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鬼母山(八)
作品:《师尊她很忙》 温怜立于桥头,细细品味这句话,同时迎上那漫不经心的笑。
为师者,不能逾矩。
为徒者,不可犯上。
她正要说话时,东方离已走过桥头,在她身旁擦肩而过。
“我是阿姐的阿弟,我明白。”
他声音小,几乎只落在温怜耳边。
也许是呼吸,也许是垂落的发丝,温怜抬手捂了捂左耳,微痒的触感一瞬即逝。
不过听到东方离的回答,温怜悬着的心倒也放下。
一行人继续顺着土路向瘴村内有人烟的房屋走去,没过多久,人群中陆续响起嘀咕声。
“齐兄,你不是瘴村人吗,你可有看见你亲人?”
“王师弟,我们这一路好像都没看见成年男子?”
“李师兄,这一路怎么都是妇女孩童?”
温怜听到他们的讨论,也没转身参与,东方离自从回完话后便走在她前面。
温怜见他沉默,也不着急和他搭话,静下心用灵力探测四周。
“不知两位修者如何称呼,是何门派?”
一位身着蓝衣,剑眉星目的男子走上前,向温怜弯腰一拜,尽显礼数。
宋泞川见状微微诧异,后赶忙介绍道:“这是我谢濯师兄,滕师姐的道侣。”
温怜心里了然,见东方离站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下,周边开阔且无人,于是道:“方才从荒塚一路过来,各位心里都有疑惑,我们就在前方歇息一下吧。”
她向老树下的树荫走去,东方离站立在一旁,目光落在远山,身姿挺立如玄石。
温怜只瞄了他一眼,后对谢濯说道:“在下温怜,一旁的是我阿弟温离,我与他皆是青莲宗门下弟子。”
谢濯点点头,又多看了一眼树下的少年,见他只在听到“温离”二字时看来,目光晦暗不明。
“青莲宗远在东洲,二位是下山历练才来到此地?”
他和其余弟子一样,自棺材中出来后,便好奇二人的身份,尤其诧异于她们二人的修为。
在他印象中,青莲宗虽加入了仙盟,但门下弟子多在东洲活动,与沧澜门打交道的次数不多。
“我兄长有位故人在鬼母山失踪,所以我来此为他寻人,结果遇上一桩桩怪事。”
温怜淡淡一笑。
“失踪……”
谢濯小声喃喃这句话,随后面色沉重,又对着温怜俯身一拜。
温怜一怔,忙抬起他的手,“道友不必如此拘束。”
“我是瘴村生人,少时进入沧澜门,虽鲜少归乡,但我知道眼下的瘴村已经变了。”
他立于老树的阴影之下,眼中愁意深深。
“道友可听闻过十月前的瘴村失踪案?”
温怜也并不隐瞒,将她从滕清之和船上刀客听闻的内容都告诉了谢濯。
谢濯听完后则长长一叹,“我想道友也发现了,我们在瘴村走的这一路,所见之人无一是男子。”
温怜点头,“不仅如此,所有被困的棺中人又都是男弟子。”
她笑了笑,“难不成这瘴村是个女儿村,需抓来一些男子采阳?”
宋泞川捂紧了他的衣领。
温怜忽略掉宋泞川的举动,对谢濯问道:“你们全都是瘴村生人?”
他身后跟着的一群弟子有的摇头,有的点头。
“我阿奶是瘴村人,我幼时在几座山外的长水镇生活。”
“我阿嬷来自瘴村,我则在古蛇城长大,后进入沧澜门。”
“我母亲曾是瘴村人,与我父亲在西洲相识后生下我。”
……
陆陆续续的声音传入温怜耳中,有五六人并非瘴村出生,天南海北之阔,却都进了沧澜门。
“你们还记得自己是如何进的棺材么?”温怜问道。
一时静默,为首的谢濯脸上也浮现茫然。
“我看到水里有人影,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宋泞川看向东方离,“温道友从我面前消失后片刻,我好像就晕了。”
提起这件事,温怜瞟了一眼东方离,他倚靠着老树,树叶缝隙的斑驳光阴都落在他脸上,一脸淡然。
“我的记忆,应该出了问题。”
谢濯将手点了点眉心,那是灵台的位置,“我能记得我下山来瘴村,进村后的记忆很模糊,像是被人下了禁制。”
“你进山走的是陆路,还是水路?”
谢濯眉心蹙起,“是水路,因为有一个船夫的背影。”
宋泞川拍拍手,“一定是那个船夫搞的鬼。”
他转而看向温怜,“两位道友,你们可寻到了船夫?”
