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携手合作

作品:《阙朝凰(双重生)

    金凰寺内。


    沈朝凰望着面前用帕子捂着自己唇不断咳嗽的男人,敛了敛眉,“你怎知我是谁,还有,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街上人那么多,与她穿着同色系的女子也不在少数。随便一走便能在人群里混个毫无迹象。他不可能如此精准找到那条巷子遇见自己。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人从最开始便一直尾随着自己。


    一想到这里,沈朝凰的目光霎时间变得阴狠,在容阙一个不注意间便将袖中毒针伸出,直直指向了那人的咽喉。


    “你跟着我究竟有何目的?”


    毒针抵在男子喉间三寸,佛殿已有许久未曾有人打理的残破窗棂漏进了些许斑驳月光,她看见了那人脖颈处淡青的血管在月光下跳动,像是一条蛰伏在雪地里的蛇。


    容阙被毒针指着毫不畏惧,反倒是翩翩然抬起眸,那双甚是好看的眼望着沈朝凰一丝胆怯都没有,这也让她的气焰消磨了些许。


    她的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忽然想起面前这人是北疆那边送来的质子。何况人现在还在沈家地盘里,若他不小心出现什么意外,沈家难辞其咎。


    这人暂时还不能灭口。


    得出这一结论,沈朝凰不情愿的收回了手中毒针,坐在与他间隔甚远的另一边,语气不怎么好地再次问道。


    “说吧,你方才看见了什么。”


    容阙依旧不慌不忙,用帕子擦去指尖的点点血珠,这才淡然道:“在下不过是碰巧路过,看到那位公子意图对你行凶而已。”


    沈朝凰愣了愣。


    见她不说话,容阙抬起头,似是有些许不解,皱着眉问道:“难道不是吗?那位公子见沈小姐如此美貌,心生歹念,却不想还未曾行凶,就被路过的好心人收拾一顿。而后遭遇仇敌死在巷中……事情的经过难道不是这样吗?”


    前世沈朝凰并未与这位质子有太多接触,所以并不知道这人性情如何。有也只不过是前几月,她为了救母亲去质子府上盗取血灵芝,过意不去暂时救了他罢了。


    沈朝凰实在不知道他究竟为何要替自己掩盖杀人之事。但人若说是她杀的,其实也不对。


    毕竟最后掐住那人喉结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面前这位北疆送来的质子殿下。


    他们俩一个质子,一个侯府嫡女,是无论如何都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沈朝凰着实不知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但也不妨碍她顺着这人的话继续说下去。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如若不是殿下恰巧经过,或许小女早死在那人手里了。”


    容阙听着他这从善如流的话,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意,就连眼神也温柔的紧,他淡淡道:“助人为乐本就是我该干的事,不必多谢。”


    此话刚一说完,容阙忽地皱起了眉,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不断咳着。


    他的面色不大对劲。


    沈朝凰眉头一跳,缠在腕间九凰纹环中的蛊不断雀跃,她下意识便想到了几月前,自己看到这人蛊毒发作时的模样。


    几乎是下意识靠近,沈朝凰左手贴上了那人的心口,熟练剥开衣服,一如几月前为他救治那般,用金针刺入那人胸膛,黑血流出的瞬间蛊毒一拥而去,为那人减缓苦楚。


    此次救治比先前几次还要顺利的多。不过半刻,原本苍白的脸色便逐渐有所缓和,容阙抬眸看了一眼半蹲在自己身前神情认真的沈朝凰,晃了晃神。


    她生的极美。不论是样貌还是家世,都是南楚最为上乘的存在。


    先前仅有的几面他还从未仔细观察过,今日细瞧才发现,那浅淡的琥珀色眼眸如同被晨曦浸透的琉璃盏,倒映着摇曳烛火时恍若金戈撞击溅起的星火,覆着一层暖色。


    左眼尾缀着粒朱砂小痣,像落在雪地里的红梅瓣,给这张清冷昳丽的面容添了三分妖冶。


    此刻她半跪着为容阙施针,月光顺着散落的青丝流淌到锁骨,发间银饰随动作轻响,伴着寺内的梵音一起,不断敲着容阙心房。


    凝神落针时眼波流转间泄出几缕罕见的柔光,恍若冰河乍破时泛起的第一抹春水涟漪,令人心驰神往。


    也难怪有那么多世家子弟都想求娶。


    容阙心里莫名想着,待反应过来后他猛的一僵,原本看着沈朝凰的眼睛撇过,耳根泛起一抹透粉。又是止不住地咳。


    扎在心口的针已尽数收回,沈朝凰看着明明脸色红润却还在咳嗽的男人,脸上划过一丝不解,直直问道:“是我技术不好吗?”


