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第一百六十章
作品:《狂奔落日海》 这是个平静普通的夜晚,但马上就会变成一个相当跌宕起伏的夜晚。三个人坐在海风藤二楼大厅的半开放式包间,隔着整片仿玻璃栈道式的隔层,俯视着下层广袤喧嚣的大厅。
两个人一直保持沉默,麋因不停地喝酒,吴誉一劲地抽烟,剩下靳京莫名其妙看着他们两个,然后,他终于没忍住贴近过去,凑到麋因耳边问:“怎么回事?上回三人行特别有意思是吗?所以还要再来一次?”
麋因移过目光,无奈地看着他,“上回一点意思都没有,开始很乏味,结尾很糟糕。”
吴誉马上插了句话补充,“所以要再办一次。”
麋因一心虚就变得话多,现在也很话多地说:“你看,越办越好了。”
靳京怀疑地看着他们两个,他们明显是有事瞒着自己,吴誉还能表现自如,麋因已经因为心虚有点坐立难安。
“你看那个人。”吴誉隔着远远一段距离,指着楼下一层吧台边的某个人,麋因眯起眼睛极力望去,看见一个头发火红,漂染着一条金色发缕的新潮家伙。
“那个……像是理发师托尼的金卡会员吗?”
吴誉点点头,懒散的声音穿过嘈杂的背景环境,飘进她的耳朵,“他是星联防的人。”
麋因立马会意,站起身,“那我得去请他喝一杯。”
吴誉伸手拦住她,然后招来个服务机器人,小声地跟它交代了几句。随后头顶的广播就响起一个嬉笑着的电子音:
“二楼的吴先生请客,今晚所有酒水免费!”
头顶一束顶光投落,灿亮的聚光灯圈出了吴誉以及他周围的一圈,包括麋因和靳京被照射得纤毫毕现。楼下与四周所有的游客发出喜悦的尖叫,吴誉在光照中彬彬有礼地一举杯,同时掀开嘴唇低声提醒,“笑一笑,留下个好印象。”
麋因僵硬地假笑了一下,靳京在一脸懵逼当中提起一丝警觉,“我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麋因还保持着假笑,转过脸面对他,“出来玩啊,你不开心?”
靳京眉心紧蹙,“你觉得我信吗?还是你觉得我是个傻子?几个小时前你还要回机库里闭关研究苍蓝迷因号,一转眼又要来这种……你最不喜欢的地方玩,让人怎么信?”
麋因无奈之下冲吴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想想办法,吴誉微微张开嘴唇喷出一口无奈的呼吸,眼光里好像在说:还不是你非要带着他来?
麋因也只能回了个无奈眼光。吴誉想了想,找了个话题,“还想玩上次的项目吗?”
靳京马上警觉,“什么项目?上次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吗?”
为了避免引起误会,麋因急忙挡在两人中间,忙不迭地解释,“呃……其实就是机器人对战。”
靳京的好奇程度增加了,“这里也有机器人对战?那不是一个街头游戏吗?”
吴誉的反应是一挑眉,带着点调侃道:“你跟她当初的反应一模一样,连问的问题都一样。”
靳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们都是从街头混进啵唧电器的,人生履历和基础配置确实很像。”
“……”吴誉的眼光莫名地向上移动,“有人看见一根杆子就顺着爬上去了。”
麋因用一声干咳又打断了他们的交流,生怕他们交流失误吵起来,她站起身,字正腔圆说:“我要去上个厕所。”
靳京莫名其妙看着她,“你的语气和要去上个班一样。”
她走后十秒,吴誉也站起身,轻飘飘说:“我也去上个厕所。”
靳京保持着莫名其妙的表情,瞪着他,“我怎么觉得……又到了无能的丈夫剧情了?”
吴誉假笑回应,“很正常,三人行的剧情就那么几种花样。”
他出了包厢,刚刚走到大厅入口,就看见了悄悄隐身在阴影里的麋因。她一把抓住吴誉手腕,把他也扯进了阴影里,两个人面对面站在走廊一侧,头顶是旋转的星空投影。
“快点!我们时间很紧张。”
相比麋因的紧张不安和偷偷摸摸,吴誉表现得悠闲很多,“不用着急,反正见真章只需要几秒钟。”
他的话反而让麋因更加紧张,“海风藤的机库在哪一层?你有多大权限?”
“你需要多大权限?”
