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差事

作品:《被阴湿疯批缠上还有救吗

    长垣忽然感觉有点冷。


    这外头也没下冰雹啊?


    他心里戚戚然,回头看了看自家脸色令人捉摸不透的太子,踱步走到窗边,勾起唇角讨好道:“太子,这外面温度降了些,属下给您把窗户关上。”


    “长垣,去把人叫回来。”


    “是!属下这就……就,啊?太子,是叫祝公子吗,为什么啊?人现在恐怕已经走远了。”


    裴如钦屈指“笃笃”在桌面敲了两下。


    一缕乌发因这一敲,从发冠中落到了淡色的唇边,裴如钦悠悠然地抬头看向长垣,脸上露出了一个与他高大身量不符的轻柔笑容:“长垣,你知道,孤无法忍受身边的人连续犯蠢。”


    长垣被那一笑,笑得瞬间浑身一软,冷汗直流。


    太子不发病的时候和正常人无异,可一旦犯起头疾来,那就是暴虐无常、亲疏不分了。


    长垣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再墨迹,太子就会立刻找人来绑住他的舌头把他整个人吊到房梁上。


    裴如钦噙着笑:“还不去?”


    长垣脑子难得灵光起来,拔腿就夺门而出:“属下这就去!!!”


    祝怜从客栈出来后,左拐右拐走了好一会,直到周遭小巷变成街道才缓过劲来,人来人往的声音繁杂,他停下来用手掌揉了揉脸,嘟囔:“小祝不气。”


    虽是这么说,祝怜眉心还是皱了起来。


    上辈子,祝怜身边都是有钱人,一寝室四个人,除他之外全是富豪儿子,没有最娇气,只有更娇气。


    那几人走哪都好哥俩地把祝怜捎上,美食也不少上供给他,所以祝怜对他们也算尽心尽力,出去玩的时候谁食物中毒,谁中暑,都是他第一个发现并带去医院的。


    久而久之,祝怜对谁不舒服的反应便尤为敏感。


    祝怜还刻意把季青伯嘱咐给他,买来给季泊喧备着的药分出去了些,没想到那人不领情。


    还拿刀吓唬他。


    别以为让他吃过一次烤全羊就能……


    烤全羊。


    罢了,好歹之前吃过一次那人的烤全羊。


    虽然那人没心没肺,还是个白眼狼,但小祝宽容大度,所以小祝也能宽容大度地原谅他。


    祝怜眉心舒展开,没再想这事了。


    青石板路灰沉沉的,周围瓦檐飘飞,祝怜一身雪袍是其中唯一的亮色,不知道是不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敏感加倍的原因,他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听到了一点破空声。


    祝怜第一时间抬起头。


    只见长垣身手了得地从上面跳下来,站到了他面前,开口便道:“刚才的事实在抱歉,我们太……公子一路上碰见过不少贼人,难免风声鹤唳点,公子又是一向不喜欢别人靠近他床的。”


    长垣拿出锭银子,避着人群放在祝怜手心上,强忍着跪下求祝怜赶紧跟他走的冲动,艰难地合理化自家太子的行为:“所以就对你粗鲁了点,公子并非有意,他已经狠狠教训过了我!”


    祝怜:“?”


    长垣加快语速:“现在我们公子想请你回去,解开一下误会。”


    说完,长垣热切地望着祝怜。


    祝怜的手上放着一块小元宝,长垣认为哪怕再不聪明的人,此刻也该意识到能随随便便赏这么多银子给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裴如钦的身份该有多尊贵。


    如此不一般的人,要是攀上了,日后能混上个一官半官的也不是不可能,任是谁都会选择去,而不是因此得罪一个大人物。


    但偏偏,祝怜就不是正常人,让他烦的人再怎么厉害他也不想见,他回绝道:“我没在意那些,既然你和我说了,那么误会就算解开了。”


    “我还有事,告辞。”


    确实有事,草屋里还有一口嘴嗷嗷待哺呢。


    长垣眼见祝怜要走,急得满头大汗。


    他可不是来传话的,他今天就是死,也得把人带回去!


