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死死抓住身后打手的胳膊，费力呼吸，他眼前陷入黑暗，就在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大门处传来一声巨响，那名打手猛地卸力松开他。


    失去支力点，omega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借外面昏暗的红灯看清缠斗的两道身影。


    会所招聘的打手大多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对比之下，蒙着面具的少年虽个高挺拔，身形看起来略显单薄，不像很能打的模样。


    目睹少年轻松躲开打手拳拳到肉的招式，迅速扣住对手手腕用力扭，听到“咔嚓”omega身躯一抖，反应过来完全属于过度担忧。


    那人颈后的抑制贴从面前一闪而过，omega诧异睁大眼睛，对方这么能打，居然也是个omega么。


    少年乘势锁住打手喉咙，抄起倒架起的闲置椅作势要砸。


    打手忙闭眼，神情痛苦，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他睁一条缝，见少年根本是声东击西，一脚踹向他胸口，不由疼到闷哼，一时爬不起来。


    “跟我来！”


    江祈一把拉过尚在发懵的omega朝里跑。拍卖会人数不在少数，况且还有不能怠慢的尊贵客人，不可能只有大门一个出口。


    既然会所私藏干冰，再不济也有通风口能逃生。


    台上流程仍在进行，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到拍卖师身上，少一个观众不过是小插曲，真正瞩目的乐章正要响奏。


    “诸位，我们都为一件最值得观赏的艺术品齐聚，我能给出的讲解有限，但可以肯定，这将是星际最伟大、史无前例的发明！”


    围堵的打手越来越多，后面人有备而来带来武器，子弹叫嚣着从江祈耳旁穿过，他回头安抚忍不住尖叫的omega。


    “别怕，找有风，温度最低的地方。”


    接收到银灰色眼眸传递来的力量，omega欲言又止，胡乱点几下头，原本没有聚焦的眼神渐渐坚定。


    随着拍卖师话音结束，在场客人跃跃欲试，但只能观望藏于丝绒布后将登台的压轴物，此刻有道无形鸿沟隔断他们——那是只有最高级别客人才能资格参与的一场拍卖。


    他们只得到入场券，没有参加游戏的权利。


    勾起好奇心，不断被鼓吹膨胀的紧张，难以抑制的激动无不抵达峰值，得以回应的是拍卖师掀开垂软丝绒的手。


    极富重量感的布料在万众瞩目中半落在同色调地毯上，面具整齐投向同一方向。


    里面却空空如也。


    “找到了！”


    omega触碰冰冷的墙面，耳朵凑近，感受到一股细小的风流。


    摆脱穷追不舍的打手，江祈夺过还算趁手的武器，接连应对下他有点吃力，但掩盖的很好：“小心。”


    omega侧身让出位置，赶在新一轮打手追上来前，他们合力逃了出去。


    直到走出拍卖会有段距离，重新看到热闹繁华的贸易所，两人才停下。


    缓过气，omega支着膝盖，指向自己的脸：“你……”


    江祈伸手摸向脸，打斗中那面他嫌弃不已的面具不知所踪，他的面容暴露在智能监控下，不出意外麻烦很快该找来了。


    “我想提醒你已经来不及了。”omega愧疚不已，这帮人实在难缠。


    江祈反过来安慰道：“没事，面具没丢他们也会找到我。”位置看似乱排，实则都有讲究，就如等级程度按照前后排划分的一样清晰。只要主人有心，被抓不过是早晚的事。


    虽然他提前服用过容貌幻化剂，但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舍弃现在所用的身份。


    omega看江祈的眼神充满怯怯的崇拜，“我能成为你这样厉害的omega就好了，就不会被抓去做实验。”


    “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找到逃生口，已经要比我厉害。”


    确认光脑恢复信号，江祈平和告诉omega：“百分之九十七的意外无法规避，不用怪罪自己为什么不够强大，联邦和军队会处理好这件事。”


    “那你是联邦的人？”


    江祈想了想：“以后会是军队的人。”


    以医生的身份应该也算，他想离她近一点。


    见omega懵懂点头，江祈问出关键：“关于你说的实验，能多告诉我一点吗？”