麋因抿了抿嘴角,“我要全部墨13战斗生化义体。”
吴誉抬起眼睛,无辜的眼光穿过阴影望着她,“那有30多架,全部出动目标太大了,很难不暴露。”
麋因眉头绞成一团,想了想说:“可是我们的目标是突破詹氏祖宅的重重防护!现在那个地方肯定挤满了城防卫和星联防,詹雪一定做了十足的准备,必须重拳出击,打出最强的攻击……”
吴誉抬了抬手,打断她焦虑之下的喋喋不休,“有多少墨13并不重要,我们两个才是终极武器,药给我。”
麋因从口袋里掏出装胶囊的盒子,倒了一颗给他。吴誉却没有收回手掌,朝着她的方向又颠了颠。
麋因很犹豫,“这不是保健品,不是糖果,副作用很大。”
他的目光还是充满调侃,“我这辈子一直五毒俱全,副作用算什么东西?”
麋因说不过他,又倒出两颗给他,吴誉一仰头倒进了嘴里。麋因也用指尖捻起一枚晶莹发光的蓝色胶囊,在眼前注视了两秒,放进了舌尖,吞咽进了喉咙。
吴誉朝她伸出一只手,他的手掌跟女孩的很像,没什么肉,又细又白,只是关节更明显一点。麋因注视了一小会儿,不自觉叹了一声,伸手握住他,两人的意识与体感连通在一起。
视界在瞬间无限放大,突破了肉身的束缚,将整个海风藤建筑俯瞰其中,穿透了数层楼层,进入了地下机库部分,“看”到了整齐排列的战斗义体。
吴誉操纵着视界移动到后排,示意她专注,“这些就是墨13,拼接好的完整义体都在这。”
麋因此刻双眼没有焦点,瞳孔扩散得极大,只是两枚乌黑没有高光的圆圈,虹膜散发着一圈亮丽的莹蓝色光泽,周围电路图案不停闪烁,发声也更靠近电子音,“一次性发动这么多义体是很难受的。”
他耸了耸肩,“通过电子化操作整台机甲也差不多,你不是说时间很紧吗?别磨蹭了。”
一声响指后,脆生生的击打似乎就敲在耳膜上,麋因感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异的梦里,一边能感受到能量从身体中源源不断地抽出,催动了支架上的义体接连开机;另一边又被动地感受着吴誉那里不停传递过来的情绪。
他很放松,很悠闲,一点不像自己因为正在做坏事所以紧张得要命。和上次感知连通时不同了,他竟然变得平和慵懒,那种淬了毒的深重仇恨没有了,变得甚至不像吴誉。
可能她的注视太专注,太近了,也引起了吴誉的注意,他淡淡然出声提醒,“别看我,看路。”
麋因有些尴尬,视线迅速略过海风藤,穿越数条街道,瞬息到了詹氏的宅邸。
“跟我想的一样,门口和院子里都是特勤警卫,整个房子被屏蔽磁感器笼罩,任何电磁信号都不能穿透。”
吴誉歪了歪头,幽微地笑了笑,“这些都是我熟悉的,从小看到大……哦,看到老。”
麋因下意识看向他,“你知道怎么关闭?”
“不需要关闭,我可以正面突破。”
她忽然来了莫名的兴致,“我们比一比,看谁先成功拆解矩阵突破进去。”
穿过卧室的防弹玻璃望出去,今晚是个静谧的夜晚,但是整幢房子里却警备森然,处处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道。詹雪还是坐在窗边的躺椅上,披着一条雪白披肩,看着一楼院里挤满的特勤与警卫。
雪臣守在旁边,怀疑地问:“她真的会来吗?现在来就是自投罗网,麋因怎么会这么傻?”
詹雪一手支颐,歪过头斜了他一眼,“依照我的了解,她今晚一定会来的,我们动了黑市,她的老家被掀了,不来就不是麋因。”
“可是……黑凯乐只是个普通的代理,就算他真的入狱,换一个代理不就行了吗?何必要冒这么大风险,偷袭议员宅邸?”
詹雪稍微停顿,语调滑向了幽默,“因为不管是代理人还是管家,对于麋因来说都不是普通的下属,他们是亲人。这就是麋因摆脱不掉的弱点,她越在乎,就越是会变成她的罩门。”
顶棚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好像有东西降落在屋顶,两人警觉地抬头,雪臣压低声音道:“屋顶有自动瞄准移动炮台,就算遭到外部攻击……”
一阵密集扫射的尖锐声响打断了他的话,诡异的金属摩擦声后,暂时恢复了平静。
雪臣松了口气,“整间屋子有屏蔽立场,屋顶和四周都是隐秘武装,只要不出门就不会有事。”
詹雪起立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从漆黑的夜色中不时飞射来几丛苍白火光,这些射击不停打击在虚空当中的无形屏障,激起星星点点的闪烁,描摹出一层虚拟光网。
麋因叹了口气,张开茫然的眼睛,“屏蔽磁场包裹得密不透风,正面进攻的话,就需要集中巨大的能量,强行撕开磁场。”
“所以不能正面进攻。”吴誉的关注点围绕着宅子环绕了一圈,点了点隐藏在四周的墨13生化战斗义体,提醒麋因,“这些机器可以随意使用,包括自杀式冲锋,有没有灵感出现?”
