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四十五章

作品:《嫁给侯爷家傻儿子

    二人来到祠堂门口,对视一眼,一同上前推开了祠堂大门。


    木门与地面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响声,便是这声音惊动了一具蜷在门后的活尸,他猛然暴起,青黑的指骨直插叶慈咽喉。


    叶慈旋身后仰,千钧剑自腰侧劈出半轮冷月,活尸的头颅应声滚落泥潭。腥臭的黑血溅上赵明予衣摆时,另一具隐在梁上的活尸已扑到他背上——


    轻剑出鞘的声音与破空声同时在不大的祠堂之中炸开。


    赵明予反手刺出一剑,却一不小心扯到了胸口的伤,偏了准头,只擦到了活尸的左边胳膊。


    “不要恋战!”叶慈喊道。


    赵明予当胸挥出一剑,将活尸逼出了祠堂,接着关门锁门,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已将活尸关在了门外。


    “走!”


    二人跃入提气跃入了眼前的四方院子。


    这泉东村其他地方破败,祠堂却见得很气派,虽现在看起来破落了,但飞翘的檐角与四周的红柱绿瓦却昭示着其曾经的辉煌。


    残破的瓦当筛下冷雨,在青砖地上蜿蜒成猩红的血河。


    祠堂中除了雨声外没有任何声音,叶慈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她与赵明予分头检查了一圈,都没有任何发现。


    “看来只能进去了。”赵明予看向院子那头正中央的房间。


    叶慈也点点头。


    这扇木门也不知多久没被动过了,二人推开门,扑簌落下了一阵灰尘。


    屋内正中央摆着一堆牌位,但大概是许久无人照料,许多已经腐烂了。


    供桌歪斜着支在堂前,上面有一三脚黄铜香炉,褪色的黄绸半搭在香炉边上,炉灰里插着三炷未燃尽的断香。


    若细细分辨,便能看到焦黑的香头凝着暗红血渍,像是谁慌乱中把香当成匕首捅进了炉心。


    梁柱间垂落的蛛网裹着死蝇,随穿堂风缓缓晃荡,每片蛛丝都坠着细密水珠,恍若悬在空中的坟茔纸钱。


    残缺的祖宗牌位散落供桌下,最上方那块“泉东村众灵位”在雨水常年的侵蚀下裂成了两半,裂缝里滋生出霉绿的绒毛,正巧把“灵”字吞噬了一半,成了个狰狞的“火”字。


    墙角堆着几具裹草席的骸骨,席角露出半截森白的指骨,指尖还勾着褪色的红绳。潮湿的霉味里混着若有若无的甜腥,像陈年血渍渗进木头后发酵出的气息。


    神龛后的壁画已然斑驳,从前喜庆的红色已经变成了大片诡谲的暗红色块,云上的神仙们因受了潮,形状也扭曲了,显出说不出的诡异来。


    雨点击打窗棂的声响忽轻忽重,仔细听才发觉是朽木在渗水膨胀。那些细微的“咯吱”声,像极了某种不知名的生物藏在祠堂某处,咯吱咯吱地磨牙。


    叶慈忍着呕吐的欲望走进去,只见供桌上有本蓝皮册子,上面积了寸许的灰。


    叶慈拂开灰尘,那册子上的字才显现出来——


    《泉东村村志》。


    叶慈翻开村志时,簌簌落下的不仅是纸屑,还有半只干瘪的壁虎尸首,它空洞的眼窝正对着十七年前的字迹。


    掀开扉页,霉斑斑驳的墨迹刺入眼帘——


    “永昌十六年,村内人突发癔症,无药可医,后成疫病,死伤大半。”


    “永昌十七年,楚狄巫医入村,赠灵药‘惊梦’治疫病,村中人几乎痊愈。”


    叶慈看到那熟悉的两个字,心中一惊,接着往下看去,但此后的几年都没什么异常,似乎那场几乎杀死半个泉东村村民的疫病真的只是太平盛世中的一个插曲。


    “永昌二十三年秋,贵人莅临,大摆酒席。”


    贵人?叶慈心中升起一个问号,接着向下看去,但后面的记录却直接断了。


    “永昌二十四年……”


    这一年的村志后半页纸被生生撕去,残破边缘还沾着焦黑指印。


    赵明予忽然伸手按住某处,指尖摩挲过一行蝇头小楷:“看这里。”


    泛黄的纸页间藏着一列颤抖的批注:“非人非鬼,白日为……”


    最后半字被血污浸透,依稀是个“囚”字的轮廓。


    檐外惊雷骤亮,照亮赵明予冷玉般的侧脸。他忽然将村志合拢,水珠顺着睫毛坠在封皮上:“十七年前,正是武林盟主换人的那年。”


    十七年前,前任武林盟主阮流逸深夜练功走火入魔,狂性大发,屠杀武安侯府满门,逃窜而去,被现任盟主孟临于玄召峰伏诛崖斩杀。


    这段历史,在武安侯府时,叶慈听了太多遍,不会讲也会背了。


    但此等武林大事,会与泉东村这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子有关系吗?


    村志中记载的“贵人”,又指的是谁?