    送omega到安全的地方，顺便挑情况说明，得到肯定回复后，江祈搭乘最后一趟新能源飞船回学校。


    拍卖会得到的那份卷轴还静静躺在口袋里，不用看他也知道上面都记载了什么内容。


    洛威尔星球，距离首都星一百三十九亿光年。从无名小行星一跃进化为能够为首都星提供大量矿物等资源的新能源行星，各项资源项目欣欣向荣，要得益于探索开采出的新矿。


    多数矿产资源归星球私人所有，由此崛起部分新兴贵族阶级。虽然遭到周围星球上的传统贵族鄙夷，但富人很乐意和洛威尔星人通婚，换取到贵族头衔。


    其中最富有的矿产主，鲜少出现于人前，相传是个alpha，华夏人长相，姓齐。资料里都称呼他为齐先生。


    *


    尽管心底抵触，连雾不得不承认信息素治疗法很奏效，逗弄小omega两句，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醒来一大早就听到有人来找茬，哦不，告状。


    确定稳定的信息素供给源后，她陆续开始处理以前遗留的烂摊子，这次也没有不见的道理。


    来人二话不说，先丢给她一个视频，“连长官，这事您得做主，好歹给我个交代。”


    看到熟悉的视角，连雾挑眉，故事主角都和上一次雷同。


    兴致盎然的翻看完视频内容，江祈没有上次那么幸运，被机器人拍到露脸的高清画面，不好再抵赖。


    拍卖会主人还在大吐苦水，“他身上有S级信息素，alpha无非就那么几个……想参观手下人破例也放进来了，谁知道他是来砸场子的？”


    顾忌病房不能抽烟，女人烦躁转了两圈，见连雾事不关己，恨不得冲上去摇她肩膀让她再看清楚一点。


    “我高价雇的人，他几下就放倒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贵客都是奔着最值钱的商品来的，我好不容易凑这么一局，结果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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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空气，传出去我以后怎么混？小事我犯不上计较，但您猜怎么着？被捅到联邦权益调查总局去了！他们现在要查我的地，生意都没的做。”


    连雾支着下巴轻笑：“人从哪里雇的？”


    不免有夸大的成分，但说起这个女人就来气：“队里退下来的预备役诶。”身体素质没的说吧。


    “啧，看着能力不行。换一批人用吧。”


    女人一喜，“我这生意……”


    “没做亏心事，当然不会有事。”连雾目光在女人脸上打量，似有所指：“你该感谢事情挽救及时没有闹大，小疏漏是手底下人搞错，一旦这桩买卖成交，真涉及到联邦和公民利益可就容不得狡辩了，你背后东家必先一步舍车保帅。”


    “以后安分点吧，下不为例。”


    女人得到想要的，哼唧：“呵，看不出来大名鼎鼎的连长官还挺护短的。”


    毕竟涉及错综复杂的势力，互相照拂几分薄面，连雾不好多说。就算落魄，也轮不到别人威胁到她头上。


    女人勉强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点头同意连雾给出的交换条件，侥幸保下了拍卖所，哪里还敢再铤而走险。


    没一会，门口监控显示江祈到了，今天刚好是他们约好的日子。


    气氛有些不同寻常，连雾不受影响，朝江祈招招手。


    不知怎么，江祈有种被看穿的心虚感，坐在连雾远一点那把机械椅上，“你今天看起来好多了，我先给你削个苹果吧。”


    抬手操纵机械椅靠近自己，直到确保伸手能够到，连雾逗宠物般用手指摸他下巴，姿态亲昵。


    椅子突然移动，江祈由惊吓中回神，他没有感到丝毫冒犯，僵硬一瞬就放松地将下巴靠在连雾手心。


    恶劣心得到满足，连雾感受到来自omega全身心的依赖，眼角不自觉上扬，流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等江祈侧头看来，她已恢复无事发生的样子。脑中不自觉想起他们昨天那则没头没尾的对话。


    -这么乖？


    -也不算。


    的确不乖，还是满口谎话的小骗子，嘴上说着在学校认真写作业，实则偷偷跑去危险的地方给她惹了一堆麻烦回来。


    女人连串的吐槽犹在耳旁，和江祈这幅任由她逗弄闭眼享受的样子产生微妙的割裂。


    这种新奇感引起连雾好奇，好像一头威猛的星兽在外凶狠非常，唯独在她面前心甘情愿藏匿起锋利的爪牙，垂首只想让她摸摸脑袋。


    这样算是驯服吗？


    猝不及防，江祈再次睁眼看来，终于捕捉到连雾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你心情很好，是碰到好事了吗？”


    连雾大大方方让他猜，“嗯，有个愉悦的新发现。”


    如果江祈真的有耳朵，此刻一定会立马竖起来。他愣了几秒，连雾刚刚不但回答了他的问题，还回复是在为什么而高兴……


    来首都星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愿意和他分享喜悦。


    许是受到共享情绪的蛊惑，江祈鬼使神差地张口。


    “你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