麋因诧异地看向他,“这是一笔巨款。”
“不算巨款,”他调侃一声,“用新潮的话说,就是轻奢吧。”
麋因摇摇头,不理会他的奇怪语调,专注地扫描着磁场包裹的外壳,“对基础矩阵的理解和使用是非常复杂的,这绝对是高手布置。”
吴誉点头赞同,“詹雪只是把10人议会的防卫系统平移过来,当然是高手布置,这是蓝星最高级的防卫。”
麋因又仔细观察了片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算是他撞到枪口上了。要是换了平时,类似的防卫系统我得破解几个月,可是议会的系统是当年夏娃编辑的,她的所有东西都记录在夏娃手册上,所以……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非常熟悉。”
雪臣的通讯器尖叫一样响起,他刚刚接起,对面的武吉局长惊慌大叫:“不知道什么原因,屏蔽磁场正在解体!强烈建议詹先生立马封闭卧室,启动封闭安全屋!!”
雪臣立马起飞一样冲到了墙边,敲下隐藏按键,前门立马封闭,金属闸门自动旋转反锁,整幢屋子全方位发出机械声响,并且似乎微微下沉。
他确认安全屋已经被启动,才送了口气回到了詹雪身边,“不会有事的,自从上次被珈若实验室偷袭,这间卧室已经被重点改造过,四面墙由钢板与水泥密封,入口覆盖高压电网,任何东西都进不来,就算是遇上机甲突袭,除非把安全屋从整幢建筑挖出来,否则也拿我们没办法。”
吴誉发出啧的一声,像是赞许,又有点棘手,“这一招倒是不赖,我都不知道詹雪什么时候装了一个王八壳子。”
麋因正在沉思,有人打走廊经过,热情且醉醺醺地扑上来抱住吴誉半边肩膀,“谢了兄弟,下回我请。”
吴誉不做声地从他的拥抱里挣出来,笑意不达眼底,勾了勾嘴角,“不用谢,我高兴。”
麋因看了一眼他手掌,直接把他手里的水晶高脚杯拿过来,一口饮尽。吴誉不赞同地瞪了一眼过来,“不要随便喝别人的东西,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就算没有□□,他有幽门螺旋杆菌怎么办?”
麋因诧异地一瞟他,“把变态、强迫症、洁癖集于一身的人,这辈子算是有了,我都想推荐一个心理医生给你。”
他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又摆出那副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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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我的心防很强,你是了解的,恐怕任何一个心理医生都走不进我的心里,还不如你来。”
麋因遗憾地摇头,一边叹气,“我们两个精神病和变态应该离远点,不要互相传染。”
“你说的对。”他一边说着,一边又靠近过来,和麋因肩膀贴着肩膀。她伸手在虚空当中描画出一个圈,“这个安全屋,你想怎么办?”
他搜索了一圈,点了点房屋周围的四角,“要想撕破这个铁笼子,需要的能量跟强行突破屏蔽磁场差不多,都需要巨大的能量,我建议还是从前门突破。派遣墨13上去,正面冲击电网,大概堆叠上10台机体,一定能摧毁电网的功能。”
麋因笑得格外开心,“不需要这么极端,看我表演一个绝活儿。”
她瞬间入侵占领了其中某台墨13,接管了整个义体,隐藏在阴影当中的战斗义体立马与同伴有了区分,像个真正的自然人一样躯壳微微弯曲,光学镜头锐利而凌冽,在屋顶上默默移动,越过被摧毁的移动炮台,站立在安全屋的正上方。
吴誉忍不住提醒她,“安全屋四面都有钢板的保护,包括屋顶。”
麋因点了点脚尖,“我就在詹雪的正上方,他就在下面。”
他还是不得其意,“呃……所以呢?”
