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私会
作品:《绑定慈幼院改造系统后》 郝观微微睁大眼睛,又很快地收敛了神色,还是那副在州牧府的样子,清冷自持,任谁也看不出眼底情绪。
砸完树后,龚禧活动活动手脚,这才惊觉,她不仅手疼,她还浑身都疼。龚禧瞪了一眼郝观,都怪他家护卫,抓人就抓人,使这么大力做什么。
“你现在来干啥?”
在这么个空间里被人盯着,龚禧不自在道。真不知道这个叫郝观的家伙为什么总是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
便秘了就去找大夫,她又不会看病:“你要不说句话,你到底来干什么。”
郝观微不可察地吸了一口气,抿着嘴角,声音紧绷,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
龚禧回望,借着月色,她第一次近距离看清了这人的侧颜。该怎么形容呢,龚禧想起小说里最常用的“刀削般的面庞”。
“哎呀。”
夜幕降临,有人提着灯笼靠近,声色响亮,言辞刻薄:“这是哪个小蹄子在这里私会男人,可算让老娘我给逮着了!”
那人似乎踩着鹅卵石上的青苔,滑了一脚也不在乎,只颤抖着嗓音,难掩激动:“我明儿一早就去上告族老,一定把你们这群讨饭的赶出去……嘎。”
郝观把着龚禧的肩膀,让她丝滑地转了一圈,最后往前一推,迅速放手。
龚禧头撞墙上:“嗷。”
龚禧梗住脖子,用尽最大力将手往后去,掏啊掏啊,终于一把抓出落进颈后的树叶。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他嫌弃她,碰她一下跟玷污了他的清白似的。一个堂堂大男人,竟然是这副不出息的矫情做派,还不如个黄花大姑娘呢。
“州……州牧。”
那婆子的嚣张气焰瞬间全灭,如同鹌鹑般,讨好道:“您,您怎么在这儿呢。”
郝观转过身背对着她:“怎么,我不能在这儿。”
“没有没有,您自便,您自便。”婆子缩着脑袋,再也不敢多看一眼,灰溜溜地下去了。
“怎么回了?”
“没事,你们睡吧,我出去看看。”
婆子奇大的嗓门把其他人也叫醒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龚禧慌死了,她可不想第一天上岗就成了别人的谈资,尤其是在周围同事刻薄的刻薄、弯酸的弯酸这种情况下。她身体忍不住往更后面藏,在郝观背后露出一双眼睛,看看哪里有更好的藏身之处。
“走。”
郝观提着她后脖颈的领子,闪身到了一个逼仄的小房间里,轻车熟路地找到一扇窗户,二人爬出去后,给龚禧一指:“后门。”
高冷地说完,飞快地飞走。
龚禧感叹,电视剧诚不我欺。
“怎么了?”
“没什么,听着又是那边的人在找茬,休息吧。”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刘管事扫了一眼,道:“诶,今天新来的那个,叫……”
乳母中有个记性好的,道:“龚禧。”
刘营兰问:“她在哪里,怎么不见人了?”
“谁知……”
“嘿,我在这儿呢。”龚禧冒出头,开朗道:“我在找板子隔墙呢。”
慈幼堂除去厨房书堂和管事屋,还剩下五间屋子。管事的屋子不仅是管事常日处理事务的地方,还是简易的医务房。平日里孩子们有个摔摔打打的伤口,都来这间屋子简单处理一下。
龚禧的床铺便和女使奶娘们在一处,靠墙闻得见霉味的地方。不过无妨,她自己打理打理就行了。
同室者言语毫不避讳,直接当面道:“哟,她还穷讲究呢。”
“谁说不是,能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小常还常年打地铺呢。”
其中有人觉得不妥:“嘘,小声点,她听见了怎么办。”
挑起话头的左好施不以为意,根本不把龚禧放在眼里,哪怕龚禧看过来,仍然道:“听见了就听见了,自己要来就得受着。”
本来龚禧想着初来乍到,多她一个别人就少些资源,要是碰上了能少点事就少点事,免得给管事留下坏印象。何况这个慈幼堂能用的人少,管事除了采买交涉,偶尔也做些女使的活,实在是个勤快人,她也不想给她添麻烦。
但是……该整治的还得整治。这般想着,龚禧扯着被子掩至脸部下庭,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翌日。
“快点都到院子里来,发了棉服大家好开开心心过个年。”
孩子们站成一排排,忍不住左右叽叽喳喳兴奋地说话。照管事的话说,就是这些孩子好久没这么乖了。
“管事妈妈,凭什么他们有暖耳我们没有?”一个孩子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随即……
“你凭什么抢我们的。”
“这是我的,你还给我。”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我掐我掐,看我掐不死你。”
“啊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一时间,各种喧闹声入耳,龚禧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味叫魔音贯耳、“脑瓜子嗡嗡的”。
“行了!”