    仿佛有一团疑云笼罩在二人头上,看了这村志,不仅没解开原先的疑惑,反而带来了更大的谜团。


    叶慈看着那座三脚黄铜香炉,总觉得此处有些怪异。


    她将香炉挪开,果然看到其下有一处凸起。


    这供桌本就常年不见天日受了潮,有一条桌子腿已经朽了,歪歪扭扭地立在那儿,若非叶慈眼力好,常人还真不会注意到这儿。


    她刚想出声,边听赵明予低声道:“慈姑娘,你看这儿。”


    叶慈走过去,只见赵明予用静思剑尖挑开一具腐烂尸体上的破布,一阵恶臭袭来,叶慈不禁以手掩鼻,忍着恶心看向那具尸体。


    接着,她便瞪大了眼睛。


    那具尸体乍看之下没什么不对劲的,但若仔细看去,便能看到他手中似乎紧紧攥着什么东西,那是一枚腰牌。


    那腰牌虽然被几根已成白骨的手指攥着,但也能清楚地看到上面的三瓣莲印记。


    莲生台上,合而成三。


    三朵莲瓣象征着武林盟三堂——兵器堂、药堂、武堂。


    这正是武林盟的标志!


    赵明予用剑将那具尸体的指骨拨开,那枚腰牌便“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两人这才看清那腰牌许是跟着主人去过很多地方,上面有不少划痕,莲花芯处被人用利刃几乎剜穿,露出最里头的木头。


    这腰牌究竟属于谁?


    是这尸体,还是……


    还是这人在临死前,拼死抓住了凶手身上的一个物件,而凶手撤离得匆忙,并没发现自己的腰牌不见了,才使得此物从此被遗落在了这深山老村的祠堂之中,直至今日才得见天光?


    武林盟在这整件事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不得不承认,泉东村之事,从最初自越千山口中听说,再到祁昼带她看的那出《摸金媒》,最后演变到此刻,连极北之地的楚狄族,还有为大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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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治武林、安江湖的武林盟竟然都被牵扯了进来。


    甚至是她身侧、刚继任武安侯不久、正锋芒毕露的赵明予——


    虽然他自己说是跟着白发人祁昼的踪迹才找到的川仙府,但事情真有这么巧吗?


    想到他的前科,叶慈一时不知自己究竟该不该信他。


    但此刻,二人也算并肩作战,叶慈别无选择。


    “供桌上有机关,那壁画后面恐怕还有密室。”叶慈道。


    那间密室里,或许有他们最想要的那个,最终的真相。


    然而,正在此时,一线天光顺着大敞的屋门射了进来。


    ——天亮了。


    赵明予和叶慈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明天再来探探。


    这些天下来,他们已经彻底摸清了村民们的作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比赵明予每日发嗲的时间还要规律。


    若是叫村民们发现了他们晚上偷偷进过祠堂,虽然不至于出什么事,但恐怕他们此后的调查也一定不会如此前一般顺利。


    天亮了,就意味着村民们快醒了,他们得尽快离开此地。


    二人一路疾行退出祠堂,却正好看见守祠的老头从茅草堆里慢吞吞地坐了起来,懒洋洋地将手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


    这老头和另一个守祠人前几日千方百计阻挠叶慈和赵明予进入祠堂,叶慈此时看见他还有些发怵。


    只不过昨晚上来时,怎么没看见他睡在茅草堆里?


    叶慈看着他伸懒腰的动作,瞳孔倏地收缩。


    ——只见老头右臂挽起的袖口下,一道寸许长的剑伤正在结痂,边缘泛着诡异的靛青色。


    那是静思剑独有的伤口,剑锋薄如冰片,切开的伤口细长且深,而且伤口的位置,也与昨晚赵明予砍伤的那只活尸一模一样。


    叶慈几乎感觉五雷轰顶。


    她连忙拉着赵明予离开祠堂,脚步快得仿佛要逃离一般。


    “你看到了吗……”她几乎有气无力地问。


    赵明予低声“嗯”了一下:“这些村民,恐怕就是夜里的活尸。”


    “怎么会这样?”


    叶慈此刻脑子里乱得简直要抓狂,多日来噩梦的折磨,加上泉东村诡异的气氛,无论谁来恐怕都不能冷静地面对这一切。


    “难道真像你先前猜的那样,这些村民白日里与活人无异,夜晚却会变成活尸?”


    她一边努力装作无事的样子与村民们打招呼,一边飞快地低声与赵明予交谈分析。


    “若真是这样,那‘惊梦’势必已经被改良过了。”


    “而且,这些村民若晚上作为活尸时受了伤,一到白天,这些伤就会立刻痊愈,我记得你昨天保护我时,在那个祠堂活尸身上砍了好深的一道,但今早起来……你怎么了?”


    叶慈说着,抬眼看赵明予,却发现这人脸上似有喜色。


    “你乐什么呢?”她问。


    这些天下来,叶慈早就发现,他只要一开心,眼角就会微微翘起,略显骄矜,比小狗摇尾巴还好认。


    “没什么。”赵明予飞快地道。


    叶慈挠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究竟在开心什么,便继续分析村民便活尸的事情去了,自然也没听到赵明予小声嗫嚅的那一句——


    “娘子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