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三十八

作品:《是刺情,也是野火

    往年他们的年夜饭都是五个人,今年就只有他们四个人,桌前每人都放了个小锅子,满满地京城特色,往年王静雅还会给她调个料什么的,今年白伽蓝自己动手却怎么吃也觉得不好吃。


    梁辰看在眼里动手调了碗递过去,“伽蓝,你尝尝,梁家独有秘方。”


    白伽蓝尝了口面露难色,这不就是京城口味么。


    梁辰讶异,“伽蓝,你这么多年都没吃惯么。”


    白伽蓝一时语塞,主要是这么多年她吃的也不是这个味道啊。


    刚想开口解释话就被应知白抢了过去,“哼,我们家二小姐吃了这么多年的锅子除了清汤其余一概不吃,调料么,除了特调的什么也吃不惯。”


    说着把碗里的酱料递了过去。


    白伽蓝看着应知白递过来的碗光是闻味道就知道是她喜欢的,又看着梁辰表示抱歉,口味这种东西谁说的准,她是人,乡音习惯能改,但口味这种深入骨髓的东西真的难变,尤其是她还没有变得必要。


    只是没吃两口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白伽蓝和梁辰四目相对,表示不是自己的。


    那除了大口吃肉的董安宇就是应知白的了,凭借震源,只能是这位应大少爷的了。


    梁辰让他快接,应知白看都没看就挂了,“没空。”


    最后还是又响了好几次加梁辰踹了他好几脚才接起,应知白闷着鼻音喂了一声听不出心情好坏,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时一个样,永远不着调,让人猜不透。


    说着就把电话伸了过来,“找你的。”


    白伽蓝的心漏了一调。


    是找梁辰的。


    她还以为是褚珩的,吃了快半小时了,怎么还不打电话。


    于是梁辰刚撂下没一会电话又打了进来,这回是褚珩,梁辰想也没想就接了,“阿珩啊。”


    褚珩没想到接电话的是梁辰,也应付了几句,“辰姐,新年好咯。”


    应知白听到梁辰接了他电话一把抢过,“你最好有事。”


    褚珩和他们几个一块长大,应知白这句话明显是看出来白伽蓝找他的事了,褚珩不知怎么地想起年初的那晚,白伽蓝在门口站了一晚的事。


    他走到门口想给她一个外套,却被她伸手挡了回来,虽然夜露深重又站了很久,但这个女人的眼睛依旧清明无波。


    扯着笑和他说,“珩公子,这是少爷的意思。”


    褚珩当时酒就醒了一半,当时他和她说了什么来着?


    说,“辛苦你了。”


    褚珩以为自己其实不会记着这些事,这两句话甚至在认识白伽蓝这么多年里以来都是犹如浮游尘埃一般的过往,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起来。


    褚珩在电话里拉着嗓子扯,“当然有事——借你家二小姐一用,江湖救急——”


    应知白当即就给挂了。


    梁辰见此拍打应知白,“像什么话,打回去。”


    应知白当没听见似的继续吃他的,梁辰无奈的叹口气用自己的手机打了过去,“阿珩,刚刚找阿白什么事。”


    梁应两家的事早有风声,褚珩自然也听到一点,虽然他不清楚这里面的事,但应知白愿意和梁辰吃饭也不代表这事不是捕风捉影。


    话里话外都是一些不着调,“辰姐,你这是和知白好事将近啊。”


    梁辰开的是外放,褚珩这一出口,不仅董安宇一口汤吐了出来,就连白伽蓝都呛到了。


    应知白听着又打算一把抢走,被梁辰拦住,冲着电话说,“阿珩,你快说什么事啊,不然我也挂了。”


    褚珩这才又说了一次刚刚和应知白说的话,“江湖救急,找二小姐呗。”


    梁辰有意思的看了一眼应知白,她刚刚以为褚珩打来应该是喊应知白出去玩的,但没想到喊的不是他而是白伽蓝,京城里人人都要喊上一句‘白二小姐’的白伽蓝。


    怪不得应知白刚刚挂的这么利索。


    梁辰不解,应知白不想白伽蓝出去有情可说,但褚珩是什么个意思,于是问道,“你找伽蓝做什么。”