管事妈妈极力维持秩序,龚禧等女使加入战斗。小孩子们指甲尖,力道大。龚禧非常有技术地划水,论谁也看不出她的咸鱼摆烂之心。
直到“战争”白热化,龚禧这才一手一个缠打在一起的孩子,用力拔开后,不小心将一个矮个儿的小孩拉了一个趔趄。龚禧满心愧疚地望过去,愣住了。小孩满脸迷茫地看了看周边,眼神却很快清醒。
戾气。龚禧在这个孩子眼里看到了戾气。
【叮——】
【任务上线:《黑莲花之重生吧反派权臣》】
【请拯救已经黑化的重生黑莲花。】
龚禧快要晕过去了,这两天她承受了太多认知之外的事情。
系统还在机械地发布任务:
【幼年体的黑莲花怎么不算黑莲花呢,黑莲花又回到了受伤的童年时代,他会怎么做呢,是从现在开始复仇,还是等长大了再血洗慈幼院以掩盖这段不可回忆的黑历史呢?】
怎么能把这么恐怖的话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待这反派黑莲长大后,慈幼院里应该不会有她了吧,如果她那时已经离开这个时空了,那她才不管……
“好了别电我了,我知道了。”fine,这是必须接下这个任务不可了。
“小朋友,你……”
他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看起来很乖。
“姐姐你要帮我抢回我的暖耳吗?”
“当、当然……” 不是了。
龚禧一想到这么小一个崽没准儿已经开始计划血洗慈幼堂了,就打了个冷噤。
却不料完美错过了小黑莲眼中的一抹疑惑。
上辈子有这么个人吗?
“谢谢姐姐。”小黑莲反应快得惊人,在龚禧说完前截住了她的话语。他笑起来,如同小太阳般,露出的牙齿细细密密整整齐齐,让人忍不住想摸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龚禧满脸对未来大佬的谄媚。
“涿伍四。”
龚禧怔了一下,很快想通。
从她这两天对自己处境的了解来看,这里是涿州,而慈幼堂的孩子们大多以“育”、“慈”,或者当地的地名为姓。没人给他们取名字,他们的名字便以数字和廿卅卌排序。
相当敷衍,但好用,还方便管理。
【名字:涿伍四(曾用名)】
【角色好感度:-35】
【角色拯救值:-43】
这简直就是撅天掘地的天选人物。
所以,为了不让其野蛮生长,做大做强,那……
该怎么去拯救他呢?
前世能做到权臣,想必什么金银财宝山珍海味都见识过了,难道要用爱?要用她伟大无私真挚热烈的爱?龚禧恶寒。
不管了,反正照顾这些小豆丁是她的职责,来日方长,她不信在他长成之前不到他的症结所在。
“他还有个名字呢。”说话的是刚才帮着涿伍四打架的那个男孩,在慈幼堂把自己养得圆头圆脑。
“还有一个名字?”龚禧对这个话题挺感兴趣:“是自己取的么。”
“不是,是小常叔叔帮忙取的。”
“别说了。”小黑莲试图阻止。
“他为什么要给他另取一个名字。”
圆头圆脑声音里带着极致的羡慕道:“小常叔说,外面都说‘四’同音‘死‘,用作名字不好听,就给他们排四的取了好养活的名字。”
“哦?”龚禧道,“叫什么?”