    出奇的,容阙在她问完这句话后立刻回答:“不,你技术很好。”


    霎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沈朝凰在他眼底瞧见了自己的模样。说不上来的,她扭过头,莫名红了脸。


    气氛有些许怪异。周遭只能听得见寺内的钟声,还有佛子们的诵经声。沈朝凰又忆起了前世临死前在刑台上听到的声响,还有与那僧人有些相似的容阙。


    沈朝凰忍不住问道:“你戴过银色面具吗?”


    此刻这殿内只有他们二人,容阙不可能什么都没听到。在捕捉到关键信息时,他顿了顿,但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那双眼睛直愣愣对上沈朝凰的,异常平静的摇了摇头。


    “从未戴过。沈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沈朝凰摇了摇头,移开眸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将视线移向了窗外。月色铺洒,梵音声四处弥漫,倒也添了些静谧。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自己视线挪开后,容阙眼眸暗了暗,连带着垂在自己身旁的手都不自觉攥紧了些。


    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另一个身份暴露的事,可又见沈朝凰如此模样,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虽然这个人救了自己两次命,但这也不代表容阙就能和她推心置腹,无所不言。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天空中的那轮圆月不知被乌云遮盖了多少次,最后还是容阙又再次开口道:“若你是在担心杀了那人会引得萧闻璟不满,大可不必。”


    沈朝凰转过头,望着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的容阙,眼里甚是不解:“为何?”


    “以我对那人的了解,他不会为了一个心腹的死迁怒旁人。”容阙坐直身子,看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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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凰的眼弯了弯,慢条斯理:“毕竟一个棋子而已,死就死了。”


    不知是哪个词戳中了沈朝凰的笑点,她忽然低低笑了起来,说了句容阙听不懂的话,“棋子果然只是一个棋子。”


    被送来南楚为质这么多年,容阙早已练成了观人心察人性的本领,此刻见沈朝凰如此,敏锐察觉到一丝她和萧闻璟之间的不对劲。


    他又止不住想到了自己在沈府门口尾随两人的情景。


    “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沈朝凰转头看着他,倒也不消隐瞒,直直点头:“是,我要他死。”


    方才巷中情形他见的一清二楚,也清楚记得她和萧闻璟在金尊楼上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明明方才还莫名醋的不行,此刻听到这句话,心情却又好了起来。容阙挑了挑眉,仿佛沈朝凰本应该就这么做。


    “他是皇子,是南楚皇帝的儿子。”


    “那又如何?”


    “即便他是皇子,就算是皇帝又能奈我何?”沈朝凰蹲下来与他平视,与外人眼中端庄大方的豪门嫡女的气质全然不同,此刻的她犹如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眼里写满了妄念。


    一字一句道:“亲手杀了他,是我此生唯一所愿。”


    容阙望着如此模样的沈朝凰晃了晃神,明明方才刚被这人救治过的蛊又再度苏醒,在他心里肆虐叫嚣,浑身血液滚烫至极。


    他可能真的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那沈小姐介意,多一个帮手吗?”


    丝毫不觉得作为一个质子,且是敌国的质子,他说出这句话有多么不妥。


    沈朝凰虽不清楚这人的目的是什么,但听他说要帮自己,况且先前还替她打了掩护,心中信赖肯定是要比旁人要多一分的。


    “杀皇子你不怕吗?”


    容阙勾了勾唇角,毫无所谓:“质子怕,但我容阙不怕。”


    况且他也很想看这位名门嫡女要如何凭借着自己杀了那人。


    “多谢殿下赏赐血灵芝。”沈朝凰道。


    这是坦白了。容阙毫不意外,那双墨色眼眸看着沈朝凰,眼底倒映着她的倩影,道:“也多谢沈小姐那日的救命之恩。”


    他们似乎什么都没说,但却也什么都说了。两人对视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就此达成共识。


    “快来人呐,走水了!”


    忽地一声惊喊让两个人回过神,沈朝凰急忙跑去门边查看,只见刚才还一片寂然的寺内此刻一片慌乱。


    她急忙打开门,便看到东北处卷起的烟,下意识便要跑去,却被跟在身后的容阙拉住了手。


    容阙摇了摇头。


    “那里是藏书阁!”沈朝凰蹙着眉低声道。她是偷偷溜进来的,寺内僧人还不知晓。


    “你若是此刻去了,那侍卫的死你该如何解释?”


    她望着容阙的脸,看着从他瞳孔中透过来的自己的身影,闭了闭眼。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身旁容阙还攥着她的手,见沈朝凰不似刚才那样冲动,道:“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