    褚珩说的理所当然,“晚上我爸我哥我姐要来上头香,我给他们先打点打点,但我哪知道这些玩意怎么弄,所以只好拜托一下二小姐咯。”


    白伽蓝虽然没有入境但依旧在画外音诧异演的栩栩如生,心里给褚珩点了个赞,这理由堪称完美啊。


    只是应知白依旧不说话,梁辰看着他又看着白伽蓝,一个脸黑如包公,一个平静吃饭看不出任何。


    梁辰一时间也摸不清这两人到底什么情况,可想着下午应知白坑她一把,于是对褚珩说,“那行,等会我让伽蓝过去找你,你给我伯父还有你哥哥姐姐问个好。”


    梁辰分不清这场戏是真是假,但褚珩连他姐都搬出来了,那这热闹就可有有意思了,就算应知白不放人她也要牵着白伽蓝的手走出去。


    于是假模假样的问应知白,“你的人,你说了算咯。”


    应知白看着梁辰一股不你放人我就鱼死网破样子,后悔今天没有把褚珩直接丢出去。


    最终点头,“再吃两口去。”


    白伽蓝听后立马起身,“不用了,早去早回。”


    等人出去关门了梁辰才对着应知白问,“这样子应该是知道点什么吧。”


    应知白不耐烦的放下筷子,“你吃好没,吃好就走吧。”


    梁辰鄙视,“过河拆桥。”


    应知白表示自己可不是耍无赖,“我们这是友好交易。”


    提到这,梁辰也只好举手投降,随后从包里拿出两份礼物,“新年快乐,我的两个弟弟。”


    董安宇一看到还有礼物眼睛都亮了,连吃都顾不上了,“谢谢梁姐!”


    几乎所有人都喊她姐,喊她辰姐,可唯独董安宇喊她的是姓,梁辰开心的捏了捏董安宇的脸让他在喊声。


    董安宇加大音量,“梁姐万岁!”


    梁辰开心的下山了。


    白伽蓝走到出口的时候就看见褚珩已经站那等了,于是加快脚步,“你饿了吧,西院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过去吧。”


    褚珩笑了一声。


    白伽蓝一愣,不解,不是他笑什么。


    “怎么了珩公子?”白伽蓝突然想起来褚珩在电话里说的褚家人,“褚总也要来?”


    褚珩摇头,拉着白伽蓝的袖子往前走,“没什么。我就是想今天一共见了你三次,三次都是让你来也匆匆。”


    白伽蓝跟着他走,确实再不走应知白要是出来看见估计又是一阵风暴,但她的问题也还没回答完。


    如果褚珩来早的目的含有其余,那么她想吃完饭后她的时间应该就很空余了。


    见白伽蓝不说话,褚珩解释,“是啊,他们也要来,但是和我没有关系,他们也没和我说他们要来。”


    白伽蓝了然的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在京城,若论世家底蕴,温家无疑是最老牌的,根深蒂固;应家最乱,家族内部纷争不断,如同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梁家则是最正统的,规矩森严,家风严谨,仿佛一座巍然不动的山岳。


    而褚家,却是最有意思的。


    褚家不像温家那般厚重,也不似应家那般混乱,更不像梁家那般刻板。而褚家的三公子,更是难以捉摸。


    私有传言褚家三公子,疑似血统不正,并非亲生。


    白伽蓝入京多年当然也或多或少听过一些,她看着褚珩,忽然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亲不亲生有什么区别,应知白就是亲生的,也没见他老爹有多疼爱。


    褚珩看懂了白伽蓝的眼神而后笑的花枝乱颤,“二小姐啊,我还是喜欢你冷冰冰的样子。”


    西院没多远,不一会也就到了,济慈把食材备得很好,甚至还弄了暖棚,白伽蓝一边吃着一边用眼神鄙视。


    “我怎么了。”


