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花贴贴,柳悬悬

    下面的衙役听了令,却并未行动,抬眼瞄着知州旁的关勇,见他微微点头示意,这才肯去。


    不到半柱香时间,司理参军便来到堂前。


    他看到花贴,脚步顿了顿,似是有些陌生。


    上前几步,立在花贴身旁,向上面正怒容满面的知州大人行礼问好:“不知大人此刻传属下来此有何事?”


    知州大人见他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更是生气,随手抄起手边堆积的案卷便冲他扔了下去,道:“何事?你还问我何事?”


    参军吓了一跳,但仍旧是立在原地,任由这飞扬的纸张扑打在自己脸上,他虽不知何事惊扰知州大人如此生气,却立刻跪下,道:“还请大人明示。”


    知州大人恨铁不成钢,咬着牙道:“我让你去彻查水梁县水灾一案,你怎么查的?”


    司理参军眼珠转动,快速回想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差错,突然想起,身旁这女子甚为眼熟,自己应是在哪里见过,莫非......


    他连忙磕头,道:“知州大人,您吩咐我彻查水灾一案,我便立刻安排下属前去探查,早已查明此事是水梁县令属柳悬失职,任职期间消极怠工,无所作为,这才将他捉拿归案。”他顿了顿,抬眼看向知州脸色,“此案已结,还请大人明察!”


    花贴在一旁听他胡言乱语,忍不住道:“参军大人!即如大人所说前去探查,那为何没有查明此次堤坝损毁是因为所用石料奇差,是因为前人偷工减料这才导致此案发生,为何非要将罪责推向一位刚刚上任不到半天的县令呢?”


    说罢也就势跪下,不卑不亢,继续道:“知州大人,听闻上任县令就职期间只要逢雨便报修,可这堤坝仍旧是脆弱不已,虽然我并不知上任县令为何卸任,但我夫君柳悬虽刚刚上任半日,水梁县丞却不见踪影,就连事发当时也未见其人,这其中是否隐情?还请大人明察!”


    参军还想要张嘴反驳,却被知州拦住:“好了!此案人证物证俱在,将柳悬带来,至于你说的其他隐情,本官自会细细查明。”


    花贴明白此事已有定夺,心中虽高兴,可面上神色不动,道:“谢知州大人。”


    很快,柳悬被带到堂上,他发丝有些凌乱,污手垢面,见到花贴,原本坚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欣喜,但很快便又转为担忧。


    花贴看他这模样,忍不住皱起眉头,眼中满满心疼,他本就劳累一夜,再加上牢狱中乌烟瘴气,现下这人总是有些虚弱,她怕他支撑不住,连忙上前扶住。


    知州大人道:“虽然此次堤坝损毁与你水梁县令无关,可毕竟在你地界,也不是完全无责,现下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限你一月内将那桥梁堤坝重建完毕,若再有下次,定是不饶。”


    柳悬道:“下官明白,谢大人。”


    知州大人:“还有,上任县令走得急,本来你此次上任本应该先来与我报道,我再跟你交代具体事宜,既然现在已经如此,那本官便罢免水梁县丞职务,至于新的,你们便自己物色吧。”


    见局势已定,跪在一旁的参军冷汗淋漓,现下再也不能狡辩,只好低头认错,揽下责任,道:“大人!这定是属下手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被这前县令买通,才会隐瞒不报,是属下失职,回去定会严肃处理。”


    知州大人摆了摆手,一脸厌恶,道:“你未查明情况便上报案情,实属不该!差点冤枉这刚刚上任的水梁县令,罚你一年俸禄,尽快将这前县令找到,查清堤坝损毁一事!若你再出差错,水梁县前十年的堤坝修缮款,你就都出了吧。”


    司理参军连连点头。


    知州大人道:“好了,关勇你带人去趟水梁县将人证无证完善,此案已结,都退下吧。”


    花贴小心翼翼扶着柳悬出了衙门,被身后的司理参军叫住:“柳兄,真是抱歉,因我下属失职差点酿成大错。”他看了一眼花贴,“不过,贵夫人真是有勇有谋啊,一介女流之辈竟敢独自闯入这知州府鸣冤叫屈,实在是佩服,若二位不嫌,今夜可否赏光到我府上一聚?”


    柳悬道:“多谢参军大人好意,只是家中还有些事务处理,等水梁县恢复秩序,下官定登门拜访。”


    司理参军没想到他会拒绝,呆愣了一下,随即挤出个笑容道:“好。”


    不远处的魏童也看到从知州府完完整整出来的两人,驱策马车上前接应。


    将两人扶上车,问道:“夫人,现在回水梁县吗?”