“钢板能挡住热武器和战斗机器人,但是挡不住病毒。”
“哦!”他恍然明白了什么。
麋因也满意地点点头,同时又倒出了一枚胶囊,干吞下去,在双眼愈加明亮的莹蓝色光泽中坦然地说:“所以,三个数过后,詹雪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空气中焦灼的静寂持续了片刻,詹雪忽然感到一种凭空而生的灼热感,从脑壳深处产生,迅速蔓延到双眼之间,然后视线一花,看见的一切东西仿佛被浸没在了血水里,逐渐模糊不清,到扭曲倒置,继而陷入了灰暗,最终变成一片纯黑。
雪臣的惊叫声在旁边炸开,在他的视角里,詹雪忽然就开始流出血泪,涓滴的血色泪珠很快淌了满脸,一切都毫无道理而且惊悚恐怖。
詹雪毕竟是个家主,见惯了大世面,他迅速伸手,凭借着记忆钳制住雪臣的手腕,用力一捏示意他保持冷静,“先不要声张,去把离珈找来。”
雪臣惊骇到有片刻的手足无措,“可是……她的人还在外面……现在去找离珈吗?万一她冲进来……”
“她的目的不是要我的命,麋因的行事风格不是冲进来大屠杀。”
雪臣脸色犹豫,像吃东西噎住了,“……现在不好说了,黑凯乐还在我们手上,麋因大概在气疯了的状态,她此刻怎么想的可能很危险……”
“你被她吓住了吗?”詹雪用披肩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语气转冷,“麋因没有几张牌可以用,不过就是一鼓作气硬输出一波,如果你怕了,就是真的落入了她的陷阱。”
“那……黑凯乐怎么处理?”
詹雪短暂思考了片刻,“把他转移到安委会总部,预防麋因劫狱。”
雪臣匆忙点头,“好的,我、我先去呼叫离珈。”
药效还未过期,麋因一睁眼就惊慌地看见靳京站在面前,他双手插着腰,脸色不快地盯着手拉手的两个人。
麋因迅速松开手,小退一步背靠着走廊墙壁,“我、我们啥也没干!”
他眼光坚定,微微上下扫视,不善地眯起眼睛,“啥也没干偷偷在走廊上干嘛?”
麋因慌忙中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也就是……偷跑出来抽烟,抽烟不犯法吧?”
他慢慢转移了审视的眼光,看向默不作声的吴誉,话还是对着麋因说的,“抽完了吗?抽完了进去吧。”
麋因干咳一声,垂下头从入口进入了大厅。
现场剩下了靳京和吴誉,气氛似乎更加的冷寂,嘈杂的背景音似乎飘到很遥远的地方,与现场完全没有关系。靳京刚刚准备掉头离开,就听到一声冷漠的问句:
“你知道她为什么喜欢跟我玩吗?”
靳京回了一个不可置信的反应,反唇相讥,“这是你自己认为的?她喜欢的是玩这个行为本身,跟谁都行。”
吴誉流露出一个幽默讥讽的笑,“不对,她喜欢跟我玩,因为我了解她。”
靳京更加愤慨,干脆也不走了,抱起双臂转向他开始理论,“你的意思是我不了解她吗?”
吴誉微微停顿,然后坦然地说:“你了解她,但又不够了解。你知道每次跟她感官连通时,我首先感觉到的是什么吗?是委屈,她总是沉浸在一种淡淡的委屈里,可能连她自己都习惯了,所以察觉不到。”
“……”靳京沉默下来,一时无法反驳。
“夏娃后裔的负担太重了,当初夏娃创建联邦共和国时,有一整个蓝星的拥戴和赞誉,所有人不论阶级和种族都哄着她,捧着她。现在世道和规矩完全变了,但是家主的职责没变,麋因身上的权责是不对等的,她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我的不同还有一点,在你面前,她总要保持最好的一面,但是在我面前,她完全可以拿出最坏的一面。因为我是个相当糟糕的坏人,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伪装,永远比我美好。任何人,就算是圣人,处在她的位置,在那种重压之下都不可能保持伟光正,轻轻一个疏忽就会被黑暗深渊吞噬,而且与贵族同流合污其实能比现在轻松很多。所以她喜欢跟我一起玩,她喜欢这种刺激,能暂时让她忘记身上沉重的负担。”
靳京完整听完了他的话,陷入了漫长的沉默,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独自扭头进入了大厅。
吴誉默默侧过脸,头顶的星光投影泄落了一条孤独弧光,让他的半边脸从阴影中暂时暴露,眼角、嘴角、耳洞和鼻孔都在慢慢渗出血水,显得这一幕如此诡异、静谧、哀伤、淡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