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 152 章

作品:《孤女淡月

    那些未解的谜题,在此刻的生存危机之中,只能暂存心底。


    “就是这儿!”一个粗犷无比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惊扰了正在屋顶的二人。


    淡月眉头一皱和许恒一同下来,再扫了一眼偏屋,青墨应是还没有醒来。


    如此失礼,当真是失了教养!


    门外站着十几个手持棍棒、铁锹的岛民,个个面色不善。


    她主动迎上去,欲和众人讲讲道理,结果对方却未逞口舌之快,而是一记铁锹照着她的头砸来……


    “少他娘的废话!”


    淡月何曾见过这等蛮不讲理的阵仗,眼看沉重的铁锹砸下,她吓得脸色一白,下意识抱头蹲下,紧紧闭上了眼睛。


    预期的剧痛没有到来,耳边却传来一声令人牙酸的“嘭”——是极力压抑的闷哼。


    她猛地睁开眼,抬头望去,只见许恒已挡在她身前,用他宽阔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替她承受了一击!他的身体晃了一下,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也白了几分,却依旧稳稳地站着,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看见许恒受伤,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袭来,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猛地站起身,一把将许恒拉到身后,原本温婉的眸子此刻燃着熊熊火焰,瞪向那行凶的汉子:“你们简直蛮横无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伤人?!还有没有王法!”


    那汉子见如此温柔的小娘子动了怒,也只觉得新鲜好笑,眼神没有丝毫畏惧。淡月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抄起靠在墙边的硬木大锤,毫不畏惧地就朝着那挥来的铁锹对砍过去!


    “铛!”木铁交击,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手臂被震得发麻,却寸步不退,反而借着巧劲和狠劲儿,抡圆了木锤,“砰砰”两下,扎实地还击在那汉子的肩膀和胳膊上,打得他龇牙咧嘴,连连后退,铁锹也脱手落地。


    在风里,她持锤而立,虽气喘吁吁,发髻微乱,但那眼神中的狠厉与决绝,竟比那些岛民还要悍上几分。


    一时间,倒真的将那群人镇住了。


    他们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子,动起手来竟如此不管不顾,比他们还横!


    “住手。”一声年迈的声音从人群后头传来,为首的几个互相使了个眼色,默默向两边退开。


    一位须发皆白、手持藤杖的老者缓步走来,他缓缓开口:“姑娘和公子莫怪,此地众人没读过什么书,若有冒犯二位之处还请见谅。”


    按正常,此话一落便应该和对方拉扯几个来回,可未等到淡月回嘴,老者紧接着说道:“老夫看中了那叫青墨的小子,欲收他为徒,传授造船技艺。”


    这一语,倒是打乱了淡月原本想要争辩的步调,她压下怒火,冷声道:“青墨已有师承,他的画艺精湛,前途无量。”


    老者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画艺?老夫知道。但老夫看中的,就是他身上那股机灵劲儿和狠劲儿。再者说……”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淡月和勉力站直的许恒,语气带着一丝深意,“你们,护不住他。”


    许恒的眉头方才因外伤都没有皱过分毫,却因为此一言凝结在一起,他沉声问道:“老人家,此话从何说起?”


    之前被打的那个汉子揉着肩膀,恨恨地啐了一口,抢话道:“哼!还装傻!你们身份造假,根本不是来探亲的!还敢住着林大人的房子?林大人一定是被你们蒙骗了!像你们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就该赶出去!不,沉海!”


    “对!沉海!”其他岛民也跟着鼓噪起来。


    那老者只是轻轻抬了抬握着藤杖的手腕,甚至没发出什么声音,那些激昂的鼓噪声便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平息下去。


    淡月和许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他们明白了,之前那些壮汉的挑衅打砸,不过是试探和前奏。这位看似好言相劝的老者,才是今日这场风波的真正主导者。


    眼见对方步步紧逼,他们心知不能再以常理周旋。许恒将淡月揽过身旁,强忍背部的剧痛,道:“阁下口口声声道我等身份有假,并非探亲,不知可有真凭实据?若无实证,即便今日闹到行宫门前,林大人处,最多也不过是一场误会,劝和了事。”


    那老者眼睛微眯,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他从怀中掏出一物——令牌。


    令牌通体呈暗铜色,边缘镶嵌着一圈金边,令牌中央,用金色描绘着一个波浪状的符号。


    这令牌,他们识得。许恒更是记忆深刻,那是当初引他们上岛的黄义大哥临终前托付的那枚通行令牌。他将自己那枚取出。不以为然:“此令牌我也有,这又如何?”


