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回京
作品:《死遁后二皇子疯魔了》 一来几日,瞿临城仿佛焕然一新。
流民不再焦灼愤怒,那些暴动之人也早已平复。
一行人临走前,府门前来了许多人。
有妇女,老人,孩子,男人,少女,各种各样,他们曾是灰头土脸的流民,如今面色焕然一新,看不出曾经与死神交会过的模样。
灾情和人祸下手时不分人群,一场流民汇集无数人,他们曾是手艺人,曾是读书人,又曾是一个小富裕有钱人,又或者是平平无奇的芸芸。
归总起来,他们是食五谷杂粮的百姓。
看着他们,何秋纪和许霍有种救了天下万民的错觉。
一个男人站出来。
“在下感谢中郎将大人,感谢夫人。”
何秋纪认得他。
是那日半路拦路的流民之一。
曾经灰头土脸的模样掩盖不住他骨子里的书生气。
在人群中太独特了。
见状,他们纷纷效仿。
“感谢中郎将大人,感谢夫人。”
她说:“无碍。”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可他们还在不住地感谢,一口一个大人,一口一个夫人。
何秋纪被叫得有些不好意思,“夫人”这个称呼她还未完全接受。
一旁的许霍倒是听得认真,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等车队驶出瞿临城的时候,距离原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祁晓呢?也跟我们一块回来了?”许霍问。
何秋纪说:“对,他一个小孩子,总不能丢下他。”
“以后也养在府里?”
何秋纪听来,许霍似乎不是很情愿。
“你是不喜欢小孩子吗?”她问
许霍否认:“没有。”
何秋纪点头:“好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他养在府里,或者你看看能不能给他寻一个好人家?”
她把选择权交给了许霍。
许霍思考下,说:“我试着找个好人家。”
“好。”
一路无话,马车慢慢悠悠地行驶着。
一次出行,藏在两人相处间的细微之处早已悄然发生变化,默默潜伏再暗处,不闻不问,只等时机,然后迸发。
车队进去京都没多久,就出现了拦路的人。
“圣旨到——————”
闻声,他们诧异了下,面面相觑,随后下了马车,跪在地上。
太监打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已经听闻中郎将所为,安抚流民之事甚佳,今赐一千两白银,东郊田地五十亩,即刻进宫!谢恩!钦此!!!”
“臣,领旨。”
太监将圣旨交于许霍后说。
“大人,您随老奴进宫吧。”
何秋纪从地上起来,对许霍说:“陛下传唤,你快去吧,我先回府了。”
“好,那我先走了。”
“嗯。”
-
皇宫,勤政殿门口。
洪德公公弯着腰,恭敬道。
“二殿下,陛下在里头等着您。”
薛敛月抬脚往里进。
奢华又典雅的勤政殿像金子打造的,处处显露奢华,十分端庄。
皇帝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手中盘着已经褪了颜色的珠子,持续发着细微的摩擦声。
薛敛月跪下。
“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睁开眼。
“瞿临城的事情朕都知道了,为了永诀后患,朕已经派了人去别的城市,把那些贪官污吏都抓了。”
薛敛月说:“程池跟着儿臣回来了,方才以遣人将他押入大牢,等父皇旨意。”
“杀。”
陛下轻轻吐出一个字,“贪污的人,决不轻饶。”
“你起来吧。”
许霍起身,轻车熟路地往旁边的椅子上随意一坐,侧身靠在桌上,抬手撑着脸颊。
瞧见他这样,皇帝微微蹙了下眉,却没指责。
“前方战况极佳,朕想让皇室人去战场走一遭,涨涨士气。”
“思来想去,这个人还是你比较合适。”
许霍纳闷地问:“皇兄呢,于情于理都应该皇兄去吧。”
皇帝没回答,只说:“这次朕想让你去。”
照往常,许霍定立刻答应,如同让他娶了何秋纪的意思一样,绝不会有任何意义。
可现在......
他不是很想走。
这股情绪上来的时候他自己都被惊了一下,思绪很快刨根溯源,最后定格在何秋纪身上。
他好像......有些舍不得她。
“父皇。”许霍试图拒绝,话还没出来,就被父皇的眼神打断。
“怎么?你不愿意?”
那眼神有些犀利,不同于以往。
皇帝道:“你领兵作战的能力是衡王亲自教的,朕相信自己的弟弟,自然也相信你,趁现在战况极佳,你去练练手。”
“百利而无一害。”
“可......”
话再次被打断,皇帝向他摆摆手。
“你过来。”
许霍缄口,来到父皇身边。
桌上放着一张地图,皇帝指了指楚国境内的一处城池。
“这里,朕要你拿下来。”
许霍没说话。
皇帝接着道:“这座城池一旦被我们占领,那后面的这块地方,”他在地图上画了个圈,“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
对话的字里行间,许霍都找不到一个可以拒绝的点。
其实他除了不舍何秋纪之外,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拒绝。
在他心中,父皇说的话都是对的,也都是需要他去做的。
向来如此。
“儿臣知道了,儿臣领命。”
“很好。”
“明日午时启程。”
-
何秋纪回到中郎将府邸。
看着这个陌生却又有点熟悉的地方,她心中生出一个很奇怪的感觉。
不知不觉,这里成为了她在京都的“家”。
一旦这个定义落在心中确认,她忽然觉得不可思议。
一晃不过几日,在不知不觉中一切早已变迁。
她有了一个和许霍的家。
这时,符绿走来,低声道:“小姐,周萧来了。”
何秋纪回到房中,有一人等着她。
护卫道:“见过小姐。”
“起来吧。”
护卫禀告说:“这段时间城里很安静,既查不出来东西,也无事发生,只唯一一点,陛下于前日宣布下一任宰相的归属。”
“宁家,宁绪远。”
“宁绪远?”
