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三十七

作品:《是刺情,也是野火

    “好问题。”


    其实白伽蓝也没想到后面,她本意想着只要褚珩一个电话的事,到时候她解脱了,他也就各回各家了。


    “哇——二小姐你过河拆桥啊。”


    褚珩原本也只是以为或许山上的活动会无聊些,但万万没想到白伽蓝会把他用完就丢。


    褚珩嘴都笑气歪了,“二小姐啊二小姐,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


    白伽蓝生平少有的心虚又一次在这寺里上演,心想,当儿子。


    于是心虚的左顾右看,“那什么,主要是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早来啊。”


    白伽蓝以为褚珩会在家吃了晚饭再上来,毕竟即使待到凌晨也能烧一把头香不是。


    褚珩心都凉一半了,捂着胸口装作样的倒在床上,“我的天啊,我的地啊——哎哟我的心啊——”


    白伽蓝拍着被子让褚珩动静小点,褚珩不听,越是夸张,最后引得门外的侍者敲门,“二小姐,有什么事么。”


    白伽蓝斜眼褚珩,看吧,随后开门说道,“没什么,不过你晚上的时候在西院放几箱烟花,还有弄个烧烤。”


    侍者面露难色,“二小姐,我们温泉的侍应生不方便到寺庙去。”


    “嗯?”白伽蓝来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听说这规矩,问他,“谁定的。”


    侍者磕磕巴巴说了个人名,白伽蓝听了也只得作罢,“行,那就不麻烦你了。”


    温泉这里的房间不大,褚珩看着白伽蓝和服务生说着什么,而后关门回来,问她,“咋了,这脸色,有事啊。”


    白伽蓝勾着嘴角,“没什么大问题,你吃BBQ么。”


    褚珩欣然点头,“吃啊,所以,晚上是吃这个啊。”


    白伽蓝点头,“嗯,应知白在东院,那我们就在西院,弄点烧烤,放烟花怎么样。”


    人既然来了,白伽蓝也不能真把人赶走,好歹也是来救场的。


    褚珩表示没问题,“到时候你那里开始就和我说一声,我给阿白打电话。”


    两个人有商有量了一会白伽蓝也就准备返回寺里了,毕竟还要帮董安宇准备晚上的食材。


    哪知冤家路窄,隔着几个长廊就看应知白和梁辰两人站在廊下说着什么。


    白伽蓝脚步一个紧急撤回,换了条路才赶到后厨,董安宇见白伽蓝来了打了声招呼,“二姐姐你可算来了。”


    白伽蓝准备上前搭把手,董安宇一把拦下,“又不是真让你来帮忙的。”


    往年董王夫妇不在,只有每年除夕到这里一聚,当然年夜饭也是他们准备,而董安宇和白伽蓝也就跟在应知白身边到处晃荡,或者泡泡温泉晒晒太阳。


    今年董王夫妇想着既然都住一块了也就不跟着来了,所以年夜饭就换成了后厨团队,董安宇只是过来搭把手,俗称偷懒。


    董安宇拉过白伽蓝到角落里,“今年多了个梁家姐,二姐你不要生气啊。”


    白伽蓝不解,她为什么要生气,多个人来分担应知白的火力不是更好么。


    于是看透,“你是怕有人抢你肉是吧。”


    董安宇义正严词,“才不是呢!我才没有那么贪吃好么。”


    白伽蓝不信,“是么,那是谁每年嫌弃素斋说没有肉不去吃的。”


    董安宇赶紧捂嘴,“二姐姐佛门净地不说荤腥的。”


    白伽蓝敷衍,“嗯嗯是呀是呀,那你别吃好了。”


    董安宇流泪,二姐姐这毒舌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于是白伽蓝也弄出了一些晚上要烧烤的材料让西院的后厨开火,可西院向来不接待人的,济和为难。


    随后白伽蓝找到济慈,开门见山的霸道,“晚上我要在西院动火。”


    济慈也听济和说了白伽蓝想要在西院放烟火,双手合十念了句善语,“西院一向不予外客,如若二小姐真想动火吃上一饭也可,不过——这烟花......”


    济慈是前些年继任的主持,年岁不过三十出头,相貌倒真是一副菩萨相,若还俗怕是一堆姑娘围着也不为过。


    就是这心性如向就不一定了。


    白伽蓝也了然,把脖子的弥勒玉相取下递了过去,“算我的香火。”


    济慈看了一眼便知道此物非同凡响,怕是恐有传世之意,他有些讶异,白伽蓝愿意用这样的东西只为换一场转瞬即逝的烟火。


    济慈如其名的问她,“晚上的人很重要?”


    白伽蓝摇头,“勉强算朋友。”


    济慈心头更为一颤了。


    白伽蓝不解,“怎么,这玉还不够?”


    济慈双手接过,“够了。”


    何止够了,简直够够了,都能在建一禅西院了。


    既然东西收了,白伽蓝吩咐人起来也就理直气壮了,什么烟花美酒肉的通通安排上,一旁的济慈听得直摇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他就说今年有的热闹了吧,早知道昨天就说没有房间了。


    等安排好西院的事,太阳也就落山了,两山残白,落日晖红,孤鸟横自山头还飞去。


    白伽蓝一个拐弯就碰到了梁辰。


    两个人皆是一愣,还是白伽蓝最先反应过来,“梁小姐。”


    梁辰瞎溜达呢,没想到遇见白伽蓝,她以为她忙着晚上的事去了,于是问她,“你弄好啦?”