    直到上了马车的这一刻,她才算松了一口气,道:“不,先找个客栈,休整一夜,明早再回。”


    柳悬坐在软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花贴被盯得有些不自在,问道:“干嘛?干嘛这样看我?”


    柳悬道:“你怎么敢?”


    花贴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


    柳悬道:“你怎么敢自己一个人过来救我,你可知道,若这知州无理些,你会很危险。”


    花贴不以为然,道:“嗨,我还当你说什么呢,这有何不敢?既然我来了,肯定是有把握的。”


    随即一张俊俏脸庞悄然靠近,鼻尖险些碰到他的鼻尖,低声道:“怎么?阿悬是在担心我吗?”


    柳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些懵,顺时瞪大了双眼,不知该作何反应。


    花贴那清澈双眼带着直直的睫毛扑闪扑闪,就这样盯着他看。


    片刻后,迅速将头偏开,脸上飞上一抹绯红,结结巴巴道:“没...没有。”


    花贴见他红透的耳根,觉得有些好笑,不再逗他,端端正正地坐好,道:“没有脸红什么?”


    柳悬假装不经意地摸了摸耳垂,嘴硬道:“我没脸红,是太热了。”


    花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再说话。


    柳悬觉得气氛有些灼热,转移话题问道:“为何今日不回水梁县?”


    花贴上下打量他,问道:“水梁县令这样回家,你让你的属下们怎么看?让百姓怎么看?况且,现在天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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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早了,赶夜路十分危险。”


    三人随便找了个看起来生意比较不错的客栈住下,花贴从随身包袱里拿了一套从家中带来的衣裳,道:“洗洗吧,去去晦气。”


    说罢便退出房间,自己去客栈大堂坐着喝茶。


    柳悬很快便将自己收拾利索,下楼寻她。


    见她并未点什么吃食,桌上的点心也干干巴巴,道:“怎么不点些东西吃?小心吃这个再像那晚一样噎住。”


    意识到他在调侃自己大婚当夜狼吞虎咽的模样,花贴也与他逗起了嘴:“原来阿悬一直记得我大婚当夜的样子啊?”


    柳悬又是一阵脸红,这人怎的总是没有正形?


    他干脆不说话,叫了小二来点了些菜,便上楼叫了魏童一起来吃饭。


    现下天色已暗,经过这两日,三人都有些疲累饥饿,吃了不少。


    柳悬放下筷子突然道:“魏童,不然……你做这县丞吧。”


    这话把魏童听的一惊,险些呛着,忙喝口水将口中饭食压了下去,道:“老爷,我做县丞?若我做了这县丞,那县丞大人去哪里?”


    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他眼中带着害怕,饭也吃不进去了,追问道:“老爷!你不会被罢官了吧!那县丞大人不会被升职成新的县令老爷了吧?我不干,我不干!”


    花贴听了哭笑不得,道:“你想什么呢?”


    柳悬在旁解释道:“原本的县丞已被罢免,我看你甚好,定能胜任此职,做一个小小管家,实在有些大材小用。”


    魏童倒也痛快,应道:“好!小人一定为县令老爷肝脑涂地!!”他想了想,又重新道:“大人,是县令大人,属下一定为县令大人肝脑涂地!”


    柳悬道:“肝脑涂地用不着,只是,咱们得将这水梁县变个样,这前县令在此任职许久,堤坝却如此不堪,想必县衙中可用的银子也所剩无几,知州大人让我们一月内将堤坝桥梁修缮完毕,若是现在申请朝廷款项想必有些困难,我想了想,阿贴,我们可以让爹给咱们资助一批质量上等的材料,你觉得如何?”


    阿贴?爹?


    花贴听着这些话,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几日前还是我爹我爹的叫着,今日便成爹了,真是甚好!甚好!!


    她看着柳悬那张漂亮脸蛋,娇笑道:“嗯,阿悬觉得好就好。”


    魏童一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什么情况,下大雨那晚县令老爷还睡在地上,怎么今日便如此恩爱?


    随便找了个由头,便飞也似的窜回房间,再待上那么一刻,恐怕会被县令夫人腻死。


    柳悬倒是觉得没什么,在他的记忆中,花贴一直是叫人摸不着头脑,只是需要时时刻刻担忧她是否会给自己下绊子或者搞恶作剧。


    只不过……最近的她不知是怎的,确实与从前有太多不同,而且,柳家凭矿产发家,他自己当日疏散群众时便已知晓石料一事,只是没来得及留证便被带走,可她是如何分辨得出堤坝石料是以次充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