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被阴戾将军强取豪夺后》 他今天依旧是一身白衫,外罩着深蓝色大氅,厚重感十足。大氅周边绣着金色的繁复花纹,却于无形中透出一种雅致的矜贵。
看似款式简单的衣衫,穿在他身上,说不出来的贵不可言与高不可攀。
他坐在正中间,一看就是此行视察的中心人物。
虽然隔得有点远,他声音也不高,但还是能清晰地听清楚他说的每一句话,颇有点行书之人,下笔有力,笔透纸背之感。
满场的人都用崇拜的眼神注视着他。
这就是十六岁就领军抗敌的少将军,他骨子里具有的霸气与睿智,瞬间就征服了这些孔武有力的将士们,他演讲完毕,全场响起雷鸣般的呼喊声,少将军威武!少将军英明!
不知道怎么宁霜的眼尾泛了红。
卢秀禾瞥她一眼,问,“你认识少将军吗?”
“嗯。”
宁霜点点头,但很快又摇摇头,“不认识。”
与李斯年拢共见过三回,禹州那次她还是落荒而逃的,如今几个月过去,在李斯年那里,她早就是过眼云烟,根本想不起她是谁了吧。
“少将军的故事一直在书场传说,是我们大庸国的英雄,咱们书院很多女子都很仰慕他呢!只不过,我听说这位少将军不近女色,从十六岁大败敌军,立下赫赫战功,又在边疆驻守八年,这才回到长陵,他这些年,身边一直没有女子出现。”
卢秀禾一脸向往地注视着台上那傲然的身影。
宁霜回想了一下,过去见过他的那三回,他还真没跟哪位世家贵女有什么瓜葛?
卢秀禾凑到宁霜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市井间也有人说,他有龙阳之癖。”
宁霜一怔,脑海中浮现出那日,他在书房里与自己面对面时,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灼灼的眸光,他真的有龙阳之癖?
再回神去看时,李斯年已经走了。
坐在他身侧的那些官员们也都起身,跟在他后面,离开校场。
卢秀禾颇有些遗憾,“这样的人,我们也只有远远地看一眼,他的人,他做的事都太惊世骇俗,非是我们这些寻常女子能肖想的。唉,下辈子投胎啊,一定瞪大眼睛,投个富贵人家,找机会与少将军相识相知,咱们也过一回美人英雄相伴一生的瘾!”
宁霜笑着拍她一下,“这辈子都没过明白,你就想下辈子了!”
卢秀禾也笑。
两人到后院,货都卸完了。
马车徐徐而出,在门口遇上了同样要离开的李斯年等人。
他乘坐的是第一辆马车。
人还没上车,窗帘先掀开,露出一张美人脸,笑颜如花,声音婉转如莺啼,“斯年哥哥,我来接你回府咯!”
李斯年明显一怔,而后语气冷清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女子巧笑嫣然,“我记着斯年哥哥的生辰,赶着回来给你庆生辰呢!”
李斯年似没说话,车帘落下,车轮滚动,徐徐而去。
卢秀禾喃喃着,“我好像该收回刚才说的话,少将军这是好事儿将近吗?”
宁霜倒没怎么在意李斯年是不是具有龙阳之癖,她回想了一下那车内女子的容貌,良久在心里想,原来他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
那女子就是世家大族里贵女的典范。
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嘴,笑起来,眉眼弯弯,颇为动人。衣饰华贵,举手投足中透着惊艳绝绝的气质,一颦一笑皆风情!
那句甜甜的斯年哥哥,换做是任一男子都得被叫得心花怒放吧!
回到锦绣苑,把收回来的货款交了,这才回到书院。
此时已经入夜。
书院食堂早就关门了。
幸好两人早有预料,回来的路上,经过点心铺子,买了一包核桃酥。
两人就着水,吃了几块核桃酥,腹中有食了,一天的疲累也就一起涌上来。
简单地洗漱一番后,宁霜躺到了木床上。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年轻男子携着她的手,往前走。
她想要甩开那人的手,可那人攥得很紧,她试了几次都没得逞,不觉就十分不耐,扭着头去看那人,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要带自己去哪里?
可是,任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看到那人的脸,他就好像故意躲着,根本不让她看,到后来,她急得大喊一声,你脸都不让我看,我凭什么跟你走?
