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他喜欢她
作品:《死遁后二皇子疯魔了》 一队人马带着昔日又圆又傲的程池和好几箱银子满载而归。
路上也没处理,就任由着程池手上的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一路,也算是还了点债,让百姓心里舒服点。
一回到府里,下人满就开始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
把银子换置成粮食,再做好记录放在库房。
看着简单,但费时费力。
何秋纪趁着许霍没注意的时候,偷偷进了柴房。
程池正坐在一堆杂乱的柴火上,面色无光,手上的伤出现了一些溃烂,眼眸无光。
何秋纪淡淡道:“我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知无不言,我酌情放你出去。”
话落,程池眼眸立刻亮起来。
慌忙点头:“你问你问。”
“只要能放我出去,怎么着都行。”
“你上任六年,一共贪了七百万,怎么和我知道的账册对不上呢?”
程池愣了下,问她:“你、你知道的是什么账?”
何秋纪面色不改:“你只管说你的。”
程池犹豫了下,为着性命和牢狱之灾,还是决定全盘托出。
“你是前任宰相的嫡女,自然知道凉国如今看着强大,实际上百姓痛苦万分,早年陛下刚登基复兴凉国的时候,在你父亲的带领下贪官污吏很少。”
“后来大概从四年前吧,就忽然变了,但要说这种大规模的中饱私囊是谁最开始的没人知道,就好像盘根错节在土里长的百年树根忽然涌出泥土,一时间,人人都被风气带歪,手上就开始不干净了。”
“早几年你父亲压制的很好,这股风气作妖不大,最多偶尔蹦跶一会。”
“从今年夏开始就不一样了,不只是各地的父母官,就连上头的人都开始如此,而且数额巨大。”
“我,我就是个墙头草,见他们都这样我也就捞了点油水,和他们比起来一点儿都不算多,也就是前段时间捞了把大的,五十万两白银,”他颤抖地伸出一根食指,小声辩解,“我就拿了这一次,就一次。”
“多少?!”
“五十万两?”
何秋纪突然放大声音:“程池!你确定你想活下去!?”
他被吓了一跳:“活、活,我当然想活下去啊......”
何秋纪气道:“那你不说实话!”
“我...这......实话啊。”
程池委屈得几乎眼泪掉下来:“真的五十万两......”
这样一瞧,他似乎真有点情真意切,何秋纪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她猜错了?
“你,你说的莫不是户部的账册吧?”程池小心地问。
何秋纪抬眼,眼色狠厉:“你知道什么?”
这一下,程池更委屈了。
“嗨哟!”
“姑奶奶,那都是什么账册,骗人的!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程池接着说:“那是记档!我这是贪污!能光明正大地记录进去吗!”
“一共就送来一百万两,我...我......就就拿了一、一半......”他头低下去,声音越来越小。
何秋纪一下又来火了:“你还好意思说!本来就没多少你一下拿一半!”
似乎是知道处境不好,软弱做低才是唯一出路,程池的气焰低得很。
“你是如何知道户部之事的?”
“我偷偷听到的。”
“上次多少来着,两百万两,”程池委屈又坚强地抬起手,伸出完好的五根指头,“到我手上真的只有五十万两。”
“那那些钱呢?”
程池说:“那肯定被上头的人拿走了,我怎么知道。”
沉默片刻,何秋纪起身,丢下一句“我知道了”便转身离去。
“哎,放我出去——”
程池的声音被关上的门死死隔绝。
她对看门的人说:“把嘴闭牢,人也看好了,跑了拿你问罪。”
-
一直忙到天黑,大家都整理好一切,还在库房中搬来搬去,对着账目。
“小心!”
