家的……”


    赵明予拎着他衣服后领把他从叶慈身上扒了下来,咬牙切齿道:“我不是武安侯家的,我现在就是武安侯。”


    “你……你不会是来抓我姐姐回去的吧?”祁涟说着,眼泪又快下来了。


    赵明予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叶慈懒得管他俩斗嘴,兀自研究供桌上的机关去了。


    香炉下的供桌上有一处凸起,因着年久失修,这供桌又不是由什么好木头做成的,桌上已有许多出龟裂,那处凸起四周也有裂缝,如今与那些龟裂混在了一处,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然而叶慈虽明白那里有问题,但看了半天都没看明白这个机关到底该如何破解。


    祁涟凑上来,问道:“慈姐姐在看什么?”


    叶慈向他简单解释了这处机关的玄机,祁涟似乎很想帮忙,也开始四处寻找机关的破解之法,只不过范围仅限于一个供桌之内——他不敢离叶慈太远。


    半晌,他拿起被叶慈放在一旁的香炉,“咦”了一声,只听“咔嗒”一下,那香炉下竟弹出四个铁片,叶慈比对了一下,正好与凸起处四周的缝隙吻合。


    “小涟真聪明。”叶慈笑眯眯地夸他,说罢便将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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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准缝隙插入,正是严丝合缝。


    供桌“咔哒”一声裂开暗道时,叶慈率先矮身走了进去。


    赵明予紧随其后,笑道:“祁公子对机关术倒是精通。”


    他说着,静思剑鞘已经抵上祁涟的后心。


    而在叶慈的视角盲区中,祁涟垂眼轻笑,袖中却滑出半截银丝,悄然缠住赵明予的剑穗:“小侯爷说什么呢,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暗道里腐气浓得能掐出水。叶慈燃起火折子,石壁上密密麻麻的血手印骤然浮现——越往深处,掌印越凌乱,最终在岔路口汇成个扭的“逃”字。


    叶慈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但直觉告诉她,不能退却,恐怕这里,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在天亮之前我们得从祠堂出去,既然如此,为了节省时间,分头搜吧。”叶慈提议道。


    赵明予沉吟片刻,向来对叶慈不放心的他竟然答应道:“也好,那我便与祁公子一路吧。”


    祁涟竟然也没像往常一般扑进他怀里撒娇,而是怯怯地点了点头。


    叶慈心下疑惑:“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也好。”但她也没多想,道,“那一炷香后,无论有没有发现,都回到这个岔路口集|合。”


    祁赵二人点头,走进了右边的甬道,而叶慈也举着手中的火折子,谨慎地弓着腰,一步一步走进了左边。


    右边。


    尽头处隐隐传来活尸的低吼声,似乎还有撕咬声掺杂其中。


    “祁公子不害怕?”赵明予拿着火折子走在前面,似乎很信任祁涟,然而从前面看才能看到,他的左手已经按在了静思的剑柄上。


    “有小侯爷在,我当然不害怕。否则我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姐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了。”


    祁涟与方才在叶慈面前几乎判若两人,此刻在时刻都有可能不知道从哪蹦出来只活尸的暗道里竟然毫不害怕,甚至几乎可以说非常泰然自若,正举起右手欣赏自己的修剪整齐指甲。


    “也是,把后背交给你,该怕的恐怕是我吧!”赵明予的剑尖忽地挑向祁涟咽喉,“一月前,武林盟接到消息,一个西南的小镖局遇到山匪劫道,那山匪用峨眉丝缠住那家小儿子的四肢和脖子,五马分尸——祁公子这手‘绕指柔’,可比你的野菜拌得漂亮。”


    “我姐姐连这也告诉你了?”祁涟漂亮的脸蛋几乎扭曲了一瞬,接着又恢复了从前的楚楚可怜。


    他并未出手,任由赵明予用剑抵着他的脖子,仿佛真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小侯爷从小养尊处优,想必没尝过被人在四肢和脖子绑上石头浸入河里的滋味吧?那家人的小儿子被选中在祭祀中献给河神,他们却因心疼儿子,随便拉了个街上的乞儿当替死鬼,许他吃饱穿暖、许他此后衣食无忧,却将他迷晕后捆起来交给了祭司,眼睁睁看他被扔进了冷冰冰的河水里。”


    “我废了这些年才找到他们,报了仇,小侯爷觉得,我有错吗?”


    “这话你还是问她去吧!”赵明予的剑尖又向前进了一分。


    “你若敢告诉她,我让你永远没法活着走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