    白伽蓝先前和梁辰说过年夜饭的事,所以也就应下,“嗯,都备好了,稍后就可以用餐了。”


    梁辰眼里挂笑,拉过白伽蓝,“辛苦了。”


    白伽蓝摇摇头。


    两人齐肩并走,梁辰说,“刚刚我知白看到你了,你怎么不过来啊。”


    白伽蓝心头悻笑,过去做什么,当电灯泡嘛!她还有事呢!


    白伽蓝不说话,梁辰也想猜不透她心里想什么,一时间两人走着走着竟然都没有话了。


    最后还是遇见董安宇了才打破,董安宇一上来就一顿马屁,“今天真是太有荣幸了,能和两位美女吃饭。”


    白伽蓝当没听见,梁辰看着董安宇感慨,“安宇,你也长这么大了。”


    董安宇立即开启摇尾巴模式,“我当然长大了。”


    梁辰摸狗似的摸着董安宇脑袋,“对呀对呀,我记得你比知白还小几岁对吧。”


    “什么?”


    这下轮到白伽蓝吃惊了。


    董安宇挠了挠头,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是呀,二姐姐你不知道吗。”


    这个给白伽蓝问不好意思了,这么多年了,她刚刚才知道董安宇竟然比应知白还要小个几岁。


    “她能知道什么——”


    背后的声音传来,应知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站那,一旁的济闻提着老式油灯也站在应知白的身后。


    应知白还在说着,“你二姐姐心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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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跟臭水沟子的石头一样,哪里还关心你几岁。”


    说着众人似乎都听到了董安宇小狗心碎似的呜咽声。


    在场的几人也纷纷把目光看向白伽蓝,这个在应家风生水起,手段凌厉的女人,竟然几年了也摸不清身边人的年岁,说出来是有些不可置信。


    白伽蓝一时间也有些尴尬,她以为董安宇或许和应知白同岁,而应知白也只比她小个一两岁左右,所以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么?


    白伽蓝怔怔的看着众人,随后对着董安宇说道,“那你喊我姐的事我就原谅你了。”


    白伽蓝不愧是白伽蓝。


    济闻看着几步开外的两人女人,一个清冷傲然,一个温婉坚毅,清冷之下是乐趣,而另一个温婉却是高深莫测。


    他跟在应知白身边,听着他和梁家的小姐说着何事纷纷,玩弄人心,可见在人心之善恶,从来不在面上,也不在年岁上,即使猝不及防,也依旧反手化解,风轻云淡。


    烛火昏暗,应知白走在最前头,稍略看眼济闻也猜得到他心里想什么,刚刚那一眼在白伽蓝身上他看得清清楚楚是怜悯。


    应知白奇了,怎么,梁辰就不值得悯了?


    京中世家子弟若论根基正统,无疑是梁家,梁家谁人不好说,但梁辰肯定占一席。


    既然有一席,那高处之寒滋味肯定是有的,白伽蓝在应家的那套行事方式,或许行得通,但若放到梁家,却未必适用。而梁辰,无论身处何地,始终如一,从未改变。


    可仔细想想,梁辰之所以能养成这样的行事风格,是因为有梁家整个家族的全力托举。可白伽蓝呢?她没有这样的依靠。


    应知白突然意识到白伽蓝从走上这条路之后就没有人托举着她,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是她自己,凭自己一拳一手,一步步勤勤恳恳,小心又小心的当着应清辉的棋子,走到今天。


    她不是不记得董安宇的年岁,她只是习惯忘记。太多人从她身边匆匆而过,如同残影,毫无意义。


    可如果是他呢?连他她习惯忘记的一部分吗?


    应知白脚步略停,济闻还以为怎么了,对上应知白的双眼,霎那间寒风旋绕吹起,仅一眼,济闻便明白了应知白的意思。


    道,“白总放心,我佛慈悲,怜悯众生。”


    应知白这才满意的继续向前走去。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但他的步伐依旧稳健,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让他停下脚步。


    白伽蓝一行人跟在身后明白了这是要开饭的节奏了,一边拿走手机嘱咐褚珩一定要把她支走,褚珩回她,“你放心,如果阿白不放人我亲自过去行不。”


    白伽蓝回了个皱眉的表情。


    其实梁辰的事早就撕破面上那层皮了,但她也没想到褚珩回来的这么早,在她计划里梁辰来和应知白年夜饭,然后吃完在散步,一起跨年,然后只要褚珩在晚上的时候把她叫走,然后他们四个人同时度过一个跨年夜,那么一切都平安无事。


    但既然褚珩来了,还是她叫来的,不知道怎么的,她也不好意思赶人走,但白伽蓝清楚这只是其中之一......


    至于其他的缘由,白伽蓝有点像打了死结的毛线,无从想起,她就只是想逃离应知白一会。


    逃离到可以不用讲阴谋算计地方,就只是为了单纯的喘口气,仅此。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