然后便醒了。
再就睁着眼直到天明。
-
转天,她被派去敬德侯府,去应聘府里的绣娘。
这也是锦绣苑的工作范畴。
派一些苑里女红技艺好的女子到各个高门大户后宅指导教授府里姑娘们的女红。
这样的工作时间一般得三个月到半年。
每日只需要去府中教授一个到两个时辰。
每月能赚五两银子,偶尔遇到大方的雇主,逢年过节还能拿到红包,红包大小不一,但红包是属于自己的,不像月俸要与苑里五五分。
即便五五分,一个月还能拿到二两半银子。
这对于宁霜这样需要自己赚学院费用的姑娘来说,却是极好的。
敬德侯府共有嫡庶八位姑娘。
从年龄上看,最大的十五,最小的只有九岁。
来应聘这份教习工作的有三位。
年龄最长的那位叫何姑,据说,在一家成衣铺子里做修补工作,刚不知什么缘由辞了职。
至于另一位姓冯,二十几岁的样子。
既然是教授女红,那自然是得看应聘者的女红技艺。
三人同样的时间,绣出了一幅作品。
宁霜绣得图案样式虽说并不繁复,但她用的是双面绣技艺,一块纯白的绢子上,她两面都绣出了细致流畅的花纹。
能看得出来,拿到她的这幅双面绣作品时,敬德侯府当家主母侯夫人翟氏明显惊了一下,再看向宁霜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犹豫。
何姑和冯氏女子绣得也不错,论绣工与配色在长陵城里的绣娘当中属翘楚。
但比起宁霜的双面绣,还是差了些,也可以说,不在一个层次上。
她们绣得是活儿,而宁霜炫得是技艺。
两者如何,高下立见。
但侯夫人翟氏却宣布何姑第一名,当然她也选了何姑做他们府上的绣娘。
这个结果,何姑惊讶,冯氏也惊讶,她们两人都擅长绣工,自然明白双面绣的价值。
明摆着翟氏该选宁霜。
宁霜也大出意外,不过,她还是给翟氏施了一礼,“夫人,宁霜能知道落选原因吗?”
翟氏眉心紧皱,脸色不虞。
她似乎在心里组织语言,怎么回答宁霜的这个问题。
她身侧立着的一位绿衫姑娘,从一开始就目光冰冷地瞧着宁霜,宁霜在绣作品时,她甚至跟身边的人低声怨怼,“这种品行的女子怎么有勇气出门教授别人技艺,她若是趁着我们不在跟前,把小八给教坏了怎么办?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不清楚吗?还问我娘为什么?哼,美茹表姐早就跟我们说了,你就是那试图撼动大树的蚍蜉,仗着有几分姿色,妄图在世家大族中蛊惑男子,是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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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耻的人,不配给我们当教授绣娘。”
王美茹!
宁霜秒懂。
在禹州城外庄园那一幕又浮现在她脑海。
她不是不屑将自己视为对手吗?
“这位姑娘,你此番言语与你世家大族贵女的身份相匹配吗?要我说,你不单单需要一个教授女红的老师,你最需要的却是教授你品行礼仪的老师,不然以你这等姿色,这等言行,将来想要嫁得满意,堪比登天之难。”
宁霜说完转身要走。
却不料,那女子厉声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她抓住,给我狠狠地打,本姑娘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如此羞辱我!”
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朝着宁霜围拢了过来。
冯氏满面惊慌,悄悄扯扯宁霜,压低嗓音劝,“宁姑娘,咱们小门小户出身的,是万万不敢跟这些豪门大族争斗的,你赶紧跪下求个饶,怎么也得先脱身出去才是啊!”
知她是好意,但她的提议,宁霜却是做不到。
她虽看着娇娇弱弱的,但性子却是倔强的。
这样的时候,她怕则怕却不容自己向对方低头。
“侯夫人,我来府里应聘,您不雇用我,我没有意见,但您们不能仗着家世与身份出言凌辱我,您们此举与卑劣小人有何区别?传扬出去,您们侯府的名声要不要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已经带着颤音了。
绿衣女子放肆大笑,指着宁霜鼻子骂道,“你个贱人,你也会怕吗?打死你,谁能把今日之事传扬出去?”
她转瞬又指着何姑与冯氏,“你们敢吗?”
何姑与冯氏皆吓得跪到央求,“不,我们不敢,求侯夫人饶命啊!”
冷汗顺着宁霜的脊背往下流。
她看着前面两位逼近自己的嬷嬷,下意识地往后退,但身后还有两位,他们前后夹击,将她死死地钳制住,其中一个嬷嬷谩骂道,“一个妄图爬贵公子床的贱人,你还敢到我们侯府来应聘?今日就让老婆子好好教训教训你这有娘生没爹教的贱丫头!”
说着,她扬手就朝宁霜甩下来。
宁霜扭脸,堪堪避过她的巴掌。
但躲过了她,却躲不过其他三个。
眼见着其中一个狠狠一巴掌甩到宁霜脸上。
她白得近乎透亮的脸颊上瞬时泛起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宛若在一片白雪皑皑中,盛开了一朵妖冶的罂粟花,煞是触目惊心。
“我……我要去告你们!”
尽管明白这话说了等于白说,宁霜还是咬着牙说出这话。
她奋力挣扎,大声喊救命。
可是,这是侯府内宅。
四进四出的宅子,喊破了喉咙,外面的人也是听不到的。
绿衣姑娘哈哈大笑,指着宁霜,“你放心,我不会打死你,我要留着你的小命,等美茹表姐来,与她一起观赏你的丑态,看你再敢不敢勾引她的未婚夫了?”
翟氏始终端坐着,冷眼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言。
宁霜心里一片苦涩。
她恨自己,当初如果能早认清现实,避开谢恒,何苦落得一个如此的名声?
谢恒的蒙骗,王美茹的轻视,像是两把利刃,一前一后刺入她胸腔,她毫无反击之力,只能任他们这样高高在上的欺凌!
在又一巴掌甩来时,她缓缓闭上眼,心里想起了母亲,她的惨死,是不是也是因这样一些人的明晃晃的以势压人?以身份凌辱她?
料想中的巴掌没落下,耳边倒是传来一个温和清冷的声音,“敬德侯府这是在私设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