“他叫涿铁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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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头圆脑指着涿伍四,“其他几个叫涿铁蛋、涿铁锤、涿铁桶、涿铁盆、涿铁皮。”
怎么说呢,确实是眼下寻常人家家里流行的好养活的名字。
“那你又叫什么名字?”龚禧问圆头圆脑。
“我叫涿卌九。”涿卌九仰天“啊”了一声,“我真的好羡慕他们几个。”
龚禧余光见涿伍四动了一下,抢先道:“我可以帮你取名,只要你信我。”
涿卌九眼睛一亮:“好哇。”
龚禧穿越前是个写手,取名字事信手拈来:“涿嗣久,怎么样。”龚禧给他解释了一大通寓意,说了好久才跟他掰扯清为什么同音不同意。
“以后出门就用这个名字。”
“那个。”
龚禧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扯,回头,便看见一个扎着羊角冲天辫的小姑娘。
“我也想要名字。”
“行。”
龚禧爽快答应。
“那我也想要。”
“我也是。”
小孩子们看见有人开了个头,便大胆起来了,很快全部围在一起,略大些的站在一旁,推推搡搡不好意思过来。
没事没事,多多地来,带小孩取名字可比劳工苦力安逸多了,龚禧瞅了眼带着黑眼圈与青筋忙碌的众人。
太可怕了。
想到这儿,龚禧更加舌灿莲花,左手边一个小孩捧着水杯,右手边一个小孩拿着一条汗巾,做得兢兢业业。
【叮——】
【孤儿幸福指数:5%】
“你呢。”龚禧见涿伍四站在一边,显得清清冷冷格格不入。
本来不知道他的心思,怕轻易动作逆了他的意会导致拯救度不够,可眼下龚禧的怜爱之心顿时升起,也顾不得那么多,主动道:“涿悟思,感悟的伍,思念的思,你觉得好不好?”
“涿悟思。”
涿悟思接受了这个新名字,嘴里念着。
这跟上一世不一样了,他想。
【姓名:涿悟思(已修改)】
【好感度:1】
【角色拯救值:-39】
龚禧狂喜,孩子是好孩子,这也太容易攻略了吧。
系统疯狂弹窗:
【叮——】
【已解锁相关人物资料:涿嗣久】
涿嗣久?他与任务有什么干系。
龚禧被身边孩子闹着,决定晚上回了卧铺安静些的时候再点开来看看。
“你们说为什么。”
这边管事妈妈正在训抢东西的孩子:“你们说为什么,还说我偏心小的,不给你们大的发暖耳,难道你小时候不是这么过来的?”
这厢又给龚禧道:”我真是怕了,送来的物资总有些多多少少不匀的,每次分发这些个东西,总有孩子说我不公平,浑忘记自己怎么长大的了,这几年冬天越发冷了,大点的不让着点,小的还不一定捱得过冬。”
不患寡而患不匀,这个道理她怎会不懂,只是这涿州偏僻贫瘠,连州牧府里也不上其他地方,遑论这小小慈幼堂。
接着又拉着她的手叮嘱:”年关将近,哪里都要忙起来了,更要把孩子们都看紧些,出了意外可不好交代。”
这话一点没夸张,龚禧很快就感受到了,天天忙完倒头就睡,什么也顾不得。
尤其让她崩溃的是,这里不仅吃不饱也吃不好,几顿饭下来,连盐也见不了几颗。几天下来总觉得手脚发力,软趴趴的,干什么都不得劲。
龚禧发自内心地佩服古代劳动人民。
又一个放饭时间,龚禧紧赶慢赶还是回来迟了些。
“没了。”
龚禧探头,真没了,沿着锅边刮都刮不上来一点。
“嘻——”
龚禧不惯着,扭头道:“你吃喜屁了?”
“一天天没事做挑粪去,吃东西都糊不上那张嘴。”
“我们笑我们的,碍着你什么事了。”
“你碍着我耳朵了,它明明可以远离恶言秽语,结果尽听你们喷粪了,哕。”
“你……嗝。”
围坐在一起的女使乳娘们互相看了一眼。
“嗝。”
“嗝。”
不好,她不能被她们传染,龚禧端着碗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