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如愣住。


    看着空碗，又看眼顾明朝，想说点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


    接过空碗，将自己碗里的青椒炒蛋都夹过去。


    桌上其他人没听到顾明朝和宋君如说什么，就见顾明朝递给宋君如一个空碗，宋君如就自觉将碗里的炒蛋夹了进去。


    众人：……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一方面又心塞，他们怎么没这么好福气。


    宋君如不知道众人心理，青椒炒蛋她确实不喜欢吃。


    宋君如夹的不客气，顾明朝把她所有的青椒炒蛋都解决了。


    宝宝妈预料的不错，饭桌上挤的满满登登的菜吃的很干净，最后连汤底都用馒头或面条蹭干净了。


    一群当兵的饭量，那真不是盖的。


    “嫂子手艺真好，太好吃了。”一群人即使没喝酒，也吃的满面红气。


    下午一个个还有事，钢铁厂也要上班，吃完饭众人也没多留，嚷嚷着下次一定要再聚就散了。


    宝宝妈给装的回礼更是没一个人收，越给众人走的越快，兔子似的。


    宝宝妈：……


    宝宝妈看向宋君如，手里拎着东西就想过去。


    宋君如瞬间给她留下背影：“小满姐，你要是找我，就给顾家打电话，我能接到。”


    董军豪见势窜的更快。


    他们可没有连吃带拿的习惯，最后宝宝妈一个都没塞出去。


    远远的还能听到宝宝妈背后的跳脚声：“哎，你们这一个个……”


    “……他们就这德性，到时候等他们有孩子了我们……”后面传来宝宝爸的安抚。


    很快，宝宝爸妈的声音就听不见了，隐隐只能听到宝宝妈倔了宝宝爸一句。


    有孩子？


    宋君如看向身边这两位。


    董军豪本来没在意，等看到宋君如的眼神，他一下就跳脚了：“我是没媳妇才没孩子，不是不能有孩子。”


    宋君如：……


    她说什么了吗。


    宋君如扭头，她什么都没说。


    她刚才就是想了一下，一是回忆一下剧情，二是发现确实没什么回忆，表情可能表达错误。


    董军豪本来还想说什么，想到什么，突然看向顾明朝：“管管你妹妹。”


    顾明朝先是看他一眼，然后又看宋君如一眼，拉开驾驶座：“我可没有这样的妹妹。”


    “哥哥，你说什么呢哥哥，我可是你看着出生的啊。”


    宋君如边说着话，边从驾驶座爬进副驾驶。


    顾明朝：……


    董军豪：……


    顾明朝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像是看出什么，挑眉：“就那么想坐副驾驶？”


    宋君如看向前路，脑子里想着一会怎么走，嘴里随口道：“离哥哥近的位置，我都想要。”


    董军豪：！


    猛还是宋君如猛。


    他这个后排坐的心甘情愿。


    在董军豪飘忽的眼神下，顾明朝面无表情。


    果然，车子还没行驶多久，顾明朝就听到副驾驶上的人开口：“这路这么宽，哥哥，你教我开开吧，我也想学开车。”


    小满姐住处位于城乡结合，属于近郊，往回开的路面宽阔，宋君如开口的时机很合适。


    顾明朝冷淡的吐出两个字：“不教。”


    宋君如随口就来：“怎么了，只能哥哥一个人帅，我就不能帅一下吗？你是想要馋死我吗。”


    后排传出剧烈的咳嗽声。


    顾明朝后槽牙绷住：“闭嘴。”


    宋君如就不是能闭嘴的人，眼睛扫过最远出四通八达的路径上，脑中在不断思索，嘴里没停：“是我嘴太甜了吗？哥哥你——”


    顾明朝踩下刹车。


    宋君如嘴里的话中断，像是怕她再说出什么般。


    “过来。”


    两个字几乎是从顾明朝嘴里砸出来的。


    好在宋君如这人脸皮不薄，也不管顾明朝是真情愿，还是假情愿，她迅速就和顾明朝换了位置。


    宋君如坐到驾驶座上，看向坐到副驾驶顾明朝，总算说了一句半正不正的话：“哥哥，每次你开车我都认真看呢，别担心。”


    董军豪看着坐到驾驶座上的宋君如，人早麻了，脊背也一下挺直。不过，看到坐在副驾驶的顾明朝，挺直的脊背又微微放松。


    有顾明朝在，出不了事。


    而且，董军豪扫眼前路，四面坦途，周围也没什么障碍物，人畜都没有，在这里试学一把确实没问题。


    董军豪觉的宋君如可能是真觉的顾明朝开车帅，眼馋，想要开一把。


    顾明朝想起宋君如在来之前坐的就是副驾驶。


    顾明朝看了宋君如一眼。


    宋君如以为顾明朝是担心，扬了扬眉道：“别害怕，或许我有天赋呢，你这车我也不是白坐的。”