一个很陌生的名字,以至于她思考片刻都没想起来一点儿关于他的踪迹。
护卫看出她的疑惑,接着道:“这人从前只是一个士大夫,后来在吏部任职,期间不知道怎么的被皇帝看中,又被调到了中书省。”
“据传言,他饱读诗书,博闻强记又头脑机灵,做事认真,于是就被皇帝看中,成为了下一任宰相。”
“小人斗胆,怀疑老爷的事情就是他做的。”
符绿点头赞同道:“我也觉得是如此。陷害总要有理由,若找不出是谁,那就是最大受益者。”
“从一个小小的士大夫到宰相,这个人一步步爬上来,头脑,心机都深不可测,小姐可要小心为上。”
何秋纪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这案子没有想象中好翻。”
“小姐,还有一点,秦掌柜让小人带话给您。”
“他说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您一声令下。”
何秋纪表情凝重地思考了一会。
“行,你告诉他我明天去望禾楼。”
“是。”
护卫转身离开,消失不见。
细细想着刚才护卫和程池那日说的话。
这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程池口中“上头的人”,想来这上头的人就是京城官场之中的人。
可她在京城在这么多年,就算是皇亲贵胄,也从来没见过有人挥金如土。
若这些钱不花出去。
那......难道是要造反?
联合刚才得到的消息。
她忽然觉得。
这人不会是宁绪远吧?!
现在和楚国的战事硝烟弥漫,虽说现在局势不错,可谁输谁赢都不一定,若是这时候凉国的宰相内部起兵造反,那可就糟了!!
“叩叩叩。”
“谁?”
符绿问。
“是我。”
“许霍?”
何秋纪起身拉开门:“怎么回来得如此快?”
“我要去打仗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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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眉惊讶:“这么突然?”
战争是无比惨烈的,她敬佩将军,可又不希望身边关心的人成为上战场的将军。
“卫将军和车骑将军呢?怎么没听说要他们去,反而要你一个中郎将去?”
“而且我也没听闻前方战事不佳,需要你这个级别的将领上战场啊。”
许霍眼神躲闪:“我......不知道,可能是陛下见我这次办事稳妥,所以派我去吧,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明天就走了。”
“这么仓促?!”
两句话一连惊到她两下:“陛下的旨意?”
许霍点点头。
“那......”她茫然道,“那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帮你收拾一些东西什么的?”
“不用,没什么好收拾的。”
她蹙眉道:“怎么会没什么好收拾的呢?”
“打仗这么要紧的事情,一去不得几个月吗,不说吃了,就说穿和用,都要收拾好,而且你明天就走,时间如此紧迫,你......”
许霍一点也不着急地看着她慌乱,临别之际看到如此,他心情大好。
许霍笑了笑,又开始逗她:“你这么担心我啊。”
“不是,”何秋纪解释说,“打仗又不是小事,万一你一不小心唔......”
他眼疾手快地连忙捂住她的嘴:“盼着我点儿好行不行。”
何秋纪呼吸停了下。
虽说相处久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比从前近了些,但没到这种近距离接触的时刻,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不是什么大仗,我尽量快去快回,不会有事的。”
何秋纪眨了眨眼睛,许霍放开了她。
她想起每次二叔离开时,二叔母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到头来临别之际总会哭成泪人。
“真的不会有事吗?你上过战场没,去的是哪?我二叔在吗,我写信让他多关照你一下吧。”
许霍笑了出来:“倒还不用他关照。”
何秋纪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没事。”
许霍温柔地再三保证。
见此,何秋纪也不好再说什么。
“好吧。”
她看了许霍一眼,低头别别扭扭地说。
“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夫妻关系也是名存实亡,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心里是把你当朋友的。”
许霍脸色不可察觉地黑下来。
她郑重其事:“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场战不管结局怎么样,死得人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未来的一天我会为你流泪,好吗。”
“好,”他的声音又轻又痒,满是磁性,安抚人心,“我答应你。”
“骗人是小狗。”
他点头,带着不宜察觉地宠溺复述一遍。
“嗯,骗人是小狗。”
隔日午时。
阳光正烈。
一行人聚集在京城门口。
“别送了,回去吧。”
何秋纪止步,担忧的眼神却紧紧跟着许霍。
“路上小心。”
许霍握住马鞍的前桥一跃而上,低头看她时,眼里是浓浓的不舍。
“你再这样我舍不得走了。”
她开玩笑问:“你要抗旨吗?”
“你想让我抗旨吗。”
“我想让你平安。”
一来二回,两人对视半晌,许霍心里建立起来的屏障终于被她击溃,他下马,大步走来,一把将人拦入怀中。
像是撞近他怀里,明明是坚硬的盔甲,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宽厚的肩膀散发着莫大的安全感。
片刻后,许霍放开她。
“给我一样你的东西好么,香囊,玉佩,随便什么。”
何秋纪没问他是什么用意,既说了,她便给。
她解下腰间常挂着的、鲜艳的紫色香囊递给他。
许霍接过,用手指勾着,晃了晃它。
“有了这个念想,我会尽快回来的。”
话落,他没再留恋。
分开,上马,离开。
很快,他的背影在随行军队的遮盖下逐渐便小,离开时只带起一片尘土飞扬,片刻后归于平静。
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却深深钩住了何秋纪的心。
是担心他的性命吧。
她抚摸着跳动不安的心脏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