    老者不疾不徐地顺了顺胡须,道:“你且仔细看看?”


    两枚令牌放在一处,细微的差别便显现出来。虽都是铜底金边,但老者那枚色泽更为深沉古朴,手感也略重一些。最关键的是令牌中央的波浪符号,许恒手中的波浪线条较为平直,分支简洁。而老者那枚的波浪则更为卷曲灵动,分支也多了两道细微的纹路。


    这差异绝非打磨之时的无心之失,那便是能作为真假识别的关键所在。


    “这……”许恒一瞬间眉头紧锁。


    淡月却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她上前一步,声音清越:“即便令牌有异,又如何?若我夫君手中这枚是假的,当日码头守军严查,我们根本不可能登岛。既然我们凭借此令牌顺利上岛,阁下以此发难,恐怕难以服众吧。”


    老者闻言,缓缓摇了摇头,“女娃儿,你只知其一。你们乘坐的那艘船……本身就有大问题。”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至于具体是何问题……不如,我们先来谈谈青墨这孩子?”


    老者四下寻觅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将他交给老夫,一切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休想!”淡月斩钉截铁地拒绝,“青墨是嫂子的亲传弟子,绝不可能拜入他人师门的道理,”


    “没错!”许恒附和。


    就在这时,偏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被吵醒的青墨揉着惺忪睡眼走了出来,衣衫睡得歪歪扭扭,显然还没完全清醒。当他看清院中紧张的局势,尤其是看到许恒隐忍的脸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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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弯的后背时,他瞬间睡意全无,眼睛猛地瞪大。


    “许大哥!”他惊呼一声,想也没想就像头被激怒的小豹子般冲了过来,不管不顾地就要扑向那些壮汉,“不管你们是谁,都不能伤我许大哥!我跟你们拼了!”


    他这一冲,正好给了对方动手的借口!


    “小子找死!”那几名壮汉早就等着机会,见状立刻一拥而上。青墨虽有血性,但哪里是这些常年劳作的彪形大汉的对手?不过三两下,就被反拧着胳膊,死死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红着眼睛奋力挣扎。


    “青墨!”淡月见他被抓,心急如焚,上前想要阻拦。推搡拉扯之间,不知被谁狠狠撞了一下肩膀,痛得她踉跄后退,额角也撞在门框上,顿时红肿起来。


    “月儿!”许恒见她也受了伤,心急如焚,也顾不得方才的伤痛,但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敌众我寡,硬拼毫无胜算可言。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怒火,紧盯那位老者:“老人家!挟持一个孩子,伤及无辜女流,这就是您想要的结果吗?不如收起这些手段,你我,好好谈谈条件!”


    老者闻言,露出一丝意味深长地笑:“这倒是个聪明人。”


    见其有了松口之意,他们二人都松了口气,可下一秒,老者话锋陡然一转:“不过这人,老夫还是要带走。”


    他枯瘦的手指轻抚藤杖,目光掠过被押着的青墨:“这孩子的天赋远非常人可比。至于后续如何……许公子不妨好好思量,想明白了,自然知道该去哪里寻老夫。”


    说罢竟真带着众人转身离去,被反剪双手的青墨拼命挣扎,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


    “你——!”淡月气得浑身发抖,可当她触及老者回眸时那道洞悉一切的目光,所有话都哽在喉间。


    那眼神她太熟悉了,迄今为止也只在一个场景中瞧见过——当年在京城的朝堂上,那些老谋深算的权臣们惯有的神色。


    屋内,压抑的寂静令人窒息。


    桌上还放着青墨昨夜用过的茶杯,少年清朗的笑语仿佛还在耳边。


    淡月焦躁地踱步,她可不像许恒那么淡定,她一秒钟都坐不住,她走到桌案旁,一掌拍下:“不行!他们带着那么多人肯定走不远的,问问邻居就知道去向了,我得去把人找回来!”


    她转身却见许恒仍沉默地坐在榻边,不由怒火中烧,冲过去朝他后背就是一掌:“你倒是说句话啊!”


    “呃!”许恒猝不及防被打中伤口,疼得整个人晃了晃险些栽倒。


    淡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急切之下做了什么,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退了三步,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垂着脑袋悄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心急了,你知道的,我一急就有点控制不了自己……”


    许恒缓过气来,望着她这副模样,眼底泛起无奈又宠溺的柔光,“我怎会怪你。只是那人定不是无故前来,而且他那么淡然自若的模样,还点名让我赴约,而谜底却要自己去找寻,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