    别说，宋君如还真有开车的天赋，董军豪看着她从歪歪扭扭，到刹车油门，离合换档，把持方向，越来越熟，越来越放松，越来越自如。


    董军豪都震惊了，“君如你学过吧？”


    宋君如握着方向盘，盯着前路：“村里开过拖拉机。”


    村里不仅开过拖拉机，她还修过拖拉机，一个高中生的含量在村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董军豪想起去火车站接宋君如那次，她对车确实稀疏平常，难道就是因为开过拖拉机的见识？


    拖拉机自然算车，董军豪帮老农开过，后面挂着一截车厢，转向时尤其要注意，不算好开，跟私车比有点笨重。


    宋君如是因为开过拖拉机，所以才学的这么快？


    可这是退役军用越野啊？！


    这辆车还是顾明朝获功后，上面特批才申请到的，并不是路常见到的私车。


    董军豪被宋君如好像摸到方向盘就能开的实力震撼。


    宋君如倒也没有董军豪想的那么轻松，看顾明朝开车简单，有车子驾驶经验，她上手也是难的。


    无论是尺寸重量，还是动力悬挂，这辆车都比一般车操作难度要大，对油门的精准度要求更高，一不小心不是起步过猛就是加速过快，但顾明朝很稳，像是一根牢牢牵引宋君如的绳，错位时就拉回来。


    “松油门，方向盘左转30度。”


    “踩刹车，下压半指。”


    “……”


    “打直。”


    顾明朝保持随时能出手的近侧，再加上准确的指令，宋君如渐渐找到开这种车的感觉，越来越熟练。


    脊背上绷起的汗感觉到了凉意，握着放方向盘的手不再紧绷。


    宋君如也有闲心和顾明朝说话：“顾明朝，你可以啊。”


    宋君如是真心感叹，她敢这么大胆上手，依仗除了她的经验，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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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朝。


    顾明朝懒的理她。


    车子在路上开始平稳行驶，在宋君如眼里自己不过是有所依仗，但在董军豪眼里宋君如简直天赋超群。


    谁能在短短时间内就做到这种程度？！


    董军豪：“君如你有空一定要去考个驾驶证。”


    宋君如：“拖拉机结业证行吗？”


    “不行，农机用的是农机驾驶证，你需要去考个C照。”


    对于这时各种证的区分，宋君如不甚清楚，不过动脑子也知道不行，宋君如也不失望，她又不是要开多久，她现在就是学车。


    在空旷的地方以及两个专业驾驶人的看顾下学车。


    宋君如望着前路，给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车玻璃印出宋君如开车的模样，阳光洒在脸侧，睫毛落上一层浅光，神情专注，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再紧绷，逐渐舒缓，让人想起她开仓的样子。


    拉动仓栓，锁定扣机，仓口下垂，按下保险。


    熟练、准确、锐利、放松。


    宋君如越开越顺，宛若当初练仓一样，逐渐找回感觉。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曾经学过。


    行驶过坦荡的路面，车子开始汇入主路分路，前方开阔的视野渐渐消失不见。


    看着宋君如打着方向盘进入小路，偏离航线，顾明朝：“你开错了。”


    宋君如：“你记错了。”


    宋君如一本正经的开口，脚下微踩了下油门。


    早靠回椅背的董军豪听到两人对话，抬头探看。


    左右扫了一圈，董军豪也道：“君如，你真开错了。”


    宋君如：“你也记错了。”


    董军豪：……


    顾明朝：……


    她说的这么认真，心智不稳的人很可能会怀疑自己，但车里两个显然都不是这样得人。


    “有没有可能是你记错了？”董军豪迟疑了一下。


    “有可能。”宋君如说的面不改色，顺势又拐了个弯，路线彻底偏离，接下来的路也不再适合她开，宋君如这才开口，柔弱求助：“哥哥，怎么办？”


    顾明朝只觉的太阳穴突突的疼。


    “下来，我开。”


    宋君如乖乖停车，一她没又证，二接下来的路也不适合‘学车’。


    宋君如交接的很爽快。


    “哥哥，我相信你，即使是错路，你也能开回家的吧……”


    换好位置宋君如开始给顾明朝哐哐戴高帽，顾明朝迅速成为她口中宛若下凡的救星。


    听得董军豪差点憋不住笑。


    不过他顺着宋君如的话看了看路，顺嘴道：“放心吧，明朝行不行不知道，哥哥一定行，不掉头也能把我们带回去。”


    顾明朝手背青筋绷起：“闭嘴。”


    董军豪憋不住笑：“我又没说错，再拐回去还多绕一截。”


    宋君如戴的高帽也不是全然无理，走另一条路不过是绕点，相比于掉头拐回去走大路还是省事的。


    董军豪不明白宋君如是怎么顶着两个人视线，一本正经把错路开这么长的。


    董军豪想起这一路，憋笑的腮帮子疼：“君如，你是这个。”


    董军豪忍笑竖起大拇指。


    “哥哥才是。”宋君如立马把帽子端顾明朝头上，按好：“哥哥你就是最棒的。”


    顾明朝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