温怜想了想守在河水上的灰衣人,摇摇头,“未曾遇见,只在村外的黑水河遇到另一个剑客。”
“剑客?除了方才的谢枭师兄,难道河面还有其他人?”谢濯询问。
“你们,难道没遇到?”
温怜刚问完就觉得自己傻了,“你若是在船上就被船夫弄昏迷了,那应该是见不到的。”
“那么道友所说之人,是敌是友?”
温怜并未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她也想过。
若说他是友人,瘴村谜团,弟子被拐,散布歌谣,他也参与其中?
若说他是敌人,想救谢枭,镇守魔息,又似乎在做好事?
“谜语人,一个谜语人的故友,臭味相投。”
温怜脑中闪过云决持扇轻笑的画面,语气认真地骂道。
“先前见温小道友精通符箓咒术,不知可否请他替我们查验一下是何禁制?”
谢濯看向东方离。
“温小道友?”
温怜听到他这样称呼东方离,不禁轻笑出声。
笑声似山涧滴落在玉石上,轻盈悦耳,东方离闻声看来。
他怔了片刻,感受到一股打量他的目光,是谢濯。
不含敌意,似敬似畏。
“阿弟,你还要待在哪里多久?”
从桥头一路走来,东方离便一语不发,温怜揣测出他情绪不高,因此便笑意和缓地望着他,“休息够了,就过来。”
东方离眼睫轻眨,嘴角有一抹自嘲的笑。
“阿姐,终于愿意同我说话了。”
他语气轻,在宋泞川听来却像一阵阴风,他多看了东方离几眼,心里感慨少年郎虽俊俏,但不爱笑,话少,脾气也一般般。
“原来你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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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不说话是在闹别扭。”宋泞川笑呵呵说道。
温怜扫了他一眼,心下无语。
“我不擅禁制类的咒术,你过来帮谢道友查看一番。”
“快点。”
温怜见日光西落,她不愿再磨蹭时间,还有些事情需找灰衣人问一问。
东方离发带轻摇,迈着步子徐徐走来。
他知道温怜是故意这样说的,她并非不擅咒术,而是不喜用咒术,在不应天六年,他鲜少见到温怜吟咒。
他隐约猜测,温怜心里是厌恶咒术的。
但他和另外两个弟子修炼咒术时,她又十分鼓励。
东方离看了温怜一眼,正撞上对方也看来得目光。
温怜注意到他手心伤口已愈合,只是血迹未洗去。
“请道友直接查看我灵台。”
谢濯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怔住了。
灵台关系修者神识,若灵台破碎,轻则如修为散尽成为废人,重则神志破灭走火入魔。
因此,灵台乃修者命脉中的命脉。
温怜盯着他,语气讶然,“谢道友,会不会太信任我们了?”
即便她们救了这些沧澜门弟子,也和滕清之、宋泞川有过几面之缘,但他让一个外人查验灵台,未免太过……草率。
东方离也皱眉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你是觉得有人在你灵台下了禁制?”
宋泞川听到他这番话,也惊讶起来,“若是有人能动谢师兄的灵台,那么我们这些人不都……”
其余弟子面色慌张,唯愿宋泞川之言未成真。
“被困棺中时,我隐约觉得脑海中有异象,似曾相识但回忆不起来,来瘴村后的记忆也是模糊,若能探清,也许能消除一些疑惑。”
谢濯站在东方离面前,“有劳道友。”
温怜拉过东方离,神情极认真,低声道:“若不行,不要勉强,让我来。”
东方离摇摇头,“请阿姐,放心。”
他转身来到谢濯面前,抬手按压在他眉心,一小点灵力似落雪般凝聚在指尖,慢慢攒起星点光芒。
谢濯双手捏拳,维持着不动的站姿。
东方离神色淡然,只目光落在他指尖的灵力上,将灵力化作涓涓细流,探测对方灵台。
沧澜门的弟子皆屏息等待,温怜目光锁定在东方离身上,灵力在手上运转。
修者灵台虽脆弱,但也能在瞬间催动修者反身抵抗,若谢濯下意识地反击东方离,那么她……
“好了。”
东方离转过身,看向温怜,和她垂在衣袖间的手。
“如何?”
谢濯眉间浮出冷汗,看向东方离。
“确实有一层篡忆术,但是我解不开。”
东方离解释道:“一般篡忆术只会有一层禁制,但是你灵台内的篡忆术叠加了三层禁制。”
此言一出,沧澜门弟子面色铁青。
三层禁制的篡忆术,能说明下咒者修为颇深,若谢濯都中招了,那么他们也难逃一劫。
“落下三层禁制,说明对方想让你忘记的东西格外深刻。”
温怜看向宋泞川,“你过来,我要探一遍你的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