许霍抬手撑了一下上面的箱子。
何秋纪吓了一跳,抬头,箱子近在咫尺。
“多谢。”
许霍顺势往里面推了些:“你在想什么?一下午都魂不守舍的。”
何秋纪笑笑摇头:“没事,可能只是太累了吧。”
许霍擦了一下脸颊的汗:“你要实在累就休息去吧,没多少了。”
“不用,最后一点了,今天做完,想来明天流民的情绪就能稳定下来,你也算完成差事了。”
许霍低低地“嗯”了声。
这最后一点儿忙活了半个时辰。
上午还空荡荡的仓库一下被放得严严实实,每一粒粮食都是百姓活命的稻草,它们完全充裕,足够救下瞿临城所有百姓。
安心之感无以言表,一番努力得到的结果令他们感到莫大的幸福。
救赎他人,也是在温暖自己。
这份喜悦短暂地吹散了何秋纪心中的阴翳,可幸福褪去,焦躁和疑惑还是占据心头,夜间,疲惫的身心辗转难眠。
何秋纪起身,披上外袍,推开了房门。
夜晚的空气透着寒意,吸入口鼻,瞬间贯彻心神。
与此同时,旁边也响起开门声。
两人四目相对。
“你也没睡啊,好巧。”她说。
许霍目光躲闪:“我在想事情,睡不着。”
何秋纪走出来关上门:“我也是。”
“聊聊?”许霍问。
“好。”
两人走到院子里的一处凉亭中坐下。
明月高照,各有心事。
“程池的事情,你如何决断?”何秋纪问。
许霍说:“已经让人回京禀告陛下了,不用担心。”
“好。”
一时无话。
许霍挑起话题:“你是为何睡不着。”
何秋纪拢了拢披风,说:“在担心别的地方的流民,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饿肚子。”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贪官。”
许霍也跟着叹气:“不知道。”
他犹豫了下,问:“你父亲......”
“他也是贪官,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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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问我如何看待父亲,是吗。”
许霍“嗯”了下。
夜色下,她低着头。
淡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仔细看便会发现她在思考。
当着许霍的面。
她不能说父亲没有贪污,但也无法大义灭亲指责父亲。
最终,她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他是我父亲,还能如何。”
“所以贪污的事情你也不知情是吗。”
何秋纪内心。
好家伙,这是把我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人了。
无奈,她也只能顺着意思点头。
不轻易察觉地,许霍松了一口气。
他心情忽然便好了。
“你看。”于是昂头指了指天上的一堆星星。
“那是人们说的北斗七星吧,真亮眼。”
闻声,何秋纪望去,然后笑了出来。
“只是一堆不知名的星星。”
她抬手指向西北方向。
“那才是北斗七星。”
“是么,”他的声音旋即有些尴尬和疑惑,“可我记得上一次有人和我说,北斗星在东方。”
她解释说:“它的位置会随着季节改变,只有春季才会在东方。”
安静片刻,许霍又说。
“若是在京城的城墙上看,会不会别有一番滋味。”
“也许吧,若国泰民安,到哪的星辰都亮眼。”
“你就这么关心百姓。”
何秋纪玩笑一般道:“可能我这个人心里怀有大爱。”
“那......”
许霍的话还没出来,何秋纪忽然看向他打断道。
“我怎么感觉你在没话找话。”
时间仿佛定格。
若非夜色朦胧,那许霍蓦然愣住的神情将藏无可藏。
“开、开什么玩笑。”
“也是。”
何秋纪没觉得有什么,既然许霍说她想多了,那就应该是想多了吧,毕竟今日的事情确实让她焦头烂额。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便回到屋里去了。
人走了,亭子变得空荡荡的,十分清寂。
可刚才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仿佛永远刻在了这里。
多年后蓦然回想这个瞬间。
他已然会记得心跳消失一拍的感觉。
虽然许霍现在还无法搞清楚它是什么。
今日他看见何秋纪如此投入心神救助百姓。
心中再次泛起涟漪。
但他总介意何家贪污一事。
在许霍看来,何域罪无可恕。
心中的天枰永远偏向皇权,也可以说永远偏向父皇。
他心中,父皇是一位好父亲,好君主。
但本该是对立面的何家人何秋纪,却在近日屡次让天枰动摇。
事情回到最根本,他靠近也是因为父皇,所以他迷茫了。
于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夜色正好,许霍选择出门吹风冷静,却意外撞见害他睡不着的罪魁祸首站在门前,四目相对。
还好。
还好她说什么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