    祝怜对他点了点头,正要转过身,长垣一把抓住了他:“三顿烤全羊。”


    ……


    长垣带着人走进院子的时候,裴如钦正坐在榻边和一名气度不凡的男人说着话,听见声音,他撩起眼皮看了眼祝怜,随后又垂下。


    长垣回头领着祝怜来到屏风后面,小声道:“我们先在这坐坐,吃些糕点。”


    桌上摆着十几个绕圈的方格子,皮薄馅满的豆糕、吹弹可破的蜜冻,山楂枣仁瓜子什么都有。


    祝怜应声坐下,倒没吃那些点心,只是拿起长垣给他倒的茶水喝。


    珠帘纱幔边上的那一站一坐的两人没压低声音,或许内容是不用避着外人的,所以谈话声在屏风后的长垣和祝怜都能听见。


    长垣神色倒很平常,每天这时候齐先生都要进来一趟的。


    这次巡察,贵妃娘娘实在放心不下太子,在宫里时他还能管着点太子的饮食,这人一出去了,就管不着了。


    可又实在担心太子学坏,所以派了个心腹跟着太子,表面任务是保护太子,核心任务却是每日看管太子。


    榻边,齐先生收回了看向屏风后的目光,他只负责防着太子沾不该沾的东西,太子身边有什么生面孔,不在他注意范围内。


    他拿出一张纸,照常道:“公子,并非属下想管着您,实在是您母亲爱子心切,怕您沾了恶习,坏了身子,那么属下开始了。”


    “公子今日可有去青楼?”


    “没。”


    齐先生点点头,在纸上第一行划了个道子。


    祝怜本来在屏风后等着无聊,闻言竖起耳朵:“噢?”


    出门在外还得被妈妈管?


    齐先生继续:“公子今日可有吃油腥过大的东西?”


    “没。”


    齐先生又划:“公子今日可有吃凉的?”


    “没。”


    这之后,齐先生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裴如钦都全部说没有,这让老人十分欣慰,严肃的脸上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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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笑意。


    “那想来,公子这段时日也一定滴酒未沾吧?”


    裴如钦被问得有些疲了,耐下性子:“是,我——”


    屏风后的祝怜听到这里,忍不住低声反驳了下:“那天还去酒楼点了好大一壶酒,杯子里都喝剩一半了。”


    屏风薄薄的一片,隔不住音,飘在屋子里存在感十、足。


    裴如钦:“……”


    齐先生:“……”


    长垣:“……”


    裴如钦意味不明地屏风后看了眼,那后面的人可能是心虚,没再吭声了。


    齐先生板着脸往纸上某处重重点了一下,躬身对裴如钦行了个礼,随后出去了,合上门时老人整张脸都透着满满的不赞同,料想回去后是要狠狠告状的。


    裴如钦将目光收回,沉默片刻,起身往屏风那边走去。


    长垣听见脚步声往这边逼近,马上拉过祝怜,勉强笑着道:“我突然想起来,忘记问你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当是你给我们公子送药的回礼了。”


    此时裴如钦刚好走到祝怜身后,祝怜背后的光都被他挡去了一半,刚想抬头又被拉走了注意力,思索道:“我没什么想要的,但我想找份差事。”


    裴如钦垂下眸。


    长垣愣了下,还真认认真真琢磨起来:“差事……我们对这边不熟,恐怕帮你谋不了差事,不过公子要在这里短住几日,倒是可以招个看门侍卫。”


    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太子给得起钱。


    祝怜也低头思考了下,却没急着应下:“有要求吗?我不会打架。”


    长垣觑着裴如钦的脸色,见没异样,便继续道:“不用打架,看看门就行,不过看门,模样可以不吓人,气质至少要凶狠一点。”


    他对上祝怜澄澈的眼睛,默然片刻:“不然……你笑一个试试?那种皮笑肉不笑,可以震慑住人,让对方觉得住在这的公子不是轻易能得罪得起的笑。”


    “试试?”


    长垣甚至做出了一个鼓励的手势。


    不知怎么,裴如钦也投去了目光。


    在双重视线中,祝怜晕乎乎地喔了声。


    这种好像在面试的感觉太折磨人,摧毁了他的理智,祝怜迷迷糊糊就照做了。


    他抬起头,对着长垣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


    长垣见他唇角动着,非常捧场地出声道:“哎对对对——”


    “对对对对——”


    “呃。”


    面前,祝怜正努力地“皮笑肉不笑”。


    长垣眼中,一张原本清冷冷艳,如同砌雪堆玉的脸,对着他动了动嘴角,似乎是奔着狠戾去的,然后嘴唇一抿……


    标准地露出了个甜津津、温良无害的笑。


    额、


    这。


    怎么说呢这。


    空气寂静了半息。


    长垣硬着头皮看向裴如钦:“公子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