    白伽蓝早些年同褚珩、骆政川,他们几个玩过一阵,说不上有什么感情,但如今两人坐到一块跨着年了,白伽蓝也不介意和褚珩聊上几句。


    夜色深沉,烟火零星,西苑却是一片静谧。褚珩保持着那副绅士般的姿态把一牛肉串放到白伽蓝的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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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告诉她,“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啊。”


    白伽蓝觉得今天的褚珩脑子一定被泡进水了。


    “你这什么表情?”这下轮到褚珩奇怪的看着白伽蓝了。


    白伽蓝缓缓摇头,想起那个传闻中的女人,一个能把褚珩降服住的女人。她倒是突然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手段,会把这个花心如流水的公子哥拿下。


    褚珩一向不屑掩饰自己的战绩,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面对白伽蓝眼睛里显现好奇,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那天晚上的眼睛。


    清明,艳丽,绝对边界。


    他不敢去看白伽蓝的眼睛,转向手中的烤串。


    白伽蓝看着沉默的褚珩也意识到了是自己越界了。她以为今天晚上或许是个例外。


    火光在热油下溅的噼里啪啦,与此同时,钟声缓缓响起,低沉而悠远,一声接一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九十九,一百九十九,——


    钟声要持续到午夜新时。


    现在褚珩不说话,白伽蓝也就懒得费心思应付他,刚刚在应知白那根本没有吃好,现在肉串和菜一口一口吃到满足。


    她不是一个在厨艺上有天赋的人,但是对于吃倒是很喜欢,只要和她的胃口她能一直吃到腻。


    同样褚珩也是,从小什么没吃过,但对于吃的还真没有挑过,现下吃的正饱也就放下筷子了。


    他看着还在吃的有滋有味的白伽蓝,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褚珩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白伽蓝吃着吃着也发现身后的目光太过强烈,吓得她还以为是应知白发现了,一转身就看见褚珩吃好喝足的靠在榻上盯着她看呢。


    她非常不喜欢这种背后被人盯得感觉。


    无奈的放下筷子,“珩公子吃好了?”


    褚珩嗯了一声。


    白伽蓝挑眉。什么情况?她得罪她了?


    褚珩的性子不似应知白,如果说应知白那种人是无差别攻击,那褚珩就是绅士风度,用来周旋于权谋之间的工具。他的温和是假象,他的礼貌是伪装,真正的他,骨子里依旧是个精于算计的猎手,比应知白更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利爪。


    白伽蓝忍不了这种眼神了,她问褚珩,“我刚刚得罪你了?”


    下一秒褚珩就哈哈大笑。


    白伽蓝更觉得褚珩脑子有病了。


    褚珩起身给白伽蓝递了方手帕,“擦擦嘴。”


    白伽蓝不敢接,褚珩不说清楚她不敢接,她怕下一秒就给她毒死了。


    褚珩无奈了,“你这女人戒心不是一般的重啊。”


    白伽蓝笑的无语,“珩公子抬举了。”


    说着拿出了自己随身带着湿巾。


    应知白的脑残洁癖有时候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所以白伽蓝有时候身上会备一些湿巾。


    褚珩看在眼里,愈发觉得这个女人心思细到可怕,怪不得应知白那货肖想。


    想到这,他突然对白伽蓝说,“这是你今天第二次拒绝我的手帕了。”


    “额——”白伽蓝听完一愣,她没想到褚珩会这么说。


    所以这有什么因果关系么。


    白伽蓝想说些什么糊弄过去,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什么的好。她和他本来也不是可以用对方手帕这种私密物件的关系吧。


    见此,褚珩只好把手帕收了回去,口气幽怨的像被地狱里的怨灵,“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陌生人,伤心啊。”


    白伽蓝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大概明白了大名鼎鼎的珩公子是在她这撩妹失败了,于是拍了拍他肩,“兄弟,当然也是兄弟,不过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马子啊。”


    褚珩又一次被这个女人的脑回路逗得笑弯了腰。


    “有意思,白伽蓝,你真的太有意思了。”


    他承认,他刚刚是动了心思,可他也没有想到白伽蓝的心思敏锐到这个地步,不愧是在应家一路血出杀出的女人,洞察力如同锋利的刀刃。


    白伽蓝随手递过杯里,淡淡的开口。


    “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